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 還是真老婆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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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歡爽朗一笑,說道:“那晚上回去我給女明星按摩,把女明星伺候得舒舒服服,怎麽樣?”
原本斜倚在副駕駛的林有容,在聽到這話的瞬間,登時便一骨碌坐了起來。
她一邊將靠背升起來,一邊轉頭,眸中帶著嗔怪,剜了餘歡一眼,沒好氣地開口:“你能不能正經點!”
紀萌放下手刹,掛了個倒擋,臉上浮現忍俊不禁的笑意:“你們夫妻間的小情趣,能不能私下再交流?”
見她們倆這般反應,餘歡倍覺無語地撓了撓頭,說道:“什麽私下再交流?我給我老婆按摩咋了?”
這兩個女人,明顯是想歪了。
餘歡兩手扒著前麵兩個座椅的頭枕,微微一咳,試圖轉移話題:“你們下午戰況如何啊?”
紀萌一邊施施然倒車,一邊緩緩開口:“我輸一百四,容容贏了兩百多。”
“我贏了五十。”餘歡笑意吟吟,“第一次打牌贏錢,我請喝奶茶吧。”
農莊內的路燈間距很大,昏黃的燈光隻能勉強照亮一小片區域,隱約可見一顆顆樹木影影綽綽。
紀萌驅動著同款小寶馬徐徐前進,在夜色中穿梭,她卻是說:“我估計容容不會喝,因為今天她的熱量攝入有點超標。”
林有容接過話茬,聲音輕柔地說:“你們想喝的話,進城的時候,路過奶茶店就停一下吧,我就不喝了。”
聽見這話,餘歡對紀萌問道:“紀萌,你怎麽看?”
她其實有些意動,但略一思索卻搖了搖頭,說道:“容容脂肪往胸部跟屁股上長都不喝,那我更不能喝呀,免得變成水桶腰了。”
話音未落,餘歡頓時就憋不住,撲哧一笑。
林有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懶得摻和進這個話題,她的右手伸在座椅下方,摸到靠背的調角器。
坐在中間的餘歡,察覺到右手搭著的靠背倒下來,連忙往駕駛座後麵的位置挪了挪。
餘歡微微側頭,瞥向昏暗中林有容線條柔和的側臉。
見其淺淺打了個哈欠,溫聲問道:“老婆,你困了啊?”
“我閉著眼睛休息會。”說著,林有容緩緩地闔上眼。
“哦。”餘歡應聲後,也靠在座椅裏。
暖風吹拂著車內的每一個角落,溫暖的氣息讓人熏熏欲睡。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也變得格外寧靜,隻有那輕微的風聲和汽車行駛的聲音,在三人耳邊回蕩。
一天的活動下來,確實讓人感到有些疲勞。
餘歡靠在座位上,也能感受到一股倦意如潮水般襲來。
同款小寶馬在崗亭前短暫停頓,等候著道閘杆不緊不慢地升起。
紀萌往左轉動方向盤,駕駛著車輛緩緩駛出農莊。
她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後視鏡,正巧看到餘歡也打了個哈欠,不免笑說:“你倆這是被瞌睡蟲傳染了呀?”
餘歡的嘴巴緩緩合攏,他伸手將頭頂上的墨鏡摘下來,放在車門儲物格裏,聳了聳肩說:“昨天本來就很晚才睡。”
“是的。”林有容微闔著雙眸,唇瓣翕動,有些困倦地說道,“昨天去我爸媽那邊一起看《我是歌者》,還搬了好多東西回家,太晚了,都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紀萌揶揄地笑說:“喲,到底是領了結婚證的女人,果然老公在哪,哪裏就是家啊!”
林有容聞言,登時睜開眸子,眼神中帶著一絲羞赧,她白了紀萌一眼,沒好氣地強調:“好好開你的車!”
話音落下。
林有容轉頭瞧了一眼,卻見餘歡已經全身放鬆地斜靠在座椅上,歪著腦袋瓜,明顯是睡著了。
難怪聊到這個話題的時候,這臭男人沒有吱聲。
她頓時就鬆了口氣。
餘歡本來就晚睡早起,下午羽毛球還打得滿頭大汗,倒頭就睡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紀萌笑嘻嘻地說道:“要把你們送到家裏,還是送到你爸那去啊?”
