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對角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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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帶他們從孤兒院去到了一個叫破斧酒吧的地方,聽說特別有名,不過艾伊爾和湯姆這種沒有巫師家長指引的孩子大概是不能體會到這兒的名氣了。
“這裏就是破斧酒吧了。”鄧布利多指了指這條查林十字路裏唯一那一家肮髒狹小的店鋪。
“這太不可思議了!”艾伊爾驚歎,“這看上去像是一百年前的建築,跟周邊格格不入。”
“魔法的神奇,隻有巫師能看到它,而路過的麻瓜——恩,我是指那些沒有魔法的普通人,就看不到。”
“麻瓜?”艾伊爾有些疑惑的問。
“是的,這是巫師對那些不知道魔法世界存在的普通人的稱呼,事實上,不同地方還有不同稱呼,我有一個學生有寫信告訴我美國那邊是稱呼麻雞。”
“那我們之前也算麻瓜嗎?”
“不,你是小巫師。”鄧布利多蹲下來耐心地說:“任何小巫師都是梅林的恩賜。”
艾伊爾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她高興地說:“謝謝您,先生。”
“我們該進去了。”
酒吧的服務員熱情地招呼鄧布利多喝一杯,雖然蜂蜜酒很讓鄧布利多心動,不過他還是委婉地拒絕了。
“那是酒吧的招待員湯姆——很容易記住,和你名字一樣——”
湯姆敏感地皺了一下眉,他看上去像是吞了一隻蒼蠅。
“你不喜歡‘湯姆’這個名字嗎?”鄧布利多問。
“太多人叫‘湯姆’了。”湯姆嘟囔著,“這讓我一點也不特別。”
“名字是有魔力的,巫師們的常識。”
“好吧,我隻是不太喜歡,”湯姆像是還有什麽話要說如鯁在喉,終於他問出來了,“我父親也是巫師嗎?我母親說的,我父親也叫湯姆·裏德爾。”
“對不起,我並不知道。”鄧布利多溫和地回答。
“好吧,我隻是想知道他拋棄我們的原因。”湯姆鬆了口氣,然後牽起旁邊正擔心地看著他的艾伊爾,對鄧布利多說:“打擾了您的時間,我們去——恩,您說的那個對角巷吧。”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說:“要進入對角巷,巫師需要敲擊正確的牆磚。”
艾伊爾看到鄧布利多往天井的上方點了三塊,然後又橫著點了兩塊,然後一條寬闊的拱道就慢慢形成了。
“如果實在記不住是哪些磚塊,可以讓酒吧的老板或者服務員幫幫你們,小巫師總是惹人喜愛的。”
等他們通過之後,那條拱道逐漸變窄,最終又變成了原來那樣堅固的牆壁。
“真神奇!”艾伊爾小聲地和湯姆說。
他們踩著鵝軟石鋪砌的小路,湯姆案首闊步一點也不像是第一次到這兒來,而艾伊爾躲在鄧布利多的身後,小心翼翼地打量這個對她來說陌生的世界,她黑色的眼睛閃爍著好奇與探究。街邊的櫥窗裏擺放著一些精美的長袍、一些稀奇古怪的銀器、一筐筐蝙蝠脾髒和鰻魚眼球,櫥窗角落還會不規則地堆滿符咒書、羽毛筆、成卷的羊皮紙、水晶藥瓶、冒著不知名熱煙的坩堝……艾伊爾的眼睛都快轉不過來了,這兒真熱鬧,店鋪前擺放的鮮豔遮陽傘下總是坐滿穿著長袍的巫師,他們有的在分享冰淇淋,有的也許在談論新買的魔法器具,還有的也許在談論外國遊曆的冒險。我以後也會是這裏的一員了嗎?這是艾伊爾在心底的問詢,不過答案需要她自己尋找。
鄧布利多帶著他們去到了對角巷南側的一家店鋪前,這家店對比這條街上的其他店鋪顯得又小又破,已經剝落的金字招牌上麵寫著:“奧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製作精良魔杖。”落滿灰塵的櫥窗裏,褪色的軟墊子上孤零零地擺著一根魔杖。
“好了,你們在這裏挑選魔杖,我去給你們買其他的用品。”
“先生……”艾伊爾驚懼不安。
“相信我,挑選魔杖是一件,恩,麻煩事,我們得保證太陽下山前,完成我們的對角巷購物之旅。”鄧布利多微笑著說,拿上清單就往遠處走了。
艾伊爾扯著湯姆的衣袖,對其抱去信任的目光,不過湯姆似乎對艾伊爾後想起他的行為有些怨懟,他麵無表情地撣了撣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不過最後他還是牽起了艾伊爾的手。
他們進門時,店堂後麵的什麽地方傳來一陣陣叮叮當當的鈴聲,這家店的店堂很小,除了角落裏一張長椅,別的什麽也沒有。成千上萬的狹長紙盒從地麵堆到天花板,到處都落著一層薄薄的灰塵,這裏的塵埃和嚴肅讓人感到心裏發毛。
“下午好。”一個青年人從紙盒堆縫隙中鑽了出來,他的眼睛在光線暗淡的店鋪裏像兩輪閃亮的月亮,這把艾伊爾嚇了一跳,發出了一個令人尷尬的音節。
“抱歉——先生,我沒注意到您在——您在那裏。”艾伊爾結結巴巴地說。
“您好。”湯姆向那個先生伸出手,他們友好地握了一下。
“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呢?奧利凡德提供英國最好的魔杖!”奧利凡德先生自豪地向孩子們介紹,“魔杖是畢生研究的學問,奧利凡德在製作和賣出每一根魔杖的時候都會不斷進步。”
“哇哦!”艾伊爾配合地驚歎了一下,閃亮亮的小眼睛好像在告訴奧利凡德先生她有多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根自己的魔杖了。
“那麽——耐心的小紳士,您先?”
