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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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昏暗且潮濕的牢房,牢房以青石鑄就,沒有窗戶,隻在其中一角開了一扇石門。
石門的上方有一處小孔,可供外麵的人觀察牢內的情況。
這應該是一座地牢,因為不管頭頂,還是四周都有大量的地下水通過牆壁滲進來。
長滿青苔的牆壁上,水珠像是不要錢一樣,爭先恐後的往裏擠,從上到下已經連成一條直線,嘩啦啦往地上淌。
但這地牢的主人想來是不想空置它的,所以地牢的地麵是不平的,由東到西慢慢傾斜。
流到地麵的地下水會隨著傾斜的地麵,往西麵角落流去,通過一個僅有成年人手指粗的小孔排出去。
但排水的速度趕不上滲進來的速度,尤其那天花板上也在一刻不停的滲水,整個地麵都是濕滑且粘膩的。
由於長時間處於潮濕陰冷的環境,牆壁上長滿了青苔,鋪在地麵的幹草早被水珠浸濕,形成一縷縷的泥漿,發出腐敗惡臭的味道。
“唔...”連綿不絕的水滴砸在蘇婉婉的身上,她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低語,濃密的眼睫毛輕輕抖動著。
蘇婉婉隻覺得身子沉重的緊,過了好半晌,意識終於回籠,她悠悠睜開了眼睛。
隨著意識的清醒,一股潮濕中夾雜著惡臭的味道衝進鼻腔,她睜開了眼睛,眼裏還帶著剛剛醒來的茫然。
猛地,蘇婉婉瞪大了雙眼,這潮濕和惡臭不是錯覺,這味道太濃鬱,將她整個包裹其間。
這不是她的洞府,也不是她租住的客棧。
她一個鯉魚打挺,想從潮濕腐敗的枯草中起來,卻驚恐的發現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她立刻催動靈力,想要運轉一個大周天,以恢複身體的自由。
讓她更加恐懼的事情發生了,丹田內空空如也,一點靈力也無。
雖然金丹和元嬰還在,但她完全催動不了它們,平日裏遊走在身體中的靈力也不見了蹤影,寬闊的經脈裏空空如也。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了動靜,有人靠近了地牢。
細碎的腳步聲慢慢靠近那長滿青苔的石門,有淡淡的亮光,透過那小小的口子,傳入昏暗的牢房內。
蘇婉婉立刻閉上了眼睛,將氣息恢複到之前的綿長沉穩,隻是耳朵悄悄豎了起來。
她在心裏默默的數著來人的步子,很快,來人站在了石門外。
“醒了。”來人嗓音沉沉,莫名有些熟悉。
他的話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
蘇婉婉緊閉雙眼,保持呼吸綿長沉穩,盡職的扮演著睡美人。
雖然地上那滑膩濕冷的觸感讓她直犯惡心,頭頂不停滴落的水滴讓體溫急劇下降,她還是盡力克製著生理反應,保持沉睡來迷惑敵人。
“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來人嗤笑一聲,隨手打開了牢門。
蘇婉婉隻聽得一聲沉重的開門聲,來人眨眼間就走到了她的身前。
陌生人的氣息強橫的闖入她的鼻尖,逼人的視線灼灼的盯著她,讓她如芒在背。
盡管蘇婉婉還想裝死,但修士自帶的靈敏五感,加上身下的潮濕和陰冷,終是讓她裝不下去了。
她動了動眼睫毛,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慢慢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裏,特意醞釀出來的惺忪睡意在看到來人後,猛地消失。
“聶誌遠?”她咬牙切齒道。
“看來小丫頭還記得我,不需要我特意自我介紹了。”聶誌遠笑著撐開了手中的折扇,輕輕晃動著。
一副悠然自得的隱士模樣。
他隨手將鑲嵌著月光石的燈盞放在牆壁上的凹陷處,讓月光石的亮光照亮了整座地牢。
他的身體周圍,覆蓋了一層淡淡的瑩光,將他和天花板上連綿不絕的水滴隔開。
盡管身處這肮髒腐臭的牢房,依然不影響他高潔的世外高人模樣。
“是你抓了我?”蘇婉婉也不裝了,眼睛直視對方。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麽?”聶誌遠挑眉。
“你就不怕得罪一重天的前輩們,和對我虎視眈眈的幽冥人嗎?”蘇婉婉一麵安撫急速跳動的心髒,一麵強製自己冷靜下來。
“你覺得,我會怕嗎?”聶誌遠聞言挑了挑眉,反問道。
蘇婉婉正想開口,一股強大的,幾乎與沐琰不相上下的強盛氣息朝她壓來。
雖然這股氣勢隻有短短一瞬,很快就被聶誌遠收回,但蘇婉婉與他距離太近,首當其衝下,氣血翻湧,猛地吐了一口血。
“唔...”
