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封印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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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內,銀杏樹下
    時值冬月,銀杏樹葉已見黃,金黃的樹葉葉子順著微風的牽引,前仆後繼的往地上落去。
    但有少數的幾片葉子,被躺在躺椅上的孫承乾捕獲,落到了他迷茫的臉上。
    許是感受到了樹葉覆在臉上,那種細微的體感,讓他無意識的眨了眨眼睛,眼中彌漫著濃濃的茫然。
    一隻素白的手伸了過來,將那片樹葉拿走。
    陽光透過大樹的枝葉,撒在一站一躺的兩人身上。
    若是孫承乾此時能夠清醒過來,就會發現他們的房子還是完好無缺的,他眼中受傷“頗重”的妻子,正一臉嫌棄的轉過臉,朝安然無恙的屋內喊道。
    “他已經徹底‘入夢’了,你們都出來吧。”
    “吱呀。”臥室的門被打開,溫如玉一馬當先走了出來。
    跟在他身後的,是早已“回”兩儀門的林十七,林十七的身後,赫然又是一個氣質婉約的林婉笙。
    “孫承乾,笙...林婉笙究竟是被誰抓走的?”站在躺椅旁的“林婉笙”冷著臉,盯著微笑迷茫的孫承乾。
    “是...”躺椅上的孫承乾聞言,張嘴欲答,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眼中露出警惕。
    跟在溫如玉身後的林十七與林婉笙對視一眼,最終林十七走上前來,掏出一個瓶子,拔掉塞子在孫承乾的鼻子下晃了晃。
    就見原本還一臉警惕中帶著掙紮的孫承乾眼神一木,痛苦之色銳減,他木木的說道。
    “是我爺爺。”
    此言一出,站在溫如玉身後的林婉笙露出了然的神色,她苦澀的勾了勾唇角,轉瞬之間,眼眸中就露出了堅韌之色。
    抬頭時,她看到前方的另一個“林婉笙”朝自己露出擔憂的神色,她抿了抿唇,朝對方輕輕搖了搖頭,繼而堅定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林十七始終一言不發,隻是握著瓶子的手,露出了青筋。
    他朝一直不說話的溫如玉點了點頭,便自覺退到一邊,將位置讓給了溫如玉。
    “為什麽你的爺爺要抓你的結發妻子?”溫如玉溫和的問道。
    “因為...爺爺一直都不同意我娶笙娘,他一直都想笙娘死,再為我重新聘娶一位家世修為都相當的妻子。”孫承乾語調平穩的回道。
    “在林氏墳地中,偷襲林婉笙和蘇婉婉的人,是不是你爺爺?”溫如玉頓了頓,問道。
    “是。”孫承乾眼皮跳了跳,終是抵擋不住識海中那道奇怪的氣息。
    林婉笙聞言,閉了閉眼睛,眼角滑過一滴淚珠。
    罷了,罷了,當初她不也是懷疑林氏的覆滅與孫氏有關,為了能正大光明的進出孫氏,查找證據,這才不顧家人的阻攔,執意嫁給了這個男人麽?
    如今懷疑被證實,她又有什麽好難過的?
    明明她嫁給對方的動機,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愛情呀。
    可為什麽,明明心中早已有了決斷,聽到這話,她還是會心痛,會忍不住流淚呢?
    突然,林婉笙感受到手上一暖,她睜開眼睛。
    正對上穿著她的衣裙,一臉擔憂的看著她的妹妹。
    “我沒事,隻是往日的懷疑成真,讓我有些不真實罷了。”林婉笙朝對方笑笑,反手握住了林婉貞的手。
    “笙笙,不要哭,不要怕,我們永遠在一起,林氏還沒有被滅。”林婉貞用力回握那隻手,將自己的溫暖透過交握的雙手傳遞給對方。
    “恩,十七爺爺還在,我們姐妹兩個還在,九弟還在,十七妹妹也回來了,林家,還在。”林婉笙眼眸含淚,卻是笑得燦爛又張揚。
    “蘇婉婉如今在哪裏?”溫如玉還在繼續問著。
    “爺爺說,他將蘇婉婉擊暈,正要將人帶走,卻被另一個家夥半路截人,把她給帶走了。”孫承乾有問必答。
    “那人是誰?”溫如玉眉心一跳。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劫走小師妹的人不簡單,恐他和師父加起來,也不一定能把人找回來。
    這是身為修士的直覺,而從他過往的經曆來看,這些直覺從未出錯過。
    “爺爺說,雖然他未曾見過那人的真顏,但他曾聽命於那人,林氏被滅也與那人有關,他從對方的身形和一些小習慣裏,認出了那人,那人就是...”
