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凶殘的人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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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劉主任接著說道:“沒想到今天早上我們一到研究所,卻,卻看到,所有昨晚在所裏值班的人都……都死了。”
    劉主任的臉色黯淡了下來,上次在醫院就出過一次事,再加上昨晚的研究所,省文物局幾乎就剩下一個空架子,死了個幹淨。而且還幸虧中科院的院士們年事已高,並沒有安排他們值班,不然這後果可不是他們一個省級的文物部門能承擔的。
    我沒理會劉主任的心思,直截了當問道:“女屍和邪嬰呢?”
    見我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劉主任的精神一振,忙不迭回道:“這就是我們來找兩位小同誌的原因,我們趕到研究所的時候,隻看到死了一地的人,卻沒發現那兩個邪物的蹤影。
    我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心想你這不是廢話?要是你們迎頭撞上了它們,現在出現在我麵前的就應該是別的人了,我可不是問你這個。
    “所裏的監控呢?拍下它們的行蹤沒有?”
    劉主任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連連點頭道:“有,有拍下,不過隻拍到它們在殺了所有值班的人後,就離開了研究所,去向不明。”
    我摩挲著下巴,眉頭深深皺起,我原本以為它們可能還隱藏在研究所的某個角落裏,沒想到劉主任卻說監控拍下了它們離開的畫麵。
    這裏麵其實是有問題的。
    上回在醫院行凶後,女屍和邪嬰並沒有離開那裏,它們和普通的犯人不一樣,一般的犯人在作案之後會離開現場,但邪物不會有這個意識,它們並不會懼怕警方的介入。
    而且醫院裏有它們需要的血食,所以它們才會繼續逗留在醫院裏,直到我和和尚殺上門去。
    那麽這一次它們為什麽會在殺人後離開研究所?它們又去了哪裏?
    我沉吟不語,會議室裏一時安靜了下來,文物局的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我,希望我能有什麽好主意,可以把這件事的影響壓到最小。
    尤其是劉主任,臉上的神情格外焦急,看他的樣子,似乎恨不得我立馬掏出什麽東西,隨便一弄就找到女屍它們,又隨便一弄就把它們給製服了。
    我明白他為什麽這麽焦急,女屍和邪嬰的凶戾之處大家都已經十分清楚,現在它們已經脫離了控製,這要是再在哪裏犯下點血案,文物局可沒辦法再給壓下去,即使有領導支持也不行。
    到時候,恐怕本市出了僵屍的傳聞,就要傳遍全國了。
    事情萬一到了那個地步,他這個文物局的主任也就幹到頭了,說不定還要為整個事件背鍋,把所有責任都扛在自己肩上。
    正是出於這樣的憂慮,劉主任才會這麽迫切的希望我出手,盡早找到女屍。
    不過劉主任恐怕要失望了,我也不是什麽三頭六臂的神仙,這人海茫茫的,我上哪去找它們去?
    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外麵突然響起了一聲慘叫聲,緊接著,整個警局似乎都被驚動,熙熙攘攘的奔跑呼喊聲從外麵傳了進來。
    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座的人麵麵相覷,一時間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到了。
    “剛才的那一聲叫,是慘叫聲沒錯吧?”劉主任扯了扯他旁邊人的袖子,戰戰兢兢的問道。
    “好,好像是。”旁邊的人也是一臉驚駭,大概是不明白,警局怎麽會冒出來慘叫聲。
    我們一屋子的人這會都站了起來,劉主任手指點了點,示意離門口最近的人,打開門去看看情況。
    被他點到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膽子倒是大一些,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門邊上,正要伸手去開門,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又響起了一聲慘叫聲,頓時嚇得手一縮,又退了回來。
    這一次,所有人都聽得真切,那正是人臨死發出的絕望慘嚎,會議室的外麵,正有讓人膽戰心驚的事在發生!
    更為要命的是,這次的聲音,似乎比上一次,離會議室又近了一些。
    文物局的這幫人還真是沒什麽用,我懶得理會慌成一團的他們,衝和尚招了招手,兩個人來到門旁邊,悄悄打開一道縫,從縫隙中向外麵張望。
    隔著一個過道,警局大廳裏已經亂成了一團,一個渾身是血的警察正倒在過道口,心髒的位置湧出汩汩的鮮血,眼看是活不了了。
    再稍遠一些,能看到警局門口也倒這一個人,看不清全貌,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下半身。
    剛才的慘叫聲,顯然就是他們發出來的。
    警局裏的警察們已經全部趕了過來,幾十名警察都是手槍出鞘,把大廳中的一個男人團團圍住,還能聽到有人正在大喊,不許動,再動我們就開槍了!
    隻是這個男人似乎根本不為所動,麵對是幾十把槍,竟然一步一挪,向著會議室的方向繼續走來。
    透過人牆,他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我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這個闖進警局大開殺戒的神秘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警局失火那晚,在小巷子裏離奇失蹤的那個男人!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目光,那個男人竟然抬起頭,定定的向我看了過來。
    我草!
    我忍不住在心裏頭狠狠咒罵了一句,這個男人的眼神呆滯,神情木訥,額頭上還有一個清晰可見的針眼,這他娘的根本就是一個被人操控的提線人俑!
    尤其是,當他的目光和我對上的瞬間,渾身一顫,仿佛是發現了什麽目標似乎,陡然間加快了步伐,衝著會議室這邊大步走來。
    這狗日的人俑,是衝著我來的!
