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長安重劍天下聞,落花逢君江南別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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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家老祖宗沒有驚動其他人,而是讓淩萱一個人悄悄地去找了秦夜泊。
那個名帖中,有一張紙條,上麵是有一個地址的,那是留給淩萱看的,拋給她的前一刻夾了進去。
不然他是沒有必要扔給淩萱自己的名帖的。
淩萱看著秦夜泊,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她想問的,也是淩家老祖宗迫切想知道的,真相。
秦夜泊收回自己的名帖,道:“所以,能讓我見一麵老祖宗麽?”
淩萱遲疑了一下,隨後立刻點點頭,道:“可以!”
事不宜遲,兩個人立刻到了南宮家,南宮漠還在長安城,過了這些日子也不見南宮漠的蹤跡,隻怕祁景安還是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南宮漠。
也罷,就算南宮漠在這裏,隻怕也會亂了方寸,雖說秦夜泊不了解南宮漠這個人,可是這個人實在是太信任張庚衍了,這不是秦夜泊能夠左右的事情,他和張庚衍的關係,秦夜泊實在是不知如何處理了。
站張庚衍是什麽東西,秦夜泊現在是很清楚的,可是南宮漠不是。
不過轉念一想,帝江盛會,南宮漠居然沒有帶著淩萱,也是擔心淩萱的安危了。
秦夜泊一定會去長安的,南宮漠,倒是不希望秦家的人也守在了長安。
除非,他能夠確認長安城是安全的,才會將淩萱帶到長安。
與秦夜泊想的相反的是,祁景安,是通知了南宮漠的,僅僅是告訴他,張庚衍去了淮安。
顯然南宮漠還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天下誰還沒有自己要去處理的事情?即便是去了淮安,也不足以成為南宮家有難的理由和借口。
祁景安實在是和他講不通這個道理的,索性倒也不管了。
沈亦拉住了祁景安,不遠處就是南宮漠,低聲對他道:“你說了他肯定是不會相信的,除了能夠說服南宮家,才能讓他回去。”
祁景安深吸一口氣,道:“我若是能說服南宮家,還需要告訴南宮漠這些事情麽?直接告訴南宮瑞豈不是更加直接?”
這些事情讓祁景安實在是心煩意亂,上次,他是單獨見了南宮漠的。
誰知道,南宮漠雖說是禮數都盡到了,最後目光還是落在了祁景安身上。
懷疑,不信任,以及覺得祁景安是別有用心。
這個人和秦夜泊走得十分近,上次他在染靈的時候,秦夜泊幾乎是沒有多說幾句話,就連讓他相信的理由,似乎都說不出。
加之他與張庚衍算得上頗為熟絡,因此,被懷疑的人,自然是秦夜泊。
祁景安是有些受不了這些目光的,他來到這裏,為的是什麽?不就是親也比說,南宮家有危,還是有必要通知一下南宮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他本就是這樣想的,直接告訴南宮漠,信與不信都是南宮漠的事情,後麵再出什麽事情,已經和他們幾個人沒有關係了。
最怕的就是提醒了,最後除了事情,還要說他們參與了策劃。
當然,這是祁景安的想法罷了,南宮漠是不會這麽偏激的,而那種懷疑的目光太過於鋒利,讓他十分不舒服。
秦夜泊明明說過了,已經提醒過了,剩下的事情也和他們沒有關係。
就算如此,秦夜泊還是跟著張庚衍去了淮安,甚至去了一趟鬼門,將沐清歌輕了過去。
為的就是摸清張庚衍的底細。張庚衍是長生蠱,這件事情是張庚衍自己親口說得,可惜秦夜泊是不懂蠱術的,這才叫了沐清歌一同前往。
如今,沐清歌說張庚衍的確是長生蠱,可卻是差一點成帝王蠱——所以,用帝王蠱對付他的方法太過於冒險了。
祁景安每次想到這些事情都是心煩意亂的,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甚至是飽受了懷疑,卻還是要去做。
南宮漠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目光,轉過頭看向了祁景安和沈亦兩個人。
隨後直接走了過來,看著兩個人,道:“又想說什麽?”上次他聽到秦夜泊所說的真相,越是細想越是感覺不對。
祁景安不知道南宮漠到底和張庚衍的關係好到了什麽地步,才能夠這般信任。
“沒什麽,信與不信是你的事情,夜泊讓我做的,就是告訴你,南宮氏可能有危,你最好趕緊回淮安。”祁景安又是提醒了一次南宮漠。
出乎祁景安意料,南宮漠竟然是皺著眉頭,仔細想了這句話。
這句話祁景安已經對他說了第三次了,就算他是不信的,如今也是有幾分相信了。
淮安。
秦夜泊是跟著淩萱去了的,袖中依舊藏著短刀。
淮安並不安寧,這已經是第一日了,還有五日,恐怕張庚衍就要動手,秦夜泊也是愈發不安。
不安的並不是南宮家會被張庚衍攻破,而是,在南宮家之後,便隻剩下一個秦家,到那時候,秦家如何應對?
