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文物局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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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和這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能找到柳警官的屍體,憑的是祖傳的風水玄學,你們可以去永安調查一下,我家是當地有名的土工世家……”
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我還是試圖說服這兩名審訊的警察。
結果……毫無作用。
這些警察不但不相信我的話,反倒把我當成了滿嘴謊話的慣犯,其中一個警察甚至還找人去調了逃犯資料出來,拿著那些通緝令上的照片一張一張和我比對。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當然是不可能讓他比對上,警察們又開始調查我的背景,結果當然和我說的一致,這兩個警察的臉不約而同板了起來。
“風水玄學?這都是封建迷信!它要是有用的話,還要我們警察幹什麽?讓你們這些神棍掐指一算不就什麽都知道了?你這麽厲害,那好,隻要你告訴我們這個案子是誰幹的,我們一抓到人馬上就把你放了。”主審的警察丟開手裏的資料,湊到我的麵前說道。
聽到這話我也是一陣無語,合著你以為卦象推算是去街上買大白菜,想算什麽就算什麽?卜卦這裏麵的門道可深得很,一要卦器,二要秘法,三要輔物,即便是三者齊全,也依然沒人敢拍著胸口說自己是鐵口神斷,百試百靈!
這天地間玄奧莫測的事,能借助卦象窺得其中一二已經是相當不容易,我要隨隨便便就能推算出凶手是誰,你們警察是不是把每個月的工資都給我得了?
審訊室裏,警察們和我大眼瞪小眼,誰都奈何不了誰。
我也是倒了血黴,上回去醫院滅女屍,剛完事就被警察給逮到了警局,這回更好,也是出於好意才幫了一把手,沒想到又被逮了回來,而且還是最大嫌疑犯。
其實我心裏也很清楚,這事警察沒有證據一樣定不了我的罪,他們能抓人審訊,可判案那是法院的事情啊,一點證據都沒有,我唯一說不清楚的地方,不過就是怎麽發現這些屍體而已。
這個案卷提交到法院,法官能判得下來才怪了,我就說我是瞎蒙的,你還能咬我不成?
隻是話說回來,警方不能給我定罪,可他們可以把我羈押在警局,而且這次和上回不一樣,我解釋不清楚這個疑點,就算楚汝南願意找關係再來保釋我,警局局長也不可能同意。
難道我和和尚這是要在警局住下了?我一時也覺得有些頭疼。
雖然我並不在意被押在警局,橫豎咱們隻是一個打小工的,在哪混飯吃不都一樣?隻是江邊發現的那個詭異的風水局,讓我的心頭有些不安。
警方看到的是一起震驚國內的驚天大案,但我心裏清楚,殺人並不是幕後黑手的目的,他真正的計劃,恐怕比警方能想到的還要驚世駭人。
要是一直被羈押在警局,我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幕後凶手一步一步完成他的計劃!
審訊的兩個警察拿我也沒什麽辦法,我的檔案他們早已經看過無數遍,身家清白確實是永安人,當地警方回過來的消息也說,我的家裏也確實是幹土工的,哪哪都對得上。
審訊到現在,繞了一圈又回到了起點,兩名警察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重複詢問著我,到底是怎麽發現屍體的,還把我每一次說的話都記錄了下來,互相對比,希望在裏麵找到前後不一的地方。
拜托,就這麽一點事情,我都交代了無數遍,你們再不信,可事實真相就是這樣,你們就是把口供紙翻爛了,難道它還能變出什麽新的花樣來?
我幹脆就隨他們去折騰,反正問什麽就答什麽,你總不能說我不配合警方調查。
時間就這麽一分一秒過去,隨著江邊案情的進一步深入,不時能接到案件進展的審訊警察越來越焦躁起來,到下午的時候,鐵桶裏裹夾著的屍骸都已經被清理出來,法院在現場一共找到三百四十三個顱骨,死者的人數和我之前估計的一模一樣。
柳虞是所有遇害者中唯一保留下全屍的,也是唯一和我有牽連的地方,其它人都隻剩下了森森白骨,據審訊的警察說,鑒定它們的死亡時間還需要花上不小的工夫。
案情特別重大,這事連警局局長都兜不住,剛清理完現場,所有情況都已經直接通報給了市裏麵的領導,而主審訊的兩個警察的擔子也更加重了起來。
整個案子毫無頭緒,警方把突破口放在了我的身上。
“要不,上手段?”其中一名警察瞥了我一眼,轉頭向另一個警察問道。
那名警察稍微年長一些,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上吧,案子太重,顧不了那麽多了。”
喂!啥叫上手段?你丫先給我說清楚!
