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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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白水村的時候,三人見村內炊煙嫋嫋,都覺腹內饑腸轆轆,加快了腳步。
    易老久未回家鄉,眼見舊景,被勾起過往種種回憶,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王五,羅峰二人聞道飯菜香味則如野狗撒歡一般,瘋了一樣向村頭奔去。
    “站住!你倆是什麽人。這裏不歡迎外村人”
    前方一聲怒喝,王五抬頭瞧見一個長相帥氣的青年嘴裏叼著一根草,手上拿著一把刀刃呈波浪鋸齒形的奇特匕首,正上下打量著自己,一臉警戒。
    王五正要應答,這時易老正好趕到,衝上前給了年輕小夥一個毛栗子,“趙老九,你能耐了啊,我的客人你也敢攔。”
    “易叔?你真的是易叔!哎呀,這麽多年你可回來了。”趙老九認清易老後興奮地喊著,跟著轉頭向王五道歉道:“兩位原來是易叔的朋友,不好意思啊。見諒,見諒。”
    咕咕——
    王五的肚子不真氣的叫了起來。
    “師弟你真是丟人啊。”羅峰嘲笑道。
    咕咕咕——
    “你小子肚子叫的比我還響吧。”聽見羅峰肚子也叫起來,王五反駁道。
    咕咕咕咕——
    王,羅二人看著易老哈哈哈大笑起來。
    趙老九是白水村一個浪蕩兒,和路過村子的武夫學過些拳腳。
    在與武夫們相處過程中耳濡目染生出了闖蕩江湖,行俠仗義的念頭。村民卻對趙老九不事生產,整日遊手好閑的模樣不大瞧得起。除了村長和易老,村內少有人與他來往。
    趙老九自己從不燒飯做菜,於是領著王五三人一道去村長家打秋風。
    白水村村長名叫易青和易老乃是同宗,村長年齡比易老還長上三歲,但論輩分則要喊一聲族叔。易青年輕時也在江湖上闖蕩過幾年,後來做了村長之後就再沒有遠行過了。
    王五等人邊吃邊聊,方才明白趙老九為何對外村人如此警戒。
    隨著天下風雲碑開碑,黑白郎君重現江湖約戰西劍流流主炎魔幻十郎。不少潛藏的中原勢力漸漸浮出台麵。這些組織有些是真心護衛中原,驅逐西劍流。有些則是借著西劍流頹勢的東風,做著趁火打劫的勾當。
    白水村很不幸被其中一股勢力盯上。
    這些人號稱中原義勇四處向周遭村莊索要錢財。如果那個村莊不給就扣上私通西劍流,通敵叛國的帽子到村內燒殺劫掠。
    三日前這夥人派了幾個嘍囉,言明白水村在西劍流之亂中立場不正,如果及時悔改交上錢財還為時不晚,否則便要替天行道。
    易老一聽大怒,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杯盤叮叮直響,“什麽中原義勇,就是一群狗強盜。前些年西劍流肆虐,老夫在天地雙部,百武會的九死一生的時候,也沒見這幫龜孫出過頭。”
    趙老九瞧得易老大怒,卻是喜形於色,說道:“其實就是一幫山賊。易叔,你是這一帶有名的俠客。隻要你我二人聯手一定可以殺得這幫山賊魂飛魄散,屁滾尿流。”
    村長一聽大搖其頭,連說不妥。認為不如花錢買平安。
    “阿青,你當年闖江湖的膽氣都到哪裏去了!怕什麽怕!”說著拍了拍王五的肩膀,說道:“這位武少俠刀法通神,武藝不在荒野金刀獨眼龍之下,為人又最是急公好義,怕那些狗強盜作甚!