如何應對?秦瀟晗一個人是應付不過來的,就算他傾染靈之力……張庚衍會不會預料到他想魚死網破?
事情都還沒有到了沒有轉機的時候,實在不行,便將秦家的秘密交出去,也要保全下秦家。
這是一個選擇,是自己將秘密交出去,還是等秦家被殺幹淨,然後秘密被拿走。
淩家老祖宗定的地點,並不是在南宮家的府中。
而是一個偏遠的院子中,聽淩萱說,這裏的人是搬走了,留下了這個院子,沒有人居住,淩家老祖宗便將這個院子接手了過來。
“見過老祖宗。”秦夜泊是畢恭畢敬的。
畢竟,此人算得上長輩,還是要恭敬一些的。
淩家老祖宗再見到秦夜泊的時候,真是感慨,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這個曾經的少年,已經成了江湖上還算是頗有地位的一個人了。
淩家老祖宗一擺手,淩萱安靜在一旁坐好。
“秦教主,今日老身讓淩萱去尋你,是有太多事情想要問清楚了。”淩家老祖宗閉上眼睛,道:“在此之前,有些話,我還是想告訴你的。”
“我本名淩姝,淩家掌門去得早,我一手撫養了淩萱的父親。”淩家老祖宗慢悠悠提起了往事。
都是關於淩家的。
從淩家的興盛,到淩家的落敗。
原本淩家,在有淩萱父親的時候,還沒有選擇避世的,淩家精通的是百步穿楊。
可惜,那個時候淩家的家住,也正是淩姝的夫君,死於一場意外。
而淩姝的夫君,也是那一輩,淩家的主家,唯一的兒子。
迫不得已的是,淩姝隻能扛起重任,而淩萱的父親,還未滿月。
或許是淩姝是在是女流之輩,又是淩家遠房的人,嫁入了主家。他的兒子,淩麒,也是淩萱的父親,終歸是再也無法到達淩家最風光的時候了。
再後來的事情,淩家分家也日漸衰敗,這把弓,便再也無人提起了。
最後淩姝年老,淩麒有了一個女兒,而他並非是沒有兒子。可奈何似乎天要亡他淩家,淩家出生的三個兒子,都是夭折而死,最終,淩麒才有了一個女兒,也就是坐在淩家老祖宗旁邊的淩萱。
那個時候起,淩家便選擇了避世,而更不想讓淩萱知道的,就是這個世家的秘密。
因為這個秘密,實在是事關重大。淩姝,是打算把它帶進墳墓的,她知道這個事關重大,倒不如徹底讓這個秘密,永遠不見天日。
可今時今日,早已落在了張庚衍的手中了。
秦夜泊感慨一聲,或許,淩家的這些事情,從此以後就再也無人知曉了。
當真是造化弄人。
淩姝說起那些往事的時候,還帶著一絲的不舍,以及眷戀。
說完了這些事情,淩姝支開了淩萱。
“所以,秦教主,有些事情,還是要拜托你的。”說著,淩姝拿出一個信封,鄭重放在了桌子上。
道:“這個記載了那個秘密的全部內容,我將它交給你,但是作為交換,你要告訴我,整個事情的真相。”
秦夜泊點點頭,道:“好。”
“好。”淩姝將手壓在信封上,問出了第一個問題:“張庚衍,究竟想做什麽?”
秦夜泊卻是搖了搖頭,答道:“這我也不知,沒有辦法回答你。但是我知道,張庚衍是生來就是大涼的人,所以,他做的事情,一定是為了大涼。”
淩姝也不在意這個回答是不是滿意,繼續問道:“慕容氏和淩家的事情,秦家參與了多少?”
“沒有參與,若是非要說參與,大抵就是背負了一個罵名,淩家的秘密,慕容氏的秘密,都落在了張庚衍的手中了。”秦夜泊回答的老老實實,因為他突然有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他要先張庚衍一步,拿走南宮家的秘密,讓張庚衍,轉過頭來對付他。
話又說回來,誰對付誰,還不一定。
“第三個問題,你關於張庚衍,知道多少東西?”
秦夜泊心中猛然一顫,張庚衍是長生蠱的事情,是斷然不能說出去的,至少,在找到養蠱人之前,他是不能說出去。
“張庚衍,是蘇彥的心腹,清君門,實際上,是皇家的勢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