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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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近百年,蘇婉婉再次來到了鳳寧城。
與百年前那次路過不同,此時的鳳寧城恢複了幽冥人來之前的熱鬧和繁盛。
高大的城門口熙熙攘攘擠滿了人,種植在城牆根的食夢花早不見了蹤影,城門口那一排小房子也被拆除。
猶記得幽冥人正式進入天寅界眾修的視線,她築基不久,第一次出門曆練。
雙方於十萬大山中,第一次明確身份,打的你死我活。
彼時她從幽冥人的口中得知便宜師父出賣了自己,滿心憤懣,對所有的人都充滿了懷疑。
所以在出了禦獸門的宗門駐地後,她特意隱瞞了身份,想要回許家村拜祭阿娘和乾二。
卻在鳳寧城遇上了另一個奪舍的幽冥人,為了自保,她暴露身份,引來秀禾師叔和樂怡師侄,最終轉道去了東海泉城。
如今,為了祁師兄,她再次來到了鳳寧城。
蘇婉婉看著熱鬧的城門口,回憶起當年的記憶,唏噓不已。
鳳寧城依舊是那座城,卻早已物是人非。
深吸一口氣後,她朝城門口大步走去。
此一行,她隻許成功,不能失敗。
鳳寧城是衍天宗下轄的三大修真城市之一,位於東南方向,與蓮湖城呈東西對角之勢。
祁家世代居於鳳寧城,其勢力遍布鳳寧城各個角落,是城中老牌修真世家之一。
蘇婉婉端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著茶碗,凝眉回想著水合師叔和兩位祝師侄對祁家的介紹,一道爽朗的笑聲打斷了她的沉思。
“哈哈哈,沐尊上的弟子親自來訪,真讓我祁家蓬蓽生輝啊。”
來人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快步走進了會客廳。
待來人走進會客廳,蘇婉婉這才優雅的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朝來人拱手行禮。
“問道峰蘇婉婉,見過前輩。”
“哈哈哈,蘇小友,無需多禮,快快請起。”來人朝她擺手,一道溫和的靈力將人托起。
蘇婉婉順勢起身,這才名正言順的打量來人。
來人一共三人,位於正中領頭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留著長長眉毛的老者。
雖然他頭發花白,但臉上皺紋不顯,從他的身上露出了強盛的氣機,讓人完全不敢小覷他。
從背影看,他更像一位中年人,臉色也是紅潤潤的,很顯健康和生機。
這人與蘇婉婉有過一麵之緣,正是當年那個守城的大佬。
當時蘇婉婉就覺得他很眼熟,但她確認自己之前沒見過對方。
此時仔細打量一番,這人和祁玉,還有祁菽文長得還挺像。
想來她當時覺得對方眼熟,正是基於與祁玉和祁菽文相似的容貌。
蘇婉婉暗暗回憶了水合師姐給她的畫像,確認此人正是祁玉的祖父,這一任家主的父親——祁修遠老爺子。
老爺子的背後跟著兩個年輕人,年紀看起來和祁菽文差不多大,正好奇的打量她。
其中有一個與祁玉長得八分像,盯著蘇婉婉的眼睛,尤為熱烈。
“婉婉貿然來訪,打擾前輩了。”二人落座後,蘇婉婉率先打破了安靜。
兩個少年則端正的站在老者身後。
“無妨,祁家與衍天宗淵源頗深,小友前來,算不得什麽打擾。”老爺子笑嗬嗬的說道。
不過他話鋒一轉,探究的盯著蘇婉婉。
“不過老夫有些好奇,蘇小友時間如此緊張的情況下,怎麽還隻身跑到鳳寧城來?”
幽冥人用一重天整個小世界安危作為要挾,要求蘇婉婉百年後必須進入外域戰場,好光明正大的虐殺她,早已不是什麽秘密。
她的時間滿打滿算也隻剩下七十餘年,此時不在宗門內潛心修煉,閉關提升修為,突然跑來祁家做什麽。
像是想到了什麽,老者眼神銳利如鷹隼,緊緊的盯著蘇婉婉。
又或者,她是被衍天宗派來的?
祁家與衍天宗也算關係親近,祁家幾百年來為衍天宗輸送了不少弟子,也上貢了不少好東西。
可以說為了衍天宗能在天寅界站穩腳跟,又是出錢又是出人,說一句舉全族之力支持不為過。
衍天宗能坐穩中州六大派之首,祁家功不可沒。
難不成是衍天宗如今翅膀硬了,地位穩了,想要卸磨殺驢?
