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枚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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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隨著這一段時間的相處,秦楓不自覺間已經改變了許多,隻是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到,如果一切就這樣發展下去,對所有人來說也都不失為一個好的歸宿,然後造物弄人,恩怨情仇都隨著一場爭鬥開始了,這也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這一日,秋磯子正坐在正廳中品茶,同時也逗弄著自己養的蜘蛛,悠然自得間,忽然又座下的小弟子來報稱:“又一大群人在他們的山下集結,大有上山之勢。”聽了此報告,秋磯子心中似乎已經明白將會發生什麽事情,他喃喃自語道:“終於來了。”說著他派人去把秦楓和青城找了過來。
這二人此時正在屋內研讀另一本武書,忽聽仆人來叫,心下奇怪,馬上起身跟隨仆人來到了大廳之上。
見二人到來,秋磯子麵色凝重的說道:“楓兒,我們的危難到了。”說著便將剛剛小弟子報告的消息對他們說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恐怕是華山派來找我們要武功秘籍了,這一次,他們一定是準備充分而來,想來我們這裏將要有一場大戰,腥風血雨,地覆天翻,為師希望你現在立刻帶著青城離開這裏,一來可以保存我們的實力,以待將來重新光複我五毒派,二來我也不希望你們在這裏白白的犧牲。你們趕快走吧,再晚,恐怕就來不及了。”
秦楓聽了,心內一緊,想著“知道他們遲早會來的,沒想到來的這麽快,還好我已經將《紫霞秘籍》全部練會了。想到這裏,便對秋磯子說道:“師父不要擔心,我已經將《紫霞秘籍》全部練會,此時我的內力已經很強,我們不用怕那群虛偽的偽君子。”
青城聽了他們的對話,雖然不是十分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心內也多少有些了解了,她一拱手對秋磯子說道:“老爺爺,我們是不會走得,相信他們也都是講道理的人,我們隻要將這武功秘籍交還他們便可以平息幹戈。”
秦楓看了青城一眼說道:“你以為我們交換了秘籍,他們就會住手嗎?他們是絕不會放了我們的,對我們是置之死地而後快,這群偽君子,滿口仁義道德,其實都隻是裝腔作勢罷了。”說著不屑的哼了一聲。
青城不明白有什麽恩怨是化解不了的,一直生活在城堡中的她猶如一枝溫室的花朵,沒有經受過江湖的險惡,更不明白這一群人為了所謂的名譽和地位可以對毫不相幹的人下手,更何況是所謂的正邪不兩立呢?
不一會,又有弟子來報說,一大群人已經上山了,馬上就到山門了,而且來人不隻是華山派,還有其他門派。秋磯子還想讓秦楓帶著青城離開,不知為什麽,他心裏總是覺得青城一定跟她存在這某種關係,因此一定要保護她,這才讓秦楓帶著她離開,無奈,秦楓無論如何也不離開,並且已經召集好了其他門下弟子,讓他們在前院集合,準備應對各門派的挑戰。
秦楓對青城說道:“一會兒,會有很多人,你一定要緊緊跟在我的身邊,千萬不能離開,知道嗎?”青城點點頭。說著秦楓就來到前院,對滿院的弟子說道:“今天是我們五毒派生死存亡的重要時刻,現在各門派的人馬上就會打進們來,如果現有有誰想要離開,那麽就請自便,如果不離開,就跟著我一起保護家園。”弟子們聽說有其他門派打上門來,不禁議論紛紛,但很快聲音就消失了,大家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願意追隨秦楓師兄保護師父,保護我們五毒派。”
“好”,秦楓大聲的說道,現在大家就做好準備,開始應戰。
話音剛落,隻聽山門前傳來幾聲慘叫,接著門內便湧進大批人來,小弟子們一步一步退到了內堂的門口。秋磯子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的說道:“是誰來攻打我們五毒派?”說著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秋磯子,睜開你的眼睛看看,是我們華山派,你派人偷了我們華山派的《紫霞秘籍》,怎麽難道你裝作不知道嗎?”說話的人是華山派掌門鍾滄海的座下大弟子張中.
