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父母大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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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進入大學的那刻起,孫雨就魂不守舍,大學的美景與書香時刻在腦中縈繞,揮之不去。
    一回到家裏,孫雨便難掩興奮,一直喋喋不休的講著學校的好,西安的好。
    “媽,學校我進去看了,真是漂亮,不愧是大學。”孫雨得意的講。
    “恩,我聽你舅舅說了,xx大學算是西安最好的民辦的大學,你的分數完全達的到,就是你數學成績差,還是應該好好選擇一個專業啊。”孫媽媽早就聽弟弟講了學校的情況,但是她擔心的是專業的選擇,現在這個社會,專業選不對,到社會上不好找工作,將會難以立足。
    “媽,我想選新聞采訪。”說到這,孫雨抬頭看了一眼,老媽正盯著自己,而爸爸卻低頭仿佛沒聽自己在說什麽。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媽,我語文成績好你是知道的,新聞專業不用學數學,而且全憑自己的文筆吃飯,我相信我能學好。”
    聽女兒已經有了主意,孫媽媽便答應下來,接著說道:“專業有了,還有個大問題。”
    “什麽?”孫雨趕忙問道。
    “學費。”
    學費兩個一出口,一家人即刻安靜下來,近一萬的學費對孫雨這樣的家庭來說,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每年家裏的蘋果的主要收入,也不過就是萬把塊而已。
    沉默許久後,孫爸爸張了張嘴巴:“我來想辦法吧。”
    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孫媽媽火氣就上來了,張口罵道:“都怪你沒本事,掙不到錢,要不怎麽會為孩子學費發愁呢?”
    一向寡言的孫爸爸此時也不甘示弱:“你有本事,你拿來啊,你不照樣掙不到。”
    “我沒本事不丟人,你一個堂堂的男人,掙不到錢,那才丟人,你看看,全村就沒一個像你這麽窩囊的。”
    “好了,別吵了,煩死了。”孫雨扯開嗓子吼道。
    孫雨已經厭煩了這種生活,父母平常要麽就不說話,要麽一開口就吵架,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這樣的吵架從孫雨記事起就開始了,從未間斷。
    小時候,麵對父母的吵架,她隻能抱著弟弟,默默地哭泣,感覺自己的天就要塌了。再大一點,她試著阻攔,試著幹預,可是卻無濟於事,她隻能向姥姥或奶奶哭訴,請她們幫忙協調。現在自己長大了,這樣的爭吵也越來越凶了,她已經懶得去管了,甚至開始討厭。
    她經常埋怨自己的父母,為什麽要在沒有感情的情況下結婚。僅僅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結為夫妻,可是這樣沒有愛情的婚姻,害了他們,也害了自己和弟弟。孫雨寧願他們離婚,尋找各自的感情。
    父母的每次吵架都給孫雨深深的一擊,“以後,我一定要和自己愛的人結婚,才不要向自己的父母一樣,沒有感情,相互辱罵,互相貶低,沒有婚姻的愛情我絕不接受。”孫雨在心裏暗暗的發誓。
    孫雨吼的一嗓子沒起到如何效果,相反,父母爭執的更凶了,全然沒有理會自己,孫雨氣的甩門走開,讓他們吵個夠。
    “他們又吵上了。”見孫雨氣衝衝的出來,孫帥走上前說道。
    “他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我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過來的,如果有一天,我們害怕婚姻,或者為了愛情豁出一切,有一大半的責任在於他們。”孫雨賭氣說道。
    “姐,我已經開始害怕了……”
    聽孫帥這麽一說,孫雨嚇了一跳,雙手捏著弟弟的臂膀,使勁搖晃:“帥,你怎麽能這麽想,你還小,你千萬別,正是因為我們父母這樣,我們才更要好好的。”
    捏著弟弟幼小的臂膀,孫雨心裏難受起來,弟弟才12歲,已經開始害怕生活,他還沒有開始自己的美好,卻被恐懼蒙上了陰影,她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呐喊,“爸爸、媽媽,我求你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不要再折磨你們自己,也不要折磨我們了。”可她明白,父母是不會聽這些的,在他們眼裏,子女才是依靠,夫妻本就是父母安排。
    孫雨已經沒有辦法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如果我不上這個大學,是不是他們會減少爭吵?她一邊想一遍踢開房門大吼一句:“我不上學了,求你們別吵了。”
    “跟你沒關係,媽就說看他窩囊,哪個男的像他這樣……”
    聽媽媽這樣貶低爸爸,孫雨一下子火冒三丈,扔下一句:“夠了,你們吵吧,我不管了。”
    孫雨跑到臥室,撥通了王鴿的電話,她此時既煩躁又無奈,甚至有想死的衝動,父母什麽都好,就是有一點,不懂得珍惜對方,隻知道踩著對方,她愛自己的媽媽,也愛自己的爸爸,可是她卻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互相踐踏,互相折磨,這無疑是對自己的百般蹂躪,讓自己痛苦不堪。
    “鴿子,嗚嗚……”
    “雨姐姐,我姐不在,我是她妹妹,王霞,我姐前幾天就去補習班了呀。”聽到不是王鴿的聲音,孫雨立即止住了哭泣,對啊,王鴿去複讀了,自己一難過,竟然忘了。
    “哦,王霞,不好意思啊,讓你笑話了,你姐姐不在我先掛了。”孫雨覺得自己失禮了,便趕緊掛掉了電話。
    說來也怪,這哭一停住,其他的眼淚也被嚇了回去,孫雨幹脆擦幹了眼淚,可是心裏始終煩悶不堪,孫雨頭腦中猛地閃過一個人,對,就打給他。
    “喂。”一個清脆的男音。
    “唐珂,我是孫雨,本來不想給你打電話的,但是我心裏很煩,想找人說說話。”
    “聽你聲音好像不高興啊,怎麽了?”唐珂關心的問。
    聽唐珂這麽一問,孫雨原本憋回去的眼淚又一次被刺激,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落下來,孫雨再也控製不住,開始哭出聲來。
    聽到孫雨傷心的哭聲,唐珂一時不知如何安慰,幹脆呆呆的聽著電話那頭的哭聲,直到孫雨停止哭泣才開口說道:“不要傷心了,有什麽事告訴我,雖然不能替你解決,但是也能當個忠實的聆聽著,幫你分分憂,。”
    唐珂的話讓孫雨一下覺得溫暖起來,便緩了緩情緒,從父親下跪這件事開始,一五一十的訴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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