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秋的降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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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年前,天將血雨,魔族打著輪回的虛言,帶著人族攻上了天族的大門。戰神冥櫟率領百萬天將守在雲海上,麵對那些肉體凡胎的人族,皺起了眉頭。這一招得說是太過於陰險,天族以人族的信仰為力量,如今人族卻因為魔族的“好輪回”的賞賜,向天族宣戰。
冥櫟有些力不從心,雖然他作戰無數,也是常勝將軍,卻因為天君的一句不可以傷害人族,一直被擊退。狡猾的魔族,卻一直躲在人族的身後,用譏笑的眼神一直看著那曾經打退他們無數次的天族天將軍們。
人族的頭領表示,天族要劃分給人族最好的資源,讓人族也可以成為神仙,不受輪回之苦和生活之辛。冥櫟身邊的一位年輕的天將,將長矛突向那首領的方向,“此等無禮之事,天族和人族早在百億年前定下了約定,就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話!若不是天君的命令,你早就在我矛下舔血了。”
“放肆!”冥櫟一個巴掌將那小將打翻在地,他向人族的首領微作揖,“主君,君葉年幼,口無遮攔,還望主君不要計較。”
那主君擺了擺手,也先冥櫟微彎腰,“當然不會,戰神客氣了。”話音剛落,他卻從王座上站起身來,從軍隊身後朝雲海中央走去,侍衛表示跟隨卻被主君示意不需要。
冥櫟見狀,馬上將自己的本命兵器——霜降卸下,遞給依舊跪在地上的君葉,也朝人族軍隊走去。君葉接過霜降,狠狠地將頭嗑在地上,“師父,魔族陰險!”
冥櫟轉頭,將自己的頭盔也摘下,重疊帶在君葉的頭盔上,然後拍了拍他的頭,“我信主君。”他平平淡淡地一句“我信主君”,讓君葉感受到那分豪氣和大將風範,連忙衝著那背影喊道:“戰神,我同你一起。”
冥櫟沒有回頭,連一秒的停頓都沒有,他就那麽直徑走向人族的主君。冥櫟和主君就停在近在咫尺的位置,相互作揖。主君回頭看了一眼,在人族軍隊身後的那一片漆黑,良久才回過頭,聲音有些哽咽地說:“戰神,並非本君不知天魔兩族誰是真的對人族好。可是魔尊他控製了我們的親人,我們別逼無奈不得不反……”
說話間,一雙黑色的眼突然出現在主君身後,他頓時一個哆嗦。轉口就說:“冥櫟!好好考慮本君的條件吧。”
“鏘鏘鏘,兩位可是在談些其他話吧。”尊骸笑道。主君的衣領似乎都濕透了,冥櫟向尊骸微微示意,“魔王冕下,”轉頭又對主君說,“若是天族答應了,還望主君退兵。”
尊骸看了一眼主君,眼裏的厭棄已經開噴出來了,大吼了一句“窩囊!”便甩袖離開了。
主君連忙拉住冥櫟的衣袖,“若是天君答應了本君的要求,那,那本……不不,我,我一定讓人族退兵,我知道我們就是魔族的炮灰。可你們必須答應我,一定要贏,幫我救回我的親人。日後,凡土再無軍隊,再無主君。”
冥櫟眼裏露出了一絲驚愕,但馬上恢複過來,兩手抱拳,將腰彎下去許多,“定會贏。”扯開主君拉扯著他衣服的手,向後退去,腦海裏不斷回響著剛剛主君說的話。
人族不在擁有軍隊,這樣的話人族便就好管理了。天君會答應主君的要求嗎?
“戰神!”君葉遠遠地望見那個影子便就衝了過去,護在他的身側。等回到帳營門口時,冥櫟突然一喝:“跪下,誰允許你起來了!”
君葉聽到這句話,馬上跪在地上,雙膝似乎無感一樣,“碰——”。可冥櫟看都不看一眼,拿回自己的霜降和頭盔,便走進帳門。君葉眼裏似乎泛起了淚花,他強忍著抬著頭將眼淚憋了回去。
從營帳裏走出一位白色虎鎧甲的男子,他將手裏的密函藏進衣襟裏,與嘟著嘴的君葉對視了一眼,眉目裏卻藏了一絲擔憂。他蹲下身來,用手捏了捏君葉的臉,卻被君葉打了一下手,他咬牙笑了笑,點了點君葉的頭,說到:“你啊!兩軍交戰,你當眾駁了對方主君的麵子,是不是想死得快些?嗯哼,你就先跪著,等會師父氣過了便就叫你起了。”
起身,拍了拍君葉的頭,“等我回來,就同你一起跪。”
“師兄~”君葉拱了拱鼻子,紅著眼喚了眼前這個男子一聲“師兄”。這位白色裝扮的男子,正是君葉的大師兄——熾憐,他和君葉是冥櫟唯一的兩個寶貝徒弟。熾憐笑了,乘機又捏了捏君葉的臉,便連忙跑開了。
君葉看向這個滿臉笑容的男子,並不知道在很多年後,這兩兄弟居然如是仇敵。
終於從帳內傳來冥櫟呼喚君葉的聲音,君葉連忙起身,卻差點因為腿麻了而倒下。他扶在帳篷,將衣裝整理幹淨了,從衣袖裏掏出手帕擦拭幹淨自己的臉頰。又好好看了看自己,才一邊作揖一邊緩緩走進帳內,“師父,徒兒在。”
冥櫟看到君葉的雙腿還是在打著顫,但依舊叱喝道:“可知錯!”君葉聽這語氣,一個哆嗦又跪了下去,叩首在地,顫顫巍巍地回答:“徒兒知錯了。”
冥櫟還是有些心疼,起身走到君葉身邊,扶起他來,讓他坐在地上打算褪下他的靴子。君葉連忙用手擋住,“師父?”
冥櫟用一根指頭敲了一下君葉的頭,寵溺地目光看著君葉,“疼不疼,讓為師看看。”
君葉的臉一下羞得紅了起來,“師父,我無礙。”冥櫟沒有理會,反而眼裏就看著那纖細的雙腿,“若在拒絕,為師就將你定住,丟外頭去,再跪一夜。”
君葉連忙用兩手捂住自己的嘴邊,表示決定不阻止。冥櫟這才小心地將君葉的靴子褪去,才發現那白色的裘衣,已經變得血紅。他回想到,之前君葉那一聲不吭地跪在帳篷前麵,定是被什麽尖銳地東西劃破了膝蓋。
冥櫟手裏變出一瓶膏藥,他小心將那褲腳挽起,仔細地將藥膏塗抹在君葉的腿上,“你,幫我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