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順天者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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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元寺,道濟寺,少林寺並稱華夏三大佛教古刹。
    三寺之中,少林寺最受佛法正宗,五代時達摩東渡中原,曾在少林寺麵壁九年,不但理清了大乘佛**回的迷惑,更是將鬥氣的修為,化沌突破至入宗武境。
    而寺中第一代繼承衣缽的高僧,對達摩浩瀚深奧的佛法,領悟有所不同,導致少林寺以習武強身為主,佛法佛經渡人,並不習鬥氣。
    不過達摩普渡世人,遊曆各名刹古寺,也點撥了不少悟性頗高的大僧,雖不得悟明大乘佛法一二,卻足以在令自己的修為,有了極大的提升。
    歸元寺和道濟寺便是那時以習煉鬥氣為主,如此成為十大鬥氣門宗之一的名刹。
    盡管聲名赫赫,歸元寺內的修飾卻是簡單極了,除供奉佛祖,菩薩的幾個大殿,裝修稍顯大氣外,其餘房間都簡潔至極。
    種羽所住的香客齋,除一床一桌二凳外,再無別物。
    此時種羽盤坐在木床上,沉氣運氣吐納之法,當氣**的鬥氣遊走所有的經脈一遍,便稱作運氣一周天。
    每運氣一個周天,鬥氣的力量便會加強幾分,修為越高的鬥氣師,運氣周天的速度便會越快,達到十分鬥氣力道時,一出手便可發揮出當前段位最強的鬥氣力量。
    如今關在歸雲寺內,種羽內心自然明白,即便是拚盡全力,也無法逃下山去的。況且,苦禪大師說是受人托付,將自己帶回歸雲寺的,那個人此時究竟在不在山上,又讓自己來歸雲寺目的是什麽?
    那四個俗客,難道就是受苦禪大師托付之人?
    或者就在其中?
    可是,如果是托付之人,為何會言語陷害自己是殺害苦禪大師的凶手呢?
    種羽的思維,在快速的運轉著。
    於此同時,釋迦摩尼佛大殿內,主持苦難大師也是一臉的疑惑。
    師弟苦禪大師被害,究竟是不是這個莫名的少年所為?通過苦性的證實,那少年的話多半不可信,可他的目的究竟是為何?
    殺害了苦禪師弟,卻為何又將他送回寺廟,豈不是自投羅網?
    “苦難方丈。”扶陽真人顯然是瞧出了苦難的疑慮,便問道,“此番苦禪大師下山,所為何事呢?”
    苦難瞧了瞧眾人,輕歎一口氣。
    “真是家醜不該外揚的。”苦難道,“上月初,也就是本寺一年一度的中祀節,香客鼎沸,哪成想竟有人渾水摸魚,將寺中藏經閣裏的《古羊經》偷了去。當月藏經閣由達摩堂負責看管,苦禪師弟自覺得罪責愧疚,便下山追尋經書被盜之事了。”
    “哦?”扶陽真人若有明白道,“聽聞《古羊經》乃是從達摩佛陀的佛經裏翻譯的一篇經文,上麵記述著達摩曾經遊曆天下的奇異見聞。”
    “不錯。”苦難點了點頭道。
    “世人皆傳,達摩祖師曾遇上過彩鳳,青龍,估計此經書被盜,症結在此吧。”扶陽真人問道。
    “應該是如此,如今鬥氣盛行,天下宗派繁多,都一心追尋苦思化境之道。”苦難娓娓道,“想必是想從《古蘭經》裏尋出上古神獸的蛛絲馬跡。”
    “嗬嗬。”無極教大護法胡雲龍大笑道,“此事便理得順當了,那小子若是偷經書的小賊,被苦禪大師尋著,怎能不伺機下手害了苦禪大師呢?”
    “那為何又將師弟送回寺宇呢?”苦難疑惑道。
    “這便是那小子聰明之處,假意將大師送回寺宇,試問誰還會懷疑他就是凶手呢。”胡雲龍分析道,“天下無不透風的牆,隻若偷經之事被傳揚,佛宗一千餘弟子,即便是天涯海角,那小子也難有安穩之地。”
    苦難微微點了點頭。
    若真是這般猜測,僅管缺少些鐵證,不過也說得通順了。
    不過好在苦難大師到底是得道高僧,並不似世俗人那般的嫉惡如仇,恩怨情仇對於他來說,都是浮煙罷了。
    苦禪大師已然圓寂,出家人並不執意要血債血償,隻若能令種羽洗心革麵,一心向善便是極大的渡化。
    渡化一棵魔障的心,便也如同殺掉了一個惡人。
    “大師乃活佛聖僧。”扶陽真人又道,“有些事自不便去做,老朽與苦禪大師亦是至交,這等血仇也是理所應當的。”
    苦難眉頭一皺。
    “歸元寺乃佛教聖地,自然見不得血光。”扶陽真人又道,“令弟子放那小子下山,剩餘的事便教給老朽便是。”
    “阿彌陀佛!”苦難大師雙手合什,“世人皆有魔性,佛性,隻若能除去魔性,一心向佛,便如同脫胎換骨,重塑為人,又何須非要屠刀血償呢。扶陽真人也是修道之人,又豈能將這惡業嫁於您呢?”
