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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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這隻聖光夜猴成了我的寵物,天天粘著我,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靈夜。它就像個機靈的夜貓子,半夜精神抖擻,大白天總愛打瞌睡。
    “嘿,靈夜,起床了!”雞叫三遍了,它大鼻呼呼在睡。。。
    “嘿,靈夜,起床了!”日曬三杆了,它流著口水在睡。。。
    “嘿,靈夜,起床了!”丹霞滿天了,它半眯著眼睛還在睡。。。
    如果它隻是安靜地乖乖地睡覺,那好,我不打擾你!畢竟我們人獸有別!我不能要求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你能找張床嗎?別睡覺都摟著我脖子呀!一隻毛茸茸的猴子掛在脖子上,遠觀如原始人披掛的華麗麗的圍脖,還是硬粘上去撕不下來的那種!冬天好說,暖和!夏天。。。生無可戀!
    白天要它清醒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除非有月火樹果實伺候。它的嗅覺格外靈敏,一顆月火樹果實放鼻邊,呼嚕聲戛然而止,銅鈴眼圓睜,一隻小爪子果斷放開我的脖子,飛速抓起食物就往嘴裏塞,吧唧吧唧兩聲下肚,一雙大眼睛像又撐不住沉重的眼皮,逐漸耷拉下來。
    “醒醒!醒醒!別暈過去,還有吃的!”這時就應該趁熱打鐵、趁火打劫、趁未睡著弄清醒!一堆吃的下肚再怎麽也得支撐幾個時辰!
    有時斷貨,沒有月火樹果實,索性用我的最愛----甜食,為了把它從我脖子上撕下來,忍痛割愛!
    “好了,這桂花糖你一顆,我一顆,平分!”我很大度!
    “你不能吃那麽快,會噎著!”它吃東西的速度讓我害怕!
    “我的!你不能搶!”我憤怒了!
    “我的糖!你還我!”欲哭無淚!
    “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寵物!哈哈!”齊風齊雲也不閑天冷,一邊風涼著。
    齊風齊雲有事沒事老往我這跑,美其名曰是關心我,探傷,實際隻是擼猴。每天一雙欣長玉指拿個食盒往桌上一放,白森森的小虎牙一露:“乖乖靈夜寶寶,來吃好吃的了!”聲音膩歪,笑容牙疼。
    這兩張一模一樣的俊臉在整個清濁殿最受歡迎人氣排行榜可是蟬聯第一的,無數師姐妹見則尖叫,不見傷懷的。我最看好的昱心師兄居然隻屈居第二!我不服!
    不要看他們倆裝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舉手投足溫文爾雅,彬彬有禮,暗地裏則是腹黑搞怪,惡作劇不斷的兩把好手。而又是萌寵控,平時擼貓擼狗擼靈夜就算了,但凡一闖禍,兩人裝乖賣萌,兩雙麋鹿眼水汪汪地搖尾乞憐,昱心師兄隻得抹汗善後。。。
    哼!不要以為長得好看就能為所欲為!其它師姐妹把你們捧在手心上,我可不吃你們這套!白眼你們!
    如飴非常喜歡靈夜,每天都要給它摘月火樹果子,如飴溫柔可愛,靈夜也挺吃她那套。而風雲兩兄弟更是天天來報道打卡的臉熟客,漸漸地靈夜也不排斥他們了,人一來就撲上去嘰嘰地歡叫。
    山中的歲月總是過得飛快,特別是在我勤於練功時。
    我傷好了之後,經常跟著靈夜在山間練輕功,我的輕功也越發厲害了。這一年綾煙師父見我進步神速,也親自教導了我不少劍法。由於我對劍法癡迷,時常拉著昱心師兄討論,昱心師兄總是能一針見血的指出我的弱點,給我提出彌補建議。我雖然年紀小,練功時間短,但卻如一匹黑馬,武功在同輩中遙遙領先。
    轉眼又到了年末切磋之季,這次我隻接到了一封挑戰書,上麵大大的署名:項紓傑。
    該來的終於來了!
