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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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還在睡夢中的秦楓突然醒來了,抬頭看看外麵,已經有一些小弟子和仆人起來收拾了。秦楓毫不猶豫的起床,推開窗子,一股帶著泥土氣息的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經過昨天的那場暴雨的洗禮,今日是個難得的大晴天,湛藍的天空如洗過一般,純粹的好像是透明的,天上沒有一片浮雲,放眼望去,院子裏所有的植物經過雨水的灌溉,都格外的精神抖擻,伸展開自己的枝葉,猶如老人在舒活舒活筋骨一般,花兒爭奇鬥豔,一片生機。
秦楓叫來了仆人,開始梳洗,又習慣性的穿上了一身白衣,將頭發梳好便出去了,往日他也早早起床,但每天早上梳洗過後都是到附近的那片樹林裏去練習武功,今日沒有出門,一轉身卻走進了廚房內,原來他是不放心廚子做的飯,怕不和口味,想親自給青城熬一些粥。
米已經放到了鍋內,秦楓便開始生火,誰知今日的柴火似乎有心為難他,怎麽也生不著,他蹲在地上,對著灶口連吹了幾下,才有一點小火苗冒了出來,馬上又吹了幾下,火苗逐漸大了,火才算生著了。往灶裏慢慢的填了一些柴火,火越燒越旺。這時,他並沒有將鍋蓋好,而是拿著勺子一圈一圈的攪動,漸漸地,從鍋裏飄出了粥的香氣。幾個仆人和小弟子圍在門口,大家心裏十分納悶,“秦楓師兄是怎麽了?從來沒見他親自做過飯,今日怎麽這麽用心,而且這麽有耐心呢?”大家在心裏想著,卻沒有一個人敢問他,都隻是在心裏奇怪著。
過了大約一刻鍾,粥終於熬好了,把鍋蓋掀開的那一刻,整個廚房都彌漫了濃濃的米香,沒有任何雜質的香氣,十分誘人。秦楓找來一個幹淨的碗,盛上慢慢的一碗粥,放在食盒裏,端走了。看著他的背影,大家議論起來“不知道是誰這麽有福氣,竟然能吃到秦楓師兄親自熬的粥。”小弟子們七嘴八舌的悄悄議論著。
秦楓把粥端到秦城房間時,青城仍沒有起來,由於昨天淋了一場大雨,青城發燒了,全身酸痛難忍,沒有力氣,隻想靜靜的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秦楓見房間沒沒有聲音,便輕輕的敲了敲門,小聲的說道:“青城,起床了嗎?是我,我給你熬了一點粥,起來吃一點。”
青城迷迷糊糊的聽到秦楓的聲音,便掙紮著要起來,可是胳膊支撐了剛要起來,卻又倒下了,實在沒有力氣,便有氣無力的說:“秦大哥,我覺得特別累,沒有力氣起來,你進來吧。”
秦楓推開門,見青城還躺在床上,便邁步進去,大步的走到床邊坐下,見青城臉色仍然通紅,額頭上冒了一層密密的汗珠,眼睛勉強的睜開,沒有一點神。青城再吃掙紮著想要起來,秦楓趕緊將她按住,慢慢的讓她躺下,溫柔的對她說道:“快不要起來,好好的躺著休息,你淋了大雨,發燒了,需要好好靜養幾日,我給你熬了一點粥,我喂你吃一點。”說著就用小勺一點一點的喂青城吃了這一碗粥。
昨天晚上青城就沒有吃任何東西,肚子早就已經饑餓難忍了,隻是自己沒有力氣起來,也沒有力氣說話,所以一直忍到現在,現在喝這一碗粥,感覺比任何東西都好吃,喝完之後,氣色明顯好了一些,人也有了一些精神。
看著青城把粥都喝光光了,秦楓稍微放心了一些,從昨晚他就一直在擔心,這會終於好一些了。把碗收走以後,秦楓要青城好好休息,在床邊坐了一會,青城慢慢的又睡著了,秦楓才悄悄地退出房間。
秦楓將碗放入食盒內,在去廚房的路上剛好碰到一個仆人,便將食盒交給仆人了。這時,門小的一個小弟子來找他,告訴他掌門正在房間內等著他。秦楓不敢怠慢,連忙去了秋磯子的房間。
到了房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聽到裏邊傳來的一聲“進”,秦楓略彎腰走進房間,行禮道:“師父,我來了,有什麽吩咐?”