蘇婉婉是幽冥人指定要的,為了一重天的安危,上界那群老家夥必然緊緊盯著這裏。
若是蘇婉婉在祁家出了事,那祁家...
短短一個照麵,祁修遠心思電轉,已經想到老遠以後。
連他祁家後代弟子中哪些比較出色,哪些可以送出去,又要送到哪裏等等,都想了一遍。
但他涵養功夫還算到家,那如鷹隼一樣的目光轉瞬即逝,依舊一副溫和的表情,看自家子侄後輩一般看著蘇婉婉。
“晚輩於前日剛剛出關,本想找師兄探討一些修行上的問題,但找來找去,卻發現他已經一個月未曾現身了。”麵對老者探究的眼神,蘇婉婉隻當不見。
她平靜的放下剛剛拿起的茶碗,茶碗與桌子接觸,發出“叮”的一聲輕響,在頗為安靜的客廳裏尤為清晰。
按照沐琰的身份,祁修遠是不夠資格與他平起平坐的,作為沐琰的關門弟子,蘇婉婉以晚輩自稱,實際上是抬舉了對方,貶低了便宜師父的地位。
但對方畢竟是祁玉的長輩,祁玉明麵上並沒有與祁家徹底撕破臉皮,與祁家劃清界限。
看在師兄的麵子上,她不介意抬一抬老爺子。
反正便宜師父也不在現場,日後真要追究,她也可以耍賴裝死來著。
先禮後兵,畢竟是國人千百年來的基操嘛。
“哦?”老者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
“晚輩當即找遍了問道峰,甚至把宗門都找了一遍,卻不見師兄的身影。”
“晚輩覺得很奇怪,往日連問道峰師兄都甚少離開,怎得在師父將問道峰和我都托付給他的情況下,不聲不響離宗,時間還長達一個月。”
“玉兒在這件事上確實做的不妥,若是他日老夫見到他,定會好好批評他。”祁修遠順著蘇婉婉的話道。
“晚輩當即去找了掌門師兄,掌門師兄也覺得很奇怪,師兄並非如此不知輕重之人,隻怕是師兄遇到了危險,當即下令,全宗門徹查師兄下落。”
蘇婉婉對祁修遠的回答充耳不聞,順著自己的思緒說下去。
對方在聽見全宗門徹查祁玉下落時,眼神閃了閃,但很快恢複了正常。
若非是一開始就仔細盯著他的眼睛看,絕不會發現這轉瞬即逝的細微變化。
“經過一番徹查,我們發現師兄於一個月前出了宗門,目前下落不明。”蘇婉婉說到這裏,終於把頭轉向祁修遠,誠懇的問道。
“我此番特意下山,打擾老爺子,就是想問問,最近師兄可有回祁家?”
“這...不瞞蘇小友,一個月前玉兒確實曾經回來過,他生母病重,他於床前盡孝,不過半個月前他已經離開祁家,說是回宗門去了。”祁修遠眉頭緊皺,麵上一副思索的表情,夾雜著點點擔憂。
“怎麽,他沒有回衍天宗麽?”
“老爺子確認師兄半個月前就走了麽?”蘇婉婉聞言,麵色也嚴肅起來。
“蘇道友,我爺爺乃祁家當家之人,何須說謊騙你。”說這話的,是站在祁修遠左側的年輕人。
與祁玉有八分像的那個年輕人。
“這是我的孫兒,祁玨,他和玉兒乃至親兄弟。”祁修遠見蘇婉婉麵露疑惑,稍微解釋了一句。
“哦,這位就是與我師兄同父異母的祁玨道友麽?”蘇婉婉“恍然大悟”。
此話一出,祁修遠和祁玨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祁玨,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但是另一位站在祁修遠右側的年輕男子,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抹古怪,要笑不笑的看了一眼祁玨,又看了一眼蘇婉婉。
“怎麽?老爺子,是我說錯話了嗎?難道祁玨道友與我師兄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蘇婉婉見狀,特意將一母同胞四個字咬的極重,疑惑的看向祁修遠。
“蘇小友沒有說錯,玨兒和玉兒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祁修遠語音平平。
“老爺子,我師兄,真的於半個月前離開了鳳寧城嗎?”蘇婉婉見狀,知道不能太過,便又扯回了話題問道。
“玨兒說的沒錯,玉兒確實於半個月前離家,當時他說的是要回宗門。”祁修遠也露出了擔憂和疑惑的神色。
隻是這兩種表情很快就被他收了起來,轉而安慰蘇婉婉道。
“蘇小友也別太擔心,玉兒那麽大一個人,修為也不低,想來是心情不好,獨自一人跑到什麽地方散心去了。”
“師兄為何會心情不好?”蘇婉婉奇怪的看向祁修遠。
祁修遠聞言,苦笑道。
“蘇小友還不知道吧,玉兒的母親,於半個月前去世了。”
此話一出,蘇婉婉心中一跳,麵上就帶了幾分出來,隻聽她詫異的問道。
“師兄的母親去世了?怎得沒通知我呢?”
