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於董於建國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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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驀然回首,ta還在那裏嗎?!
    於建國和第三者小芳私會,被呂曉青撞見了。呂跑上前,對著小芳和於建國大打出手。
    眼看著湊熱鬧的人越聚越多,為避免鬧出更大的麻煩,於建國帶上小芳,啟動車子,準備逃跑。
    關鍵時刻,呂曉青衝到汽車前麵,想以血肉之軀,阻撓於建國他們離開。
    正當於建國不知所措時,突然,小芳痛苦地呻吟起來,帶著哭腔“哎呦,建國,快送我去醫院,我肚子痛”
    小芳肚子裏,是他的兒子!他的晚年!他的希望啊!
    他一咬牙,把車子往後倒退了一米,然後操起方向盤,猛地向左打到底!一腳油門
    他肯定這個角度,應該可以僥幸,堪堪避開呂曉青。
    本來他賭對了。
    隻是他再一次,低估了呂曉青。
    眼見車子就要逃離了,呂曉青非但不讓,反而大跨一步向前,想要抓住後視鏡,沒保持住平衡,身子往車子右前側摔倒下去,右前車輪正好碾過她的右小臂,然後是右後車輪25噸重的車子
    呂曉青當場疼暈過去!
    於建國則毫不猶豫,向某個港資私家醫院,飛馳而去
    把呂曉青送到醫院後,蘇向南撥通於建國的電話。鈴聲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
    話筒裏,於建國的聲音,異常疲憊,沙啞,甚至蒼老。
    蘇向南說”我在xx(公立)醫院,在陪呂董。“
    於建國沉默了一會兒,問”呂董,她怎麽樣,沒事兒吧。“
    蘇向南”她右手臂斷了,現在在搶救中,估計生命不會有危險”那邊沒有說話。
    蘇向南“喂“了一聲。
    於建國歎了口氣”唉,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
    蘇向南遲疑了一下,問“那個小芳,情況怎麽樣了?”
    於建國說“醫生讓她住院觀察,會不會流產,誰也不敢說”忽然,蘇向南聽到
    幾聲壓抑的抽泣聲
    等那邊平複些了,蘇向南才開口“ 警察現在這邊,他們在找你。”
    於建國抽了下鼻子,說“我在xx(港資)醫院婦產科,你讓他們過來吧。嗯,你和他們一起過來吧。”
    蘇向南和警察趕到醫院時,於建國已經在醫院大門前等著了。看見警車,他主動走上前,伸出了雙手。
    警察並沒有用手銬拷上他,隻是讓他先上車,去警局說清楚情況,他們匯報後,再決定是否刑事拘留。
    結果是,當晚他就被刑事拘留了。
    因為不具備社會危害性,三天後,蘇向南代表公司,把他保釋了出來。但必須要接受監視居住。
    出來的第一天,於建國就去醫院看望呂曉青。但呂曉青拒絕見他。
    因為就醫及時,醫生把手臂成功接上了。可是,因為骨頭粉碎嚴重,對神經和肌肉組織,都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後續半年的康複治療,即使順利,也無法避免,部分功能喪失的結果。一句話,手臂已經殘疾性損傷。
    更無法治愈的,是心靈上的粉碎性骨折!
