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槍泣魂驚四方,金陵秦淮弄風雲 第七十八章 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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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有些狐疑地盯著秦夜泊,毒殺可是一大利器,秦夜泊看上去心有成竹,不似魯莽之人。手下人來報,說他孤身出了寒雲教,與另一個人去見麵了。
    如果抓到把柄說不準可以公之於眾,讓秦夜泊在寒雲教處於眾矢之的。
    見的人是誰,根本不重要。
    而他卻用了最蠢的方式,直接動手殺人。
    他師弟一時疏忽,才著了道。他可不是他的師弟。
    秦夜泊對著他笑了笑,道:“既然不敢,那我也不留情麵了。”反手起短刀,他的速度極快,那男子未反應過來,刀鋒已經到了胸前。
    有詐。
    那男子微微眯著雙眼,迅速退了幾步,不知秦夜泊是在想什麽。
    “名字。”秦夜泊盯著眼前的人,語氣平淡。
    “方才她們叫你時,已經說了。”那男子對此頗不在意,接過那兩名女子拋過來的劍。
    李燕爭……與楊冉川又是什麽關係?也算是好友麽?
    當時便覺得奇怪,為何楊冉川能夠如此囂張,如今找到了原因,卻也是頭疼的問題,又是寒雲教。
    怎麽這每個人身後都有一般人得罪不起的勢力?既然得罪了,那就得罪到底。
    轉眼間便是交手幾個回合。
    論起槍法,十一驚他未必都能接得下,要用毒麽?
    秦夜泊揉著額頭,這些日子過得他自己覺得自己變了許多,放在之前,力不能敵,便想辦法脫身。
    而放在今日,卻是想辦法斬草除根,今日之患,斷不可留到明日。
    轉眼瞥了一眼那兩名女子,隨後又輕輕歎了口氣,真的打下去,對他極為不利。
    自己究竟是不是李燕爭的對手,秦夜泊比誰都清楚,現在的確不應當在打下去,若是他有所留手……想到這裏,秦夜泊左手已經在身後捏了那枚毒鏢。
    眼中的劍鋒在逼近,還未再出手,一把細刀挑開兩把劍,來人向秦夜泊伸出手,道:“來遲了。”
    秦夜泊笑了笑,道:“你想怎麽補償我?”
    姬冰塵有些苦惱敲了敲頭,道:“可惜我有心上人了。”轉頭看向李燕爭,道:“我知道你的師門,不過,以後,便沒了。”
    秦夜泊此時此刻才直到,姬冰塵的性子比他想的還要可怕。
    “你敢!你是漫園的人,姬冰塵,你動用漫園的勢力,寒雲教不會善罷甘休!”
    這才是震懾,不用任何手段便足夠讓他人退步。
    “嗤。”姬冰塵嗤笑一聲,一字一頓,道:“我一個人,就夠了,何況,你們都死了,不就無人知曉了麽。”
    一個人血洗一個師門,夠膽量,夠魄力。
    能夠說出這種話的,除了他姬冰塵,那便隻有月無雙。
    “至於你們……”姬冰塵看著那兩名女子,走到她們麵前又搖了搖頭,道:“罷了。”
    李燕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姬冰塵,手起刀落,那兩名女子已經被割斷了喉管。
    “罷了,還是不留了,不如……”姬冰塵回過頭,看著李燕爭,道:“你自己動手吧。”
    他說不留下一個,就真的不會留下。
    李燕爭眼中怒火讓人膽顫,又有些忌諱姬冰塵手中那把細刀。
    而姬冰塵看向眸中依舊是平靜,細刀反手丟給秦夜泊,後者一把接住。
    “不想髒了我的刀。”
    李燕爭眼眸猩紅,拿起雙劍便一躍而起。
    秦夜泊抱著短刀,坐到一旁看著二人,勝負已定,毫無懸念。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姬冰塵依舊是一臉風輕雲淡,看不到任何的情緒。
    李燕爭明知不敵此人,轉身提劍攻向秦夜泊。
    姬冰塵沒有阻攔他,而是看向了秦夜泊,笑道:“刀髒了便髒了吧。”
    秦夜泊點頭,從旁借力,刀刃與兩把劍相交,火星四濺。
    幾個回合之下,細刀穿過李燕爭的肩膀。
    秦夜泊皺了皺眉,看到姬冰塵走過來,拔出細刀丟在一旁,伸手捏著李燕爭的下顎,道:“已經不虧了,可以安心去死了。”
    李燕爭眼中滿是不甘,聲音有幾分顫抖:“姬……冰塵……”
    未等他說完,便直接擰斷他的脖子。
    姬冰塵麵無表情把三個人拋入秦淮河,回過頭對秦夜泊笑了笑,道:“你且安心,血洗師門這件事等不了兩日的。”
    “我隨你去。”秦夜泊抬手,擦了擦姬冰塵側臉上的血珠,也不知是那三個人誰的血。
    姬冰塵站在原地,頗為不自在幹咳兩聲。
    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秦夜泊不得不承認,姬冰塵影響了他太多,換句話說,姬冰塵是煞神,而秦夜泊也多少沾上了那股煞氣。
    以前的秦夜泊是什麽樣子的,就連做殺手,都要弄清楚是做了什麽惡,人命大如天,動手殺人,手上一定是沾了人血的。
    放在今日又是什麽樣子?姬冰塵要血洗一整個師門,依著他之前,定要阻攔,可如今,卻是做了那推波助瀾之人。
    他的心性已經變了,慕容氏的滅門,便是一個開始。
    他若是不如此,如何護得下其他人?如何代替時紹星成這第一魔教的教主?
    時紹星孤身犯險,月無雙力排眾議,蘇逸的壓力,還有名義上的鬼門門主沐清歌,還有祁景安從一個九壇主,直接扛起了整個染靈教。
    “我要離開金陵一段時間,洛陽出了點事情,我要去處理,解決不了的人,等我回來解決。”姬冰塵目光看向遠處。
    “姬家出事了?”在洛陽,能夠讓他牽掛的,便是姬家了。
    “是小羽不辭而別,冰若很擔心他,我要回去看看。”
    秦夜泊點點頭,家事他也不好插手,總不能也讓沈亦去辦。
    畢竟小羽不是姬冰塵,沒有那身本事,年紀不過十七歲,隻怕是遇到什麽難以招架的事。何況,與姬家生意有過節的人,並非沒有。
    “明日暮分,去李燕爭的師門,你在此等我。”
    秦夜泊點點頭,今夜他也不必回去了,隻怕還有人在守株待兔,不如直接先去取了泣魂槍,他到金陵時,泣魂槍已經藏在他處。
    翌日暮分。
    姬冰塵來時,秦夜泊已經等在原地,泣魂槍用粗布裹了背在身後。
    “其實,我一個人就夠了。”
    秦夜泊搖搖頭,“有些恩怨,也該算算賬了。”
    算算他丟了半條命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