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意外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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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戲中迷離戲外癡!
    向禾野送過去兩盤水果,折返回來取第三盤的時候,正在廚房門外看見了摟在一起熱吻的我們。
    我這二十八年的人生裏,從來沒有這樣難堪過。就算是真的夫妻,為什麽要在別人麵前接吻?又為什麽要在向禾野麵前接吻?已經饑渴到連回房間都不願意了嗎?
    可我掙不脫,隻能張口去咬人。陸晨鬱卻像是已經料到了我的意圖,嘴唇靈活的躲閃著,卻始終沒離開我。
    終於等到他放開,我已經鼻子發酸,眼眶發紅了。
    轉頭向門外看去,那裏已經沒有半個人影,好像根本就不曾有人來過。
    門外的人們也依舊歡樂的吃喝戲語,沒有人注意到廚房裏的情景。
    我向陸晨鬱怒目而視,他卻一點表情都沒有,沒有不悅,沒有報複,甚至沒有得意和挑釁,什麽都沒有,沉寂得像是一潭死水。
    他這樣更讓我憤怒,我狠狠的推開他,低聲喝問道“陸晨鬱!你比三歲小孩還幼稚!你到底想怎樣!你還有完沒完!”
    可他依然無動於衷,像是一尊石像一般,用他那暗沉的眸子看著我。
    我突然明白了,他這樣羞辱我,不是因為他不悅,不是因為他憤怒,不是因為他生了氣懲罰我。他就是要這樣做而已。他就是要針對我,他就像是上天專程派來跟我過不去的。
    我的心也冷卻了下來。這不過是拍攝的第一天,他就要做到這種地步,我沒有辦法忍受接下來數天的相處。那不如,現在就結束它。
    我冷靜的走到碗櫃旁。碗櫃是薄薄的玻璃門,抬起手肘猛的撞擊上去,一整片玻璃應聲而碎,碎片散落在四處,趁陸晨鬱反應過來之前,我已經抓住了一片碎玻璃握在手裏。
    他一個箭步衝上來,奪過我手裏的玻璃,可攤開掌心,上麵已經有一條皮肉翻卷的傷口,血汩汩的湧出來。
    我下了狠手劃傷自己的手心。已經開拍的節目不能中止,參加的藝人也不能無故退出,除非……意外受傷。
    陸晨鬱做夢也沒有料到為了對抗他我會這樣自殘,難以置信的抬頭瞪向我,他雙目已經泛紅,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麽,卻終究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而我,同樣微仰著頭直視著他,帶著報複後的勝利。沒有喜悅,但仍是勝利。
    玻璃打碎的聲響在嘈雜的熱鬧中並不明顯,但還是有人注意到了,過來見到地上的碎玻璃和鮮血,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騷動。
    而此時陸晨鬱和我,臉上的表情已經分別變成了擔憂和痛楚。他凝著臉,眉頭微鎖,帶著不經意的緊張和慌亂,簡直是教科書版的表演,連我都想為他拍手叫好。
    眾人都關切的圍上來,七嘴八舌的詢問幫忙,還拿了醫藥箱,可血根本止不住,隻能去醫院。
    我隻能忍著痛滿懷歉意的解釋說“不好意思,沒注意到地上有水,不小心腳滑撞碎了玻璃,要耽誤大家拍攝了。”
    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受傷的就是弱者,就一定會遭到同情,大家都說沒關係的,都受傷了還在意這些;節目組更是積極的表現出關心慰問,生怕一個負麵影響就使他們變成了工作不謹慎導致藝人現場受傷的罪魁禍首。
    傷口很深,需要縫針不說,還要留院觀察兩天。拍攝自然是不可能了,好在第一天就出了事故,我和陸晨鬱退出拍攝,節目組臨時找了其他有時間的藝人來頂上,算是沒有耽誤進程。
    傷口處理好,我也被送到病房休息,跟過來的工作人員和幾個藝人們也都該回去了,陸晨鬱出於禮貌自然要送一送他們。
    他們前腳剛出去,我就對重朔說“你也跟著去,等他們都走了,你告訴陸晨鬱不用回來了。”
    “這……這是為什麽啊?”重朔一頭霧水。
    “你就告訴他不用來照顧我,我這裏也沒什麽好照顧的,讓他去忙工作吧,他自然就明白了。”
    “……哦。”重朔苦著臉,不情不願的接下了這個不討人喜歡的差事。他知道我的脾氣,就算不理解也得按我的吩咐招辦。
    別人不知道我為什麽受傷,難道陸晨鬱還不知道麽,現在放他在這裏,純粹就是給自己添堵。
    住院的這兩天就是怕傷口感染,我一手包著厚重的繃帶一手打著消炎針的吊瓶,什麽都做不了,隻能仰天歎息,早知道這麽無聊,還不如讓陸晨鬱過來,哪怕吵吵架也算是消磨時間。