“楓兒,你坐吧!為師有幾句話想對你說。”秋磯子隨和的說道。
秦楓畢恭畢敬的坐在了椅子的邊上,說道:“師父,又什麽事情您說吧,我一定會盡力辦好的。“
“好,為師相信你。你給為師帶回來的這本武功秘籍,為師已經研究了很多天,但其中的很多東西為師參不透,想來是為師的天資愚鈍,或者是這本武功秘籍與我無緣吧,為師想把他交給你,你帶回去後好好研讀,一定要將裏邊的武功全部學會。”
“師父,這恐怕不妥吧,您是掌門,您還沒學會的我怎麽能學會呢?況且這武功秘籍理應交給您的,徒兒不敢學習。”秦楓真誠的推辭著。
“楓兒,自從為師收了你,一直把你當做是我的親生兒子一般,我唯一的女兒已於十八年前去世了,就連她的屍體我都沒有找到,而我那還沒見過麵的外孫女也隨著她的父母沉沒於江上,現在你就是為師的親人,將來這五毒派掌門之位也是屬於你的,所以我才把這本武功秘籍交給你,你好好練習,以後也成為一代尊師,將我們的五毒派發揚光大。”說著就把那本《紫霞秘籍》遞到了秦楓麵前。
聽了師父說的話,秦楓知道師父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肺腑之言,他深深感念與師父對他的養育之恩,同時也暗暗在心裏發誓“自己一定要勤學苦練,成為武功高強的人,再也不允許江湖上的其他門派看不起他們五毒派,也要將師父創立的五毒派發揚光大”。想到這裏,秦楓雙手接過了秋磯子遞過來的武功秘籍,並雙膝跪下,誠懇的說道:“請師父放心,我定不辜負師父的教誨。”
秋磯子雙手將他扶了起來,接著對他說道:“為師還有一件事要交代給你,我的女兒已經十八年沒有任何消息了,當年我也曾努力找了許久,但是始終沒有找到他的屍體,為師希望,等你將這武功秘籍學會之後,能夠出去幫助為師尋找她,就算是已經死了,我也要見到她的屍體才安心。”說著不由得一陣心酸,老淚縱橫。
看著師父鬢上的白發,淚痕斑斑的臉龐,秦楓心內十分難過,他抱拳拱手對師父說道:“師父請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你這個願望。”
秋磯子也感到自己有些失態,但是在秦楓麵前,他不用隱藏,因此坦然的擦擦眼淚,然後點點頭,說:“我明白,為師相信你能做到。”說著想起了青城,便問道:“青城武功學的怎麽樣了?有什麽進展?”
秦楓誠實的回答道:“她天分極高,是個練武的好材料,更難得的是她能吃苦,又恒心,相信假以時日,必成大器。但是她沒有什麽武功底子,因此要從最基本的學起。”
“好,你就好好的教她吧!”秋磯子交代秦楓,又說道:“不知為何,第一次見她,為師就覺得十分熟悉,似乎早就認識一樣,感到很是親切,因此才讓你教他武功。為師這幾日也偷偷的觀察了她,也從其他人那裏打聽了一下,這個姑娘心地善良,是個好孩子,你好好把握。”
秦楓不知師父這話是何意,因此沒有回答,秋磯子看看秦楓有些莫名其妙的樣子,笑嗬嗬的說道:“將來,你就會明白師傅的意思了,現在你去吧!”
秦楓將武功秘籍放入懷內,便離開了師父的房間。回去的路上回想著師父說的每一句話,腦海中又浮現出師父老淚縱橫的樣子,不禁有些不忍心,更加明白了自己肩上的責任。從此,也更加努力的練習武功了。
青城在床上躺了兩天,這兩天,每一頓飯都是秦楓吩咐廚子特意做的,並且每一次他都在旁邊看著廚子,好確認每一道菜都對青城有益。等飯做好以後,他都親自把飯端到青城床前,看著她吃完,才去做其他事情。除了照顧青城吃飯,其餘時間他都躲在房間內研究《紫霞秘籍》,已經有了一些心得。
《紫霞秘籍》是一本氣功心法,也可稱為紫霞功,講究的是通過練習此功增強人的內力。練習這本心法,要求必須全神貫注,心無雜念,一直練成為止,不可中途放棄,否則不但增強不了內力,還會大大損傷練功人,甚至全部內力盡失,因此練習此功,最好是年輕人,且有一定深厚的武功擊出,勇猛精進者,秦楓正符合這些條件,因此,才僅僅看了兩天,便有了許多心得,現在隻差找一個僻靜之地來練習了。
兩天以後,青城感覺好多了,便打算起床活動一下。剛走到門口,正趕上秦楓帶著食盒進來,二人在門口相遇,秦楓有些生氣,嚴肅的對她說道:“身體還沒好呢,怎麽就起來了?”