我看著兩個警察緩緩逼近我,心裏明白這個上手段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情,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審訊室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沒等房間裏的人反應過來,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拉開,一幫人衝了進來。
“住手!是誰給你們的權力,這麽對待唐昭同誌的?”
隨著一個略帶威嚴的聲音響起,這幫人呼啦啦衝到我的麵前,把我和警察給隔開了。我抬頭一看,頓時樂了,領頭的竟然是文物局麵的那名劉主任。
“真是胡鬧,快,把唐昭同誌的手銬打開!”劉主任怒視著幾名警察,揮手示意,要求他們照做。
幾名警察麵麵相覷,他們哪認識什麽文物局的人,隻是看劉主任的氣勢,心想不知道是哪位領導,一時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還好這時候又有人走進審訊室,他穿著警服,看肩膀上的肩章似乎級別不低。他先朝屋子裏的警察揮揮手,說了句先把銬子解開,接著轉身麵對劉主任,笑道:“老劉啊,你這文物局和我們警局可沒有業務上的指導關係,你這貿貿然衝進我們局裏,可是犯錯誤的哦。”
“嗨,老陳你來得正好,不然我還指揮不動你手下的兵。這事很緊急,具體的細節我沒時間細說,一會市委領導會給你打電話,這個小夥子有我們文物局擔保,你們先把人放了。”劉主任給老陳遞了一根煙,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
聽劉主任這麽一說,那個老陳倒沒怎麽堅持,還按照劉主任的請求,給我們騰出了一個小會議室。
沒幾分鍾後,我和和尚,還有文物局一幹人,都坐在了小會議室裏。
劉主任上來就緊緊握著我的手,急切道:“唐昭同誌,我先代表文物局,對之前的態度向你誠懇的道歉,希望小同誌能以大局為重原諒我們。”
“劉主任說的哪裏話,都過去了。”我笑嗬嗬的拍了拍他的手,拉著他坐下。
文物局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突然來到警局擔保下我們,又這麽誠惶誠恐的致歉,我估摸著多半是出了什麽大事,隻是女屍和邪嬰不是已經被製服了嗎?難道他們最近又在哪裏挖出來什麽東西?
我心裏正尋思著,劉主任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口了。“這次來找小同誌,還真的是有事相求,還希望唐昭同誌不計前嫌……”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著說,我和文物局之前雖然有些不太愉快,但這次人家把我從警局擔保了出來,聽聽到底是啥事再說。
劉主任苦著一張臉,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猶豫了片刻才道:“其實還是上回那件事,我們文物局想請你們兩位再出手,幫我們收伏那具女屍和邪嬰。”
什麽?
我雖然料到文物局的事,肯定和土裏的玩意有關係,可也沒想到他又提到了這一茬,在醫院的時候,我分明已經把女屍製服,這文物局唱的是哪一出?
察覺到我和和尚的疑惑,劉主任吭哧了一下,還是老實交代道:“上回你們在醫院製服它們後,我們就趕到醫院,把它們的屍身帶回了研究所。”
說到這裏,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畢竟……無論是千年的女屍,還是那具來曆不明的邪嬰,都具有極高的科學研究價值,我們文物局怎麽可能就一把火把它們燒掉。”
聽到劉主任的話,我也隻能搖頭不語,上回楚汝南把我們保釋出警局後,我擔心醫院裏的屍體沒人處理,特意通過他給文物局傳過話,讓他們盡快把屍體燒掉以絕後患。
我原本以為,經曆過一次屍變之後,這些人應該長點心,知道這玩意不是那麽好碰的,可沒想到他們還是死性不改。
想到這裏,我對劉主任就沒啥好臉色,事都是你們惹出來的,現在出了事就來找我擦屁股,我又不是你們文物局的員工,你們又不管我工資。
不用他說我就知道,既然巴巴的找上門來,還把我從警局擔保出來,毫無疑問,那具女屍和邪嬰,保準是又出啥幺蛾子了。
果然,劉主任見我不搭話,自顧自把情況都說了出來。
他們把屍首帶回研究所後,就一直保存在冰庫裏麵,集合中科院的院士們成立了一個小組,專門研究這對母子的屍體,想弄這些事情的背後,究竟有什麽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
半個多月過去了,一直都風平浪靜,沒出什麽事,那對母子看上去是真的死了,不會再跳起來到處亂跑。
於是研究所的人就有一些鬆懈,看管的時候就不怎麽上心。
結果不用說,文物局的人出現在我的麵前,隻說明一件事情,研究所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