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章 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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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方是一屍兩命,這一方是至親之人,雲狐從未有過的迷茫,瞬間的沉默後,她狠狠的看了眼楚元台,身子一旋,躍下馬背,轉而上了自己的馬,瘋了一般飛馳而去。
    一口氣跑到重武門,甚至連金令牌都沒有給守宮門的侍衛看,一提韁繩,坐下寶馬前蹄高高豎起,振翅欲飛狀,她成天的進進出出,三班侍衛沒有不認識的,此人身份特殊,侍衛見之嚇得忙打開旁邊的側門,那馬從侍衛的頭頂飛躍而過。
    皇宮大內,除了皇帝,唯有這個小翠子如此囂張,侍衛驚魂未定,職責所在,忙向上級通稟,然後一層層報到秦謐處。
    皇帝寢宮頤壽宮西側殿,秦謐正在和衛揚商議事情,和親已定,詔書也已六百裏加急的送去西騫州梁王處,衛揚有所擔憂,誰都知道梁王秦啟非常寵愛晏平郡主,就怕梁王不肯讓女兒遠嫁東胡,畢竟在中原人眼中,東胡實乃野蠻之地。
    秦謐淡淡一笑:“若是梁王不寵愛晏平郡主,朕也不會想以晏平郡主和親。”
    衛揚猜出幾許:“皇上的意思,想以晏平郡主來威脅梁王?”
    秦謐點頭又搖頭:“也是,但不全是,朕有三個打算,首先,梁王想保住女兒,除非他此後遠離魏王和宋王,於此,三王之患,朕便除掉了一個。其次,如果梁王根本不在乎女兒,並攜晏平郡主進京,在朕的眼皮底下,他便插翅難逃。還有,朕不會讓真的晏平郡主遠去東胡的……”
    沒等說完,蘇長禮跌跌撞撞跑進來。
    秦謐咽下後半句話,靠在椅背上看著蘇長禮,也沒有說什麽,畢竟蘇長禮這個人行事穩妥,從無如此失禮,秦謐隻是不知發生了什麽大事。
    蘇長禮進來後直接跪地:“皇上,小翠子怒闖宮門!”
    秦謐微微皺了下眉,怒闖宮門?即便她想弑君為父報仇,也不會傻到自己羽翼未滿便以卵擊石,到底怎麽回事也猜度不錯,於是淡淡道:“宣歐陽翠花。”
    蘇長禮應了聲‘是’,起身,高呼,然後,宣歐陽翠花的旨意一層層傳了下去,不多時,雲狐奉旨而至。
    衛揚已經告退,蘇長禮也給秦謐派去看望竇太後了,秦謐坐在那裏隨意的翻看著什麽,雲狐跪地,行禮,道:“奴婢歐陽翠花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謐終於抬頭,將她上下打量,應該是匆匆換的衣裳,暗青色的袍子一角還掖在腰帶中,靴子也穿反了,頭上的帽子更是歪向一旁,臉上雖然是一貫的沉靜,隻是過於灰暗,目光有些呆滯,總之,一切都顯示,這姑娘出事了。
    秦謐起身,離座,緩緩踱至她麵前,抬手,將她掖在腰帶裏的袍子一角抽了出來,又正了正她的帽子,最後踢了下她的腳。
    雲狐受寵若驚,垂眸看自己的腳,連忙蹬掉靴子重新來穿。
    秦謐一如往常的淡然,問:“發生了什麽事?”
    雲狐佯裝不解:“沒有。”
    秦謐冷笑:“如此狼狽,還說沒發生什麽事?”
    雲狐狡辯:“奴婢隻是聽皇上宣,趕著來拜見,匆忙間失儀,請皇上寬宥。”
    秦謐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向上一抬:“你去照照鏡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沒什麽事,為何如此狼狽?”
    雲狐感覺下巴有些痛,想低頭又低不得,唯有仰著脖子,下巴給捏著,說話都費勁:“是案子快破了,奴婢得意忘形。”
    秦謐當然不信,得意忘形竟會痛不欲生狀?知道她不肯說,也沒必要逼下去,更聽說案子破了,急於知道她是怎麽破案的,於是鬆開手:“哪樁案子?”
    給皇上投毒?給先皇投毒?第三個中毒之人?雲起的冤案?桐縣屈家的案子?
    雲狐道:“這個人,或許與五件案子都有幹係。”
    秦謐眼睛一亮,見雲狐話到此處便不語,不知她是在賣關子,還是不方便開口,秦謐也知道自己身邊並不安全,於是起身:“歐陽翠花,服侍朕沐浴。”
    又洗澡?
    見秦謐已經往外走,雲狐唯有跟上。
    執事太監一聲令下,當差的太監和宮女如墜五裏雲霧,皇上不是已經沐浴過麽?怎麽一見小翠子皇上就想沐浴呢?太監宮女各自臉紅,但也不敢問,隻能重新將沐浴所需之物一樣樣的捧著,跟在秦謐和雲狐身後,待到了浴房,有太監打開門,秦謐一腳邁進,立即吩咐:“隻歐陽翠花一人即可。”
    太監宮女們垂頭領旨,將一樣樣的物事交給雲狐,內衣外衣、玉帶金履、梳子篦子、手巾痰盂、茶水點心……雲狐隻覺自己快給這些物事掩埋,小心的跟在秦謐身後,進到裏麵發現熱氣蒸騰,還奇怪,怎麽皇帝老爺的浴房十二時辰都有熱水?
    她不了解,這浴房是依著獨特的地理位置而建,將地下的溫泉引了上來,隻要想沐浴,隨時有熱湯。
    她將沐浴所需之物放下,正準備替皇帝老爺寬衣解帶,秦謐卻問:“是不是韋太妃?”
    心思之快,讓雲狐吃驚,自己方才隻不過說了那麽一句而已,雲狐點頭:“是。”
    秦謐沒有吩咐,自己一件件的將身上的衣裳除掉,又踢了鞋子,手一抬,抽出束發的羊脂玉發簪,頭發披散,待回頭取換洗的衣裳,發現雲狐背對著他呢,秦謐竊笑下,自己將衣裳一件件穿整齊,一壁穿一壁道:“還不跟朕說說你查到的。”
    雲狐耳聽後麵窸窣換衣之聲,仍舊背對著,道:“奴婢查到,當年的韋太妃經常女扮男裝參加詩會,同那些文人墨客吟詩作對,而桐縣屈家的屈二郎,也經常參加詩會,是以奴婢肯定,韋太妃與屈兒郎是認識的……”
    秦謐突然打斷她:“你說的案子,並不是朕交給你去查的案子。”
    雲狐忍不住一回頭:“皇上想想,韋太妃假如真與屈兒郎認識,奴婢鬥膽假設那屈兒郎和韋太妃之間有糾葛,韋太妃遂下了殺手,那麽韋太妃到底有著什麽天大的機密,才會鋌而走險殺人滅口呢?”
    秦謐登時凝住,轉而也就茅塞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