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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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淩一邊活動觀察著身體,慢慢的向湖邊走去,並且推想著,自己應該還是人類無遺,有手有腳,皮膚紅潤白皙,也沒有長出翅膀,犄角等類似奇怪的東西,身體確實是以前強壯了不少,但這也並不能讓自己上到那幾十丈高的洞府,到底是什麽呢!
腳步一頓,原來是到湖邊了,思緒一斷,盯著湖水裏麵的自己,古淩也是愣了一下,原本的黑色短發變成了披肩的青色發絲,青色的雙眸仿若兩顆寶石,璀璨深邃,目光炯炯有神,五官雖沒有太大的改變,但卻是微微的調整了下位置,這麽一來入眼卻是更舒服,有種說不出的氣質,而原本的那張粗糙的臉,現在卻是異常白皙,且線條分明,有棱有角,而比起原本瘦弱的身子,微微佝僂的身板,現在那挺拔筆直的修長身軀,更是偉岸不凡!加上那一身不明材質,形似唐宋時期文人墨士所穿樣式的一襲青色長衫,超然灑脫,如果以前的自己就能算得上有點帥的話,現在的自己簡直就能秒殺一切的男神了!
此時,皺著的劍眉,冷厲的麵容上,那對深邃的青色眸瞳裏閃過的卻是不可思議!良久,自嘲一聲,我這般樣子又有什麽用,反正也回不去了。
蕭煙,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道嬌顏。
不知不覺中想到了她,原本冷厲的麵容中出現了一絲緬懷,神情也逐漸變得溫柔。
搖了搖頭,把一切不切實際的幻想甩開,把心神放到眼前的事上,到底是什麽呢?既然能把我變成現在這樣,那麽賦予我一些能力,能讓我上那洞府也不是難事!
但我隻能感受到身體比以往強健了不少,隱隱有些有些特別之處外,就沒有別的了!那麽,是我沒能找出來,還是我的推理就是錯的!或者是他根本就忘了我能不能上來!
就在這麽想著,古淩突然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這件青色長衫,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剛才沒注意到這個,就是因為這份熟悉感。就像你平時會去注意你的手腳有什麽不同之處,該怎樣使用嗎?
就像最熟悉你的反而是你的對手一樣,一個道理!
當古淩將注意放到青衫上時,也不見其有什麽動作,他身上的那件青衫突然脫落,化為三片碧青的葉片,繞著古淩飛舞旋轉,並在飛舞旋轉中變成三把晶瑩剔透的碧青小劍,然後又慢慢的變大變長。
當它維持劍形一段時間後又慢慢融合在一起化為了一匹青色匹練揮舞。
耍了一會兒,古淩卻是臉色有些蒼白,身體微微顫抖,但其眼神卻是愈來愈明亮,透出精光。
最後,好似古淩堅持不住了,那最後組成的青色長帶突然斷裂,化為三片葉子,繞在古淩身上,又重新變回了那件青色長衫。
古淩臉上露出幾絲若有所思的神情,但其眼裏的明悟之色更濃!
古淩目不轉睛的凝視著身上的這襲長衫,思緒萬千,這本來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啊!那麽照如此看,卻是推翻了先前的所想,自己應該算不上是人類了,或許是什麽精怪化身。既然是葉子的話,或許自己就是一棵草,一株花或是一棵樹了吧!
難怪自己能如此輕易的驅使,雖不清楚到底是如何原理,但就像是人揮動自己的手臂,活動五指,也並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讓它動的,但它就是能按照自己的意願行動一樣!
自己驅使這三片葉子,就如同指揮自己的身體,但到一定程度就會心有餘而力不足,就像是人舉重物一般。
但自己消耗的卻是精神力,就像是用腦過度!而那三片葉子化為這件長衫時,就不會消耗精神,或者說是很略微根本察覺不到,像是它本來就應該在那一樣,就好比如人的手腳一樣,你不去用力,更本就不會消耗什麽力氣!
眸光一閃,隨後屏住呼吸,頃刻,古淩眼中露出了然之色,連呼吸也不用了嗎!不,並不是不用呼吸,而是,不需要鼻子這個器官去呼吸了!但隨即又恢複了呼吸的狀態,畢竟已經習慣了,而且也隻有這樣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伸手撫摸著這處山壁,但卻是沒有感受到一絲的溫度傳來,不冷也不熱,仿佛就像是摸著自己!
感受著這具冰冷的身體,古淩默然不語!
幽幽一歎氣,默默的靠著這冰冷的山壁,抬頭仰望著夜空,透過茂密的樹葉,可以看見月亮高高的懸掛在漆黑的空中,就像是最完美的羊脂玉石一樣,溫潤的向著周圍散發出一陣陣迷幻的潔白光芒,星光點點,閃亮耀眼,明明感受不到任何溫度,但為何落在身上卻是如此的冰冷!