    可陸晨鬱也就真的沒來過。想必他也不會來,送我來醫院之前,他看我的那個眼神,是帶了隱忍的恨意的。
    他恨我。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我心裏有這樣的察覺,在他看到我自己割傷手的那一刻,他對我是帶有恨意的。
    我知道我這次也是鬧大了些,任性妄為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但那又怎樣,他那麽對我,我怎麽能叫他得意。
    我向來能對自己下狠手。尤其是在情緒衝動時,別說割傷手心,就算是割腕我都做得出來,誰叫他那樣逼我。
    而事實證明,我下手也確實夠狠,醫生說我的左手至少半個月都不能動,每天都要來醫院換藥檢查。也就是說,這半個月我所有的工作都要推遲或取消。
    閑在家裏休息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我有時間可以好好思考一件事,這件事就是——離婚。
    沒錯,我又重新開始考慮起離婚了。真人秀上讓我重新認識了陸晨鬱,他的控製欲和占有欲都超乎常理,簡直堪比一個真正的丈夫。可我們的婚姻隻不過是一紙合約,換做是我就絕不會幹涉他和他舊情人的感情,甚至願意幫助和祝福他們。
    不僅如此,他的變態心理還牽涉到了無辜的向禾野。這次的真人秀,他雖美其名曰是給向禾野資源,可傻子都知道他不會那麽好心,我不知道他帶著這種陰暗的心理還會不會做出什麽對向禾野不利的事情。
    我們之間的形婚糾葛不該殃及到第三個無辜的人,隻要我們離婚,那一切就都不存在了,他也就不再有針對向禾野的必要。
    但這個婚該怎麽離,是個大問題。不能再由我來提了,因為這很可能再一次激怒他。
    我隻能苦思冥想,什麽事情是讓陸晨鬱最無法忍受的,讓他忍無可忍到要和我離婚的地步?細細回想起來,除了以前我們爭吵拌嘴之外,他最生氣的兩次,一次是爆出我和馮亦倫的緋聞時,一次就是他看出我和向禾野的關係時。
    所以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我和其他男人之間的曖昧關係……
    正巧這時卓知南得知我受傷,來家裏探望我。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我家,以往我們都是在外麵見麵,或者是到她的家裏去。這房子畢竟是陸晨鬱的,我雖然住在這裏卻沒多少歸屬感,很少會帶朋友同事過來。
    卓知南在房子裏大致的走了一圈,回來時讚歎著說“這房子真不錯,還是陸老板財大氣粗啊,我什麽時候才能住上這樣的房子?”
    曉得她是在調侃我,我也說道“我們卓大美女也趕緊找個有錢大老板嫁了,這樣的房子買他十棟。”
    “我可沒有那個好命。”卓知南聳了聳肩。
    “那有什麽難,你看看人家薛遲愛,肚子都鼓了,馬上要升級當林夫人了,你可比薛遲愛漂亮多了,還會輸給她不成。”我提起薛遲愛最近新爆出的懷孕喜訊。
    一提到薛遲愛,卓知南也是麵露不屑,說“算了吧,我可沒有那個好本事,那個姓林的也是厲害,都多大歲數了,還能讓女人懷孕?等孩子生出來之後真該去做個親子鑒定。”
    我立刻符合道“不用不用,姓林的那副長相,別人想冒充也冒充不來,將來隻要看孩子長什麽樣就知道,隻要長得醜就是他兒子錯不了。”
    兩個女人湊在一起,極盡八卦毒舌之能,講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也不過是說著過癮,發泄發泄我們的不滿。
    可說著說著,卓知南突然像是有幾分出神,說“可大家都在懷疑林成棟不是早就離了婚,而是真的為了薛遲愛離的婚。就算是這樣,一個男人真的肯為一個女人離婚,也算是薛遲愛好命吧。你說,搞不好他們真的是真愛呢?”
    “真愛?”我忍不住嗤笑,“跟有婦之夫搞真愛?天下單身男人死絕了?”
    “可是……感情這種事情,畢竟不受控製啊。”卓知南有幾分悵然。
    我按照她的思路想了想,說“也可能吧,說不定薛遲愛就是好那口。但感情控製不住,行為卻能控製得住啊。再喜歡那個人,再愛那個人,要是明知道違背道德,也應該收好自己的感情,控製好自己的行為。”
    卓知南沒再接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老公呢?你受傷他也沒在家照顧你?”
    “我有什麽好照顧的,傷了一隻手而已,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再說有孫姐和重朔呢,他那麽忙,要他幹什麽。”我無所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