“估計那會兒你正在閉關,玉兒擔心擾你清修,便沒有特意告知。”祁修遠回答的滴水不漏。
“既如此,晚輩準備即刻趕回宗門向掌門師兄匯報此事,此番多有打擾,還請老爺子見諒。”蘇婉婉一邊說,一邊站起身,準備離開。
“蘇小友難得來一趟我們鳳寧城,不如多停留兩天,讓老夫盡一盡地主之誼再走。”祁修遠笑著挽留。
“晚輩實在擔憂師兄,隻能辜負老爺子這一番好意了。”蘇婉婉不好意思的說道。
“無妨無妨,老夫即刻傳音給風茗掌門,說明此間情況,蘇小友時間緊迫,老夫也知道,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但你難得來一趟我們祁家,哪有當天來,立刻就讓你離開的道理,這不是在說我祁家不懂待客之道嗎?”祁修遠再三挽留。
“既如此,那晚輩就叨擾了。”蘇婉婉沉吟片刻,心知拒絕不了,便爽快的應承。
“哈哈哈,好,來人,先送蘇小友去客院安置。”祁修遠見蘇婉婉同意,臉上的笑越發明顯,他大聲朝會客廳外喊道。
立刻有打扮得體的丫鬟走了進來,恭敬的朝眾人行禮後,走到蘇婉婉身前兩步站定,再次行禮後,安靜的等在原地,準備引路。
“蘇小友,你遠道而來頗有勞累,不如先去客房休息一番,明日老夫為你舉辦一個接風宴,你務必要參加。”祁修遠笑眯眯的對蘇婉婉說道。
“那晚輩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蘇婉婉拱手道謝後,轉身跟著丫鬟走出會客廳。
祁修遠目光沉沉,目送蘇婉婉的背影消失後,這才轉身離開。
祁玨和祁菽煬對視一眼,祁玨率先離開了目光,追著祁修遠的背影而去。
祁菽煬盯著這位小叔叔急匆匆的背影,玩味的笑了。
是夜。
月明星稀,整個祁家老宅都沉寂了下來,沒了白日裏的熱鬧和喧囂,陷入沉沉的昏暗中。
“吱呀。”細微的開門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頗有些響亮。
一道纖細的人影從房中出來,靜靜的站了片刻後,找準方向,邁步離去。
她似乎對祁家老宅很熟悉,一路分花拂柳,繞過一重重假山,穿過一道道走廊,竟然避過了每一處的巡邏修士,直直地朝著西北角,一處蕭瑟的院子走去。
很快,她走到了一處略顯荒涼的院子前。
牌匾上三個大字在兩側燈籠的照耀下,顯得頗有些冷肅——“思過苑”。
蘇婉婉默默的誦讀了一遍院子的名稱,竟也不遮掩身形,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走到門前,一把推開了緊閉的院門。
說也奇怪,這處院子的大門竟然沒有鎖起來,也沒有禁製保護,似乎知道她今夜要來,特意為她打開的一樣。
兩扇門在蘇婉婉眼前緩緩打開,她挑了挑眉,大步走了進去。
躲在暗處的兩雙眼睛見她毫無防備的,就這麽大剌剌的走進去,眼中皆是震驚。
蘇婉婉的目標明確,彷佛她知道要找的目標在哪個房間一樣,進入思過苑後,直直的朝東廂房走去。
東廂房的門也一推就開,屋內還燃著一盞豆大的燈火,一個身形瘦削的人,正被鎖了琵琶骨,跪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他似乎有些詫異,微微動了動身體,抬頭看向來人。
隻這一眼,他瞳孔縮了縮,彷佛不敢相信來人的身份,接著便使勁的眨了眨。
待確認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後,他瘦的不成人形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
“小師妹,你來了。”
就在這時,原本沉寂安靜的祁家老宅,突然又喧囂起來,有雜亂的腳步從思過苑外傳來。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明亮的燈火也一並將昏暗的思過苑照亮,宛如白晝。
“蘇小友,你大半夜的不休息,怎得擅闖我祁氏禁地?”威嚴的聲音在師兄妹兩個的耳邊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