    聽到這裏,不論是溫如玉,還是林十七和林家姐妹,都不由得豎起了耳朵,緊張卻又帶著期待的盯著孫承乾。
    想不到,僅是為了透過他找到蘇婉婉的下落,卻不料挖出了這麽一個驚天秘聞。
    還事關滅殺林氏的背後真凶,怎能讓三人不緊張,不激動呢。
    卻在最關鍵的時刻,“轟”的一聲巨響,自中央坊市那邊傳來。
    緊接著,幾人隻覺得腳下的大地都震動了幾分,仿若地龍翻身。
    四人同時抬頭,默契的朝中央坊市所在的位置看去,就見一朵巨大的“蘑菇雲”自坊市上空冉冉升起,遮蔽了大半片天空。
    “坊市內禁止打架鬥毆,更忌生死不論,怎得會有如此劇烈的靈氣波動?”林婉貞下意識的脫口。
    溫如玉頗有些遺憾沒有從孫承乾的口中探查出帶走蘇婉婉那人的身份,但看到因為那聲巨大的聲響,而悠悠轉醒的孫承乾,便知道這機會已經失去了。
    他很快便收拾好心情,轉頭詢問林婉笙,“中央坊市應該是出了大問題,我要去那邊看看,你們這裏...”
    他用眼神示意已經恢複了一絲清明的孫承乾,又詢問的看向真正的林婉笙。
    “這裏交給我們就好,溫仙君,你先去坊市那邊看看吧,我們定會問出帶走十七妹的那人的身份的。”林婉笙朝他點頭,保證道。
    “那這裏,便交給你了。”溫如玉想了想,終是將孫承乾交給了對方。
    雖然小師妹的下落很重要,但對方既然能將小師妹從孫不二的手中帶走,就證明小師妹的身上,有對方想要的東西。
    想來這一時半會兒的小師妹不會有危險。
    相比有寧靜閣主坐鎮的中央坊市,向來不允許有修士大打出手。
    可如今,距離他們察覺到那聲巨響已經過去了好一會了,坊市那邊的動靜卻依舊在持續。
    這隻能說說明,寧靜閣那邊出事了,所以坊市的巡邏隊未能在第一時間控製住所有鬧事的修士。
    也有可能,是幽冥人趁機偽裝,進入中央坊市鬧事。
    坊市的南端連接了飛升通道,事關下界修士的命運,也事關一重天與幽冥人抵抗中,那些不容忽視的新生力量。
    兩相對比,溫如玉隻能暫時放棄尋找蘇婉婉,轉道中央坊市。
    ......
    道韻樹下悟道果,眨眼已是千年間。
    此時的蘇婉婉就有這樣一種錯覺。
    從她進入道韻樹內,到吃下道韻果,進入那種玄而又玄的意境中悟道,一直到她悟道結束。
    她像是經曆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學習,從牙牙學語的幼兒,到窮盡一生心血,經曆人間紛擾,成為一名耄耋老人。
    她見證了滄海變桑田,見證了湖泊變高山,深知世事無常,人生百態。
    她的心,她的人生,經曆了三場歲月的洗禮。
    從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到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又還原到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
    這一場修行,不僅讓她參悟了自己的道。
    也仿佛將往日衝動易怒的情緒從她的身體中剔除出去,她對這世間的一切,多了一分包容,也,多了一分涼薄和淡漠。
    就仿若那從不曾現身於人前,卻又無處不在的天道一般。
    她仍對這個世界持悲憫之心,寬容之心,卻再無昔日的不甘和憤憤,抱怨世道之不公,抱怨人事之不平。
    她,早已不是那青蔥少年,她的心,已成長為感悟了人性世故,經曆萬丈紅塵的通透與釋然。
    然而眼前計時的沙漏卻明明白白的告訴她,自己經曆的這一場仿若歲月變遷,滄海桑田的感悟,不過眨眼之間。
    所以,這就是修士都可遇不可求的頓悟麽?
