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洛城飛蕭渡鬼門,莫問來路道歸途 第一百六十一章 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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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知道?”沐清歌小聲問了一句,然後追問道:“分析的麽?”
“不是,我猜的。”秦夜泊看著這個拿著兩把彎刀的人,道:“我早就發覺有人尾隨我二人,隻是不知你有什麽目的——無論你有什麽目的,我都可以保證在你動手之前,除掉你。”
那男子“呸”了一聲,道:“公然刺殺皇家郡王,你早就大難臨頭了!”
“呀。”秦夜泊看了看四周,道:“你有證據麽?那隻羽箭麽?再說了……”秦夜泊輕輕往後推了一下沐清歌,向此人走過了過去,道:“再說了,你死了誰還知道是我呢?”
“你和,和蘇醉一樣,都是要謀逆的人,到時候天威降臨,爾等便要粉身碎骨。”那男子眼中滿滿都是大義赴死的表情。
秦夜泊停在此人麵前,輕聲道:“我就在這,來,殺了我。”
那男子毫不猶豫,亮出一把匕首便向秦夜泊的左眼刺了過去!秦夜泊嗤笑一聲,隨後側身微微一閃,擰住此人手臂,膝蓋頂在了他的腹上。
那男子後退了兩步,卻是沒有猶豫,在次攻來。
“啊,給你活路你不走,為什麽一定要找死?”秦夜泊覺得奇怪,想要報仇,有必要跟隨到他回了長安麽?這難道就不是自尋死路的麽?
還是說這個人另有目的了?
目的是找死麽?
秦夜泊也沒有取了他的性命,他的動作十分快,一手切在此人後頸上,看著他倒了下去,道:“綁回去?”
沐清歌輕了點頭,道:“喔,秦教主的口味最近有些出乎意料啊。”
秦夜泊將此人扶起,道:“其實清歌知道我最喜歡的是什麽,今夜你要和我談什麽來著?”
沐清歌沒有理會他,直接走到了前麵,道:“不是談過了麽?不過,你真要把他帶走?”
“對啊。”
沐清歌:“……”
薑穆身影站在泠月樓旁,回想起這午分之前的事情,秦夜泊身後,是跟著一名女子的,道:“她,似乎有些眼熟。”
就在長安城進城的方向,薑穆不動聲色先一步到了泠月樓上,遙遠看著這兩個人,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絕對沒錯。”薑穆不知是哪裏來的把握,他的直覺告訴他,他是沒有認錯人的,這個人,就是鬼門的妖女,沐清歌。
“他們兩個,是什麽時候,勾結到一起去的?”薑穆今日見到張庚衍的時候,而張庚衍才把一尊大神送走,便告訴薑穆,說今日之後,我們要籌劃在帝江盛會之後,對付鬼門了。
薑穆覺得奇怪,便問道:“向來與鬼門無冤無仇,為何突然要對付鬼門了?”
張庚衍沒有回答,把目光投向了洛陽的方向。
蘇彥已經明顯開始懷疑他了,帝王的疑心,一旦起了疑心,就再也不會消除了,一旦他和南盛撕破臉,那麽威脅到他的隻剩下了帝王蠱。
他必須斬草除根,而偏偏擁有帝王蠱的人,是那鬼門的妖女,鬼門實在是易守難攻,如何才能攻地下鬼門?
一個名字瞬間從他心頭上劃過。
秦夜泊。
“秦夜泊和沐清歌,似乎關係是非同一般,要麽挑起秦夜泊對沐清歌的仇恨,要麽……利用秦夜泊設計。”張庚衍想了想,放棄了兩個念頭,無論是哪一種,都是行不通的,因為他不知道秦夜泊和沐清歌之間發生過什麽。
貿然行事,是莽夫,反而也會讓秦夜泊提起警惕——話又說回來,秦夜泊對他們的警惕心已經夠多了的。
薑穆也算得上是謹慎的人,沒有商議出計策的時候,一定不會主動出擊的。
何況現在,算是意外環生——尤其是帝王蠱的事情,讓張庚衍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就是那名女子,讓他覺得,十分棘手。
何況大涼的蠱術,是源自於鬼門的。
薑穆垂著眼眸,問道:“需要我回去,看看如何對付帝王蠱麽?”他身上確實是有蠱的,他本人卻是不精通蠱術的。
“應該不會有結果的……”張庚衍是長生蠱,經曆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洗禮了,在他的印象中,帝王蠱就是至高無上的,不然何來的帝王之名?鬼門曆代門主,也才養出一直帝王蠱,一直流傳下來的。
說來也是奇怪,蠱,似乎都是不死不滅的。
說不定江山社稷百年基業,還比不過這帝王蠱活過的歲月長,多諷刺?