青城伸伸懶腰,笑嘻嘻的對秦楓說:“秦大哥,我已經好了,在床上躺了兩天,快把我憋悶死了,已經等不及要來外麵透透氣了。”說著拉著秦楓的胳膊不停地搖晃著撒嬌。
秦楓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把胳膊收回來,又不知該怎麽做,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不明白這個小丫頭怎麽能這樣左右他的心情,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青城沒有發現秦楓的變化,看到院子裏的花和草,感覺格外的親切,便跑過去向秦楓招手,咯咯的笑著,說道:“秦大哥,你看我已經完全好了。“說完又蹦又跳,湊上去問問花朵,看看小草。
秦楓原本冷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自從遇到了青城,他臉上的笑容似乎多了許多。
這一天的下午,青城便去樹林裏練武了,大病一場之後,她似乎明白了學習此刀法的竅門,因此,這一下午的練習進步很大。秦風一直在邊上看著她,邊研讀《紫霞秘籍》,時不時的抬頭看看她練習,到傍晚時分,青城已經基本能夠擊中落下的每一片樹葉,出刀之迅速,砍擊之準確,都達到了他的要求。
第二日一早,吃過早飯,秦楓便帶著青城來到樹林,從這一天開始,秦楓便要教青城武功招式了。他選了一把合適的刀暫且讓青城練習著,已經安排幫內的小弟子去給青城鍛造屬於她的兵器了。
秦楓先是給青城演示了一遍此種刀法的幾個招式,青城在一邊觀察,也跟著學習著,剩下的就是青城自己練習了。她是個極聰明的人,眼看著秦楓的招式,心內便已經記了下來,一招一式,都已銘記於心。很快,她便將前五種招式都已經學會了,並且也有了自己的領悟,然而最後這一個招式——窮刀無極,青城卻怎麽也學不來,練習了很多遍,仍然是沒有完全掌握,總覺得刀不屬於自己。
這最後一個招式講究的是人與刀二者合而為一,人即是刀,刀便是人,因此才能夠出神入化,運用得當。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招式,但隻要完全掌握,便可以憑此招式打敗許多對手,這也便是無極的含義。真正的武功不是人去使用和利用兵器,而是兵器引領自然的引領者人去化解對方。
練習了很長時間,青城仍然是不得要領,不免有些泄氣,但是她絕不允許自己放棄,隻是這把刀似乎並不滿意她,總是不能得心應手。秦楓看在眼裏,決定手把手的教她。他讓青城握好刀,準備好,便從後邊握住了青城的手,在她耳邊輕聲的指點著這個招式的每一個步驟,從他嘴裏傳來的清新的氣息就漂浮在青城的耳邊,一句一句溫柔的叮嚀融化在溫暖的空氣裏,隨著微風,飄進了她的心裏,內心不知為何有了一絲波瀾。
一陣微風拂過,他常常的頭發隨風飄起,還有那一襲白衣,也在風中飛舞,恍惚間,整個世界仿佛隻有他們兩個人存在,再也沒有戰爭,沒有殺戮,沒有勾心鬥角,隻有暖暖的陽光照耀著他們,生活是如此美好。
有了秦楓的耐心指點,青城學的很快,第二天便將這個刀法全部掌握了,看著自己擊落的每一片樹葉,輕易就能砍斷的每一個樹木,青城高興的蹦跳起來,就像一個孩子,興奮的歡呼雀躍,拉著秦楓的胳膊,大聲的嚷道:“秦大哥,你看,我終於學會了。”說著拉著他又蹦又跳。秦楓無奈的搖搖頭,雖然覺得有些幼稚,但還是微笑著在一旁看著,這一刻,他的心裏再沒有江湖仇恨,也不再冷酷,隻覺得一陣溫暖,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內心也可以如此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