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槍泣魂驚四方,金陵秦淮弄風雲 第七十五章 孤身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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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影不過是與秦夜泊相同的年紀,這心狠手辣的程度,可不是秦夜泊能比的。
    似乎對羅影來說,沒有人是值得他重視的,沐清歌也不例外,秦夜泊是猜不透他的想法,寧可置沐清歌於險地。
    而秦青嵐也告訴他,羅影是個瘋子。
    羅影始終都沒有說過自己的目的,而時紹星卻能夠感覺到他的野心。
    到那時候就與心機無關了,時紹星的寒雲教本就與鬼門不相上下,何況鬼門精通蠱術。
    而所謂的什麽交情,在羅影眼裏一文不值。
    左右都是滅頂之災。
    “我想……把總壇的大部分人,撤到分壇。”時紹星站起身,燭火襯的他眸子中有一絲幾不可見的哀傷。
    真是禍起蕭牆。
    “秦教主,若是你孤身犯險,可敢?”
    秦夜泊的手抖了抖,隨後笑了笑,道:“如何不敢?”
    “我倒是有一個計策,不知秦教主意下如何?”
    時紹星絕對不是在開玩笑,隻是為何偏偏看中了秦夜泊,或許,便是秦夜泊像極了當年的他。
    剛剛從開河宮之亂中脫身,轉眼又成了寒雲教的教主。
    而秦夜泊,不過是從染靈中剛剛奪了位,又卷入了清君門與寒雲教之間。
    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十年了,時紹星成了寒雲教的教主十年,而事實上,他也不過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可惜那時候年輕,沒有把控住寒雲教的全部。
    時紹星的語調放的很慢,也是這個時候,秦夜泊才發覺,看上去溫和的時紹星,狠起來也是讓人難以招架。
    不僅保下他的部下,還要一舉滅掉清君門。
    張庚衍不過是個傀儡罷了,背後真正的掌權人,絕對不是他。
    時紹星查了這麽久,隻知掌權人有個諢號,叫鬼白騎。
    即便是這個鬼白騎,也不是時紹星最終的目標。
    時紹星早就清楚清君門背後的人究竟是誰,是蘇彥。
    隻怕他想要的,是逼蘇彥讓位。
    秦夜泊聽到渾身發冷,祁景安眼中藏著滔天的恨意,而時紹星更甚!
    萬事藏於心而隱忍不言,即便是這個時候,也是冷靜的可怕。想必當年他的整個師門枉死殆盡,是他心中最無法釋懷的過往。
    師門養了他二十年,最終什麽都沒有留下。而那月無雙,也正是因此,才逼著自己成就了劍法無雙。
    秦夜泊心中偏偏是沒有這些情緒,陳風早就被他處死。
    或許,終究有一日,他心中,也會體會到時紹星的恨。
    最終,時紹星淡淡笑了笑,道:“不必擔心,即便是不成功,時某雖死無憾。”
    無憾麽?時紹星在心中搖搖頭,他的遺憾太多了,不過,秦夜泊不會讓他失望的。
    真是意外,秦夜泊坐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與漫園和寒雲教扯上的關係,居然順利的超乎他的意料
    沒有想到蘇逸會主動來找他,也沒有想到時紹星會走投無路。
    原本是想盡辦法,也要將寒雲教收為己用,如今,幾乎等同時紹星一口答應了這個條件。
    十年了,想必時紹星也累了,才敢孤注一擲。
    無論是在開河宮,還是在寒雲教,清君門都是他逃不過去的夢魘。
    師父師兄枉死,時紹星迫不得已提前扛起了重任。
    寒雲教一共二百七十個分壇,大部分都是牢牢握在時紹星手中的,那副教主童符不是省油的燈,難道真當他時紹星可欺麽?
    論實力,除非蘇彥肯派重兵前來,否則時紹星還真不會怕了誰。
    隻是,難以估量的代價和虎視眈眈的鬼門,才是時紹星的心頭大患。
    時紹星知道秦夜泊與鬼門有恩怨,卻不知是何恩怨,似乎是與沐清歌有著莫大的關係。
    這些往事,被時紹星問起來的時候,秦夜泊隻是靜靜看著時紹星,受他的影響,秦夜泊也沒有太多其他的情緒,知道歎道:“覆水難收。”
    未對時紹星有所隱瞞,從與沐家出事,到慕容氏,再到如何成了這個教主,無一隱瞞。
    “夜泊,你……”時紹星眉頭微微皺著,“你該學一學羅影的無情。”
    秦夜泊點頭,他如何不知該學一學羅影這一點?隻怕身邊有了祁景安,讓他太過於安逸,所有放虎歸山的事情,祁景安都會永絕後患。
    天光微亮,秦夜泊辭別了時紹星。
    蘇逸已經動身趕回了金陵。
    “若是戰起,你有幾分勝算?”祁景安臉上少有的嚴肅,說出話的語調也不像是詢問。
    秦夜泊也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勝算不在於他,而在於時紹星,若是時紹星事成,則一鳴驚人,敗,則挫骨揚灰。
    而這次,是他在明,時紹星在暗。
    “我得去金陵。”
    “你去金陵做什麽?”
    “會一會寒雲教的副教主,童符。”
    寒雲教兩派,一方是以時紹星為首,另一派,便是以童符為首。
    祁景安張了張嘴,一句“我和你一同去”還未說出口, 又生生吞了回去,問道:“你和誰?”
    “月無雙,景安你不要管這件事,我沒有十成勝算,也不會貿然前往。”
    十成勝算,連五分都沒有。
    還是要感謝漫園,給了寒雲教一個喘息的時間。
    前往金陵,不過幾日路程。
    有月無雙在,總壇自然是無人阻攔,而月無雙,也與他保持三步距離。
    第一次見到童符,絕感覺得到,此人身上所透露的氣質,與時紹星頗為相似,看上如人畜無害的童符,卻是讓人覺得比時紹星冷得多。
    時紹星與童符,雖不是同門,可當初也是性情相投,時紹星才如此重用童符,隻是養虎為患。
    偌大的議事廳隻有三個人,童符站在最前麵,麵對著秦夜泊與月無雙。
    月無雙“噌”一聲抽出重明劍,盯著秦夜泊的目光冰冷異常,“你再說一遍。”
    時紹星,怎麽會下落不明?
    秦夜泊站直了身子,目光淩厲掃視眾人,道:“想救寒雲教就把劍收起來。”
    為了這寒雲教,時紹星與秦夜泊,可謂都是孤身犯險。
    童符看著秦夜泊,有些不可置信:“時紹星怎麽會下落不明?”稍微頓了頓,“還是說……教主遭了你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