    尤其對呂曉青這樣一個女人。
    於建國的這次傷害,和殺了她沒啥兩樣。
    於建國自己也知道,兩人的感情,恐怕走到頭了。他並不後悔,也沒有內疚。事實上,經曆這次衝突,他對呂曉青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恐懼。
    當一個男人,懼怕一個女人時,是絕對不可能,再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
    隻是,如果呂曉青,站在了他的對立麵,麻煩的,就不僅僅是婚姻了。蘇家的股權問題上,她可能會出賣自己;而且離婚的話,她又會分走一半財產。
    最最重要的是,他會不會坐牢,卻取決於呂曉青的態度。
    他在廣東混了這麽多年,事業又如此成功,還是有一些政府和公安的朋友的。
    在關押期間,朋友們就告訴他,這次事件,可大可小。
    呂曉青的傷勢,屬於重傷,大的話,可以追究他故意傷害罪,最輕也是3年徒刑。
    小的話,可以算成過失致人傷害罪,刑罰是三年以下至拘役(半年到一年)。
    但到底定性成故意、還是過失,這就看呂曉青的態度了。
    他們畢竟是夫妻,除了法,還有情。如果呂曉青願意原諒他,出具諒解書,同意不追究他的責任,那頂多算過失,這時候,再動用下關係,他就沒事了,連拘役都不用了。
    反之,呂曉青如果咬死不放,非要追究他的法律責任,那他就難逃一劫。
    思來想去,他決定以”大局”為重,先穩住呂曉青。
    男人對付女人,最常用、也最管用的一招,就是死纏爛打。
    他送花、送禮物、送情書,甚至,還把20年前,他們戀愛時的情書,也翻出來,製作成精美的信劄,重溫他們的海誓山盟。還不顧肉麻,在病床前,念給呂曉青聽。
    一副真心悔改的誠懇。
    同時,他請來了父母,每天去病床前探望呂曉青,勸說她放下恩怨,重歸於好。
    一開始,他母親是不願意去求呂曉青的。
    自從得知陳芳懷了男孩兒後,她心裏,就不再把呂曉青當自己的兒媳了,而是吵著鬧著要見陳芳。
    直到兒子和老公,說明白,如果不拉攏住呂曉青,兒子就會坐牢。她才強裝出笑臉,去看望呂曉青。
    再說陳芳,那天受了驚嚇,出現流產征兆,但好在沒有傷到腹部,加上已經四個多月了,胎兒著床很穩,最終孩子保住了。
    於建國出來的第一天,就偷偷讓陳衛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安置陳芳。
    為了掩人耳目,白天他在醫院表演,晚上乖乖回家陪兩個孩子。硬是一次都沒有去探望。
    有時候,他還會接上放學的孩子,一起去醫院陪呂曉青。
    直到6天後的一個早上。
    這天,於建國來到公司,和往常一樣,找了各部門的頭,交流了工作上的事,然後準備去醫院。
    他今天準備的一件武器,是他剛創業時,呂曉青在他們結婚周年那天,寄給他的一張賀卡,上麵寫著“陪你累,陪你哭,陪你喜,陪你笑。兩顆心相互偎依,天涯海角又何妨!我的愛人,10周年快樂!”
    他準備再買上一枚戒指,帶上這張卡片,重新向呂曉青表白。
    他感覺,雖然這一個禮拜,呂曉青,沒有和他說一句話,沒有正式看他一眼,但她好幾次流淚了,說明心中還有觸動。
    隻要有觸動,他就有機會。
    他走進自己專用的洗手間,對著鏡子,整理儀容。唉,到底是老了,頭發已經沒有幾根了,好在沒有發胖,身材還是那麽挺拔。
    剛要走出辦公室,突然桌子上的電話響了。
    他回身拿起電話,剛”喂“了一聲,就聽那頭,財務部主任,也是他的親信之一,慌慌張張地說”於董,大事不好了!咱們的幾個賬戶,都被凍結了!錢隻能匯進來,卻一分也取不出來!“
    他一愣,本能地問“凍結了?誰凍的?”
    主任回答“上海市xxxx法院!”
    他頹然跌坐在椅子上,拿著話筒的手,無力的垂下來。
    千算萬算,漏算了這一步。他以為,蘇家那封律師函,隻是嚇嚇他,未必會動真格的。結果,人家就是動真格的。
    他還以為,隻要對方手裏,沒有投資證據,就是打官司也不怕。
    但他忘了,法院還有凍結財產一說。本來嘛,萬騰的注冊資本是5000萬,其中3000萬有爭議,怎麽可能不凍結呢?!再說了,蘇家在上海,不是一般人,根基深厚著呢,找找關係,那還不是“灑灑水”!
    再說了,中國的企業,仔細查一查,總能找到些原罪。如果對方不依不饒,揪住一個事,把很多老底都翻出來,也是個大麻煩。
    電話那頭,財務部主任還在問“於董,於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呢?”
