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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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白枚睜開眼睛時,已經躺在自己艙室的座椅上。頭疼,骨頭疼,身上每一個角落都同時把疼痛的信息反饋到大腦裏。
    “嘶”白枚倒吸了一口涼氣,腦海裏不斷回憶早前發生的一切:喝酒,聊天,比鬥,然後自己就躺下了,再然後發生的事情就什麽都不知道了。也許是自己喝多了被老董他們送回來的吧,這幫人還不錯,就是那個光頭一腳踹的狠了點兒。
    外麵白枚是不打算出去的了,出了這麽大的洋相,走出去還不被人家笑話?年輕人是要臉麵的。
    白枚躺在座椅上發了會兒呆,實在無聊透了,調出個人影音係統,打算看一會兒電影。
    由於信號傳輸上的技術限製,飛船在航行途中,除了能進行短暫的通話外,像網路、電視信號等等就別想了,所以隻能觀看早已存儲在局域網中的視頻信號。
    星際旅行中時間概念被大幅度弱化,隻能根據自己身體的需求來調整作息,累了就睡,餓了有現成的營養素補充,就連解決個人衛生問題都是半自動化。於是白枚就這樣帶著自己這個隔間裏消耗著時間,這讓他第一次感覺到時間原來是可以這樣浪費的。
    難得的清淨被飛船的降落所打破。
    已經連續吃了十幾天營養素的白枚實在受不了那種味道了,打算趁著飛船起降,大廳裏船員忙碌的時候出去覓食。
    等到飛船停穩,白枚便迫不及待的解開安全係統,飛奔到大廳裏。大廳實際上也兼顧著餐廳的職能,前台處自助式的配送設備可以提供各種服務。
    先拿起一份烤香腸,也顧不了燙不燙,直接整根塞進嘴裏。嬰兒小臂大小的香腸占滿了整個口腔,舌頭已經沒有地方放了,牙齒使勁咀嚼著,分泌出的口水混合著肉汁從嘴角流出,整個一條餓狼造型。
    不但吃,還拿,兩個口袋各塞了四個酸甜烤餅,懷裏裹著一堆巧克力蛋撻,再把穿成串的麵包球往脖子上掛兩串,左手拎起一塊多汁的煎羊排,右手再把盤子裏剩下的那根香腸撚起來送到嘴邊。
    嘴裏的香腸還沒有完全嚼爛,一頭已經送到了胃裏,另一頭還牽連在牙齒上,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用閑著的右手小指把牙齒上掛著的腸衣扯斷,伸長脖子費力的吞咽著,眼淚和鼻涕順著臉頰差點流到了嘴裏。
    太要命了,差點噎死,手裏這根還是等回房後慢慢吃,這次拿的東西夠自己享用好幾天的了。
    剛要轉身,想起了什麽,隨即把手裏的香腸叼到嘴上,又順走了台角處的一瓶果汁。
    誌得意滿的白枚滿載而歸,眼角處卻出現一道人影。
    白枚發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柔順的黑發劃過雪白的脖頸,精致的五官搭配在凝脂般的麵龐上無論讓誰來評價都不敢有一絲挑剔。一身米色長裙看似普通,卻更顯得苗條婀娜,溫婉優雅。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以現在的狼狽相出現在這位姑娘麵前。雖然這裏沒有鏡子,但是想想也知道自己現在什麽德性。
    白枚恨不得掐死自己,飛船停留時間又不短,自己幹嘛不多跑幾次,非要一次性把東西全部裝身上?
