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蕊兒?R.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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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大門緩緩開啟,門裏也亮起了一片紅光。
    門裏光線很暗,我和蕊兒借著紅光朝門內望了望,也瞧不清楚裏麵的情況,隱約能看到對麵的牆上擺放了一排櫃子,櫃門是透明的,裏麵好像放著些東西。
    “咱們進去瞧瞧吧!”我對蕊兒建議道。
    “慢著”,就見蕊兒一手把短刀從腰後摸了出來,另一隻手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先前在路上摘的野果,“先試試裏麵有沒有機關。”
    蕊兒把野果向前一拋,那果子在空中劃了個拋物線,掉在地上,然後順勢滾到了門裏,最後撞上櫃子,停了下來。
    “應該沒什麽機關,還是小心為妙。”說罷,握著短刀先一步慢慢地朝門裏走去,我也跟在後麵。
    就在我們一隻腳剛剛邁進大門的瞬間,忽然紅光熄滅了,緊接著整個房間都亮起了白光,猶如白晝一般。這一下把我們嚇得夠嗆,蕊兒急忙把剛剛邁進大門的腳又收了回來,猛得向旁邊一閃,躲在了門邊,隻把腦袋探了出去,警惕地觀察著門裏的動靜。
    我被蕊兒的反應逗樂了,看來古代人沒見過這東西。這就是聲控燈而已,小區樓梯間一般都會安裝,隻要一有想動,燈就亮了,我對它太熟悉不過了。
    “沒事兒的,蕊兒,這兒沒有危險,咱們可以進去了。”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蕊兒轉頭看了著我,一臉疑惑,卻又見我大搖大擺地串門而入,隻得跟著進來了。
    既然連聲控燈都有,那這塔絕對不屬於這個時代了,我得用現代思維來重新打量這座古怪的塔了。
    門內的空間麵積不算大,大約四,五十平米,算是個小戶型,房間內陳設不多,基本都是靠牆擺放,顯得屋內很空曠,我走近那幾個櫃子,透過玻璃看了看,櫃子裏都掛著衣服,不同的櫃子裏,衣服的款式都有很大不同,似乎是按照朝代和那女來區分的,有漢代的長袍、襜褕、留仙裙,唐代的袍衫,宋代的襦襖和一些明清時期的服裝,有些櫃子裏甚至還陳列著不同時期的盔甲和兵器,我一個櫃子一個櫃子地看,感覺自己仿佛是在參觀博物館一般。
    蕊兒一改之前的財迷心態,這時候,隻是站在房間中央四處打量著周圍。
    “這是啥?”蕊兒在我身後拍了一下。
    我轉過身來,看到蕊兒手裏拿著一樣東西,眼裏盼望著能從我口中得到答案。
    “槍?”我一楞,接過手裏仔細端詳,這東西的外形的確和我所知道的手槍類似,尺寸上要比手槍大,槍管、握把和扳機的部分都有,我把握把底端翻過來,沒有看到裝**的地方,大概這把槍是不用裝子彈的,應該比我認識的槍更先進一些。
    “槍是什麽?”蕊兒又問。
    “額,怎麽說呢,槍就和弓箭是一樣的,都可以在遠處殺死目標,不過槍能打到的地方,要比弓箭遠。”我不是武器專家,隻能說個大概。
    “那這東西比弓箭好用多了,”說著,蕊兒把槍拿到手裏,握著握把瞄來瞄去,“是這麽用的嗎?”
    我趕忙把蕊兒的手壓了下去。
    “不要亂瞄,萬一誤傷了怎麽辦!”
    蕊兒吐了吐舌頭,把槍塞進了腰袋裏,又問:“你怎麽知道槍的?你見過?”
    “額”我不知道怎麽回答,如果我告訴她,自己是從很久很久以後的未來穿越回來的,她會不會覺得我在精神上有什麽問題,還是先轉移話題的好,“以後慢慢告訴你,你是在哪找到的?”
    “就在那邊桌子上”蕊兒指了指另外一麵牆的方向。
    靠牆的位置有一張桌子,桌子很大,幾乎跟牆麵同寬了,牆上有一排燈條,把桌麵照得很亮。我走近看了看,桌麵很光滑,其中一部分好像是玻璃做的,透過桌子,可以直接看到地麵,桌子上散落了一些紙張,上麵的文字和我之前在石板背麵看到的有些類似,挨著牆邊的位置有一排架子,應該就是放槍用的,不過現在都空了。我伸手摸了摸玻璃桌麵,忽然,那玻璃麵亮了,緊接著在桌子上,出現了這座塔的3d影像,影像裏還包括了一串一串那種看不懂的文字。
    “這是啥?”蕊兒驚呼著,伸手去抓那座塔,抓了幾次都抓空了,“怎麽碰不到?”
