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祁康平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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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他們走。”狹小的房間內,一時寂靜,隻聞諸人若有似無的呼吸聲。
這時,一道嘶啞中帶著威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穿著灰白道袍的中年人,臉膛紅潤潤的,大步走進來。
站在門口位置的祁菽煬,祁玨等幾個年輕人趕緊給他讓位,自動自發的走到了門外守候。
“老祖,您怎麽出來了?”祁修遠此時也顧不上麵子不麵子了,趕緊往身側讓了讓,複又恭敬地朝來人行禮。
祁康安兩兄弟也不做戲了,跟在祁修遠身後朝來人行禮。
別看這人樣貌身段都比祁修遠看著年輕,可他的輩分卻是實打實的比祁修遠高出好幾截。
當然,修為也高。
不然怎麽能被稱為老祖呢。
來人進屋,見唯一一把椅子被祁玉占據了,也不在意。
他朝行禮的祁修遠父子三個隨意的揮了揮手,一雙如老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就轉向了蘇婉婉。
“哼,都被人打上門來了,我還能安心閉關不出?”他雖然看著蘇婉婉,但還是回應了祁修遠的話。
想來是剛剛那三道極為強勢的氣機,驚動了一直在閉關的他,這才循著人聲,找到了思過苑來。
“陽雲道友,百年未見,想不到今日之事,竟然把你給驚動了。”風茗從銅鏡內見到來人,長歎一聲後,打起精神向來人打招呼。
也把陽雲的注意力從蘇婉婉的身上,轉移到了銅鏡內。
“家族子孫不孝,差點引來滅門之禍,老夫再不出來,隻怕這事態就無法阻止了。”陽雲神色淡淡道。
“把玄鐵寒冰鏈解開吧。”他和風茗打完招呼,又轉頭吩咐祁修遠。
祁修遠被他那雙看透一切的眼睛掃過,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親自從祁康安的手上接過鑰匙,走向祁玉。
蘇婉婉見他走過來,警惕的盯著他,身子一動不動,將祁玉整個擋在身後。
祁玉在她身後,手上還穩穩地托住那玉石小球。
見狀,他好笑的拉了拉蘇婉婉的衣擺,眼睛裏閃過溫柔的光。
祁修遠被一個小丫頭當眾下了麵子,臉上有些掛不住,冷冷的盯著蘇婉婉,二者突兀的對峙在一塊,誰也不讓誰。
“小丫頭不用擔心,有老夫在,修遠小子不敢做小動作。”僵持中,陽雲的聲音從祁修遠身後傳來。
蘇婉婉聞言,目光越過祁修遠,又看了一眼陽雲。
這才一言不發的轉身,從祁玉手中接過玉石小球,站到他的身側。
祁修遠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這個曾經讓他極為自豪的孫子。
繼而壓下了眼中翻湧的情緒,一言不發的給他解開了鎖在琵琶骨上的那兩根玄鐵寒冰鏈。
隨著玄鐵寒冰鏈從祁玉的琵琶骨處拔出,他忍不住悶哼出聲,瘦弱的僅剩一層皮的臉上,浮起了細密的汗水。
蘇婉婉見狀,立刻伸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他,掏出丹藥不要錢似的往他嘴裏送去。
剛剛之所以沒有給他喂丹藥,隻是輸入一小部分靈力幫他緩解痛楚,也是因為玄鐵寒冰鏈沒有被打開。
他的靈力被禁錮,傷口一直都在,丹藥吃了也起不到作用。
如今玄鐵寒冰鏈被打開,被鎖住的丹田得以解放,凝滯已久的靈力重新回到身體中,再輔以丹藥,肉體上的傷很快就能好了。
“還要麻煩幾位老爺子,親自護送我師兄妹二人一程,最好能親眼看著我師兄妹二人坐上傳送陣。”