“咳咳...”鮮血流出的時候,由於她無法動彈,有一部分又倒流回了氣管內,嗆的她直咳嗽。
失去了靈氣,渾身又沒力氣,倒流回去的血水嗆進氣管,流進肺部,蘇婉婉整張臉都被漲的通紅,窒息感遍布全身。
聶誌遠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終於在人快窒息的時候,伸出手抓住她的脈門,一股溫和中帶著強勢的靈力衝進她的身體。
“唔...”蘇婉婉再次悶哼出聲。
雖然這股靈力傷了她好幾處經脈,但也理順了她嗆進氣管的鮮血,讓她得以正常呼吸。
“大乘後期?”她咬著牙看向對方,一顆心越發沉了下去。
他什麽時候進階大乘的?為何這些年沒聽說過。
要知道修士進階大乘,那浩大的雷劫絕對隱藏不住。
且一旦有新進的大乘修士,同為大乘的沐琰必然能感應到。
但便宜師父從未和她說過這件事,且就剛剛那股煊赫的力量來看,這人早已達到大乘後期,隻差一步就能飛升。
那就是與沐琰不相上下,絕非一日之功。
所有的線索整合到一起,真相就隻有一個。
聶誌遠對外隱瞞了他的真實修為,他早就到了大乘後期。
隻差一個契機,就能羽化飛升。
而如今,他將這個契機,認定在了自己身上。
準確的說,是認定在了九天樓身上。
所以他不需要害怕一重天的老妖怪們,不需要害怕幽冥人。
因為隻要他成為地仙,隨意找個犄角旮旯躲起來悄悄修煉,一重天的老怪們與幽冥人正打的火熱,又有誰會特意分出力量來找他的麻煩呢。
“你被我下了化靈散,丹田和經脈中空空如也,短時間內,你的宗門和好師兄也不會發現你的失蹤。”聶誌遠沒有回答她,反而提起了不相幹的話題。
他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慢條斯理的擦著那隻曾經抓住蘇婉婉手腕的手。
“你若是識時務,願意配合本尊,那本尊可以讓你活的舒服一點,若是不願意配合。”說到這裏,他朝蘇婉婉笑了笑。
那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看在蘇婉婉的眼中,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見成功的嚇到了蘇婉婉,聶誌遠高興的笑了。
隨即,他朝著牢門外拍了拍手。
雖然靈力被禁錮,但是五感還在,蘇婉婉立刻聽見了腳步聲。
很快,腳步聲靠近了牢房。
一沉重一略輕的腳步聲朝二人靠近。
仿佛是怕蘇婉婉看的不真切,聶誌遠眼中閃過一絲嫌棄,但還是收起折扇,雙手握住她的兩側肩膀,將人從潮濕的地麵提起。
粗魯的將人摔在滿是青苔水痕的牆壁一角,利用逼仄的牆角將人固定。
讓蘇婉婉不至於因為身體沒有力氣,而滑落到地上。
蘇婉婉像個玩偶娃娃一樣,被聶誌遠擺布,當她的眼睛看向牢門時,不由的縮了縮。
“你沒死?”她吃驚的問道。
來人正是徐世友和羅威,兩人手中,還拖著昏迷的顧然星。
“嗬嗬,托你的福,我還活著。”徐世友看向她的眼中,帶著仇恨和刻骨的殺意,冷笑道。
“你把顧然星怎麽樣了?”蘇婉婉沒有理會看起來有些瘋魔的徐世友,皺著眉頭盯著躺在地上的顧然星。
此時的顧然星雙眸緊閉,一動不動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蘇婉婉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很是微弱,雖然因為衣服的遮掩看不到皮膚,但她就是有一種直覺,對方一定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此時定然是傷痕累累。
“放心,小懲大戒而已,還要不了她的命。”聶誌遠不甚在意的說道。
“你費了這麽大勁抓我來,又對自己的小徒弟動用私刑,到底想做什麽?”蘇婉婉問道。
“我想要什麽,聰明如你會不知道嗎?”聶誌遠笑道。
“你怎麽就能夠確信,九天樓在我身上?萬一是徐世友騙你呢?”蘇婉婉道。
她此時渾身無力,連轉頭這麽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很難觀察到站在她身側的聶誌遠的神情。
但是她不停的告訴自己,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一定不能慌,必須冷靜下來才能自救。
不然有很大的概率,她還來不及回到一重天,就要在這裏嗝屁了。
所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她才想將這把火引到徐世友身上。
現如今,當年進入了傳功樓的三人,時隔百餘年,再次重聚。
徐世友爆出九天樓被人收走,顧然星為了自保,引導聶誌遠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十萬大山人妖互市是聶誌遠第一次朝她下手,東海金丹雷劫後是第二次。
