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終於可以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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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就在那菩提樹的樹梢上,待了一個晚上。直到身後傳來一句呼喊,“丫頭,快下來。來嚐嚐伽兒摘來的水果,可新鮮了。”秋回頭看到,在樹下的披著由樹葉編製成的衣袍老人,他杵著拐杖微笑地看著自己。
秋回了一句,“槐樹爺爺!早上好。”便翻過身想要從樹梢上直接跳下來,。卻從菩提樹的另一側蹦出一隻猴子,他在接住秋的瞬間,變成人類的模樣,右手穩穩的抱住秋的腰,緩緩地降落在地上。
秋看著將自己抱在懷裏的猴子,他金黃色發絲下,是一張白皙的棱角分明的臉,金黃的睫毛簾裏藏著藍色的目瞳,微粉的唇瓣一張一合,“丫頭,你莫要傷了自己。”
“孫伽哥哥……”秋喚了句哥哥,腳一落地便馬上跑向老槐樹那邊,在那木墩上坐了一個小男孩,正在小心翼翼地啃著蘋果。秋走過去,捏著小男孩那沒有變化成功,而露出來的毛茸茸的鼠耳朵,“米米,你不等我。”
原來那軟萌的小男孩就是那隻小倉鼠,他的名字叫做米米。米米將小腦袋轉到一邊,不願意理會秋,秋有些無辜地剝開香蕉皮遞給米米,問:“你不會還在生氣吧。”
米米大聲“哼”了一聲,跑到孫伽身後,“伽哥哥,秋是壞姐姐。”孫伽看了一眼秋,然後將米米抱了起來,刮了刮米米的鼻子,“哦,米米為什麽這麽說呢。”
米米咬了一口蘋果,將臉撇向一側,表示不願意講話。老槐樹爺爺樂嗬嗬地看著他們,雙手執著拐杖,有些好奇地問:“米米,是不是秋丫頭搶你零食了,爺爺給你做主,讓她種回來。”
米米又咬了一口蘋果,“爺爺,如果是零食的事情那就太簡單了。你問問這個蠢丫頭幹了什麽。”話音剛落,孫伽就給米米來了一記板栗,“怎麽和你秋姐姐講話的。”米米抱住腦袋,掙紮出了孫伽的懷抱,委屈地嘟著嘴跑到一邊。
秋咬了一口香蕉,有些不大在乎地語氣說:“我就是將自己的本源之力給了一個人類男子而已。”孫伽的身體突然僵住了,“你說什麽!”
秋以為孫伽沒有聽清楚,然後又重複一遍,“我說,我將……”孫伽一個瞬移來到秋的身邊,兩眼變得血紅,抓住秋的下巴,輕吼道:“你說什麽?”
“唔——”秋似乎被弄疼了,打掉孫伽的手,“你幹嘛?疼!”米米也跑過來拉住那眼圈都紅了的男子,“哥哥哥,你輕點輕點。”孫伽眼角的眼淚卻流了出來,聲音顫抖地說:“你知不知道你喪失本源之力有多嚴重,而且你還是給了一個凡人!”
老槐樹用拐杖杵了杵地,“好了,伽兒,一切都是緣,遇到了便是因,之後也必有一份果。”孫伽抱住秋,“我們去要回來好不好,你如果丟失了本源之力,如果那個凡人死了,你的修為就會停止。就算凡人有輪回,也不一定是同一個靈魂,我怕你之後有危險。我們去要會來,好嗎?”
秋點了點孫伽的臉,“哥哥放心,我就待在這裏哪都不去,有本命魔晶在這裏,我怕什麽。再說有你保護我,我更加不擔心了。”秋擦掉孫伽的淚珠,“伽哥哥,送出去的東西,那有拿回來的道理。槐樹爺爺都說了,這是我種下的因,之後還不一定會結什麽果嘞。”
“知道哥哥心疼我,可我就是覺得與他有緣,仿佛本就該認識一般。”孫伽用力抱了抱秋,“好,那你之後莫要離我太遠。”
而另一側的老槐樹,則是將身體轉向一側,麵向北方那一片烏黑,緩緩將言語吐出口:“神軸開始輪回了啊。”
第二日晨時,秋在陽光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隨便做了幾個拉伸的動作,一回頭便就看見了孫伽站在後頭。他倚著菩提樹,黑著眼袋朝秋笑,“丫頭,晨安。”
秋變魔術似的從懷裏掏出一根香蕉丟給孫伽,“早上好,伽哥哥。”她將自己的腦袋一歪,“看來哥哥昨天沒有睡好。”小倉鼠米米從樹洞裏爬了出來,毛茸茸的爪子抓在孫伽的頭發,在那梳得整潔的發絲堆裏翻來覆去的。
孫伽那猴性一下上來了,抓住米米那小小肉嘟嘟的身體,“當心我把你當球丟出去。”可那話音剛落,米米就顯出人形,孫伽沒有準備當然是單手抓不住那人家五六歲小孩的身體,一下將另一隻手拿出來,將米米安安穩穩地抱在懷裏。這時候,米米便“咯咯”地笑了,“你騙人,就是舍不得我。”
孫伽一下紅了臉,“瞎說,等下少你塊肉吃。”秋朝在打鬧的兄弟倆走來,“走,下山鬧騰鬧騰。”
“下山!”頓時兄弟兩轉過頭,望著秋,“山下荒無人煙的,下山幹嘛。”秋愣了愣,“山下無人?那先前那些人都是從哪裏來的,莫非都是仙島來的神仙不成?”
孫伽一手抱著米米,一手摸了摸秋的頭,“我們的妖氣重,人類啊,受不了。”望著西方說:“在西方千裏外,有一處凡人生活的地方,似乎被稱為‘城’,飛過去也就是片刻的事情。我帶你們去看看?”
“又想溜到哪裏去?”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三人轉過頭,恭恭敬敬地向老槐樹行了一個禮,孫伽首先發聲:“爺爺,我想帶秋去凡人的世界看看,讓她多見識一下,也就不至於再發生蠢事。您看如何?”
秋從記事起,老槐樹便就從來沒有讓她下山過,所以她怕現在也不許,額間都冒出一層細汗。誰知,老槐樹爺爺用手摸了摸拐杖,深思了一番,居然點頭了。
在走時,老槐樹朝秋笑道:“記住,別逗人家小孩兒。”一下,秋有些想笑,“爺爺,我沒事玩人家小孩兒幹嘛。”老槐樹點點頭,便是沒什麽讓他們去吧。
孫伽狠狠地躲了一腳地,隨後一條蟒蛇出現在他的麵前,“磷,照顧好爺爺,等我們回來。”那蟒蛇吐出蛇信子,“放心去吧,伽哥,家裏有我們嘞。”
秋抱住從孫伽懷裏蹦到懷裏的米米,作為一隻小倉鼠,他可是怕極了蛇。秋反而是衝磷一笑,“磷姐姐,我們晚上之前一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