“原來是你啊?我當是誰呢,聲音挺大,就不知道本事怎麽樣。”說著冷笑了幾聲。
張中受此侮辱,心內十分氣憤,便提劍而起,說道:“那就請你嚐嚐我劍的滋味吧。”說著早已運氣,騰空而起,眨眼間便已升入高空十餘丈,長劍在空中猶如雪花一般,變作千般變化,直對著秋磯子的麵門俯衝而來。
秋磯子早有準備,眼看著長劍閃著寒光衝了過來,卻沒有絲毫躲閃,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呼呼的運氣,很快周圍的風便圍城了一個大圈,將他圍在中間。
張中挺著長劍,運足全身的力氣,衝了過來,誰知,劍撞到車曾由空氣組成的保護圈卻自然而返。張中有些泄氣,暫且退了回來。
秋磯子哈哈大笑說道:“恐怕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秋磯子,多年沒見,你還是這個樣子,沒什麽變化。”一個老者的聲音傳來,秋磯子順著聲音望去,不禁有些吃驚,說道:“是誰把你也給請來了,看來真是做足了準備啊。”
原來此人便是早就已經隱退江湖多年,將掌門之位傳給江峰的昆侖派前任掌門趙無涯。自從陳遠山死後,可兒嫁給了江峰,不久,趙無涯便不貪戀江湖往事,卸任了掌門之位,一心研究武學了。趙無涯在江湖上的地位與名聲都比較高,既然能把他也請動,看來華山派真是用了很多心思。
趙無涯說道:“一晃十八年不見,你我依然還是老樣子,可是你怎麽能派手下弟子去偷取華山派的武功秘籍呢?我此次來並不是來跟你比武功的,也不是來殺你的,我昆侖派欠你的人情我時刻記在心裏,隻要你把武功秘籍交出來,我一定會阻止他們的。”
秋磯子聽了哈哈大笑,說道:“你們名門正派什麽時候正視過我們的存在,不是一直都想除掉我們嗎,你以為他們會聽你的嗎?想殺就盡快動手吧,不要浪費時間了。”說著就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秦楓在一旁觀察了很久,見異常大戰已是難以避免,安頓青城道:“就在這等著我,哪也不要去,我會帶著你離開這裏的。”說完就站在秋磯子旁邊說道:“都有誰想動手,開始吧,我們師徒已經做好準備了。”
就在他們準備開戰之時,人群中的江波早已經注意到了青城,之時他一直躲在人群後麵,沒有看清楚,此刻已經確信就是青城無疑了,他不明白青城怎麽會在五毒派,而且看起來跟五毒派還比較熟悉,本想繼續觀察一會的,這時眼看著這群人就要動手了,怕傷到青城,便大聲喊道:“青城,是我,你怎麽會在這裏?”
青城一直在觀察著這兩方人的情況,他一直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勸阻雙方,這時聽到有叫她的聲音,便循聲望去,看到了江波,不想理她,心內還記掛著之前的事,一直覺得是江波故意戲弄她,因此便沒有回答。
趙無涯發現江波突然說話,而且似乎在這裏還有認識的人,也頗為奇怪,對江波說道:“波兒,你對誰說話?”
江波用手指著青城說道:“外公,那個女孩子就是青城派李掌門的女兒青城,她父親拜托我將她帶到江湖上來遊曆,不想卻在半路上走失了,沒想到竟然在這裏。”
趙無涯順著江波的手看過去,發現在不遠處確實站著一個年輕女子,身材苗條,體量適中,杏眼桃腮,櫻桃小口,極其可愛,順眼看去,猛然看到了眉間的一點紅色胎記,心內為之一振,暗自想道:“這個姑娘眉心有一顆紅色胎記,與玉姬的孩子一模一樣,難道她就是遠山與玉姬的孩子不成。想到這裏就像叫青城,但轉念又想:波兒說她是李明道的女兒,那怎麽會是遠山的孩子呢?這裏邊到底有什麽關係呢?想著又有些猶豫了。”不過她真的跟玉姬很像啊,我不如問一問,或許是真的呢,那真是上天有眼,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遠山的孩子,雖死無憾了。想到這裏,趙無涯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大聲說道:“雙方先不要動手,我有一個問題,秋磯子這件事跟你有很大的關係,請大家先冷靜一下,容我把這件事弄清楚再動手也不遲。“說著他將秋磯子拉到一邊,然後向青城招手。
青城站在一邊,正留心看著雙方的態勢,此刻見這個老者在招呼自己,也是十分奇怪,但仍然走了過去,來到趙無涯麵前說道:“老前輩是在叫我嗎?有什麽事嗎?”
趙無涯仔細的上下打量了青城,然後若有所思的看著秋磯子。秋磯子見趙無涯的反映很是特殊,又想到了他剛剛說的話,再聯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青城時的反應,心裏也有些明白了,不由得激動地對趙無涯說:“你是不是覺得她特別像一個人?”
趙無涯點點頭,說道:“你也這麽覺得嗎?那你覺得像誰?”
“玉姬”二人齊聲說道,說完二人都很激動,再次轉過身來麵對著青城,看的青城有些不知所措,也上下的看了看自己,以為是自己的衣著有什麽不妥。
趙無涯緩緩地對青城說道:“姑娘,請問你今年多大?”