林有容壓低了幾分嗓音,應聲說:“家裏,你把我們送到小區門口吧。”
“可以。”紀萌微微頷首。
同款小寶馬在夜色中疾馳,從燈火闌珊之處,逐漸駛向燈火輝煌的城區。
燈光由稀疏變得密集,一路花了半個小時。
起初,紀萌和林有容還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話語漸漸變少,直至最後陷入了沉默。
紀萌專注地開著車,遇見紅燈時,她轉頭看了看副駕駛的林有容和後排的餘歡。
這夫妻倆熟睡的樣子,讓她嘴裏不禁嘖嘖有聲,自言自語:“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林有容比豬還能睡就算了,想不到找的——”
“你才是豬!”林有容倏地睜開惺忪的眸子,“在這碎碎念什麽呢?”
“額……”
紀萌撓了撓頭,心中腹誹,這還真是醒得早不如醒得巧。
林有容扭頭看了一眼熟睡狀態的餘歡,隨即坐直身子,把靠背緩緩升起來。
以手背揉了揉眼睛,隨口問道:“到哪了?”
“過瀏陽河沒多久。”紀萌緩緩踩下油門,跟隨前車駛過停止線,“還有十幾分鍾就能把你們送到地方。”
“哦。”林有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把視線投向車窗外的景色。
五彩斑斕的燈光交織在一起,將高樓大廈的輪廓映照得非常鮮明。
紀萌通過後視鏡快速瞥了一眼餘歡的睡臉,打趣地說道:“容容,你怎麽回事,把餘歡壓榨得這麽憔悴?”
聽見這話,林有容隻覺自己化身成了無語菩薩,一臉無語地說:“什麽叫我把餘歡壓榨得這麽憔悴?”
紀萌嘿嘿一笑,壓低幾分嗓音:“老話講,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林有容結合這句話,哪還沒有意識到好閨蜜又汙起來了。
不過累死的應該是她才對,上次那半個小時下來,手酸得不行……
念頭一轉,林有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把話題拉到正經的軌道上:“他下午去打了一兩個小時的羽毛球。”
“這我倒是沒有注意。”紀萌嫻熟地向右打著方向盤。
“你在麻將室裏都沒有出去過,當然不知道。”
紀萌又通過後視鏡瞄了一眼餘歡,隨著車輛的飛馳,明暗不斷交替,餘歡的臉龐在這光線變化中若隱若現。
不禁打趣地說:“羨慕呀,容容,回家還有大帥哥給你按摩。”
林有容聞聽此言,微微搖頭地說:“你就別調侃我了,好好開車吧。”
“沒調侃,我是真羨慕!”紀萌長歎一聲,帶著一絲感慨繼續說道,“要知道在華中地區一米八的男人可不多見,再加上臉長得好的,那就更罕見了,並且很難遇見稱心如意的。”
林有容微微淺笑,說道:“緣分這東西很難說的,說不定哪天你的那個他就出現了,而且外貌條件也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兩個人在一起合得來。”
紀萌兩手把著方向盤,聞言卻是撇了撇嘴:“這話從別人嘴裏講出來也就算了,你個百分百的外貌協會資深會員,告訴我外貌條件不重要?”
林有容連忙反駁:“你可別斷章取義,我說的是,不是最重要!”
“行吧……”
“反正嘛,看著順眼就行。”林有容微微一咳,略有幾分心虛。
紀萌專注地看著前方的道路,半開玩笑地說:“喲,看著順眼?那餘歡肯定是超級順眼,不然你能這麽快就被他拿下?”
林有容聞聽她這怪腔怪調,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能翻個白眼表示無語。
在閨蜜倆的三言兩語間,同款小寶馬平穩地行駛著,漸漸逼近卷煙廠宿舍小區。
最後一個紅綠燈前,紀萌輕輕踩下刹車,轉頭看向林有容笑說:“快要到了,你要不要先把餘歡叫醒,讓他醒會神?”
林有容點點頭,緩緩轉身探出胳膊,如往常一般,力道不輕不重地揪了揪餘歡的大腿。
陣陣持續的輕微疼痛感,使得餘歡的眉梢皺起,意識從沉睡中很快蘇醒過來。
這熟悉的力道,讓餘歡心中瞬間便確定,這肯定是林有容在揪他的大腿肉。
他腦袋剛一動了動,便感覺到大腿上的痛感消散許多,顯然她鬆開了手。
餘歡扶著有些僵硬的脖頸,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跟反過身來的林有容四目相對。
他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怎麽了?到了嗎?”