    看著白枚呆立當場,手裏的東西放下也不是,拿走也不是,女孩兒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貝齒輕咬下唇,並沒有說話。
    就在這是,一位看起來十八九歲的男孩兒,提著兩隻大箱子,氣喘籲籲的從巷道處冒了出來。
    “雲絮,你走這麽快幹嘛?不知道拿兩個箱子很重嗎?”看似抱怨,可眉眼間全是獻媚的表情。
    “我就說自己拿的。”這位叫雲絮的女孩兒輕聲道。
    聲音雖小,卻有如百靈晨唱般悅耳,聽的男孩兒骨頭都快酥了:“應該的,應該的,你十一號,我十二號,剛好隔壁,我幫你把行李拿進去。”
    雲絮搖頭道:“還是我來吧,你還有自己的東西要收拾。”
    男孩兒好像這時才發現旁邊還有另外一個人,衝白枚抬了抬下吧道:“嗨,你是這裏的侍應生吧,怎麽把自己打扮的跟個小醜似的,別愣著了,幫我們準備一份乾藍果汁,加四分之一冰塊,等會兒給我們送過去。”
    說完又吭哧吭哧的提著兩個箱子朝艙室走去。
    雲絮看了白枚一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也跟著向自己的艙室去了。
    白枚這是才緩過神來,也沒有理會男孩兒的吩咐,自顧自悻悻的貓進自己那片狹小的空間。
    如果沒有預料錯,這倆人估計也跟自己同路,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概會被嘲笑很久吧。
    將自己身上的儲備全部掏出來放好,剛才還美味的食物現在已經無法勾起自己的食欲。
    雖然隻是一麵,但那位叫雲絮的女孩兒仿佛已經鑽進了他的腦海裏,怎麽都無法排解。在過去的十幾年時光裏,那些一茬茬出現在電視上和網路上的所謂國民女神不知凡幾,但是那種骨子裏的嬌柔做作跟雲絮這種純淨清麗的女孩比都不能比。
    也許是因為平日裏生活的局限,接觸的女性太少,也許是生理發育剛好到了這個年紀,白枚對於異性的幻想和渴望讓他心跳加速。不過對方如雲端的仙女,自己隻是凡間苦苦掙紮的一介平民,兩者之間幾乎不可能產生交集。況且自己此行最大的目標是為了尋找解決父親病情的辦法,不是為自己找女孩子花前月下的。這不是自卑,而是有自知之明。
    想到父親,白枚的心情迅速的冷靜下來,伸手在自己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心神恍惚間下手沒輕沒重,一巴掌打下去,右邊的臉頰立馬出現了五根指頭印並且迅速的浮腫了起來。
    “嗨,哥們兒,偷吃東西雖然有錯,可也不至於對自己這麽狠吧。”
    本就沒有關嚴實的艙室不知道何時被打開了,那名男孩兒正站在門口,直愣愣的看著他。
    “我草”白枚在心裏狠狠咒罵了一句。
    “哥們兒,剛才讓你準備的果汁弄好了沒有,你們這裏的服務質量有待提高啊。”男孩兒靠在艙門上略帶嘲色繼續道。
    白枚抬頭橫了他一眼道:“這裏沒有侍應生,想吃什麽想喝什麽自己動手,小爺可不伺候。”
    男孩兒臉色立刻垮了下來:“喲嗬,跟我這兒稱小爺了,你他娘的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
    “張安安,你有完沒完?上了這條船,就收起你那副少爺德性,這裏不是佩蘭星。”董重威冷聲訓斥道。
    張安安不服氣的哼了一聲,然後小聲衝白枚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以後別犯我手裏,不然有你好看。”說完扭頭離去。
    白枚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這種小孩子鬥嘴一般的撂狠話在很久以前他就不玩了。
    飛船又起飛了,繼續前行。自打那天徹底丟人了之後,白枚也不再整日裏窩在自己的艙室中了。長時間的孤獨和寂寞容易讓人心理產生各種莫名其妙的情緒,雖然白枚刻意的控製,可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於是每天除了睡覺,就是泡在大廳裏,和那幫船員聊天打屁,或者練練器械,也終於學會了喝酒,還是上臉,卻也沒再喝醉過。
    白枚也關注過雲絮,很安靜的女孩子,總是一個人在大廳的角落裏看書,時而頷首,時而皺眉。
    張安安還是每天糾纏著雲絮,不過雲絮對他還是不冷不熱。船上就這麽點兒人,相互間難免也會有些交流,張安安對白枚一如既往的橫眉冷對,不過也沒有爆發什麽衝突。雲絮和白枚之間一共說過兩句話,一句是“謝謝”,一句是“不用”,不過也讓白枚興奮了一下。
    飯總要一口口的吃,時間總要一天天的過,日子就這樣周而複始的流逝著。
    飛船走走停停,不斷的有新人上來,都是些十幾歲的少年男女。嬌小可人的陳曉潔、呆板教條的孫斌、斯文瘦弱的餘克、膘肥體壯的劉琅漸、話嘮厚黑的王飛......前前後後足有三十多人。
    人一多,話題也就多了起來,相互間投緣的可以聊到一起的朋友自發的形成一個個小團體。
    而雲絮無疑成為大家爭相討好的對象,不過麵對眾人無休止的糾纏,好靜的她大多數時間隻得躲在艙室裏看書打發時間。
    白枚是那種跟誰都可以聊一下,但都不會有什麽交情的人,在他看來,真正的朋友是需要長時間了解的。
    昨天白枚又一次從靡靡春夢中醒了過來,雖然艙室內有自淨設施,但那種黏糊糊的感覺還是讓他有些難受。以前這種情況,夢裏的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看不清虛實,這次不一樣,對麵的那人巧笑倩兮如在眼前,還沒有觸碰到對方的芊芊玉手,就已經完全崩潰。這讓白枚很泄氣。
    董重威等人自成一係,自從大廳裏來了這麽些個少年男女整天嘰嘰咋咋之後,就很少看到他們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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