等到祁玉完成一個大周天,吸收煉化了丹藥的藥力,整個人看著精神了不少後,蘇婉婉才開口打破了一室沉寂。
“可。”陽雲盯著蘇婉婉看了好一會兒,又轉頭朝著屋外看了一眼,沉聲道。
“修遠,你和阿僖,還有楊家小子,楚家小子先去傳送台,檢查一番傳送陣是否又被人做了手腳,我們幾個老家夥,帶著蘇小友和她師兄,隨後就到。”陽雲吩咐道。
“是,老祖。”祁修遠聞言,恭敬的應是,然後轉身出了房門。
銅鏡內,祝僖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有人通過神識吩咐了什麽,不過眨眼的功夫,三人也消失在銅鏡中。
“風茗掌門,我們隻負責將人安全的送出鳳寧城,若是他們兩個離開鳳寧城後,出了任何問題,我們可不承擔這後果。”待四位家主都離去後,陽雲轉頭看向另一麵銅鏡。
“牧野師伯已經動身前往天樞城傳送陣,祁師弟和小師妹會由他老人家親自護送回宗門,陽雲道友無需擔心。”風茗摸著鄂下美髯,笑道。
果然,銅鏡內隻留下他一人,哪裏還有牧野的身影。
“小丫頭,走吧。”陽雲聞言,隻是淡淡的點了個頭,轉向蘇婉婉伸了伸手,指了指門外。
蘇婉婉見狀,伸出手準備將祁玉扶起來離開,祁玉卻衝她搖了搖頭,蘇婉婉不解的看向他。
祁玉丹田被解封,靈力回歸,又煉化了一大瓶丹藥,肩胛骨處的傷口表麵上看,已經愈合了。
雖然看起來還有些虛弱,但已經不妨礙他自由行動了。
隻見他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陽雲身前兩步遠的地方站定,朝對方拱了拱手,說道。
“請陽雲前輩允許,祁玉,自請離開祁家,自此與祁家再無瓜葛。”
“臭小子,你要反了天了,祁家生你養你,給你提供上好的修煉資源,送你去衍天宗,拜良師,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
不等陽雲說話,祁康平便跳了出來,一臉憤怒的指著祁玉的鼻子罵道。
他因為太激動了,那一口橫飛的唾沫盡數噴到了祁玉的臉上,看的蘇婉婉一陣惡心,同情的看向倒黴蛋師兄。
“你想好了?”陽雲沒有理會激動的祁康平,隻神色淡淡的問道。
“我娘死了,被我那所謂的生父殺死的。”祁玉神色堅韌,壓下了眼中洶湧的仇恨,直視陽雲。
“我的親爹,為了他所謂的真愛,讓我娘從明媒正娶的正室變成了無媒苟合的外室,為了我,我娘忍下了這潑天的委屈。”
“因為我不願意回來接手祁家這一爛攤子,他就能派人把我從宗門抓回來,當著我的麵殺了我娘。”祁玉說這話的時候,眼眶猩紅,有晶瑩的淚水在其中打轉。
但他足夠隱忍,硬是將淚珠憋了回去,一臉坦蕩的盯著陽雲的眼睛,繼續說道。
“我承認我曾是祁家子,所以我不會主動對祁家弟子出手,但我娘死於祁康平這件事,我不能原諒,我不會手刃生父,但我也絕不再做祁家子。”
“好。”沉默良久,陽雲道。
“老祖,不可答應他,這畜生是我生下來的,若沒有我,哪有他的今天,他就是死,也是我祁康平的兒子。”祁康平還在叫囂著。
聽得蘇婉婉心頭火起,這什麽樣的窩囊廢,才能當著孩子的麵,親手殺了他的親娘。
這對孩子來說,是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我的親爹,殺了我親娘。
我卻因為你是我親爹,不得不咽下所有的委屈和憤怒以及痛苦,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克製著,不至於出手殺了你。
可我也無法再麵對你,麵對這些所謂的親人。
在我和我的親娘遭遇這一係列不公平的待遇時,你們隻一句那是你爹啊,就抹去了他所有的罪過。
還要我回來用我的畢生所學,我的能力替你們撐起家族。
如今,我不過是想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殺了我親娘的地方,你這個狗雜碎又跳了出來。
是生怕我忘了你的存在嗎?