    3d影像當然是抓不到的,我隨口說道:“大概是什麽皮影之類的吧。”
    “哦”
    影像裏的文字讓我很在意,雖然我看不懂,但是我覺得,應該是跟這座塔有關,如果能知道這些文字的含義,說不定就能知道這座的真相了。
    桌子這兒沒有更多的線索了,我轉過身看了看其他的地方,發現牆角的位置,有一座樓梯,我從樓梯底部向上望去,似乎貫穿了整個塔。
    “蕊兒,那邊有樓梯,我們上去看看吧。”
    我和蕊兒一前一後順著樓梯向二層前進,果不其然,剛一踏上二層的地板,整個房間也都亮了起來。我朝四周看了看,二層沒有什麽陳設,隻是地上並排放置著八個巨大的橢圓形的球體,每個球體旁邊立著一根柱子,一些電線和軟管之類的東西從柱子連到球體上。
    “那些蛋是什麽?”蕊兒指著那些球體問道。
    我沒有回答蕊兒的問題,徑直走到離我最近的一個橢球邊開始仔細觀察。橢球表麵很光滑,我用手摸了摸,感覺不到有什麽動靜,橢球上沒有位置可以觀察到裏麵,我想打開來看看,可惜整個球體嚴絲合縫,我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這個叫休眠艙,是睡覺的地方。”
    “什麽人會想要睡在蛋裏呢?不覺得悶嗎?”
    是啊,我也想知道,是什麽人會睡在蛋裏。
    我又檢查了一下其他的橢球,情況都是一樣的,於是決定再到三層找找。
    樓梯通到三層就沒有了,看來這三層就是這塔的最高層了。三層的房間,沒有像之前兩層一樣有自動照明的裝置,四周的牆麵是透明的,房間中央有一顆圓球懸浮在空中,圓球散發出的金色光芒,透過透明牆壁,向外四散開去。
    “這就是黃金古樓名字的由來吧!”我心中暗歎。
    正打算喊蕊兒一起去那金色圓球看看究竟,一扭頭,卻發現蕊兒不在身旁了,我焦急得四處張望,卻看到蕊兒正一個人朝那圓球慢慢走去。
    “蕊兒!”我朝她大喊。
    蕊兒仿佛沒有聽到一般,腳步一絲也沒有停頓。
    “蕊兒!”我又喊了一聲,蕊兒還是沒有反應。
    我急了,一個箭步趕了上去,一把拉住了蕊兒的手臂。
    “蕊兒,你怎麽了?聽不到我在喊你嗎?”
    蕊兒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來,我立刻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隻見蕊兒麵容呆滯,眼睛裏居然也發出了金色的光芒,我嚇得連忙鬆手,往後退了幾步。
    “蕊兒,你怎麽了?”
    蕊兒沒有回答,又慢慢轉過身,繼續走到那顆金色圓球前,停了幾秒,抬起一隻手放在了上麵。
    霎那間,那金球忽然光芒萬丈,整個房間都被那金光填滿了,我趕忙閉上眼睛,抬起胳膊當在眼前。
    過了一會兒,我偷偷睜開眼睛,覺得光線沒有那麽刺眼了,這才把胳膊放了下來。在看那金球,已經恢複了之前的亮度,不過蕊兒已經不在原處了。我趕忙四處觀瞧,忽然感覺有人在身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連忙轉過身去,隻見蕊兒正站在我麵前,雙手抱懷,嘴上露出微笑。
    “怎麽了?看你大驚失色的樣子,你是在擔心我?”
    見蕊兒沒事,我懸著的心也落了地了,問道:“你剛才怎麽了?真是嚇死我了,還有,那道金光是怎麽回事?”
    蕊兒伸開雙手,在我肩膀上拍了兩下,說道:“這事兒說起來有點複雜,不過我想,以你的理解能力,肯定能明白。”說罷,蕊兒給了我一個很有深意的眼神。
    “首先,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你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
    聽到這話,我愣住了,想要跟跟蕊兒解釋,卻見她對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先聽她說完。
    “第二,我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也來自未來,而且是比你更遙遠的未來。”
    我的嘴長得更大了,真是驚喜不斷啊!
    “第三,準確的說,我不是人!”
    “啊!”我禁不住喊出聲來。
    “嘿嘿,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蕊兒邊說邊朝我做了調皮的手勢。
    “不是人?是什麽意思?”