這種冷,是透徹心扉的冷!
這種冰,是凍進骨髓的冰!
自己是有多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五年,還是七年?是了,是在遇到她之前。
在遇到她之前,在那冷漠的世界,自己體會足了這種冰冷,然後慢慢地學會了用同樣冰冷的外殼來麵對這個世界!
狠狠地抓著心口,卻感受不到心髒的跳動,神色漸漸冷漠下來,塵世間人情冷漠,道道冰冷厭惡的麵容,而他,他隻有比別人更冷!
隻有這樣,這樣,他才能保護住自己!
夜幕更深了,星光更加閃耀,冷風吹起,撩起幾縷青絲,帶走的卻是更重的寒冷!
收回了思緒,起身站立,遙望著那幾十丈高的洞府。
身上的青衫瞬間脫落,化為三把碧青晶劍,在他的頭頂飛旋打轉著,然後隨著他的行動,向他一步朝山崖飛去,對這一幕,古淩卻是神色平淡,行進中,古淩好似想到了什麽,微微沉吟了下,然後其中的一把晶劍卻是脫離而出,回到古淩身上化為青衫。
緩步走到那處山壁,朝著垂直與地麵的山壁上邁去。但就在其腳步將要落在空處,滑落回原地時,在其頭頂飛舞著的兩把碧青晶劍中的一把卻是”鏘”的一聲,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腳下,劍麵橫向直挺挺的沒入山壁,隻留劍柄與一小截劍身露在外麵,剛好容得下一腳之地!
”踏”當他一腳跨上,另一腳將要邁下時,又有一把劍插入在距離前一把稍高的地方,
”踏””踏”連續兩步,當兩把劍都沒在山壁上時,古淩卻是沒有停步,仍是不急不緩的大步向上而去!
”嚓”的一聲,原本在最低處的那把劍卻是在古淩腳麵離開的瞬間,隻是微微搖晃一下,就是帶出一陣土石,飛射而出,又接著第二把劍插入更高處的山壁上,如此接連不斷,這兩把劍卻是為古淩組成了一道連續不斷的台階,直往哪洞府的所在而去!
冷風凜凜,越往上去,風力越大,他的發絲被吹得狂舞,似是在有意識地阻止他前行,隨著催動這兩把劍飛舞,其臉色雖漸漸蒼白起來,雖說三把劍一齊更為安全,但古淩卻是明白此時的自己還是做不到,這三劍雖是如臂驅使,但自己有沒有這個精神力來驅使卻是個問題了。
雖有些勉強了,但他的神色卻是不變,隻是眼中有股精光閃動,風雖冷,勁雖強,但卻無論如何也吹不閉他睜開的雙眸!吹不彎他挺得筆直的背脊!吹不滅他眼中那燃著的,名為意誌的焰火!
踏!
踏!
踏!
……一步接一步,沒有停頓,沒有猶豫,此時已上去了二十來丈,但其身體卻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起來,雖然他這具身體非同尋常,但畢竟才剛剛化身,且精神力不夠強,天賦也不在肉身上!
在強勁的風裏,且身處半空,僅憑寸許寬的劍身來借力,掌握平衡,能做到此處已是不易了!
他的身影接著不斷的攀高,其身體的顫抖也越發的明顯,但任由身體的顫抖,他的腳步卻是一如既往的平穩,速度更是沒有一絲的緩減!
隨著位置的升高,這三把劍的控製卻是帶給了他更大的壓力,麵色蒼白,體力也是消耗的嚴重,但這副身體卻是沒有給其帶來呼吸急促,汗如雨下的副作用!
離洞口越來越近,其身體顫抖的幅度也是更加的劇烈,但奇怪的是他腳步卻是異常的沉穩,沒有一絲的顫抖,仿佛他身體的上半部分與下半部分不是一體的!
十丈!
七丈!
三丈!
越來越近,他的腰卻挺得更直,腳步邁的更沉穩!雖明知佝著腰,搭著山壁或者慢慢來會更加輕鬆,但為何如此做,他也不清楚!
但隻要是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那個帶給自己無窮壓力,仿若謫仙一般的男子,卻是無論如何也彎不下腰去!
他有他的驕傲!
他從來就沒有甘願屈服於別人的壓力下,而不去反抗的!哪怕對方是仙也一般!
哪怕這種行為在外人看來可笑,隻是上個石壁而已,這樣並沒有什麽意義!
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但他就是得昂起頭,挺起腰來。
既然不明白,那也就不需要明白,既然要昂頭,那我便抬起頭!既然要挺起腰,那我便腰板筆挺!既然如此,那麽我便無畏於這天,無懼於這地,也無需在任何人麵前感到自己渺小卑微!
我,就是不願低下我這頭顱!
我有,我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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