祁玉終於將目光施舍一般,投向了小醜一樣的祁康平。
祁康平被他那雙包含了厭惡,痛恨,以及殺意的眼睛震懾,一時間呆愣在原地,愣愣的看向祁玉。
旋即,他又很快恢複了神智,肥膩的臉上露出一抹暴怒的情緒。
他是老子,竟然被自己兒子的一個眼神所震懾。
他惱羞成怒,肥胖的雙手快速結印,嘴中念念有詞,一條火龍很快出現在狹小的房間中,咆哮著衝祁玉飛去。
由於房間狹小,又一次性擠進來了不少人。
所以祁玉與祁康平的距離不算遠,那被祁康平召喚出來的火龍,隻要拉直了身子,就能將父子二人串聯起來。
所以火龍幾乎是成型的瞬間,那張大臉就衝到了祁玉的身前。
眾人似乎都沒想到,這個時候了,祁康平居然還能不顧臉麵偷襲自己的兒子。
所有人似乎都因為震驚而呆愣的站在原地,反倒沒有人出麵阻止。
“哢擦。”一道脆響聲響起。
“唔...”祁康平悶哼一聲,雙手捂住胸口,軟軟的朝地上倒去。
他的臉上,還帶著痛苦的神色。
原來是站在祁玉身後的蘇婉婉,在祁康平動手的一刹那反應過來,她想也不想一個箭步衝上前,擋在祁玉身前。
嫩白的雙手伸出,化掌為拳,朝著衝過來的火龍便是一拳。
嫩白的拳頭與咆哮的火龍剛一接觸,那火龍便被擊碎,化成星星點點的火光,散落在空氣中。
但這還沒有完,出於武者的下意識反應,蘇婉婉在擊碎了火龍後,流光步法自動發動,眨眼間便來到祁康平身前。
雙拳猛地發力,巨大的狐狸虛影自她身後成型的瞬間,雙拳也擊中了祁康平的胸口。
隻聽得肋骨斷裂的聲音,祁康平雙手捂著胸口,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他的七竅也開始慢慢的流出了鮮血,一雙被肥肉擠的隻剩下細縫的眼睛裏,瞳孔在慢慢渙散。
“大哥?”祁康安大喊一聲,一個箭步衝上去,將人扶住了,半抱著那肥碩的身體,慢慢放到地上。
“蘇姑娘,我大哥隻是一時激動,沒想過要玉兒侄兒的命,你怎麽能...怎麽能下此狠手。”祁康安悲憤的控訴道。
“是他先出手的,我師兄被你們鎖住丹田,關了一個月,身體孱弱,若是受了他一擊,說不得就要命喪於此,我要保護我師兄。”蘇婉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又補充道。
“再說了,我也沒想到堂堂一個出竅,竟然這麽不經打,連我一個金丹的攻擊都承受不了。”
說到這裏,她又用懷疑的目光,在祁康安和祁康平的身上來回掃視。
“莫不是,你們兄弟兩個提前串通好了,來碰瓷我的?”
說到這裏,她警覺起來,臉上不自覺的就帶出了幾分情緒。
實際上,這還真不是兄弟兩個串通好了,一起陷害她。
祁康平早年的時候,確實頗有幾分天資悟性,但是因為他是祁家的嫡長子,生來就是要繼承家業,成為下一任家主的。
所以衍天宗收徒的時候,他便沒有進入宗門,而是在長輩的安排下,娶了一位門當戶對的妻子,也就是祁玉的親娘。
一方麵跟在上一任家主,也就是他爹祁修遠的身後,學習處理家族一應事物。
一方麵完成身為家主的責任——誕下優秀的孩兒,延續家族的榮耀。
本來這一切都發展的好好的,但祁康平可能是前半生都被老父親壓的死死的,導致他的叛逆期在延後了兩百年後突然爆發。
他看上了一位青樓女子,並揚言對方是他的真愛。
不顧老父親和家中多位族老的反對,執意將那位真愛迎娶進了家門。
是的,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那種,娶回了家。
甚至不惜汙蔑自己的妻子與別人有染,祁玉不是他的親子,是來曆不明的孽種。
甚至為了證明祁玉的血脈不純,他當著眾多族老和族人的麵,要親手殺了祁玉。
若非當時沐琰路過鳳寧城,見祁玉資質品德還不錯,當場收他為徒,將人帶回了問道峰,這世上早沒了祁玉這個人。
祁康平這事在鳳寧城鬧的沸沸揚揚,被人當作笑話笑了幾十年。
雖然他是如願的把那青樓女子娶回了家,還生下了一個兒子祁玨。
但因為他鬧出的這荒唐事,被祁修遠和一眾族老厭棄,名義上雖然還是祁家的家主,但大權早被祁修遠收回。
被一眾族人看不起,又被自己的弟弟一路趕超,這巨大的落差讓祁康平無法接受,幾百年來日日沉醉於酒色之中。
莫說閉關修煉,就連日常的打坐都被他拋諸腦後,也就造成了他看似有出竅修為,但內裏猶如潰堤的大壩,早被蛀空了。
被蘇婉婉毫無保留的全力一擊,不死才怪。
“死了便死了,這麽一個廢物,活下來也沒什麽用。”陽雲卻在此時,不耐的打斷欲說話反駁的祁康安。
他的臉上很平靜,對於後輩子侄的死,似乎沒什麽多餘的情緒。
他警告般的打斷了祁康安後,看都不看明顯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祁康平一眼。
“蘇姑娘,趕緊走吧,大家都還等著呢。”
“小師妹,我們走吧。”祁玉看了一眼臉色清灰的祁康平,抿了抿唇,說道。
“好,師兄,我們走。”見狀,蘇婉婉也不糾纏,順從的走到祁玉身邊,在陽雲的陪伴下,離開了那間狹小的牢房。
他們在房屋內滯留的時間似乎有點長,蘇婉婉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有暖暖的朝陽,正從地平線爬起,照亮了越來越多的陰暗處。
祁玉看著緩緩上升的朝陽,吐了一口濁氣,隻覺得神台一陣清明。
終於,桎梏他多年的枷鎖,在今日,被徹底的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