    蕊兒接著說道:“我是來自未來的人工智能與仿生學的綜合有機生命體,全名叫做recove
    y?i
    tellige
    t?obse
    ve
    ,意思是可修複智能觀察者,簡稱r.i.o,在我們那個時代,人類科技已經超越了四維空間的水平,時間旅行已經成為事實,一直以來,我們通過數據監測發現,在每個時代,都會出現因為時間裂隙而造成的穿越者,原本這些穿越者隻是經曆了過去發生過的事件,對時間流向本身不會造成影響,但是,直到有一位穿越者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險些改變了曆史進程!”
    “誰這麽厲害?”
    蕊兒白了我一眼,接著說:“穿越者的原名我們沒有記錄,不過他穿越後的名字,你在曆史課上肯定學過。”
    “誰?”
    “王莽。”
    謔,難怪之前在網上總是有人懷疑,說王莽的行為不像漢朝人,極可能是穿越者,這下真相實錘了。
    “那後來呢?”
    “我們發現了他的越限舉動,緊急派出了應急人員阻止事態進一步發展,雖然後來時間流向恢複了正常,但是應急人員在通過時間流返回途中不幸遇難了,畢竟在我的那個時代,進行時間旅行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結果,這個事件導致社會輿論強烈抵製派遣人類進行此類強製幹預的任務,之後**下令開發人工智能產品來代替人類進行任務,於是,我就誕生了!”
    “哦!”我恍然大悟。
    “我們會在各個時代的不同位置設置一些基地,基地的功能就是生產並存儲r.i.o,你剛才在二層看到的那些蛋,其實就是我們的生產存儲裝置,之後在係統感知到有穿越者到來的時間點之前,喚醒我們,而我們的任務就是提前在係統計算出的預定位置找到穿越者並對其進行監視,一旦發現他有越限行為,我們有權采取必要的行動。”
    “所以,你就是我的監視者?”
    “可以這麽說吧,不過在r.i.o找到穿越者之前,並不知道穿越者具體是誰,包括穿越者到來的時間和地點,也是係統演算之後再進行預判的,預判這種事,是有機率出錯的,比如這次,係統預判的時間點嚴重偏離,我被提前喚醒了將近70年。”
    我真的很難想象,眼前這位大約年方二八的姑娘,實際年齡竟然比我奶奶還要大了,額,好崩潰。
    “那什麽時候發現我是穿越者的?”
    “這個故事就有點長了,當初我被喚醒之後,曾經去過建康府,就是之前你逃出來的紫禁城的位置,在那裏找了三年,也沒有發現穿越者的蹤跡,我就懷疑,是不是演算結果出了問題,就返回基地,打算重新開始機體休眠,沒想到,係統拒絕了我的休眠申請,並一直提示我,說演算結果沒有錯誤,要求我繼續前往預判地點尋找穿越者,我沒有辦法,隻能再次前往預判地點,我當時做了長期尋找的打算,所以在臨走之前,把進入基地的鑰匙,也就是那個徽章,藏了起來,以防萬一,我又啟動了基地的守衛,就是我們之前在山上殺掉的大蟲子。”
    沒想到那個“毛毛蟲”竟然跟蕊兒是一夥兒的,我真是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如果那條大蟲子是你放出來的基地守衛,那它為什麽會攻擊你?”
    “機械蟲是通過感應聲波信號來識別敵友的,在我第二次返回基地打算重新要求係統進行預判演算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地震,基地附近的山塌了,把基地給埋了,我也受了很重的傷,體內的信息存儲單元啟動了自我保護機製,進行了強製休眠,額,你可以簡單地理解為,我失憶了,之後就一直留在這山穀裏了,再後來被我爹撿回家,之後的事你都清楚的。咱們遇到機械蟲的時候,我沒有發出正確波長的聲波信號,它自然就認為我是敵人”
    “那麽說來,那塊石板上的詩,包括背麵的奇怪文字和八卦圖,也是你刻上去的?還有周家老宅的石屋,也是你故意按照兌位的樣子來修的?”
    蕊兒搖了搖頭,答道:“石板上的詩不是我刻的,你還記得剛進山穀的時候,河邊的那塊碑是不是缺了一塊兒?那就是我掰下來的。”
    徒手掰石碑,真乃神人也!