“十八歲”青城回答。
這與玉姬失蹤的時間剛好吻合,趙無涯和秋磯子相互點點頭,又接著問道:“請問姑娘你是李明道掌門的親生女兒嗎?”
青城聽了心下很是奇怪,想道:他們怎麽會知道自己是父母親收養的呢?便誠實回答道:“母親對我說,十八年前,她與父親正乘船在江上遊覽,否然發現我的,我當時被綁在一根木頭上,已是奄奄一息,是他們收養了我,並將我養大,還給我取名叫青城。”青城話剛說完,趙無涯與秋磯子同時看著青城哭了起來,二人齊聲說道:“青城,你讓我們好找啊!”原來青城便是陳遠山與玉姬的孩子。
當年玉姬抱著青城跳江以後,在水中掙紮了一會,就在她們即將淹死之時,青城哇哇大哭起來,聽到青城稚嫩的哭聲,母性的情感占了上風,玉姬有了求生的意誌,這是剛好旁邊有一根木頭飄過來,玉姬知道她跟青城隻能活一個,因此奮力的將青城放到木頭上,同時用自己的玉帶將青城綁縛在上麵,就這樣青城不久被李明道夫婦發現,從而收養,玉姬下落不明。
看著眼前的青城,已出落的落落大方,大有當年玉姬的風采,秋磯子老淚縱橫,抱著青城說道:“孩子,你就是我尋找多年的外孫女啊,沒想到我秋磯子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一麵,哪怕此時就死,我也沒有遺憾,能夠閉眼了。”
趙無涯心內也一陣心酸,看著青城,溫柔的對青城說道:“孩子,我現在把你的身世告訴你。你的親生父親叫陳遠山,是我的二弟子,也是我最得意的徒弟,你的親生母親叫玉姬,也就是秋掌門唯一的女兒,他們不行喪命,多年以來我們一直在尋找你們母女,一直沒有找到,以為你們都已經命赴黃泉了,沒想到你尚在人世,而且出落的這麽好,你父母親在天有靈,也能安息了。”
聽了這二人的介紹以後,青城驚呆了,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有這麽坎坷的身世,雖然母親林妙音在她十五歲時就把她的身世告訴了她,但是她一直以為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棄兒,沒想到原來這背後還有這麽一個淒慘的故事。想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不知被何人所殺,心裏十分難過,也不由得流下眼淚,撲通跪在地上說道:“青城拜見師公,拜見外公。”
趙無涯與秋磯子見青城跪在地上,連忙把她扶起來說道:“孩子,你受委屈了,快快起來。”
青城仍然跪著沒有起來,說道:“青城今日見到師公和外公十分高興,青城並不委屈,這十八年來是父親母親一直照顧著我,養育著我,雖然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但是他們把我養了十八年,而且對我非常好,青城懇請二老不要把我們分開,他們依然是我的父母,我也依然是他們的女兒,有生之年我都要照顧他們,好嗎?”原來青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為親生父母的慘死兒心內傷悲,同時也想到了養育她十八年的李明道夫婦,他們一直視青城為掌上明珠,對她百般嗬護,因此害怕趙無涯跟秋磯子會強迫自己與這二老分開,因此,才有了上麵這番話。
趙無涯與秋磯子沒想到青城會說這一番話,不禁又對青城有了新的認識,這孩子果然跟玉姬一樣,心地善良,無時無刻不在為別人著想。心內歡喜,同時點頭道:“這是自然,我們不但不會讓你跟他們分開,我們還要好好感謝他們夫婦呢,以後他們就是我們五毒派跟昆侖派的恩人。”
青城聽了很是高興,拉著趙無涯跟秋磯子的手站到了一邊。
江波在一旁,早已經看呆了,他沒有想到今日會發生這麽多事情,更加沒有想到青城原來跟他們昆侖派還有這麽深的淵源,想著自己跟青城也算是師兄妹的關係,他更加高興了。她不明白青城怎麽會來到五毒派,怎麽會跟秦楓這個人在一起,心內好奇,早已等不及的他趕緊走過來說道:“青城,好多天不見了,你怎麽會在這裏呢?那日你是怎麽離開的?你知不知道我發現你不見了,有多著急,真是讓我好找啊。”
青城抬頭看看他,心內仍有芥蒂,覺得他這一切都是裝的,哼了一聲說道:“我才不告訴你呢。”說完繼續跟趙無涯和秋磯子說話。
秋磯子早已經忘了還有華山派的存在,一心隻想著跟青城好好敘敘天倫之樂。秦楓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也感到有些突然,但他還是沒有什麽表情,隻是站在一旁看著,什麽也沒說。
祖孫相認的這一刻是多麽的美好,人世間最重要的就是親情,那種失而複得的感覺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真正的明白。如果這一刻成為永恒,那便也不會有之後的痛苦和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