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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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熹微。
    傾城從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醒來,外麵是一成不變的嘩嘩水流聲。她毫不猶豫掙脫枕側另一個人的手臂,結實的長腿跨過他的身體,下到梳妝台前。
    鏡子是罕見的水晶鍍銀鏡麵,照物極清晰,這是宮九派人從南洋特地買回來送她的禮物。
    但傾城並不覺得高興。
    幾乎在她醒來的同時,宮九也醒了。他起得一向很早,再過半盞茶時間,他會進一次小食,然後去練功和處理事務。傾城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清楚他的日常安排。
    任誰和一個人同吃同住一個月,也都會對這個人的作息了如指掌。
    她的唇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從鏡麵的反射能看清身後的情景。宮九正在穿衣、著靴、理發,每一個動作都有條不紊,卻比正常的速度慢很多。因為他的注意力並不在自己身上,從他睜眼,他的目光便始終黏著她。
    傾城不喜歡他這樣,這令她感覺像被監視。
    但是宮九喜歡。
    他喜歡一邊打理著裝,一邊看她慢條斯理地梳理那頭烏黑發亮的長發,安靜而優雅,好似下一秒她就會轉頭對他笑語盈盈。
    雖然他知道這不可能。
    兩人的早間時光永遠這樣寂靜,因為他們從不對話。
    無論他說什麽,傾城都不會給予任何回應。確切地說,從上墳歸來,她對他說出那個“滾”後,便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任何話。
    寬大的銀紋黑絲袍套在她身上,空空蕩蕩,她似乎又清減了。最近她吃得實在太少。換了十一個擅長不同菜係和口味的廚子,毫無用處。
    宮九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知道她為什麽不開心,卻不可能放她離開,更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她開心。
    與她同吃同住似乎並不是個好法子,她和自己之間像隔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二人的距離比以前遙遠很多,而他無能為了。或許隻有夜晚擁她入眠的時候,宮九才能感覺到確切擁有她的真實。
    這時候,房間突然晃了一下,鏡前的妝奩也跟著搖晃,底層的抽屜被晃開一條小縫,露出一支簪子的半邊。
    這是在海上總會有的突發狀況,傾城已習慣。
    她瞥了一眼那個抽屜,眉頭一皺,把抽屜中的那支木簪拿了出來。
    那是一支綠檀木質地的簪子,辟邪,醒神,香氣幽雅,造型如凰。
    但雕工卻略嫌生澀。
    這是某次沐浴時宮九為她挽發所留。
    簪子在傾城的手指間轉了轉,從鏡麵中她注意到,隨著木簪轉動的軌跡,宮九的目光亦跟著移動。
    原來如此。
    傾城摩挲了一番手中木簪,譏誚道:“你的刀工,似乎並不見得怎麽好。”
    沙啞的嗓音在房間裏響起,因著太久不言語的緣故,她的聲音變得很難聽。
    但在宮九聽來,說那是天籟之音也不為過,他來到她身後,手指流連不已地梳過她柔亮的長發,愛不釋手。
    “那是第一次。”他簡短地解釋,又從妝奩的第一層抽出另一支簪子。這亦是一支木簪,打磨光滑,雕工老練,簪頭成數瓣梅花狀,花心鑲嵌數顆寶石,別致又清雅。
    “以後的,便都還能看了。”宮九一麵說著,一麵將她的頭發細致挽起,欲要像上次一樣為她挽髻。這是一個討好的信號,他以為這一次她應該會開心些,誰知傾城卻突然轉過身來,長發和黑袍在空中劃過弧度,“乒乒乓乓”將無數昂貴精致的首飾掃落一地,那支打磨粗糙的簪子捏在她手間,因著慣性,那簪尖猛地劃過宮九的下巴。
    久違的刺痛。
    宮九一摸下巴,指尖留下一點鮮紅。
    “你不喜歡?”
    “隻要是你送的,我都不會喜歡。”傾城冷笑一聲,握著那支簪子跳將上/床,猛地推開窗戶,鹹腥的海風立即呼呼灌進來,隻一個揚手,那支帶著血跡的凰鳥綠檀木簪便能隨著海水永久飄逝,似乎連她那被海風吹得搖晃的纖瘦身體也可一同飄逝。
    但這簪子剛剛落下,立即被另一隻手穩穩捏住,連同她整個人也落入那人的懷抱,穩定有力的大掌攬住她的腰,宮九在她耳邊道:“今日風大,當心危險。”
    “嗬嗬嗬……”她低低地直發笑,上半身驟然向後仰去,越過高高的窗戶,柔韌度好得驚人的身體幾乎凹成u形,此時若宮九扶著她腰的手一鬆,傾城必定整個人落入海中。
    但是宮九的手始終穩如磐石。
    她掩著眼睛躲避窗外刺眼的陽光,笑得身體發顫,但宮九不知道她在笑什麽。他所能做的,唯有俯身輕撥她額際散落的劉海,避過她冰冷又憤怒的目光,托起她的後頸,將她整個人抱起往船艙內走。
    “滾!”
