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竹林鬼影,戰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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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朵花引發的修仙之路!
    堅冰連夏處,太白接青天。
    太白乃羅辛帝國第一大山脈,位於羅辛帝國的北部,延綿千裏,橫跨幽州、昌州、狼州,高者數千丈,低者尚且有百餘丈。
    傳聞,太白山脈精怪橫行,魑魅魍魎當道,見者即亡,行人唯恐避之不及。
    羅辛帝國,幽州太白山脈邊緣,青竹鎮。
    青竹鎮菜市場,衣裳襤褸的衣三清一手提著兩隻肥兔子走了進來。背上掛著副簡陋的弓箭,腰上別著一劍,許久未修邊幅,看起倒是有了三十歲的味道,若是將劍換成尖叉,那儼然就是一個獵戶。
    衣三清自下了關山已有兩月餘,途經這一處青竹鎮,欲要在此待上半個月,恢複精力的同時盡快提升到初級心法修為的極致—武師,後麵的路會更加難走。
    見暫時無人前來,衣三清閉目養神。不久,三個惡漢來到衣三清麵前,為首的冷聲道“小子!沒有老子的允許,你竟然敢在這裏擺攤,新來的吧,這條街誰不知道我龍大爺的規矩!”過路人見狀,都離得遠遠點,隻有街角幾個小混子待著看這一場戲。
    衣三清目光瞥了下那為首大漢,出了一劍,鋒利寒冷的氣息轉眼就到了那個為首惡漢的脖子邊,差分毫就要見血,那惡漢不敢妄動,雙腿顫抖不止,連聲求饒,後麵那兩人也是驚慌不已,沒想到今天碰上了硬茬子。衣三清玩味笑道“一個兔子一兩銀子,莫要說我打劫你們。”三人連忙也是湊上了二兩銀子,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街角胡同那邊,那幾個小混子被惡漢們找上門來,狠狠揍了一頓,惡漢還破聲罵道“你們幾個龜孫子!沒眼力見兒的!”
    衣三清掂量了下手裏的銀子,就去那青竹酒館要了一碗溫酒,那小二將酒端來,拿著個抹布搓著手,笑嘻嘻道“客官,還是如往常一般?”衣三清打趣道“莫非你這酒館還有比青竹酒更辣的嗎?”小二眼眉一挑,有意無意地瞥了眼掌櫃的,悄聲道“這話可不能再說出口,小的這便給你打來。”衣三清撇撇嘴,不以為然。小二過櫃台時,掌櫃向他瞪了一眼,小二隻得訕訕一笑。
    衣三清兩碗酒下肚,就要離開,小二屁顛屁顛地跑來,接過衣三清手裏的銀子,見衣三清出了門,叫道“客官再來啊!”
    夜了,青竹酒館就要打烊,小二將最後一個客人的碗碟收了,胡亂抹了幾下桌子,將碗碟送到後廚。酒館掌櫃的來到他跟後,用賬本敲打了他腦袋,小二滿臉氣憤,轉過身來,霎時間堆出笑臉,掌櫃略帶怒氣,“你小子,竟敢戲弄我家青竹酒,莫非想要收拾包裹走人嗎?”小二訕訕而笑,不敢言語,掌櫃這才放了他一馬。
    小二出了酒館,就往自家回去,瞥了瞥店門口,又瞧著街邊一個流浪漢,把他當作掌櫃的,吐了口唾沫,嘟囔道“什麽東西嘛,不就一破酒。”那醉醺醺流浪漢破口大罵,“我去你大爺的!”小二一臉得意之色,小哼一聲,晃蕩著腦袋走了。
    小二家在城隍廟那一帶,人煙稀少,甚是僻靜。沿著城隍廟那竹林走了一段路,卻是冷的要命,打了個噴嚏,抱著身子自言自語道“什麽鬼嘛,這還叫不叫人活了呀。”原本寂靜的竹林中沙沙作響,似乎有什麽東西竄過,小二咽了口唾沫,卻是半閉著眼睛快步走起來,雙手合攏,念叨著“佛祖保佑,佛祖保佑。”頓時,撒丫子狂奔,竹林中一些怪異的聲音隨小二的方向追去……
    天亮時,青竹酒館掌櫃的鐵青著臉,衝著門外看了又看,最後怒拍桌子,”這小王八蛋真是造反了,說了他幾句,就給我耍起性子來了”。直到晌午,小二還是沒有來,掌櫃的臉上卻有了擔憂。片刻,有名男子進了門,掌櫃隱隱察覺有些不對勁,見他抱拳卻是右手在上,又拿出一頂帽子,掌櫃的頓時感覺天昏地暗。
    那男子正是武堂的,武堂是鎮上招募的護衛百姓的遊客,以防一些神鬼之事。有人給武堂報了信,在那城隍廟那片竹林發現了一灘血跡,不遠處撿了一頂帽子,巧的是衣三清因實力不俗,剛被武堂找上,衣三清也樂得加入賺點盤纏。衣三清見後,認出了那帽子正是青竹酒館小二常帶的,這才托人前來報信,又見小二不在酒館中,武堂又有了九分篤定小二遭遇不測。然而這並不是第一起了,前幾日便在附近農田、河流旁發現三起,鎮上的百姓並不滿意武堂,這又催了武堂十餘人等盡快滅了那不祥之物。