    “我當時把鑰匙藏到山上,想找塊東西把鑰匙蓋住,隨手就把那石碑掰了一塊兒下來,不過石板背麵的八卦圖確實是我刻上去的,其實基地所在的位置,之前確實是有一座古墓,隻可惜當初基地投放的位置太正,剛好把古墓給壓塌了,周家老宅的石屋擺放,可能是以前的人為了標記古墓的位置,故意修成那樣的吧,這個線索,我之前也發現了,所以就刻了一個八卦圖在石板背麵,純屬覺得好玩,至於那些文字麽,都是一些吐槽的話,你不知道也罷。”說到這兒,蕊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後來我在藏鑰匙的地方,用特殊的金屬材料修了一個平台,讓機械蟲駐守在那裏,一方麵可以保護基地,一方麵也可以幫我看著鑰匙。”
    “難怪平台那麽光滑,原來真的是金屬的,你幹嘛用金屬材料來修平台啊?”
    “機械蟲可以利用自身的裝置,與金屬產生磁懸浮效應,所以,你看那蟲子跑得多快!”蕊兒的表情相當得意。
    我白了她一眼,問道:“那你又是什麽時候發現我是穿越者的呢?”
    “準確的講,我是剛剛才確認你的穿越者身份,一般來講,r.i.o是通過感知腦波來判斷是對方是否是穿越者,我們在周家老宅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體內的腦波識別裝置就自動開始對你的腦波信號進行接收,不過因為我的信息存儲單元在休眠狀態,接收到的腦波無法與存儲單元裏的數據進行比對識別,所以我隻是覺得你跟其他人不太一樣,僅此而已。”
    難怪第一見麵的時候,蕊兒會問我究竟是誰,原來那個時候,她就有感應了。
    “大概是跟你在一起時間久了,識別裝置不斷地接收到你的腦波信號,又不斷地要求與存儲單元進行數據比對,導致存儲單元開始重啟,而一旦存儲單元開始重啟,我體內的其他接收裝置也會開始啟動並逐漸達到正常狀態,我腦子裏的那個聲音,其實就是基地發出的定位信號,因為我長時間沒有與基地進行聯係,它找不到我了。”
    我正想問問關於那金色圓球的事兒,忽然感覺腳下劇烈晃動。
    “怎麽了?是不是地震了?”我忙問道。
    “不知道,趕快出去,這裏不安全。”說罷,蕊兒一把拉過我的手,衝下了樓梯。
    塔裏的燈光開始忽明忽暗,樓梯左搖右擺,石子砸中塔身的聲音不斷地傳入耳中,我們好不容易才踉踉蹌蹌地跑出了大門。洞頂不斷地有石子落下,掉入河中,砸起一朵朵水花,暗河的上遊方向傳來了“隆隆”的巨響。
    “不好,洞要塌了,怎麽辦?”蕊兒對地震是心有餘悸的,畢竟之前遇到過,還受了那麽重的傷。
    我快速地看了一眼從尖塔另一次流出暗河,一咬牙說道:“走,跳到河裏去。”
    說罷,一把拉起蕊兒,幾步衝到岸邊,一個猛子紮了進去,我們剛浮出水麵,就聽見那“隆隆”離我們越來越近,瞬間,眼前一道巨浪襲來,把我們卷了進去。
    水流速度極快,我和蕊兒拚命掙紮,努力地把頭抬出水麵呼吸,但是巨浪一次又一次把我們壓到水下,眼見水道在一個巨大的洞穴前消失了,我和瑞兒拚命地朝河道中的一塊巨石遊去,希望能抓住石頭,可惜水勢太猛了,我們還是被衝了下去,我隻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待我醒來時,發覺自己躺在周家老宅的院子裏,渾身濕透了,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我轉頭看了看,發現蕊兒也渾身濕漉漉地做在地上,背靠著院子裏的水潭邊上的石頭,不住地喘著粗氣。
    “咱們怎麽回來的?”我用虛弱的聲音問道。
    “從這兒出來的。”蕊兒指了指身後的水潭,“咱們被水衝進了那個洞,你還記得吧,那洞也是地下暗河的一部分,你一下來就暈過去了,我給你過了幾口氣,你還是沒有反應,我就拉著你在水裏往前遊,希望能找個地方先上岸,咱們運氣不錯,沒遊一會兒,就看見頭頂有亮光,於是我就朝著亮光遊,沒想到這出口,原來就是這水潭。”
    “哈哈哈,咳咳”我大笑了幾聲,又被肺裏的水嗆得直咳嗽。
    真是一段神奇冒險啊,回想自己活了三十多年,每天日複一日地重複著同樣的生活,我渴望著改變,渴望著發現真正的自我,而現在,我覺得自己等待了那麽多年的機會,終於來了。
    “越得千年為異客,此生莫輪作笑談。”我想,自己已經做好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