薑穆沒有反駁,張庚衍從來都不會畏懼死亡——因為沒有人可以殺了他,他身邊有數位養蠱人,就算是殺了“張庚衍”,也是沒有用的。
如今張庚衍卻察覺到了危機,因為有東西,可以徹底將他抹除了。
兩個人回府,祁景安便看到秦夜泊似乎是,扛著什麽東西回來,等到他看清了秦夜泊扛的什麽,搓了一把臉,道:“偷人去了?”
“怎麽可能是偷人?我會做那種偷雞摸狗的事麽——這是我搶來的。”
祁景安一腳踹過去,道:“你驕傲個什麽勁兒?不過,你扛的人是誰?”
秦夜泊直接將他往地上一扔,道:“我不認得啊,剛見麵就要拿匕首捅我眼睛,沒辦法啊我就隻能把他綁回來了。”
“這……二者有什麽關係……算了,交給我吧。”祁景安是毫不客氣將此人綁了丟到了拆房中。
祁景安幹脆也不問了,問他還不如問秦夜泊搶回來的這個人方便得多。
秦夜泊的巧勁拿捏得很準,還未到暮分,此人悠悠轉醒,瞳孔中映出來的,是祁景安。
“來,說說看吧。”祁景安蹲在他的麵前,臉上的笑容十分親切和煦,但是這個人的氣質,卻給人一種,十分陰冷的感覺。
“說,說什麽?”此人難得有些猶豫。
“說說,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啊。”祁景安從來都不會避諱自己的惡意,而秦夜泊將此人帶回來,任由他帶走的時候,祁景安就明白了秦夜泊的意思了。
隻需要稍稍一想,祁景安大概就知道了來龍去脈。秦夜泊說,此人要拿著匕首捅他的眼睛,秦夜泊這才是出手將他製服——不應該是這樣的,這個人,一定是尾隨過秦夜泊了,公然尋死的人,最是殺不得的。
所以,秦夜泊才把這個人帶了回來,扔給了祁景安,他知道,祁景安,一定可以挖出來點什麽的,如果什麽都挖不出來,那麽他就不叫祁景安。
一直到了深夜,祁景安都沒有從拆房中出來,是有偶爾傳出過什麽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
秦夜泊也不在意,直接回了房。
剛一開門,點了蠟,頭也沒回,道:“清歌還不休息?”
沐清歌歎了口氣,道:“夜泊哥哥這是不歡迎我麽?”
秦夜泊搖頭,道:“哪有這個意思……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你猜張庚衍什麽時候動手?”沐清歌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不問出個結果是不肯罷休的。
“我又不是他我怎麽知道他什麽時候動手——我猜是帝江盛會結束之後,應該會趁機煽動人心的,尤其是尚且年輕的人,最是容易受到蠱惑了。”秦夜泊臉上還是一本正經的表情。
沐清歌總覺得似乎聽出來了他自己編造的成分呢。
“不出意外,洛飛蕭應該會趕到長安的。”秦夜泊細細想了一下,道:“身為盟主,盛會這種英才輩出的時候,他怎麽可能缺了席?”
沐清歌也是點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話。
“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秦夜泊聽了一會外麵的動靜,拆房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道:“景安應該完事了,看他要說些什麽了。”
果不其然,祁景安一身都是血的敲了敲門,隨後也沒等秦夜泊回答,便推開了門,道:“想聽點什麽?”
“死了麽?”
祁景安點點頭,道:“實在是問不出什麽了,我就送了他一程。”
沐清歌沒有說話,祁景安這個人,她第一次看上去的時候,並未覺得此人身上是有任何戾氣的,可今日夜裏,祁景安依舊是那張臉,卻有些地方很不一樣了。
“他到底,是什麽人?”
“確實是蘇瑾的人,不過,這些我想根本就不重要。”事實上這個人的嘴實在是有些嚴實了,祁景安也沒有問出什麽太多的東西。
“這個人是蘇瑾和張庚衍之間,兩個人相互聯絡的送信人,姬冰塵在淮安手刃了蘇瑾和他的一幹隨從,而此人就是因為前去送信才躲過了一劫,隨後尾隨你們一路回了長安。”
聽到這裏,秦夜泊明白了,這個人根本就沒敢動手,不然早就在沒人的時候動手了。
“他引你出來,是想和你,一換一。”祁景安張開手,裏麵放著一枚小小的毒鏢。
“沒了?”秦夜泊間他沒繼續說下去,便問道。
“沒了,不過我倒是問出一個有意思的消息,我想,我們可以定下一計,對付張庚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