    啪啪啪啪!
    看到連殺兩名警察的歹徒有所異動,圍著它的警察們毫不猶豫果斷開槍,幾十把手槍一起開火,大廳裏頓時響起了炒豆般的槍聲。
    片刻後,槍聲停歇,硝煙味彌漫著整個警局,警察們紛紛停止扣動扳機,這麽密集的槍彈,哪怕是頭皮糙肉厚的野豬,隻怕也給當場打死了。
    隻是……
    當硝煙散盡後,入目的景象讓所有警察都倒吸一口冷氣。
    幾十個彈孔緩緩流淌著黏稠的黑色血跡,這神秘男子竟然完全沒有半點影響,大步衝了過來,雙手一劃,就割開了他麵前兩名猝不及防的警察喉嚨。
    這兩個警察捂著被割開的大動脈,汩汩的鮮血噴泉般向外噴出,臉色發白的扶著牆壁倒下,眼看是活不成了。這駭人的景象,饒是見慣了凶案現場的警察們都被震撼住了,舉著手槍,一時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
    人俑大步流星,向著會議室急速奔來。
    這他娘是具真正的人俑,我的心裏瞬間就有了判斷。
    這具人俑的情況和柳虞又有一些不同,它不單被施術妖人在背後操控,而且還被妖人用秘術煉製過,雖然不至於刀槍不入,但是普通的槍彈對它根本構不成危險。
    就像之前看到的那樣,子彈打在它身上,不過就是一個洞眼,並不影響它的行動。
    這種人俑已經不完全是活人,準確的說,它現在是一具半人半屍的行屍!
    眼看人俑馬上就要衝到眼前,我探手入懷想要拿出千機契合,沒想到卻摸了一個空。我頓時一拍腦門,媽的,之前被警方突然衝到工棚抓人的時候,我和和尚剛吃完早飯準備上工,千機契合我壓根沒帶在身上,還在工棚裏藏著呢。
    這一下可糟了,這人俑擺明了就是衝著我來的,可能對付它的千機契合卻不在身上。這種半人半屍的人俑悍不畏死,而且指甲鋒利,力氣遠勝於常人,警察們拿著槍都對付不了它,赤手空拳還怎麽搞?
    隻是眼下的情景已經由不得我遲疑,我砰的一下關上會議室的門,把情況對和尚簡短的說了幾句,操起一張椅子狠狠砸開,拎起一條椅子腿在手中。
    和尚有樣學樣,也拿著椅子腿當棍子,他的降魔棍一樣還在工棚的床底下。
    就這麽一會的工夫,人俑已經衝到了會議室門口,狠狠地撞在門上,發出一聲巨響,把屋子裏的文物局一幹人嚇了一大跳。
    “準備好了嗎?我數三聲就開門!”
    我和和尚分列在門兩邊,我一隻手拿著椅子腿,一隻手搭上門把,小聲對和尚說道。
    房門被撞得不住搖晃,已經堅持不了多久,它很快就能撞開門衝進來。這是個小會議室,空間本來就不大,又擠了這麽多人,基本上沒什麽閃轉挪騰的空間,對我們兩個非常不利。
    和尚握緊了手中的椅子腿,使勁的點了點頭。
    “一,二,三!”
    話音落地,我一把打開房門,幾乎就是同時,人俑夾著一道濃重的血腥味,從外麵撲了進來。
    它沒想到房門會自己突然打開,正準備再次衝撞,這會頓時就撲了一個空,整個人栽倒在會議室的大長桌上。
    “就是現在!”
    我一聲暴喝,和和尚兩個人猛然衝了上去,對著人俑的腦袋狠狠地砸下。
    一下,兩下,……,五,……
    我和和尚使出全部的力氣,拚命的狠砸,巴不得當場就把它的腦殼砸爛掉,讓它再也不能動彈。文物局的人縮在會議室的角落裏,膽戰心驚的看著這情景,也不敢上來幫忙。
    濃稠的黑血四濺,這麽短短的一會工夫,人俑的後腦被我們砸得血糊糊的一片。
    隻是,我和和尚的感覺卻越來越不好,通過椅子腿傳來的觸覺,我們知道這家夥的腦殼簡直硬得像塊石,椅子腿根本砸不開它。
    我四下張望 ,想著找根鐵棍出來,但就在這時候,人俑已經硬頂著我們的打砸,從長桌上撐起了身子,下一刻它赫然轉身,血肉模糊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卻讓一旁的那些人齊齊發出一聲冷抽。
    “走!”
    我一看攻擊沒有奏效,這種程度的傷害對人俑來說不過是撓癢癢,於是一聲大喝,一個轉身就衝出了會議室,和尚則緊隨在後。
    我們倆衝出去的時候,把守在外麵的警察們嚇了一跳,手裏的槍差點走火。不過等到追著我們出來的人俑出現時候,警察們還是反應迅速的再次向它開火。
    好一陣硝煙散去,人俑的身上不過多了一些彈孔,仍然沒辦法對它構成致命傷害。
    我和和尚沿著過道向外跑去,目光四處遊弋,想找個趁手的鐵器,對付這種行屍,尖銳的利器要比槍彈更好用一些。
    警察們的攻擊稍微遲滯了一下人俑,不過它隨即衝進人堆當中,頓時在我們的身後,又傳來了一陣慘叫聲。
    殷紅的鮮血沿著走道流淌開來,泅濕了整個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