    傾城一把彈跳起來,幾乎是厭惡般地推開他,抬手“啪”地給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宮九微微一愣,直直看向她,眼中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
    該死,她忘了!傾城暗暗咒罵一句自己粗心,這支莫名其妙的發簪居然能令她情緒不穩,發瘋一樣地在早晨接連兩次刺激他,這到底是在反抗還是在討他開心!她暗咒一聲,將掛架上的鬥篷一裹一拉,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雖然,即使離開她也無處可去。
    放眼望去,茫茫大海,隻這孤零零的一艘船,不知要往何處去。船上的人除了宮九,沒有人敢直視她的眼睛,沒有人敢看她,更沒有敢和她說話。
    但即便獨處,也比在房間麵對宮九要來得好。
    每每麵對這個男人,她都會有種想要狠狠折磨他的衝動,這或許是因為被他軟禁的憤懣不甘,也或許是因為她已習慣用這種方式對待他。
    可她必須抑製住這種衝動,因為她一點也不想讓他如願以償。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能吟誦出這樣美好詩句的人,想必一定沒有經曆過真正寂寞苦悶的海洋漂泊。
    “夜晚風大。”當傾城抱膝坐在甲板上發呆時,宮九悄無聲息地為她披上一件狐裘,好似他一直都能做出這樣無微不至的關懷,但他卻永遠不會哄她,更不會在乎她的心境如何低落。
    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傾城抬頭,月光的清輝照耀下,宮九那本就輪廓優美的臉被襯得如雕刻般堅毅完美,他凝視著她的時候,目光裏有種如水波蕩漾般的溫柔,但傾城卻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
    相處太久,她時常會忘記這個人的驕傲和自負。宮九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而現在,他最想要的,當然是自己。
    不,或許他以為自己早已得到。
    思及此,傾城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
    “阿九。”她忽然站起身來,用很久沒有過的親密語氣喚他。
    宮九的手指不易察覺地一顫。
    她的語氣是久違的溫柔,溫柔得他幾乎失去思考判斷的能力,他轉頭,下意識望向她的眸子,誰知這一看,整個人便情不自禁地陷了進去。
    隨著傾城的起身,狐裘自然而然滑落,寬大的黑袍遮不住她形狀優美的鎖骨,她歪著頭朝他笑,純潔又誘惑,像是月夜在礁石灘出沒的勾人海妖。
    一條長鞭從她的袖袍中緩緩亮出,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映在宮九眸中,他兩隻眼睛都在發光發亮。
    “啪!”
    毫無預兆的,這條韌勁十足的粗壯長鞭一鞭狠狠抽在宮九身上,接下來是暴風驟雨般的抽打,“啪”、“啪”、“啪”!力道、位置、分寸,無一不拿捏得恰到好處,狂野激烈得令他幾乎要快樂得暈掉。
    她必定是想通了!宮九來不及再思考更多,一個月抱著她卻什麽也做不了,一個月未能享受到的特殊對待,這一刻對他而言如久旱逢甘霖,在她的鞭子下他高興得快要發瘋,高興得想立刻在地上打滾。
    隨著疼痛的迅速蔓延,他的身體很快漲得發疼。宮九禁不住乞求地喊出“姑姑”來,比起最初,他現在已經很貪心,他想要的不止一條鞭子而已,他更想要她。
    然而,隨著他啞聲的呼喚,鞭打戛然而止。
    “姑姑?”神智渙散的宮九茫然地轉頭去看,他以為傾城或許在醞釀更強更猛烈的虐/待,又或許正要脫衣親密地貼近他。
    可是,什麽也沒有。
    留在甲板上的,隻有一條烏黑粗韌的長鞭,靜靜地躺在月光下,而它的主人居然邁著輕靈的步伐入了船艙,唯有風中吹來她身上淡淡的檀香氣。
    誰說你已得到我?
    隻要我不願意,便永遠不可能讓你得到。
    這快活的情緒一直持續到第二天,那晚傾城睡得極好。這一個月以來,她第一次不用在宮九的懷中入眠,柔軟又華麗的大床怎麽滾來滾去也沒有關係。而宮九在半夜時分方才歸來,身上帶著逼人的涼氣,從腳趾頭到發梢都冷得傾城一個哆嗦,她下意識把自己緊緊團在被子裏。因著她的抗拒,身邊那人的動作頓了半晌,竟然沒有和她搶被子,反倒老老實實躺在外側,和衣而眠。
    那天晚上,傾城幾乎在夢裏也能笑出聲來。
    哈,九公子,九公子,你也有今天?
