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攻心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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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在方佑握住那枚銅錢時,在從銅錢上的神秘氣息湧動間,直接讓他突破了鳴骨訣二層。
    但這不是最駭人的,與此同時,當時一絲若有若無的殘魂,竟直接擠入他的腦海之中,如烙印般直接湧向了方佑的腦海。
    金蟾!方佑現在回想起來,那一絲殘魂,就是金蟾!
    想到這裏,方佑神色變換間,大口吸氣,當時他腦海中的殘魂,便是那金蟾的殘魂要進行奪舍,隻是後來不知如何被他生生的抹去了。
    隻是識海中的殘魂雖然消失了,卻留下了金蟾三變之術,此術是金蟾天賦神通,可變換世間百態,就算是大修士也俱都分辨不出。
    方佑回味著腦海中的殘存三術,臉色驚疑更重。
    對於金蟾,他並不陌生,民間有關於它的傳說,傳言金蟾乃是神仙幻化,其力大無窮,有移山倒海之能,另外他能口吐金錢,大多商賈之士多有供奉。
    以往他並未在意這些傳說,但現在看來,隻怕民間也不光是以訛傳訛。
    從懷中取出那個銅錢,方佑雙眼微眯。
    銅錢有半個巴掌大小,說是銅錢,其實隻是外形很像,銅錢麵上是兩道涇渭分明的陰陽魚,黑白分明。
    在黑白之色表麵,有道道的鏽跡爬上,顯得很古老,普通。順著這鏽跡,形成了道道的裂痕,如蛛網蔓延分散。
    在銅錢的中央,有一道拇指粗細的孔洞,孔洞四方,除此就再無任何出奇,若非在他識海中的三變之術,再加上洞中的一切,隻怕他手中的銅錢早已被他扔了。
    倒是他在銅錢周圍所撿到的幾顆石頭,瑩瑩發亮,入手溫熱,一看就是非凡品。
    目光再度遊離在遠處的洞口時,方佑腦海通明,他本聰慧,如今腦海念頭閃動間,就已經猜出了大概。
    這洞想來是那金蟾出生的古井。那金蟾是度天劫失敗,隕落在了出生之地。
    隻是不知為何現在洞中積攢了大量的陰魂,就連那些田鼠也變得格外的碩大,兩者之間想必有一些聯係。
    他手中的銅錢,應該就是那雨夜之時,被金蟾所得到的。
    隻是方才摸索時,並未發現這銅錢的任何出奇之處。
    默默將銅錢貼身放好,方佑注意力又放在了井口之上,足足一刻鍾後,他才將發生的一切捋出個大概。
    想來那金蟾死後這裏又發生了一些變故,才造成了這等情況,至於洞中的陰魂所來,他不得而知。
    這些與他暫時也沒有關係。
    隻是馬有才與劉試的情況詭異,似乎被鬼物給占據了肉身,他雖非修士,但也知道一旦如此,則生死道消。
    至於其餘幾人情況,他不得而知,眼下整個山穀他都探過一遍,就連古井也深入其中,眼下根本再度停留的必要,那公子就算是不喜,想來也未必責難與他。
    更何況他手中還有儀仗。想到這裏,他不禁摸了摸胸口的石塊,心中稍稍安定下來。
    生死危機已過,方佑才感受到身上火辣辣的疼痛,這是純粹的肉體之痛。
    在洞中之時,他精神時刻緊繃,顧不上這些。
    眼下猛然放鬆,頓覺渾身針紮般的疼痛,強如他的堅韌,也不禁嘴角抽動。
    幸好他已經突破鳴骨決二層,若非如此,光憑他身上的傷口,也讓他難以支撐。
    簡單將身上的傷口收拾一下,他就緩緩的站起身來,腳步踉蹌的向山穀外走去。這裏寒氣太重,根本不適合久留。
    與此同時,在山穀外的一座山坡處,白公子正負手而立,不過此刻他麵色陰沉至極,俊臉微冷。
    一夜的時間已過,現在天色早已大亮,他的耐心也到了極致,進去的六人到現在隻有一人出來,可笑之極的是,那人一無所獲,還自以為是,早被他盛怒之下抹殺。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心情也就越來越糟糕,若非他心有不甘,隻怕已經回宗而去,雖然他想過失敗,但也不能這般狼狽而回,損失事小,最主要的是如果一無所獲,那他如何回宗麵對父親。
    父親冷漠的眼神,是他不能接受的,他白明展絕不容許這等的失敗。
    負手而立的白公子,沐浴朝霞,四周白雪金邊,眼神凝聚在山穀之中。
    便在這時,白公子神色一挑,雙目有精光湧動,在其目光中,方佑正從深穀中走出,漸漸露出了身形。
    看到方佑,心中有些急躁的白公子再難淡定,大袖一揮,就大步來到了近前。
    ”怎麽回事?”
