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長安重劍天下聞,落花逢君江南別 第一百三十二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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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就算引出來,那能如何?還是從長計議。”秦青嵐看到的,絕對都不是眼前的這些事情。
    因為每件事情的背後,所牽扯的勢力,都不是一星半點。
    “引出來就好說了。”秦夜泊笑了笑,十分自信。
    “你有計劃了?”
    秦夜泊對著秦青嵐一笑,道:“引出來,找個時間,一刀捅死他。”
    如果不是因為府中還有客人,秦青嵐就一刀把他捅死了。
    “哥哥哥!我就知道你還是舍不得對我下手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秦青嵐“噌”的一聲抽出了一把劍:“我先捅死你。”
    那雲遊的老先生帶著小徒兒正要是離開,卻被祁景安攔下來,道:“天色已晚,先生實在是不必急於趕路。”
    那老先生見祁景安,便知道這個人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他聽出來了祁景安聲音中的一絲威脅。幹脆也轉過頭看著正午的天,又轉了回來,道:“時候不早了,今日隻怕又要叨擾了。”
    祁景安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道:“老先生在府中請便,有什麽需要盡管喊我就是。”
    老先生點點頭,駝著背離開了。
    他哪裏敢喊祁景安?雖說這個人年紀不大,似乎也在極力掩藏自己的鋒芒,可他知道,這個人絕對不簡單,時時刻刻都透露出了一股殺意。
    深夜的時候,秦夜泊聽著外麵動靜,不到一時片刻,便拿起了短刀。
    剛剛到了院子,便翻身而起,房頂之上還有其他的三個人。
    祁景安,月無雙,姬冰塵。
    都是聽到了動靜才出來的。
    幾個人一同向一個方向看了過去,隱隱有打鬥之聲,聽不真切,卻是沒有任何交談的聲音。
    “去看看麽?”祁景安看著秦夜泊,顯然是在問他,直接忽略掉了月無雙與姬冰塵。
    “走啊。”秦夜泊想了想,又轉過頭笑嘻嘻看著姬冰塵,開口道:“塵塵留在這裏吧?”
    姬冰塵直接是被他惡心到想抽出細刀,最後還是沒有抽出來,因為月無雙伸手按住了他的刀。
    “我留下。”月無雙本就不喜歡熱鬧,這個時候他還不如自己選擇留下。
    三個人向那打鬥之聲尋了過去。
    幾個人都隱藏在黑暗中,而秦夜泊聽到了,周圍還有其他趕來的人,是在看熱鬧。
    兩個交手的人,一個人是秦夜泊曾見過一麵的徐自明,而另一個人,是張庚衍。
    張庚衍!秦夜泊眼瞳不自覺的一縮,自從知道了長生蠱的事情,張庚衍對他來說,已經不算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他的名字是什麽?秦夜泊不知道,而現在,也隻能暫且叫他為張庚衍。
    真是苦了張老將軍,身在涼州,竟是引來這等禍事。
    或許,張庚衍已經不記得了,自己的名字是什麽。
    算不上是懼怕此人,可看到他,還是渾身的不舒服,那種目光,不知是不是秦夜泊多慮了,那個目光的攻擊性太強了,甚至不分敵我。
    或許,在這南盛,除了養蠱人,對於張庚衍來說,就沒有自己人了吧?
    畢竟二十年中,清君門滅掉的江湖勢力不計其數,大大小小數十個,不管是成沒成氣候的,都一舉鏟除。
    可偏偏又沒有辦法,這麽多人命,卻無人管,蘇彥忌諱江湖,這誰知道,究竟是不是蘇彥下的命令?
    秦夜泊拋了一下短刀,反手抓住,在指間轉著短刀。問了祁景安和姬冰塵一句:“你覺得,張庚衍為何要殺了徐自明?”
    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徐自明這個人是有些自大,而且狂妄至極,用李謝的話來說,就是一個莽夫。
    “殺?”祁景安愣了一下。
    “是殺。”姬冰塵眯著眼,看著張庚衍的動作,可謂是步步殺機,可徐自明怎麽就毫無反擊之力?