    他定了定神,重新拿起話筒,有氣無力地說“行了,我知道了。我來想辦法。對了,這幾天有什麽急需付款的地方嗎?”
    “當然有啊,我算了下,馬上要付供應商的錢、一些媒體的錢、展會的錢,這周大概需要300多萬”
    放下電話,於建國馬上衝向蘇向南辦公室。
    剛進秘書間,朱麗葉就冷冷地看向他,說”蘇總不在。“自從親眼見到,於建國毫不手軟地,開車撞向姨媽後,這個姨父的形象,就徹底垮塌了!
    ”不在?他幹嘛去了?“
    ”他出差了。“
    於建國幾乎咆哮起來”他出差怎麽不向我請假?“
    朱麗葉波瀾不驚道”他的請假條,你上個禮拜一就批了。“
    於建國
    於建國找出蘇老家中電話,打過去,是保姆接的,保姆說“先生(蘇爸)交代了,蘇老要靜養,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於建國“那讓蘇先生或者蘇太太接電話。”
    保姆說“蘇先生和蘇太太不在家。”
    連問都沒問他是誰!
    他又撥打蘇先生的大哥大。沒人接。
    現在,他哪裏還有心思去醫院呢!他把賀卡和鮮花,一把甩在地上。拿起電話,通知司機,馬上出發,見一個熟人律師
    一周過去了,在各種各樣的關係網中,谘詢了一圈後,於建國漸漸冷靜下來。
    貪婪的種子,一旦生根發芽,就很難根植。
    他決定,接下這場官司。
    第一步,委托合適的律師。
    第二步,就是讓律師,應訴的同時,提出管轄權異議,就是要求上海法院,把案件移交給深圳法院處理。
    商業合同,如果雙方沒有特別約定,簽署地和執行地,又在兩個完全不同的城市。那麽原則上,兩個地方的法院,都有管轄權。
    這個案件,雙方既無合同,又無特別約定。所以,蘇家向上海法院起訴,也沒有太大問題。
    但於建國在本案中屬於被告,他居住在深圳,合同履行地又在深圳,要求深圳法院管轄這個案件,理由更充分一些。
    當然,他的人脈和資源,也在深圳。
    官司轉移到深圳,就是主場作戰。
    但最最關鍵的,還是咬定了蘇家沒有證據。
    至於公司的周轉資金,可以先從兩家服裝公司調劑下,那兩家公司在財務上一直是獨立的。隻是蘇向南是服裝公司的負責人,還需要經過他這一關。
    但,隻要蘇向南還是公司總經理,萬騰的困難,也是他蘇向南的責任。
    和律師簽訂合約後,交付了定價後,已經是下午了。
    他先給小芳打了個電話,讓她安心養胎,等事情解決後,他會去看她。
    這裏的事情,不是股權官司,這種官司沒有半年一載,是解決不了的。因為股權讓司機買了一束鮮花,然後去醫院,準備接呂曉青回家。
    醫生說,這幾天可以出院了,後續,就是漫長的康複。
    直到現在,他才突然發現,這段時間,根本沒顧上聯係合適的康複醫院,呂曉青一出院,到哪兒治療呢?他直撓頭,看來,再讓她多住兩天吧。
    到了醫院,病房裏卻沒人,呂曉青自己出院了。
    他趕緊往家跑。
    家裏,兩個孩子在保姆的照顧下,準備吃飯。但呂曉青並沒有回來。
    他趕緊撥打呂曉青的大哥大,對方卻關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正當他心神不寧時,手中的大哥大響了。
    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會是呂曉青嗎?他趕忙接聽起來,話筒裏,卻傳來老父親於本初的聲音。
    父親說,呂曉青和他在一起,現在南海酒店,某餐廳貴賓廳,讓他立刻過去。
    他馬上拿上鑰匙,自行開車,很快就到了南海酒店。
    服務員幫他推開了貴賓廳的門,裏麵坐在四個人,他父親、呂曉青、蘇向南,還有蘇向南的父親蘇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