    就在這一天,漂泊多日的大船終於靠岸到了陸地。
    這是一個島。
    一個長滿珍奇植物、草木繁盛的小島。
    亭台樓閣在茂盛的植被中若隱若現,數條淡水溪流從島上潺潺流過,陽光溫暖,鳥語花香,仿佛是世外仙境一般。
    “以後便住在這裏,你喜不喜歡?”宮九問。
    傾城譏誚地笑:“我喜不喜歡,你都不會讓我離開這裏。”
    她討厭這裏,也就從這一天開始,玩/弄宮九變成她樂此不疲的遊戲,她可能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突然發難,鞭子、蠟燭、筷子、繩子、銀針、夾子……任何可以製造疼痛感的東西都可能被她用在宮九身上,然後在迅速激起他的欲望後抽身離去,即便被他抓住不放也沒有什麽,隻要她不想動作,他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可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嗎?
    她蜷縮在床的內側,閉眼裝作熟睡,任憑那個身上又帶著逼人涼意的男人悄悄抱住自己,他熱得灼人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側,平靜的下/半身又緩緩地凸起來,頂住她。
    但僅此而已。
    宮九不會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那有違他的癖好。
    因為她的“遊戲”,宮九的欲/望越來越被容易激起,在以前,這樣抱著她就會起反應的事情是從來沒有的,或許在她熟睡的時候有過,但她相信那是很少的情況。
    不像現在。
    總而言之,她很期待某一天宮九被逼得受不了的反應,這大概是她在這座島上唯一的樂趣。
    小島實在是太無聊又太壓抑,島上的每一個仆人都戰戰兢兢,甚至沒有人敢看她一眼。
    因為沒有人敢惹九公子生氣。近來九公子的脾氣變得很古怪,陰晴不定,一個給傾城的院子掃灑的奴仆,不知道因為犯了什麽大錯,竟然被拖去島外荒野生生喂了野狗,有此前車之鑒,仆人們無不噤若寒蟬。
    雖然沒有人和她說,但是傾城察覺到了島上異常古怪的氣氛,更也發現宮九和外界的通訊十分頻繁,每一封來自中原的信箋都蓋著鮮紅的官印,官職不同,來處不同,就像送給皇帝批閱的奏章一樣,這對一個王爺世子的身份來說是非常奇怪和不符的。
    她幾乎懷疑他要造反。
    若真的被她猜中,他豈不是瘋了?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康,並非亂世,造反豈能成功?
    他愛造反便造反,與她何幹?雖然心裏這樣想,但傾城的腳步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宮九的書房走。
    此地乃是島中禁地,至於傾城能不能進去,宮九沒有說過,她向來也沒有興趣來這裏找他。
    隻是今天,她突然覺得非進去看一看不可,書信、紙箋、印章,哪怕隻言片語的證據,她都要親自查驗。
    倘若被他或者隱藏在暗處的死士發現,她會被殺嗎?
    傾城的心髒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她緊張不已地走入這間書房,但她還未來得及看清書桌上擺了什麽東西,卻被掛了滿牆的卷軸畫給震得愣在原地。
    或坐或立,或笑或怒,從春到冬,每一幅美人圖,無一不傳神,無一不是她。
    傾城閉了閉眼,忽然想抽身立即離開這裏,她是如此不願麵對一個事實——若說那木簪是做秀,他將這間她從來不到的書房裏掛滿她的畫,又是為何?
    “傾城。”
    一個低沉沙啞的熟悉嗓音如在耳邊炸響,傾城一驚回頭,背後卻根本無人,隻是那西北角的碧紗櫥內,隱約有人影閃動。
    “傾城。”
    是宮九的聲音!他知道她冒然闖入了書房?
    “是。”傾城握了握拳頭,小心謹慎地一步步走近碧紗櫥,走得近了,便見格門的紗簾內透出一個在地上不斷翻滾掙紮的人影,她心頭一驚,還以為出了何事,猛地一步跨前掀開紗簾,滿目所見仍是她的掛畫,唯一不同的是宮九。
    ——他的身體半裸,露出結實白皙的胸膛,發髻淩亂,衣衫散落一地。
    這些手工精致、質料高貴的上等貨由於他的掙紮而變得褶皺不堪,上麵布滿斑斑點點的血跡。這血跡是由於他手裏拿著的一根針——正不停地往自己身上紮刺。
    看見傾城進來,宮九眼前一亮。
    “傾城,你來了!快來紮我!抽我!把我綁起來,或者別的,怎麽樣都好!都好……”他的身體因為痛楚蜷縮,卻緊緊抓住傾城的衣袍一角不願放開,他用乞求的眼神望著她,拚命地嗅聞衣角上的殘留馨香,此外則更加猛烈地用針狠紮自己。
    但是不夠,遠遠不夠,無論如何也達不到他想要的高/潮。宮九焦躁不已,她就站在他麵前,眼神複雜地望著他,卻什麽也不對他做,她總是這樣,以看他積累而不得發泄的痛苦為樂。
    宮九感覺今天他的身體已到極限,用針刺自己的痛感是那樣淺薄,連一絲一毫也不能滿足他。身體裏無法忍受的痛苦與渴望因為她的到來而愈發蓬勃,欲/望如潮水般翻滾湧入,名為“理智”的弦脆弱得一崩就斷。
    他忽然瘋狂大笑,狂暴地捶打自己的胸膛:“biao子,都是biao子!你他麽不是很喜歡虐/待我的快感麽!像在紅人館教訓那些小倌一樣,這樣掌控的感覺難道不是你最喜歡的!”