    聽說這兩年他不再拉幫結派,到處惹事生非,一心練功,很是勤奮。他本也是出生武學世家,在當地小有名氣,但不知什麽原因,被長輩送到這清濁殿來習武,才來的幾年仗著自己武功底子好很是仗勢欺人。如今不知為何竟然轉了性,認認真真練起功來。
    這次他寫明了挑戰時間和地點,要來一場公平對決。
    五日後,後山迎鶴崖上。
    天空陰沉,一望無際的灰白,如同一潭死水,壓得人有些難受。山間薄霧藹藹,似一襲輕紗籠罩,層林不真不切。
    小雪輕揚,飄落在我的發上,凝成一顆顆晶瑩的水珠。我頭發不長,簡單地用一縷青色絲帶束住,發絲在風中飄揚著。留了近三年的頭發,終於讓我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我不再是出家弟子,我手中所持不再是經書,而是利劍!
    我暗暗地握緊了遇虹劍,目光落在對麵的項紓傑身上。他手持長劍,一身淡青色弟子服立在雪中,下擺隨風飛揚。兩年的時光褪去了他眉宇間的輕浮與戾氣,整個人沉穩而堅定。
    他右手長劍一出鞘,一招禦宇第三式驚鴻一劍就向我襲來,他的劍法明顯比兩年前提高了許多,出劍迅捷,劍氣磅礴,這第一劍就如一道閃電般瞬間來到我麵前,我一個平沙落雁淩空一擋,兩劍相擊,劍身清鳴,我的虎口處一陣痛麻。項紓傑自小練武,又長我好幾歲,內力自然比我純厚不少,這第一劍我就隱約落了下風。
    我一個旋身,腳下輕點積雪,飛身掠向他背後,一個覆雲第九劍劃向他背心,他身體在半空中翻轉一圈,一個覆雲第七劍迎上我的劍身,“咣當”一聲,我的劍又被震開。
    我們乃同門,所學劍招一樣,對方出招後就能馬上有破解之法,不同的是我的速度比他更快,他的內力比我更強。
    雪越下越大,飛揚的雪絮絮如鵝毛,寒風翻卷著在半空中肆意亂舞。我們這樣來來回回纏鬥了好幾百回合,我的發間不知是雪水還是汗水,濕漉漉地貼在前額和臉頰上,手心也已涔涔。。。
    我呼吸有些紊亂,身上好幾處劃傷,隱隱滲出鮮紅。項紓傑的動作也逐漸慢了下來,身上的傷並不比我好多少。
    突然遠處如飴向我們跑了過來,她一臉擔憂地看著我,捂著嘴喘著粗氣卻又不敢言語,生怕驚擾了我們比試,分了我的心。
    項紓傑餘光也看到了如飴,他眉頭一皺,出手突然凶狠起來。項紓傑與如飴仿佛天然的冤家,平時一見麵就劍拔弩張,一言不合就吵架,一吵架如飴就梨花帶雨地找我哭訴,她一哭訴我就頭疼。。。細問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為什麽這兩人能夠有能力有體力有精力鬧得沸沸揚揚?
    搞不懂!
    我正有點走神,他一個清鳴三式向我猛劈過來,他這一劍用足了全力,劍氣中夾帶著如山海般的內力向我撲麵而來,我身形飛速地退後三分,遇虹劍淩空一擋,擦出一片火花,我隨即被震得飛出了好幾丈遠,“轟”地一聲跌落在雪地之中,“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雪地上嫣紅一片,如一朵妖冶的花,灼眼。
    如飴急得大叫一聲向我跑過來,項紓傑眼一橫,飛身轉向如飴。
    “如飴!”我心中一沉,如飴的武功太弱,怎敵得過項紓傑?我心中一急,故不上傷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項紓傑,就在我以為他要傷到如飴的那一刹那,他突然一轉身,向我一劍刺來,我遇虹劍本能一擋,卻沒料到他左手一個佛印掌向我胸口一擊,一股強大的內力震向我胸口,眨眼間我覺得自己如這漫天的鵝毛大雪般輕飄飄地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孤零零的殘影,向崖下落去。
    我恍惚聽到風中傳來如飴的哭喊,但風聲太大了,漸漸把她的聲音吹散。。。我覺得自己是失了重一般,胸口的痛卻把我狠狠地往下壓去。
    耳邊獵獵風響,眼前狂舞的雪花迷了眼。。。就這樣,我落入了呑天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