    村長聞言,略一思索,說道:“若是果真如此就依阿叔之言吧。不過穩妥起見,還是先聯係下吳家莊的小李大俠商議結盟共抗山賊。”
    喂喂,你們兩個老爺子,問都不問我一下就這樣決定好麽。這麽危險的事,甭想拉我下水。
    “本來懲奸除惡乃是我輩份所當為,不過在下另有要事在身,就讓我羅師弟留下來幫你們吧。”王五一臉無奈惋惜道,似乎錯過這次消滅山賊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那真是太可惜了,咱們村的村花阿梨言明這次誰能驅除山賊就以身相許。老朽見武少俠一表人才,還想著,唉!怪隻怪阿梨這丫頭福薄。”村長無奈歎了口氣。
    村花二字猶如九天狂雷擊破王五層層心防,腦海裏天人交戰。
    意識深淵中,眼前的雙叉路口,一條名為‘安全’,一條名為‘村花’,一時之間難以抉擇。
    此時一道充滿誘惑的聲音響起:“答案不是很明顯嗎?難道這世上有什麽比生命更可貴?”
    王五點了點頭,正要踏上名為‘安全’的那條路。剛邁出一步,耳邊傳來一聲歎息:“王五你向天上瞧瞧。”
    王五抬頭望去,時光回溯,無數穿越者前輩有的為了兒時的夢想,有的為了偉大的事業,有的僅僅為了勝天半子,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那條名為‘村花’的路。他們大多是都未能抵達終點,但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英雄氣概,深深震撼了王五。
    此時,天上的前輩們一齊回頭,朝王五微笑道:“王五道友,與我們同行吧。”
    刹那間,王五內心一片澄澈,再無掛礙,雙手合十,步入其中:“缺舟一帆,欲海渡航。”
    “誅滅山賊,救村民於水火之中,我責無旁貸。”王五義正言辭地說道。
    “就怕耽誤了武少俠的正事,千萬不要勉強。”村長一本正經說道。
    “一點也不勉強。”王五斬釘截鐵回答道。
    易老的家裏有幾間空屋,王,羅二人便住在此處。易老回村不少賓朋登門,王五天生喜靜不喜動,便溜出院子,來到村內一處偏僻空地透氣。
    見到羅峰恢複了武顥天在師門的記憶,隨即也想起了武顥天所學的武功。
    在易老家中摸了一把柴刀,按照記憶中的動作揮舞起來。斬,劈,旋,回四種簡單的刀式何時發力,何時收勁,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王五收刀站立,畢竟是這套刀法武顥天苦練了十幾年,王五雖然不懂武功,但肉體的記憶卻是根深蒂固。
    “我的功夫看來不比刀缺忘塵差多少吧。”對於自己毫無滯澀的將旋刀四絕施展出來頗有些自得。
    【若是天下風雲碑有天下第一厚臉皮,我相信你一定能奪魁。】向死而生用默蒼離的聲音,毫不留情地吐槽。
    “真是毒舌。”
    向死而生的否定並沒有打擊到王五,決定趁著沒人多練上幾遍。畢竟自己的能力太過看臉,要是能抽出個元邪皇,缺舟一帆渡當然最好,要是臉黑抽出個奉天那不得死無葬身之地。而且使用這個技能是真的很痛。
    王五旋刀四絕練得興起,不知不覺用上金刀仙翁自創的金刀七十二狂斬中的招數。
    咦,莫非我是武學天才,就用過兩遍就記住了。
    【那愚蠢的氣息又浮現了】
    “什麽都是否定,如果我不是天才那為什麽我會了些金刀仙翁的功夫呢。”
    【使用能力後根據宿主的資質和武學修為,部分簡單招式是能夠被植入肌肉記憶中。】
    “哦哦,那我得試試擬形八法記住沒。”
    “狼奔萬裏。”王五揮刀砍出,動作毫不成型。
    王五有點沮喪:“怎麽記住都是些廢招啊。看來擬形八法很深奧。”
    【當然不是。】
    “那為什麽我記不住呢。”
    【人總是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愚蠢便是你的原罪。】
    “天資差就這麽悲哀麽。”
    【並非沒有補救的辦法,但我為什麽要告訴一個負心人呢。】
    此後向死而生便陷入了沉默。
    “喂喂,小向你別不出聲啊。”向死而生沉默後,王五激動地叫出聲來。
    “老師快看有個傻子自言自語。”王五的耳中傳來稚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