    充血的雙眼似乎令他的理智盡失,宮九大笑著咒罵:“承認吧趙傾城!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你天生就喜歡虐/待男人,喜歡看男人在你腳下呻/吟哀求,我越痛苦,你越高興!你他麽和我有什麽區別,都是變態!”
    “來啊,打我!抽我!看我被你折磨得跪在地上求你,無論是什麽我都能滿足你,你還有什麽不高興!”
    傾城怔了怔。
    她緩緩蹲了下來,指尖在他形狀優美的下頜處摩挲著,似乎沒有聽見他滿口粗俗的咒罵。
    原來他是這樣想的。
    也不是什麽丟人的想法,早點說出來,不是很好麽?
    比起平日一本正經的宮九,現在這樣發狂的宮九,反而令她覺得要討喜得多。
    “那……”傾城想了想,貼近他的耳邊輕語:“你每日被我折騰到一半,發泄不得,便會來此看著我的畫像自瀆麽?”
    宮九的咒罵戛然而止,瞳孔微微一縮。
    事實如此。
    但是……當那個汙穢的字眼從她的口中說出來時,竟令他的身體激動得不由自主顫抖。他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衣襟貼近,用乞憐的目光望著她,軟軟地哀求道:“姑姑,你給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是的,傾城終於看到宮九被她逼得受不了的反應。
    他急不可待地貼近她的身體,想要讓她從自己手裏接過針,然後再用那根針讓他狠狠地快樂。
    而傾城對做這種事情是很熟練的。
    可是,宮九似乎比她所預想的更加貪心,他根本不滿足於這一點刺激,反而更加急切地親吻她的胸脯,因為痛楚和渴望,他的呼吸粗而急,腦袋大口大口地靠在她的胸脯上喘氣。
    “為什麽不來……”
    他低低地喘息,話到一半。
    “不來什麽?”
    “不來,上/我?”
    宮九抬頭,他的眼眸暗沉深邃,仿佛能把人的魂魄吸進去,他抓住她捏著針的手腕,帶領她把針一下下紮進自己的身體,粗啞的嗓音如有魔力一般,一遍遍地在她耳邊重複:“姑姑,這樣不夠,遠遠不夠。我要你上/我,你不是也很喜歡……上/我嗎?”
    這個混蛋。
    明明是汙穢不堪的話語,傾城的心頭竟驀地一熱,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宮九順勢急迫地趴到她身上,一麵情不自禁地尋求她的親吻,一麵繼續帶著她的手腕用針紮自己。
    簡直像瘋了。
    玩火自焚,果然是玩火自焚。
    傾城愣愣地盯著這個失去理智的男人,竟然雙頰發燒,覺得他異常性/感。她好像隱約明白過來,為什麽宮九非她不可,因為她自己也是一樣——
    就算自己真的能離開,大概心裏永遠也不會再裝下別的男人。
    “或許你說得不錯,我也是個變態啊。”她忽然捧起宮九的臉,朝他柔柔一笑,傾身在他的額上淺淺印下一吻。
    這個親密而溫柔的舉動令宮九一呆,整個人僵在原地。
    他剛剛……做了什麽?是不是……說了什麽糟糕難聽的話?理智稍稍回籠的宮九正要回想自己的所作所為,下身卻驟然一痛。
    劇痛。
    這種痛和平時受虐的痛楚完全不一樣,鑽心蝕骨,痛得宮九頭暈眼花,身體蜷曲成一團。捂著那塊地方,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現在清醒啦?”傾城起身,拍拍自己做了“好事”的膝蓋,理理淩亂的衣袍和發髻,朝捂著要害痛得要死的男人回眸一笑:“雖然我想明白了。不過就你對著我的畫像自瀆這件事,無論我怎樣想,都覺得實在不能輕易原諒呢。”
    “這一擊,權當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再要如此,便連我的床也不要再上了。”語罷,她丟下那根血跡斑斑的銀針,跨過地上那個痛得在地上打滾的男人,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書房。
    至於造反麽,誰還在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