林有容看著他眼神中的一絲迷茫和困惑,卻是一臉微笑地說:“你自己看嘛。”
“哦。”餘歡轉頭往窗外看了看。
熟稔的景象映入眼簾,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街道和建築。
這條大馬路來來去去跑過上百次,隻是第一眼,便知馬上就要到家了。
同款小寶馬緩緩起步,輕微的顛簸之中,餘歡坐直身體,慵懶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他隨口問道:“老婆,你的快遞到了沒有?”
“蛤?”
林有容剛剛發出疑惑的聲音,旋即會意過來,頓時迅速瞥了一眼紀萌。
趕緊微微一咳,朝餘歡使了使眼色。
餘歡見狀,嘴角憋著笑,緩緩挪到座椅中間,清了清幹澀的嗓子,轉而對紀萌說道:“紀萌,你把我們兩個放在小區門口就行!”
“好嘞,你睡著的時候,容容已經吩咐過了。”紀萌應聲。
餘歡搖頭晃腦,活動了一下略許僵硬的脖頸:“行,紀萌,麻煩你了哦。”
紀萌一邊往左打方盤掉頭,一邊笑嘻嘻地說:“不麻煩,下次請我吃大餐就行。”
餘歡不假思索地頷首,應聲說:“沒問題。”
話音落下,餘歡從風衣兜裏摸出口罩戴好,再從車門儲物格拿起墨鏡,交給林有容,讓她收進墨鏡盒放在包裏。
路燈灑下暈黃的光芒,照亮了小區的入口道路。
餘歡靜靜地站在路沿,一手拎著一籃紅彤彤的草莓。
他微笑著,看林有容與紀萌寒暄幾句後關上車門。
夫妻兩人目送車尾燈漸漸遠去,卻並未走進小區,而是心照不宣地往旁邊街道的入口處邁出步子。
他們的目標,直指快遞站。
林有容跟在餘歡的身側,雖然欲言又止,但她最終一咬銀牙,強調說:“我在外麵等你,就不進去了……”
“蛤?”餘歡一臉疑惑地轉頭看她。
林有容提了提臉上的口罩,支支吾吾地說:“唔……退快遞的話……得把包裹拆開……”
“哦。”餘歡先是隨口應了一聲,片刻後,突然領會到她的言外之意,頓時憋不住笑出聲來,“你直接拒簽的話,就沒有這麽麻煩了呀!直接給你原封不動退回去了。”
“啊?還可以這樣?”林有容的聲音中滿是驚訝。
“不然呢?”
“我知道了……”
“假老婆跟潤滑劑在一個包裹裏嗎?”餘歡語氣輕鬆。
“兩個包裹……”林有容聲若蚊蠅。
寒風拂麵,行道樹沙沙作響,餘歡一時沒有聽清:“啥?”
林有容突然一揪餘歡的胳膊,提高聲腔:“兩個包裹!”
“那留的是你的電話號碼嗎?”
“是的。”
“我知道了。”餘歡微微頷首。
忽覺右手中一輕,撇頭看去,隻見林有容探手抓在提籃把手一側上。
餘歡隨即笑著緩緩鬆開右手上的提籃,讓老婆拎著這個籃子。
道上行人稀少,吸入肺腑的空氣都帶著絲絲寒意,這股清冷讓人的頭腦愈發清醒。
夫妻倆一人拎著一個小提籃並肩而行,右轉從狹窄的街道進入一片居民區。
待走到快遞站前的時候,餘歡接過林有容遞來的手機,看著上麵的短信界麵,然後把手裏的小提籃交給她。
接著,他便去拿快遞、退快遞,好在接待他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哥。
平淡無波地走完退貨流程,餘歡拿著一個巴掌大的小紙箱,迎向門口一側的林有容,打趣地說道:“還是真老婆心疼我,給我買的假老婆,竟然還是電動款!”
“唔……”林有容懶得搭理他,掉頭就走。
餘歡趕忙加快步頻跟上,問道:“今天晚上要健身嗎?昨兒都沒有睡好覺,還玩了一整天,我感覺咱兩狀態都不是很好啊。”
林有容腳步稍緩,等他並肩上來。
略一思索,她口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健身就是要堅持。”
“行吧。”餘歡微微頷首,從林有容手中拎過一個小提籃。
聽見她這話,也不抱怨下午已經劇烈運動將近兩個小時,現在兩條大腿都有點酸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