艾伊爾失落地放下了蠢蠢欲動的手,不過她還是很快調整好了情緒。
“女士優先。”湯姆做了一個禮貌手。
“是的,女士優先,紳士的小先生。”奧利凡德先生為小紳士的教養讚美,“那麽——女士,讓我看看。”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條印有銀色刻度的卷尺,“你想用哪隻手揮動魔杖。”
“右手,先生!”艾伊爾眼睛發著光,像是昏暗中閃著微光的寶石。
“把胳膊抬起來——好,”奧利凡德為艾伊爾測量尺寸,先從肩頭到指尖,之後,從手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後他居然還量了頭圍。他一邊量,一邊說:“每一根奧利凡德出售魔杖都有他獨特的魔法性質,我們會用獨角獸的毛、鳳凰尾羽和龍心腱搭配不同的魔法木材做出獨一無二的奧利凡德魔杖。噢——抬下手,從來沒有兩隻完全相同的獨角獸、龍或鳳凰,事實上,很多魔杖會排斥相性不同的巫師,它們脾氣很大。”
當量到兩個鼻孔間的距離時,艾伊爾突然發現竟是卷尺在自動操作,而奧利凡德先生正在貨架之間穿梭,忙著選出一些長匣子往下搬。
“好了,”他說,卷尺就滑落到地上卷成一團。“試試這一根,恩——怎麽稱呼您,美麗的小姐。”
“艾伊爾·布蘭溫,先生。”艾伊爾乖乖地站著,不過她眼底的熱切暴露了她的情緒,她迫不及待想試試奧利凡德先生手上那根不起眼的小棍子了。
“好的,布蘭溫小姐,試試這根,紅橡木和鳳凰羽毛做的,十英寸長,很堅硬,你揮一下試試。”
艾伊爾接過魔杖,這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倫敦街頭從帽子裏拿出兔子的滑稽魔術師,她笑著揮了一下,彩色的節日紙帶就從魔杖的尖端冒了出來。
奧利凡德先生立刻就從艾伊爾手裏奪走了那根魔杖,“試試看——蘋果木和獨角獸毛做的,十二英寸,彈性不錯。”
可沒等艾伊爾舉起來揮一下,奧利凡德先生又把它奪走了。
“不,不——試試這根,山梨木和龍心腱,十一又二分之一英寸,很強韌。”
艾伊爾試了一根又一根,她都迷糊了,她一點也不明白什麽樣的才是合適的。奧利凡德先生從他的貨架上不斷地給艾伊爾挑選魔杖,似乎越是挑剔他越是高興。
“不要緊,我們總能找到最合適的,我想——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月桂木,獨角獸的毛,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高明的搭配。”
艾伊爾接過魔杖,她像是感應到了一種莫名的興奮情緒,她輕輕一揮,一道金燦燦的光芒落在了艾伊爾的肩膀上,她們像是共生一體的。
奧利凡德把艾伊爾的魔杖裝進一個狹長盒子裏,用褐色的紙包好,嘴裏還不停讚美這魔杖工藝的偉大。他把包裝好的魔杖放在一邊說:“到你了,小紳士。”
“湯姆·裏德爾,我的名字。”
“當然了,裏德爾先生。”奧利凡德掛起了標準的笑容說:“讓我們來尋找你的魔杖吧。”
不過顯然湯姆比艾伊爾還要挑剔,他也試了一根又一根,試過的魔杖都堆放在長椅上,越堆越高。
最後他選定了一根紫衫木,鳳凰尾羽,十三又二分之一長的強大魔杖,不對,也許是魔杖選擇了他。
“記住,是魔杖選擇巫師,我想您會成就一番大事業的,像杖心材料的主人一樣,他現在是很有名的巫師了,我想你們今年都會去那兒讀書的吧,我是說,霍格沃茲。”奧利凡德先生向著兩個小巫師低語。
“是的,先生,到了九月份我們會是霍格沃茲的一年級生。”湯姆回答道。
“梅林祝福你們。”
湯姆支付過倆根魔杖的錢後,又一陣叮叮當當生傳過來過來。
“哦!鄧布利多先生!見到您真高興,您有好好養護您的英國橡木魔杖嗎?”
“當然了,它是我的夥伴。”
鄧布利多招呼兩個孩子,說他已經買好了上學需要的東西。
“您是兩個孩子的接引人嗎?他們真幸運。”奧利凡德先生說。
“也是我的幸運,每個小巫師都是梅林的珍寶。”鄧布利多耐心地回答。
——
神奇的對角巷之旅結束了,因為天色已經開始擦黑了,小巫師必須保證良好的睡眠。
鄧布利多在快分別的時候遞給了艾伊爾一個裝著透明液體的水晶小瓶子。
“這個魔藥你可以在睡覺之前喝一滴,它能讓你安穩一些,不過你得保證是一滴,不然你會睡過開學日的,我想你是不會想錯過霍格沃茲的開學典禮的。“鄧布利多調皮地眨了下眼睛說。
艾伊爾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先生放心,我會監督她的。”湯姆在一旁鄭重地搭話。
“友情真好。”鄧布利多感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