    這就是讓天下修士爭的頭破血流,但凡現世一顆,便會讓這世間血流成河,修士們前仆後繼,惹來無數腥風血雨的道韻果麽?
    其威力,恐怖如斯。
    蘇婉婉咂了咂嘴,突然耳朵一動,一道轟鳴自九天之上傳來。
    她目光一凜,下意識內視丹田。
    好家夥,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她的修為竟然往上躥了兩大階,直逼分神境。
    嘴角還來不及翹起,更大的轟鳴自道韻樹外傳來,蘇婉婉臉色瞬變。
    化神境的雷劫她好像還沒過吧,現如今她的修為已經直逼分神境。
    那豈不是說,她要以合體境之修為,連渡化神和分神兩大境的劫雷。
    天啊,來一道雷劈死她吧。蘇婉婉滿臉絕望。
    繼而身子一僵,立刻“呸呸呸”,別了,還是別來了吧。
    這厚愛,她承接不住啊。
    道韻樹外,接連不斷傳來劫雷的怒吼聲。
    感受到劫雷傳來的催促,蘇婉婉滿臉不情願,卻又不得不起身,準備離開這裏。
    道韻樹的成長極為不易,她可不能在這裏渡劫,免得劫雷毀了這棵來之不易的道韻樹。
    走之前,蘇婉婉不忘將兩顆散發著悠悠果香的道韻果揣進空間裏。
    走出道韻樹洞的蘇婉婉眼前一愣,奇怪,說好了來接她的老...老祖宗人呢?
    辣麽大一個老...老祖宗,為何她看不到他的身影。
    算了,既然對方有事要忙,她還是趕緊找地方渡劫吧,沒看頭頂的劫雷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探出了頭。
    要不是她強行收斂了氣息,那探出頭的劫雷就要劈下來了。
    其實,也不用這麽著急的說。
    蘇婉婉一邊強壓著氣息,一邊疾步朝靈果園外跑去。
    沒辦法,現在的她不能妄動靈力,一運氣就會被劫雷鎖住,灑下這煌煌天威。
    ......
    “謝管事,還找不到閣主嗎?”巡邏隊的隊長苦著一張臉,焦急的跑到謝玉芝跟前。
    隻是不等對方回答,遠處傳來一道咬牙切齒中又帶著幸災樂禍的聲音,伴隨這道聲音而來的,還有一道淩厲的攻擊。
    “小雜種,你的靠山不見了嗎?哈哈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聽到這囂張至極卻又熟悉的聲音,謝玉芝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上,出現了裂紋。
    他的臉色鐵青,隱忍的雙眸中閃過了屈辱,憤恨和不甘,速度極快的躲過那道從暗處飛射而來的攻擊,一言不發抽出寶物,對準來人就迎了上去。
    “嘿嘿嘿,小雜種,居然敢反抗了。”謝明安見謝玉芝竟然敢掏出武器朝自己奔來,怒火“噌”的一下就竄了上來。
    他冷笑一聲,眼中閃爍著被侵犯的怒火,迎著謝玉芝衝了上去。
    巡邏隊長見向來冷靜的謝管事朝著自己的表兄刀劍相向,生死相搏,一時間有些傻眼。
    這,這...坊市內禁止鬥毆呀。
    “刷。”一道靈光擦著巡邏隊長的頭皮飛過,削掉了他一大塊頭皮。
    他環顧周圍一圈,全是打的敵我難分,熱血上頭的修士們。
    最最最前方上空的,是引發這場混戰的罪魁禍首,趙家兄妹兩個。
    這會兒他們已經不互毆了,正團結在一塊,抵禦或是要殺他們,或是要生擒二人的修士們。
    將兄妹兩個圍起來的,自然就是其他幾個家族,門派,以及散修們。
    之前一重天各方大佬被困馬鬼坡,幽冥人趁機攻擊各大家族和門派的老巢,死傷無數。
    有消息傳言是趙家老祖宗為了突破,不惜引狼入室,與幽冥人合作。
    先是幽冥人那方的聖者帶領指揮使們,在馬鬼坡弄出了動靜,將一重天各方勢力的大佬們引走,圍困起來。
    再由趙家悄悄打開了設立在他們家族內專用的傳送陣,悄無聲息的將一眾幽冥人運送進了一重天,打了各方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那一場戰役最終因為各家大佬回援及時,沒有造成一重天的陷落,但總歸,死了不少人。
    如今人人喊打的趙家遺孤現世,自然有失去了親人或者好友的修士,克製不住內心的怒火報仇。
    有了第一個牽頭的,待巡邏隊趕過來的時候,大亂鬥已然開啟。
    甚至有越來越多聞訊而來的修士加入其中。
    這裏麵,自然不乏渾水摸魚,想要趁機報私仇的。
    類似謝玉芝的族兄,謝家嫡次子謝明安。
    他向來與謝玉芝不合,再加上謝玉芝被寧靜閣主看重,從謝家家主手中討了過來,提拔為自己身邊的管事。
    那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讓本就看不慣他的謝明安越發妒火高漲。
    如今寧靜閣主不在,整個中央坊市混亂不堪。
    就算是寧靜閣主回來,難不成還要誅殺今日所有在場的修士?
