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槍泣魂驚四方,金陵秦淮弄風雲 第六十四章 驚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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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祁景安不喜這些,也隻得耐下性子,也是聽得他昏昏欲睡。
    看祁景安這個樣子,秦夜泊也是無奈,起身去拿了一壺十裏香,擱在祁景安麵前。
    李謝歎了口氣,見秦夜泊還沒離開,索性直接坐了過去,直叫可惜。
    可惜了南宮漠,義薄雲天,又使習一手好刀法,能拉攏到他的龍刀門,是再合適不過。
    李妙晴倒也沒說什麽,也僅是安靜坐到一旁,看樣子是落寞得很。
    秦夜泊心中直道:“當真是可惜了。”莫說是李謝覺得合適,就連他也是覺得再合適不過。
    這畢竟隻是他人家事,也不好說什麽。
    “南宮氏在這裏的名聲也算是響得很,四個世家如今剩下三個,說起來,最得人心的還是南宮氏。”李謝把龍淵刀往桌子上一拍,歎道。
    四個世家……沒了慕容氏。隻是不知慕容少白如何了,聽哥哥說,秦瀟晗也到了江南,隻希望這兩個人不要撞在一起。
    慕容少白不是秦瀟晗的對手。
    “秦兄在想什麽?”李謝看他出神,開口問道。
    “沒什麽,前日可曾傷了李門主?”
    李謝一擺手,道:“沒有,那算不得傷,說起來倒是讓李某慚愧了。”
    聽到這裏,李妙晴情緒微微有變,眼前這個人,能傷得了她的父親?
    祁景安隻顧聽二人談話,幸是未與李謝交惡。
    一個李謝倒是不懼,他身後的龍刀門,隻怕比起如今的染靈,隻強不弱。
    單說李謝為人爽快至極,就比月無雙舒服得多。
    秦夜泊性子雖說是隨和,始終還是有幾分的傲氣的,隻是深藏在骨子裏。見了時紹星,月無雙甚拔劍威脅。
    一切隨了月無雙,最後還要把重明劍架在他脖子上?這是什麽道理?
    祁景安也不插話,隻是將目光投向了說書老先生,卻是在聽秦夜泊與李謝的交談。
    “提醒你一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李謝說完這句話,又幹咳了兩聲。
    這句話從李謝口中聽到,還是頗為意外。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秦夜泊不是不懂。
    那日秦夜泊出手確實太引人注目了,雖不敵月無雙,可幾乎壓的李謝毫無反擊之力,足夠證明他的身手。
    李謝擔憂的是寒雲教會把秦夜泊當成一個難以應對的對手,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秦夜泊身後並無其他勢力,倒是容易讓他人得手。
    “不如,來我龍刀門?”李謝這話帶著試探,龍刀門上下,幾乎都是使得了一口刀的,就連李妙晴,也是能夠拿得起刀的人。
    若是真的寒雲教與清君門開戰,倒也不怕,隻怕寒雲教有心暗中下毒手。秦夜泊是孤身一人,李謝自然是不免擔憂。
    秦夜泊搖頭,道:“此事我有分寸,多謝門主好意。”
    祁景安低聲提醒一句,道:“宋員外到了。”
    李謝聽此,起身一抱拳,道:“下次再見,定讓你再領教一下我的刀法。”
    秦夜泊點頭,道:“恭候。”
    言罷,起身帶著李妙晴離去。
    見到宋河,秦夜泊深吸一口氣,畢竟還不知是宋河的態度。
    未料,宋河見到這二人,是滿臉的笑容。
    “那日,你的槍法當真是讓人開了眼界,李謝都是敗在你的手下。”宋河的眼光是何其毒辣,心中不免猜測,秦夜泊對李謝還是有所留手的。
    “是夜泊唐突,隻是如今大敵當前,還是不要再樹敵為好。”
    宋河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
    秦夜泊暗自鬆一口氣。
    忽然聽宋河道:“那日你可不是這風輕雲淡的模樣,倒是像那些初出茅廬的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還真當他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麽?
    若放在十年前,或許秦夜泊還不知收斂,十年之後,他早就過了那個年紀。
    放在今日,他已經很少在人前動手了。
    還不到鋒芒畢露的時候,月無雙有那一身功夫是無人招惹,而他,遠不如月無雙。
    何況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非槍法少有人會,隻怕那日,泣魂槍一出,就已經有人盯上了秦夜泊。
    若非事關沐清歌,不由他猶豫。
    祁景安淡淡道:“那時倒是未想這麽多,隻是覺得鬼門的人,還不能動,李謝嫉惡如仇,三言兩語定然是勸不動他的。”
    宋河連連點頭,“李謝的性子我也是知道幾分的,隻是,你們要小心鬼門,不管你們是不是為了鬼門,鬼門也不一定會放過你們。”
    鬼門會不會放過他,秦夜泊還真不知道,至少目前來說,沐清歌就不會放過他。
    就算他想說出實情,清歌也要信得過才是。
    “此事員外不必擔憂,我自有分寸。”
    “那便好。”宋河點點頭,忽然問道:“聽你口音,你不是揚州人吧。”
    不是疑問,是肯定,這他早就聽了出來,至於祁景安,他在揚州的時日,此宋河還多。
    隻是,同為秦姓,貫使長槍,不由得他想到了一個人,秦家的秦落。
    那一手驚雀槍,當真是少有對手。
    秦夜泊點頭,道:“家在上黨。”
    “上黨……”宋河緩緩點了點頭,上黨確確實實有秦姓,他所知的,便是遷居上黨的秦家。
    秦夜泊是沒有與外人說過身份,或許他是秦家二少爺的身份說出去,還無傷大雅,畢竟早就被逐出家門。
    這染靈教的教主,是萬萬不能說的,改冥為染一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何況冥靈教的顧澤,與時紹星是舊時相識。
    隻怕聽者有心,傳到張庚衍的耳中,即便是月無雙有心,也無力幫他了。
    寒雲教同黨,這個罪名現在他還戴不起。
    之少,也要等到清君門無力徹底鏟除染靈教的時候。
    秦夜泊又是使得一手好槍,秦家用的,便是槍法。
    宋河笑道:“你可是秦家之人?”
    “員外以為呢?”秦夜泊笑了笑,沒有回答,宋河已經猜了出來,又何需再否認?
    宋河笑了幾聲,沒有再繼續談下去,畢竟秦家的二少爺離開秦家的事,算不得什麽秘密。
    “方才見你與李謝相談甚歡,如此我也便放心了,同為行俠仗義,還是莫要生了嫌隙。”
    行俠仗義說的是李謝那般人,一身正氣凜然,的確讓人頗有好感,心生敬佩。
    “員外說的是。”畢竟當今的局勢,生了嫌隙還是宋河這邊的損失。
    寒雲教與鬼門的關係很微妙,都說與寒雲教交好,是江湖上兩個不可招惹勢力,可見了時紹星方才明白,寒雲教中的兩派對立已久。
    隻是不知道與鬼門交好的,是時紹星,還是另一派。
    那日月無雙要一同動手,不知是有心阻攔李謝,還是想為時紹星除掉沐清歌。
    宋河突然問道:“你使的秦家的槍法?”
    秦夜泊搖頭,道:“員外為何如此問?”
    “為了寒雲教一事,張兄給不少門派世家都發了請帖,今日張兄說遇到了一人,槍法了得,那柄槍他認得。”
    槍法……除了秦家,在這江湖之上,秦夜泊還真不知有誰槍法了得。
    “那柄槍,正是驚雀槍。”
    驚雀槍……秦夜泊微怔,那不是在秦瀟寒手中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