    “大師說的極是。”扶陽真人麵容有所慚愧,“老夫子,還是修為尚淺了。”
    “那少年年貌輕輕,若真有此番狠毒之心,日後必定也是一禍。”苦難大師道,“也許扶陽真人也是嫉惡如仇,思慮甚遠才出此下策,不過既然進了寺門,老和尚便不能置之不理,隻好妄自菲薄以佛法渡化,倘若他魔性根深,冥頑不靈的話,再作商議便是。”
    “那大師以為如何?”胡雲龍問道。
    “若那少年肯將事情交代清楚,歸還《古蘭經》,便還有救。”苦難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佛慈悲,豈能關閉世人求佛之心呢?”
    時至正午。
    簡單的素齋已經備好,苦難令弟子給種羽送去一些,便與扶陽真人等人去了食齋廳。
    以往每年,真武派都會登寺論道,不過都是以掌門人靈墟散人為主,扶陽真人作陪。此番上山,扶陽真人以靈墟散人閉關為由,便以自己為主領弟子一名前來。
    而無極教與佛宗並無往來,今番卻也登寺求佛,甚有些“巧合”似得。
    不過兩日以來,隻談佛論道,也未扯其他,苦難大師總覺得好似有些不對勁,卻又不知道到底哪不對勁。
    素齋並不合魚肉慣了的胡雲龍的口味,每次都第一個放下碗筷。
    “如今胡元異族坐朝,尊崇華夏鬥氣各大宗派,聽聞朝廷意欲大肆封賞,欲與各門宗結好。”扶陽真人抹了抹嘴道,“佛宗這般千古名刹,苦難大師定能受封國師至譽。”
    “阿彌陀佛。”苦難道,“方外之人,淡泊名利,豈會掛心?”
    “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佛宗若是受了朝廷的封賜,豈不是百利無害的好事。”扶陽真人試探道。
    苦難內心一沉,難道真武派已然歸順了朝廷?
    出家之人,並無民族之心,不過千百年來,異族與華夏族之間戰亂不斷,有些事便早已根深蒂固。
    在俗人的眼裏,叫做氣節。
    在僧佛的心裏,叫做錚骨。
    況且作為威望甚大的佛宗,若是斷了錚骨,壞了千古名刹的名聲,可就是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了。
    “數百年來,我佛宗普渡世人,甚至曾助華夏王朝抵禦過異族侵略,才得以積攢如此恩德。”苦難道,“如今天道循環,胡元異族統禦華夏,可老和尚斷不敢壞了先輩們的恩業,為沽名虛譽,遺臭萬年。”
    “大師何苦這般執迷,你也知胡元統禦華夏乃是天道,何不順天而昌?”扶陽真人勸道,“鬥氣之人都知,所費銀錢甚多,若是有朝廷的撥銀,豈不是甚好的事。”
    “嗬嗬。”苦難笑道,“朝廷的銀錢從哪裏來?那便是百姓苦痛之處,如此含著血淚的銀錢,老和尚怎敢去用?”
    正說話間,寺僧進門稟告,說有朝廷特使前來。
    苦難領眾寺僧到大殿前,見儀仗威武,一宦官端著黃絹聖旨,臉色略顯輕蔑。
    “佛宗歸元寺方丈苦難接旨。”宦官念著打開聖旨。
    “佛宗歸元寺方丈苦難接旨。”宦官見竟無一人跪下領旨,又趾高氣昂念道。
    “老和尚出家之人,不受俗禮牽跘。”苦難道,“你隻管宣讀便是。”
    宦官氣極要發作,但見寺眾太多,隻好忍氣吞聲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今授封佛宗歸元寺為佛教聖恩名刹,主持方丈苦難大師為轉世大佛陀國師,其餘弟子皆為聖佛靈子,欽此。”
    苦難聽完後,卻不上前接旨。
    這一匹黃絹,分量卻是極重,如何能接?
    “勞煩使者回稟朝廷,歸元寺乃方外之地,不受任何世俗名譽。”苦難堅決道,“送客下山。”
    “你。。你。。你好大的口氣!”宦官指著苦難氣憤道,“還真當自己是根大蔥了,等著瞧好咯。”
    宣旨使者剛下了山,眾僧弟子便各回各處去了。
    苦難大師轉身也進了佛殿,扶陽真人等跟隨其後。
    “這朝廷。。。。”苦難剛吐三字,胸口猛然一熱。
    出手者,卻是羅漢堂首座苦性大師,這一式般若金剛掌,用足了神武境的鬥氣,若擱別人早心肺崩裂了。
    苦難大師修為甚高,挨此一掌的瞬間,掌中鬥氣瞬間凝聚,也一掌震在了苦性的肩頭,後者踉踉退開幾步。
    “苦性師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