    這就是謝明安敢對謝玉芝出手的底氣。
    溫如玉趕到的時候,就是這麽一副混亂至極的場麵。
    戰火甚至已經蔓延到了南華門附近,一旦那道薄如蟬翼的禁製被打碎,羽化池受損,飛升通道便會自動關閉。
    下界的修士就算渡過了飛升雷劫,飛升通道也不會開啟,但對方所在的小世界已容不下他。
    最終的結果,就是這些渡過了劫雷,卻未能洗去凡骨的修士,被吸到虛空裂縫中,再也找不到出路,困死於虛空中,永世不得解脫。
    情況危急,溫如玉顧不得太多,隻能加入戰場。
    隨著他的加入,越來越多的弟子發出信號搖人,加入混戰的修士越來越多,修為也越來越高。
    與此同時,蘇婉婉已經找好了渡劫之地,開始了她的第一道劫雷。
    她卻是不知,她選擇渡劫的地方,恰好是馬鬼坡的附近。
    連綿不斷的劫雷落下,驅趕走了那片區域的所有生靈。
    也就無人關注到,一顆透明的光球,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朝著劫雷籠罩的範圍靠近。
    不,準確的說,有兩個人注意到了一點,但他們兩個,一個有心阻止,另一個,卻有心相幫。
    九重天闕
    一襲華服的春曉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醺醺然的盯著前方的水鏡,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水鏡中,中央坊市混戰波及的範圍越來越廣,大量威力巨大的法寶被使用,已然打穿了好幾處界壁。
    另一方,蘇婉婉按部就班的渡著進階雷劫,而一顆拳頭大小的透明光球,正闖入了雷劫籠罩的區域,朝著她的身旁摸去。
    “當初你費勁心力,不惜散掉千年修為,也要把那位智者封印,如今,你卻要親手將人放出來,春曉,本君著實看不懂你。”
    林見琛,也就是失蹤的寧靜閣主,被一條五彩斑斕的繩子從頭綁到腳,隻露出一雙眼睛,像個木乃伊一樣僵硬的躺在搖椅上。
    對於即將被破掉禁製,受到破壞的羽化池,還有即將借助蘇婉婉的天雷,從而破除封印的幽冥人智者,他都不見驚慌和憤怒。
    “當初,你找到我,說幽冥人即將滅世,你以神格為代價,得到重來一次的機會。”
    春曉晃晃酒杯,將裏麵的酒水一飲而盡,這才慵懶的說道。
    “本尊信了你,不惜毀掉生我養我的小世界,不惜散掉千年修為,協助你分離那位智者和血魂蟲母,將二者分開封印。”
    春曉說道這裏,自嘲的笑笑。
    “本尊真是為了救世麽?哈哈哈...本尊已是仙帝,區區幾個小世界,毀了便毀了,與本尊何幹?”
    “林見琛,本尊答應你的事做到了,可你答應本尊的呢?”
    “既然你做不到,那本尊何必再遵守約定?”
    “接下來,本尊要你親眼見到,你費盡心血想要拯救的世界,再一次,毀在你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