但她運氣好,兩次都躲過去了,但也在無形中,給聶誌遠下了一個暗示。
這九天樓必然在她身上。
這就讓蘇婉婉很被動。
雖然九天樓確實是被她收走了。
可倒黴就倒黴在,先有徐世友自爆九天樓被人收走的消息,後有顧然星的刻意引導和暗示,讓聶誌遠將目光和全副心神都轉移到了蘇婉婉身上。
加上蘇婉婉一而再再而三從他手中溜走。
對於他這種自負,又自認智多近妖的“聰明人”來說,他不會認為這是徐世友和顧然星引導的結果,而是他自己的推測。
最初那兩人隻是在聶誌遠的心中下了一個暗示,但經由蘇婉婉兩次成功從他手下逃脫,暗示變成了執念。
加上他自以為是的“推測”,現在不需要那兩人再拿出什麽證據,他都已經認定了,九天樓就在蘇婉婉身上。
雖然過程是曲折的,但偏偏,結論是正確的。
蘇婉婉就覺得倒黴,特別的倒黴。
簡直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偏偏遇上這一大一小兩個瘋子。
“哈哈哈,聶尊上,你瞧,小子說的不錯吧,這臭丫頭定然會把髒水潑到我身上。”徐世友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蘇婉婉,你還不知道吧,為了向聶尊上表示衷心,我已自願與聶尊上簽訂了血契,九天樓是不是真的在我手上,聶尊上隻需要一個念頭就能清清楚楚。”徐世友惡狠狠的盯著蘇婉婉。
這下,蘇婉婉眼中的驚訝是完全藏不住了。
徐世友這是瘋了嗎?
他曾經多麽驕傲的一個人啊,孤北城徐家的二公子,竟然被當成了妖獸,與同為人類的聶誌遠簽訂了血契。
將自己一生榮辱和性命,都交到了明顯就不是好人的聶誌遠手上。
他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小丫頭,本尊給你三天時間,好好考慮是否願意配合本尊,交出九天樓。”聶誌遠沒有理會徐世友。
他重新拿起折扇在手中把玩,漫不經心的對蘇婉婉說道。
“若是不願意,本尊隻好將你交給徐家小子好好調教了,相信我,這小子的手段,你不會想要體驗的。”聶誌遠說到這裏,意味深長又充滿暗示的看了一眼地上,依舊昏迷的顧然星。
徐世友在這個時候,配合的揚起一抹笑。
那笑容陰騭中帶著淫邪,讓蘇婉婉看了很不適。
但隨即,她就反應過來了,昏倒在地上的顧然星,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她立刻紅了眼眶,憤怒的盯著徐世友。
“畜生。”片刻後,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其實可以的話,她更想把這兩個字送給聶誌遠。
這人真的是狼心狗肺,自私自利的緊。
當初強行收下顧然星這個女徒弟,其目的就不純。
但好歹二人名義上還是師徒關係,他卻親手把人送給了精神狀態明顯不正常的徐世友。
她都不敢想象,這個堅強的,一心向道的女孩兒,經曆了何種悲慘的遭遇。
縱然顧然星為了自救,把自己推到了聶誌遠的眼前,可說實話,蘇婉婉還真沒有惱怒過她。
因為她看的明白,這一切的起源就是來自於徐世友陰私的心,和聶誌遠的貪念。
顧然星和她,都算是受害者。
隻是她比她運氣好,碰上了真正關心她,保護她的師父和師兄,還有龐然大物一般的宗門給她撐腰。
“嘿嘿嘿,你現在盡管耍嘴皮子,三日後,我會讓你欲\/死\/欲\/仙,欲\/罷\/不\/能。”徐世友的眼睛裏射出貪婪淫\/邪的光。
一雙眼睛彷佛帶了鉤子,將蘇婉婉的衣服扒了個幹淨。
氣的她臉色漲紅,恨不得當場戳瞎他的雙眼,打斷他所有的腿。
“走吧,讓小丫頭好好斟酌一番,本尊相信,對於識時務為俊傑這句話,小丫頭還是懂的。”
聶誌遠也不管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淡淡的說了一句後,率先走出了地牢。
羅威仿佛是一個幽靈,從進來開始便一聲不吭,險些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如今聶誌遠離開,他立刻沉默的跟上,連個眼風都沒給蘇婉婉,以及地上昏迷不醒的顧然星。
倒是徐世友,他等到聶誌遠出去後,突然上前兩步,走到蘇婉婉跟前。
在她厭惡的目光中,突然伸出肥胖的右手,鉗住她白皙細膩的下巴,一張臭嘴呼著氣靠近她的耳朵。
“蘇婉婉,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等著,你在床上向我求饒的那一天,哈哈哈...”
說罷,他不顧蘇婉婉憤怒的仿佛要冒火的眼睛,得意的摸了一把她的臉,哈哈大笑著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