第二卷 一槍泣魂驚四方,金陵秦淮弄風雲 第六十五章 萬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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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雀槍秦夜泊是不曾見過的,這槍在秦瀟晗手中一事,也是秦青嵐告訴他的。
    比起泣魂槍也不遜色幾分,泣魂槍是絕世利器,秦夜泊早就深有體會。
    也就是時紹星那樣的人物才有本事將這槍收為己用,最後送給了顧澤。
    如今宋河在揚州廣邀豪傑,隻怕也給秦家發了請帖,秦青嵐又是手無縛雞之力,來人必定是秦瀟晗。
    秦夜泊心中一時之間不知是何滋味。
    “聽聞驚雀槍在秦家,秦二公子可知道?”
    秦夜泊點頭,道:“在我三弟手中,隻是,秦二公子的稱呼還是暫且免了吧。”
    “你與你三弟……”宋河頓了頓,也不知如何問下去,別人的家事,他如何開口詢問?
    “沒有恩怨,員外放心。”秦夜泊心知宋河想問什麽,便直接答道。
    宋河似是鬆了一口氣,又問道:“你與他,誰的槍法略勝一籌?”
    秦家的槍法名為萬鈞,秦夜泊更是自幼習武,最初學的便是這萬鈞,無奈生母趙綰珺體弱,導致他天生不足,幾乎是無法用這內力。
    便也放下了萬鈞槍法。
    直到他的師父傳授了他浮生妄。
    “若是有機會,定要分一個高低。”究竟孰強孰弱,秦夜泊心中隻怕已經有了答案。
    他能用泣魂槍對李謝而不處下風,甚至能在月無雙手中走出幾個回合,就算是對上姬冰塵,也有一戰之力,甚至平分秋色。
    可秦瀟晗用的同他一樣,是長槍。
    何況,秦瀟晗這幾年早就把萬鈞用的是爐火純青,而他的浮生妄,是許久未動。
    加之秦瀟晗內力在他之上,這勝負已經見分曉了。
    見這宋河再未問其他,秦夜泊起身告退。
    這宋河終究不是張庚衍,仗義疏財廣交英豪,這心懷與張庚衍是斷然不同的。
    “走,景安,去接吳雪。”
    絕一猶豫,祁景安跟了上去。
    馬車停在祁府門前,祁管家差了雜役去將馬車停到後院。
    吳雪見這祁景安,倒也不是太拘謹,道:“那就叨擾祁公子了。”吳雪說罷,便是行了一禮。
    祁景安一擺手,道:“祁某向來隨意,吳雪姑娘且把此處當做家裏便好。”
    吳雪笑道:“多謝公子了。”
    難怪詞人總說美人一顰一笑足以傾城。
    饒是祁景安的定力都不禁是略有失神,總算是明白為何說吳雪是娉婷一舞傾姑蘇!
    沈亦從身後拍了拍秦夜泊,道:“你猜我看到誰了?”
    “誰?”在揚州,除了祁景安,哪裏還有熟人?
    沈亦表情沒有變化,道:“你三弟。”
    秦夜泊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剛剛還聽宋河說,張庚衍碰到了秦瀟晗,現在秦瀟晗就已經到了揚州城。
    祁府畢竟是祁景安的府邸,安排吳雪的事也輪不到秦夜泊插手。
    進了府門,祁景安抱著算盤,看向了秦夜泊,道:“這一筆筆的開銷可都記在你頭上,記得還債。”
    秦夜泊挑了挑眉,隨後又點點頭,答道:“那你把我賣了吧。”
    祁景安略有所思,道:“城東頭有個殺豬的屠夫,是我的老熟人了,不如改天我去問問你的身價?”
    秦夜泊幹咳一聲,道:“沈亦,你在哪裏碰到我三弟的?”
    “擂台,要去看看?”
    “走。”與他三弟多年未真正交手,秦瀟晗驚雀槍在身,那秦夜泊也不能怠慢了。
    隨後去拿了泣魂槍。
    擂台之前已經圍了不少人,秦夜泊與沈亦去了擂台對麵的酒樓,要了二樓雅間,推開窗子看向擂台之上。
    距離雖遠了些,也不妨礙。
    秦瀟晗一身黑衣,笑容和煦,驚雀槍負於身後。
    剛剛他雷霆之勢連戰三場,對麵之人毫無反擊之力,一時之間無人上台。
    秦夜泊倚在窗邊,酒樓夥計端了茶上來,又看了一眼窗外,正是擂台,便道:“這黑子男子好生了得,剛剛三人,根本不是一合之將,那槍都沒怎麽動,另一個人就倒下了。”
    說罷,不由咂咂嘴,“好生了得。”
    沈亦問道:“依你之見,今日可能有人勝之?”
    那夥計搖了搖頭,道:“這擂台少說已經放了兩個月,我還是第一次見身懷如此高的功夫的人,別說勝他,你看這其他人,都不敢上台。”
    秦夜泊微微點點頭,若是無人上台,那他便來會一會他三弟。
    一炷香的功夫後,上來的是一持刀男子,生的精壯,單說這一眼望過去,秦瀟晗確實是有些瘦弱。
    寒冬臘月天,那持刀男子褪去了上衣,身上紋著一隻猛虎。
    秦瀟晗仰起頭一笑,卻頗是諷刺的語調,道:“可惜了這猛虎,氣勢全無。”
    那持刀男子也不惱,這種裝腔作勢呈口舌之快的人他見得多了,打量了一番秦瀟晗,道:“年紀輕輕,傷筋動骨了可不好,我這刀無眼無珠,小心壞了你的性命。”
    秦瀟晗負手而立,道:“剛剛被我打下去的那位,也說過與你相同的話。”
    他性子有些猖狂,秦夜泊是知道的,雖說如此,秦瀟晗也是走著足夠的本錢猖狂。
    若非碰到月無雙那種對手,那秦瀟晗還真的少有人敵。秦夜泊還是惜命的,而這秦瀟晗,完全就是一個不要命的人。
    夥計也是撇撇嘴,道:“我估計持刀的人,輸定了,我記得前幾天風雲樓,那拿著長槍單打李謝與月無雙的人,或許可以一戰,可惜看不到這二人交手。”
    秦夜泊回過頭,道:“是該看一看。”
    半刻鍾未到,那持刀男子已經半跪在擂台上,驚雀槍直指他的咽喉。
    沉默半晌,那男子一歎氣,道:“我認輸。”
    擂台下的人一片叫好,秦夜泊也是拍了拍手掌。
    萬鈞槍法,秦瀟晗早就是爐火純青了。
    秦瀟晗笑著看向秦夜泊的位置,道:“二哥,可一戰?”
    聲音雖是不大,秦夜泊是聽得清清楚楚。
    兩個人上次短暫交手還是在洛陽的姬家,那時兩個人都未放開手腳。
    一是長槍不在身旁,二來也沒有必要打一個你死我活。
    畢竟這兄弟二人感情尚在。
    秦夜泊單手扶住窗欞,一躍而下,隨後接過沈亦拋過來的泣魂槍,翻身上了擂台。
    泣魂槍橫在麵前,驚雀槍隔空而指。
    “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