    才入武堂的衣三清,便隨武堂堂主付淩雲—鎮上唯一一個大武師,和先前的武堂老人柳建啟和馮漸去往城隍廟調查。
    竹林外,柳建啟在血跡的周圍捏了一撮黃色泥土,聞了聞,向周圍審查了一會兒,向竹林中走去。見衣三清愕然,付淩雲笑嗬嗬道“這柳建啟擅識物、追蹤,是我武堂一得力助手。”聞言,衣三清饒有興趣地望著柳建啟,也從地上捏起一撮泥土,鼻子用力吸了一口氣,一旁的馮漸見狀,疑惑道“難不成衣三清兄弟也擅長這些嗎?”衣三清搖搖頭,“隻不過察覺有一種莫名的腥味。”三人都往柳建啟那邊尋去,半晌,柳建啟依然趴在地上,尋著蹤跡。馮漸一手搖著青竹,不耐煩地說道“小柳,小柳,好了沒有?”柳建啟抬起頭瞪了他一眼。
    終於,柳建啟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沉聲道“是山中那條大蛇。”付淩雲神色一凝,馮漸則是倒吸一口冷氣,臉色變得慘白,微帶點恐懼說道“是它!”付淩雲低聲朝衣三清說“那大蛇乃精怪之物,實力堪比武學宗師,又生在太白山中,殺它?難於上青天。”
    衣三清眯眼道“這精怪,我倒是見識過一次,不過那個已然入了邪,僥幸逃了出來。”柳建啟陰沉著臉,惡狠狠地盯著地上的痕跡,“我初到此地時,我兩個兄弟,就命喪他口中,自然是要討回來的。”
    武堂大廳,是鎮長的一處房屋,眾人都聚集在此。
    堂主付淩雲在場人抱拳,義正言辭地說道“今日我堂柳建啟已摸見了那大蛇蹤跡,大家都知道,那大蛇凶險異常,而我們收人錢財替人辦事,誰若是不願參加此次獵殺,便交出這個月的工薪,退出武堂”
    片刻,一人硬著頭皮將幾兩銀子放在桌上,見這一人帶頭,另外五人也相繼離去了。除了這六人,算上衣三清武堂還餘有七人,柳建啟不屑道“習武之人,卻又貪生怕死,誒?馮漸你竟然沒走。”馮漸臉色漲紅,怒聲道“柳建啟,你不要欺人太甚!”付淩雲見狀,安撫了兩人,就籌劃著這次獵殺。
    夜時,一更夫正巡在街上,更夫卻不走平常路,往著鎮西僻靜的地方走去,走幾步便是竹梆子,大呼道“天幹物燥,小心火燭。”走至一處廢棄的屋舍,忽然裏麵有了輕響,更夫嘴角勾起一絲邪笑,頓時丟下竹梆子,向前跑去。
    那聲音越來越近,約莫跑了三分鍾,一個巨大的黑影竄了出來,更夫卻是不跑了,轉身拔劍,正是衣三清扮的更夫,背上還掛著弓箭。那大蛇漆黑的眸子似有些疑惑,頓時停了下來,卻見街道兩處各有三人持刀持劍而來。那蛇約有五丈長,水桶般粗,鱗片漆黑,眼眸冷血無情,吐著蛇信子,似乎打量著什麽。馮漸見了,心裏直打鼓。
    眾人心中也是一驚,但身已至此,眾人與大蛇橫眉對峙。衣三清見眾人皆不敢先動手,當即大喝一聲,眾人皆驚醒,在付淩雲的帶領下,儼然有圍住大蛇之勢,卻見那大蛇猛地朝柳建啟衝了過去,柳建啟眼帶血色,揮著刀砍去,大蛇卻不懼,以蛇鱗抗著,將柳建啟撞於地上,欲要往巷子裏去,付淩雲又是一刀砍向大蛇腹部,大蛇似一驚,以蛇尾交接,眾人見大蛇停頓,皆是朝它腹部或刺、或砍去。激戰了一番,大蛇眼中閃過一絲詭異光,蛇身一舞,地下石陷,一道強厚的內力將眾人擊飛,而付淩雲又是首當其中,一口鮮血噴出,大蛇就要遁走,卻見衣三清拉弓射箭,穿了大蛇的腹部,不過大蛇卻依舊竄進了巷子去,不見蹤影。
    付淩雲咳嗽一聲,罵道“費了這麽大的力氣,去他娘的!還幾乎搭上了老子的命。”柳建啟臉色蒼白,顯然也是受了重傷,卻冷笑著說“付堂主,衣三清兄弟那一箭可是射中了大蛇的七寸之位,大蛇恐怕是折了大半的實力,就在青竹鎮不遠處修養,隻要尋到它,不足為懼。”付淩雲聞言,眼中精光一閃,拍了拍衣三清的肩膀,大笑,“衣三清兄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哈哈哈!明日便去尋那大蛇,將它給滅了。”
    衣三清微微一笑,眾人雖受了傷,但也重傷了那大蛇,也都樂嗬嗬地先返了家去。
    衣三清卻是往著那青竹酒館走去,酒館裏蠟燭微微亮著,似乎一整天都掛著打烊的牌子,櫃台那有個人影,輕晃著,還帶著一陣弱不可聞的聲音。
    衣三清愣了半晌,將手掌虎口的血跡用衣袖擦去,往房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