    秦夜泊心一狠,直接收了短刀握在手中,道:“救他。”
    祁景安聞言,幾乎是身影立刻跳出,問問落在二人打鬥的附近之處。
    這個時候祁景安才看清了徐自明,滿身的鮮血,大口喘著氣,卻是一言不發,右手的手臂已經徹底被鮮血染紅了。
    徐自明這個人雖說自大,也不至於讓張庚衍來動手。
    張庚衍看著祁景安,他知道這裏看這場戲的不隻有他祁景安一個人。
    可既然祁景安在這裏,那麽秦夜泊也一定在這裏。
    “此人,妄想竊取帝江,實在是死罪,不殺不足平憤。”張庚衍聲音依舊是平穩,沒有絲毫的慌亂。
    目光都投向了徐自明。
    徐自明沒有說一句反駁的話,準確來說,徐自明根本就沒有說話,目光看向張庚衍,十分毒怨。
    秦夜泊眼睛一轉,一手按在姬冰塵的肩膀上,小聲道:“你別動,除非我喊你。”
    姬冰塵輕輕點了下頭,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也開始聽秦夜泊的話了,之前依照他的性子,能給張庚衍添堵的事情,他還是很樂意做的。
    而今,他也隻是等著秦夜泊給他的信號。
    “張門主真是好久不見啊。”秦夜泊默默走出來,臉上都是關切,道:“不知道近日操勞可是瘦了?”
    張庚衍眼皮跳了跳,上次二人見麵可謂是針鋒相對,秦夜泊挺直了身子在他麵前與他對峙。
    而今……他若是再針鋒相對,倒是顯得他小氣了許多。
    “無恙,也多謝秦教主關懷。”
    秦夜泊的手背在身後,對姬冰塵比了一個手勢。隨後走過去直接勾住了張庚衍的肩膀,道:“都是深夜了,既然出來,不如去喝兩杯,前日我看那酒館門還未開,便聞到了酒香。”
    張庚衍想都沒想,正是要抬手擺脫他,卻被秦夜泊一手抓緊了手腕。
    “你想做什麽?”張庚衍盯著秦夜泊,目光森寒。
    而秦夜泊壓低了聲音,道:“長生蠱,不想我現在說出來,就老老實實跟我走。”
    張庚衍在心裏計較了一下,就算別人都不信,可還是會有懷疑之人,何況他做的事情,雖說不是人盡皆知。但也確實有人知道的。
    那些人不敢說,是怕死,而秦夜泊,卻拿這件事來威脅他。
    這個時辰,哪裏還有酒館?張庚衍但也不怕徐自明會說什麽,現在他說不出話,右手又幾乎廢掉,這個時候怎麽說出實情?
    秦夜泊一夜未歸。
    圍觀的人看著徐自明,想著張庚衍那一句,盜竊帝江,也不知是真是假。
    祁景安和姬冰塵將徐自明帶回了府中,隨後叫醒了那老先生。
    看到這徐自明的時候,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過來。當下也是皺著眉:“怎麽傷成這般?”
    手上的動作卻不曾停頓半分。
    張庚衍和秦夜泊這兩個人遠離了人群的視線,張庚衍便打開秦夜泊的手,道:“找死麽?”
    秦夜泊也不懼他,手中依舊抓著短刀,道:“我知道你是什麽東西,殺了你也沒有用,既然都知根知底,那我話也說開了,我手中,有帝王蠱。”
    張庚衍聽到帝王蠱的時候,才覺得有些威脅,這麽多年大涼都沒有一隻帝王蠱!
    看著秦夜泊的目光,張庚衍又覺得不像是在開玩笑。
    而秦夜泊手裏捏了一把汗,沐清歌有帝王蠱,那麽……也算他有帝王蠱吧?
    反正這些事情張庚衍是不知道的。
    “但是我可以殺了你。”張庚衍也沒可能耐心,秦夜泊對他來說終歸隻是一個晚輩,可以隨時都殺了的那種。
    “殺了我,你想想後果,我才是染靈教主,景安又那般聰明,怎麽會無動於衷?區區長生蠱,也想染指南盛?”
    秦夜泊真的很想一刀捅死這個人。
    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時機,可,他偏偏知道了長生蠱的事情,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因為下一個,長生蠱生在誰身上,還未可知,如今張庚衍在這裏,他還至少有一個可以盯緊的人。
    那個養蠱人,還沒有任何蹤跡可以追尋,秦夜泊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動手。
    就算不知道長生蠱的事情,秦夜泊也是不能貿然動手的。
    張庚衍是什麽身份?他要是死在了秦夜泊手裏,蘇彥會不會放過秦夜泊?
    不會的,整個染靈,蘇彥都不會放過一個。
    兩個人目光交匯的一刻,都下意識保持了距離,最後一言不發,隱藏到了黑暗中。
    秦夜泊未敢回府,他不知道張庚衍會不會派人盯著他,離他的府宅不遠,而他卻是遲遲不敢踏入。
    在這長安城一個人閑逛了許久,才回了府。
    而夜裏,那老先生仔細看了徐自明的強勢,最後心裏感歎了一句:“究竟是什麽人,下這麽狠的手。”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能問出口的,在這府中幾日,也看得出來,這群人身份不一般。
    徐自明是說不出話來的,也隻是默默坐在一旁,任由老先生給他處理傷勢。
    祁景安看著他,突然道:“你給我使眼色也沒用。我也不知道你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