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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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哦好哦,爹最好了。”小男孩興奮地扯著他爹的手臂往外走,巴不得現在就飛去煙波湖看大妖怪。
    “急什麽急,要過些時日才能去,咱們先去你外婆家裏一趟。”大武道。
    婦人將嘟著嘴的兒子拉到懷裏,替他擦去臉上未幹的淚水,哄道:“外公外婆可疼你了,肯定會做一堆好吃的,咱們先去外婆家裏吃飽肚子,再去看大妖怪……”
    哄好了兒子,婦人問道:“大武,咱們離得遠又有啥用?你又不知道那妖怪啥時候出來。”
    “誰說我不知道,好幾天前我就聽村尾的老張說了,風雲道觀的大長老要在煙波湖湖邊作法對付那隻妖怪,到時候肯定有機會看看那妖怪長啥樣,咱們遠遠地瞧上幾眼就好。”大武道,本來他就沒想要去湊熱鬧,隻是事情湊巧地發生在一起,才推了他一把。
    他結婚十年才得了孩子,對這唯一的寶貝那是相當疼愛的,能答應的幾乎都答應,所以兒子無端提出要看妖怪的時候,大武還真的想了想這事的可能性。再者妻子最近念叨著想回娘家一趟,想著順路,便存了心思。後來又聽村尾的老張說的話,更是覺得此事可行,於是便決定了下來。
    隻是上路不久大武就後悔了,他想起以前聽人說的那些關於妖怪的事。那些妖怪都有十幾尺高,眼睛血紅,血盆大口一張,一個人就沒了,來多少吃多少,吃人都不帶吐骨頭的。
    大武覺得即便有風雲道觀的長老頂在前頭也不怎麽可靠,說不定湖中大妖怪比那老道還要厲害,纏鬥幾個回合就可以將他吞下肚子,到時候自己一家人真是閑著沒事找刺激了。
    這下他暗暗決定,一定要離煙波湖遠遠的,最好隔半個山頭,一有點不對頭便立馬跑路。
    “爹,爹。”
    大武的思緒被兒子喚了回來,沒好氣道:“小兔崽子,又怎麽了?”
    小男孩興奮地指了指隔壁幾桌人道:“爹,他們是不是來打妖怪的?”
    大武嚇了一跳,急忙一把抓住兒子的手,低聲罵道:“你這個惹事精,可別這樣亂指,太沒禮貌了。他們是不是來打妖怪的你爹怎麽知道,趕緊吃你的大餅。”
    小男孩看了看手上的大餅,又看了看街上賣小吃的商販道:“爹,我都吃了好幾天大餅了,給我買糖葫蘆。”
    “愛吃不吃,不吃拉到。”大武道佯怒道,婦人也在一旁幫腔,責怪兒子的不懂事。
    小男孩卻是不怕,又要鬧。
    “你要再不聽話,爹就不帶你去看妖怪了。”
    此話一出,小家夥果然乖乖地坐在一邊,吃著手上的半塊大餅。
    隻是才安靜了不到一會,兒子又有事要折騰夫妻倆了。
    “爹,你再答應我一件事。”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屁事咋這麽多?”
    “爹,爹,你送我去學仙法,我長大了也要去打妖怪。”
    “好啊,哪天得了空就送你去學。”
    “好啊好啊,我要學仙法嘍。”小男孩高興得手舞足蹈。
    婦人眉頭大皺,從懷裏摸出兩個銅板,對兒子道:“娘給錢你去買糖葫蘆吃,記住,可不準跟陌生人走。”
    小男孩接過錢,歡天喜地跑到街上去了。
    見兒子離開,婦人當下忍不住埋怨起丈夫來。
    “你個老糊塗怎麽答應讓兒子去學仙法了,他以後要是到處斬妖伏魔,那誰來給咱倆養老送終?”
    大武將口裏的餅咽下,悠哉道:“還不是你慣出來的,我要是不答應,這兔崽子準要鬧騰。”
    “說得你沒慣他一樣,咱倆隻有這麽一個孩子啊,你舍得我可舍不得,我不管,就算將他的腿打斷,我也不會讓他去學那亂七八糟的東西。”婦人越說越氣。
    “你看你,咋就這麽耿直啊?”大武嘿嘿笑道:“我說有空帶他去,可咱倆啥時候空閑過?”
    婦人一愣,很快明白丈夫原來隻是哄兒子玩而已。
    大武接著又道:“你以為你兒子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還天上的神仙轉世?想學就能學啊?還說我糊塗,我看是你糊塗。”
    婦人嗔喜地拍了丈夫肩膀一下,道:“對,是我糊塗了,還是大武你對付兒子有辦法,我嫁你真是嫁對了。”
    “那還用說。”
    婦人轉過頭來,卻發現老婆婆直直地看著自己和丈夫,她不好意思道:“真是不好意思,讓老人家您笑話了。”
    “哪裏哪裏,是老身打擾你兩口子才對。”老婆婆笑著從懷裏摸出一條串著紅色木珠子的手串道:“聽你們剛才所言,老身這裏倒是有一件東西可以送給你們,它可保人平安。”
    婦人不願平白拿人家東西,忙搖頭說不要。
    老嫗又道:“這手串乃一個高人送給老身的,可管用得很,雖不能斬殺妖魔鬼怪,卻能鎮得住它們,令它們不能靠近。如今老身已是一隻腳跨進棺材的人啦,留著也沒多大用處,你就收下吧。”
    婦人猶豫著,而她的丈夫這時卻發話了:“得了吧你,別婆婆媽媽的,老人家好心送你,你就收下唄。”
    如此,婦人也不好推拒,連聲道謝。
    “此乃緣分,不必客氣。”老婆婆笑嗬嗬起身,拿著身旁的包袱,慢悠悠地向外行去。
    “大武,你說這手串真的有那麽神嗎?”婦人望著老婆婆離去的背影,對丈夫道。
    大武尋思了一下道:“那就要問夫人你有沒得罪過什麽人了?”
    “我怎麽會得罪人,我一直與人為善。”
    “咱夫妻倆都沒得罪人,家裏又沒錢又沒值得別人惦記的寶貝,那位老人家沒理由害咱一家子。我估摸她是聽了咱們要去看煙波湖妖怪的話以及看在你心腸好的份上,才會送與你的,而且就算這手串是假的,隻要不害人,咱們帶著也無妨。”
    聽丈夫這麽一說,婦人也覺有理,便安下心來。
    ——————
    仙逸秘境練武場,淮仁還在哼著歌兒掃著地,待快要收拾完的時候,他忽然見到了一位佝僂著身子的白發老婆婆從林子深處走了出來,手裏還提著一個鼓鼓脹脹的大包裹。
    啊?竟然有生麵孔進來了?淮仁大驚失色,據他所知,如今仙逸派除了顧婆婆和她的六個徒弟以及自己,再無他人了。這事他曾找顧以心確認過,絕對錯不了,此人冒冒然闖進來,怕是來者不善。
    於是他站直身子大喝一聲:“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白發老婆婆臉上笑眯眯的,沒有給出一點應答。
    見她不予理會,淮仁更加確定心中想法,當下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想以此來嚇退對方。
    “你這個不開眼的老東西,還不快快站住!可莫要將我給惹急了,不然我這一掃帚打下去,你個老東西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然而話雖說得凶狠無禮,他人卻是在偷偷往顧以柔所在的煉藥房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