    白公子強自壓下心中的躁動,開口徐徐問道。同時鼻息間皺眉,打量方佑之時,鼻息間有一股難聞的氣息。
    方佑早在出來之際,他就想好了對策,當即朝拜公子一拜道“稟公子,我在穀中發現有一方古洞.....。。”
    方佑語速不快,足足一刻鍾後,才將事情大致講了出來,除了他得到銅錢時的詭異之事,其餘的也挑了一些講了出來。
    自始自終,白公子都無打斷,聽到後來,甚至眼睛微閉,這讓方佑心中忐忑,看不到公子的反應。
    足足等到方佑說完的十幾息後,白公子才輕輕的出了一口大氣。
    隨著長氣舒展而出時,白公子豁然睜開了眼睛,雙目如刀,瞳孔深處有道道寒芒湧出,看著方佑一字一頓道:“這般說,你在那洞中一無所獲,一個儲物袋都沒撿到!”
    感受到其灼灼的目光,方佑不自覺的退後了兩步,臉色難看。他又從對方眼睛裏看到濃濃的殺機,這種殺機赤裸裸的,完全不加掩飾,亦如他與他當初一般。
    果然如此,方佑深知眼前這人的手段,與劉試兩人相比,他或許有幾分勝算,但與眼前之人對上,他甚至連逃跑的可能性都沒有。
    當即他再不敢耽擱,再次朝白公子一拜時,麵上故意露出一抹苦澀:“我掉入到那古洞中,受力頗大,後來就昏迷了,隻是昏迷間,我似乎看到了不遠處有眾多的光亮,後來就一無所知了,等我醒來,除了隻找到幾枚這般的石頭,其餘的全不見了蹤跡,我不知這石頭作用,就順手帶了出來。”
    方佑說話之時,就從胸口處取出那幾顆石子,高高托舉在頭頂,一臉的恭敬,疾聲說道。
    ”嗯?”
    白公子聞言,眼中的殺機頓時散了大半,大手一吸,就將方佑手掌中的石塊吸入了手中,細細打量了起來。
    ”螢石!”
    拿到石頭時,白公子瞳孔猛然一縮,有些吃驚的失聲道,滿眼中充滿了驚詫。但隨機這股驚訝就被其藏了起來,翻手就將石頭收了起來。
    再度看向方佑時,麵色稍微一緩,道:“不錯,雖然你並沒有撿到儲物袋,但總不算空手而歸,你再好好想想,不知可否想到你昏迷時發生的事情。”
    這次白公子的目光明顯輕柔了許多,雙目緊緊的盯著方佑。
    方佑聞言,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過臉色蒼白,頗為苦惱般的搖搖頭,敲了敲腦袋,一臉苦悶的道:“還望公子贖罪,我一想當時之事,就頭顱生疼,隻有很模糊的印象,不過隻要公子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能將當時的情況回憶出來。”
    這也是他出來之時,想到的以退為進之策。
    眼前這公子絕對是狠辣之輩,一言不對,掌握他人生死。
    一個人在絕望時,突獲希望,原本一點的希望,也會變得無限大。
    方佑曾苦讀聖賢書,這道理他懂,所以他到最後時刻才將那些石頭拋出,為了防止對方過河拆橋,他話語間也半真半假。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說話之中,他眼簾低垂,目光飄忽間,心神猛然一縮,臉色再次變換。
    在他的不遠處,白雪之上,有點點血花灑落,血水是成攤出現,與雪水交織,看不太清楚。
    但經常與鮮血打交道的他,隻是一眼就看出這鮮血的不尋常,這是人血,幾人在來之前,他保證絕對沒有。這鮮血還不是滴落狀,顯然不像是受傷所致,那隻能有一種可能。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頓時如遭雷擊,自古狡兔死,良狗亨;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
    這公子喜怒無常,他雖然也步步為營,但畢竟年幼,始終處在下風,如今一顆心也變得七上八下開來。
    白公子何等聰慧,在方佑神色變幻中,就已經尋目看去,不遠處的血攤他自然收入目中,隻是這些他毫不在意。
    當即嗬嗬一笑道:“你且放心,本公子說話算話,你也算是有功,隻要能從中出來,顯然也算是盡力了,我又豈能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人。
    “有功必賞!”白公子抬手間,一道流光徑直朝方佑而去,這顆丹藥對你傷勢有幫助,趕快服下吧。
    方佑伸手之時,一顆丹藥已經穩穩的停在了他的手心處。丹藥漆黑如墨,外表光滑,隱隱有刺鼻味道傳出。
    “這絕對不是什麽恢複丹藥”!凝目這顆丹藥,方佑心神巨震,徹底變了臉色,在宗門的三個月,他對一些丹藥的常識有一番判斷,恢複類的丹藥絕對不會散發這等味道。
    “還不快服下,怎麽,本公子還能騙你?”看到方佑猶豫,白公子話語一揚,語氣中已經帶有一絲不耐。
    方佑略一掙紮,沉默中不在猶豫,知曉現在定要吞下,才可讓活下去,當即也不羅嗦,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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