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後路已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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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雲輝的屋門緊閉,裏麵是不是傳來陣陣嘶吼,這吼聲落在牧雲昊耳中如同喪鍾一般,好不容易才撐到了教醫出來,卻是一臉冷漠。
“副宗主這一身精純的內力,怕是廢了。”
牧雲昊聽了這話整個人都怔住了,半晌都緩不過來,掙紮著再問了一遍:“你說他如何了?”
星衍教本就是能者為尊,向來是以武力論高低,這牧雲輝能坐上副宗主之位也是靠著那一身精純的內力和牧雲家的不傳暗器秘術,如今他內力已失,這副宗主之位怕是不日就要易主,是以這教醫也怠慢了許多。
不耐地看了一眼牧雲家主,漫不經心到:“這毒太過凶猛,不過幾日的功夫,已經將他丹田內的內力蠶食的差不多了,還在不斷衝撞筋脈,隻怕是要落得個筋脈盡斷,內力全失的結局啊。”
牧雲昊這下再也問不出什麽來了,全身都已僵直,幾乎要背過氣去。
那教醫卻又輕笑了一聲:“不過有一點牧雲家主卻還是可以爭取一二的。”
牧雲昊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盯住他,卻聽他慢悠悠道:“若是三日內服下解藥,性命可保,這內力雖然廢了,當還可重新修煉,如若不然,怕是日後都隻能做個廢人了。”
牧雲昊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終於忍不住噴出了一口血,直挺挺倒了下去。
武功盡失的牧雲輝,還不如死了。
那教醫嫌惡地擦了擦衣袖上被濺射到的血液,躍上屋頂就走了,也不管牧雲昊的死活。
管事的大驚失色,連忙叫人來將牧雲昊抬回了屋裏,又命人去請太醫來診治。
牧雲府現任當家人,牧雲昊的嫡次子穆雲耀也受到了消息趕了回來,一進門就急匆匆地去見牧雲昊。
牧雲昊一見到牧雲耀就掙紮著起來,死死抓住牧雲耀的手:“阿耀,快去求齊王,阿輝不能毀了,這是你大哥留給我們唯一的希望了啊!”
牧雲耀見老父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也是心下大駭,又聽他提及大哥,這牧雲勳當初可是不惑之年方才將家傳功夫練至大成,卻不慎遭人暗算,才將這一身內力傳承給了牧雲輝,難道,他竟然也不能將牧雲府發揚光大?
見老父說的沉重,連聲應是:“父親,你放心,我一定會解決這件事。”
牧雲昊又費力地抬了抬眼皮,看向床頭的暗格之處,牧雲耀領會,立刻屏退了眾人。
見屋內已無他人,牧雲耀方才自暗格中取出牧雲府的雲配交到牧雲昊手上。
牧雲昊喘著粗氣道:“阿耀,拿著雲配去找那個人,告訴他,我們同意了。”
牧雲耀一驚:“父親,如此我們就沒有退路了啊!”
牧雲昊眸光驟利:“我們的後路已經斷了。”
牧雲耀臉色煞白,死死抓緊了雲配,鄭重的點了點頭。
牧雲昊方才重重倒了下去,緩緩闔上了眼皮。
牧雲耀回到大堂之上,立刻叫來管事的:“去打聽打聽齊王現在何處。”
管事的立刻去尋暗衛,片刻之後回來答話:“二爺,聽說齊王殿下近來提攜了他府上的一個侍衛為宣武將軍,還賜了將軍府,又將王妃的義妹嫁給了他,今日正大張旗鼓的籌備婚事呢,聽說明日就要行禮拜堂了。”
牧雲耀眯起眼睛沉吟了片刻,吩咐道:“你去命人備一份厚禮,明日我親自上門道賀。”
管事的一驚,不過是一個新晉將軍,竟然能的牧雲府的二爺親自道賀,這可是前所未有啊,麵上卻不顯,利落的答應了,便退了下去。
儲君府,海棠苑——
奈奈對著滿屋子的錦盒瞠目結舌,艱難地看了上官蠻兒一眼:“公主,這也太多了吧。”
蠻兒卻不甚在意,連口氣都是漫不經心的:“多什麽多,不過是些首飾罷了,橫豎我拿著也無用,你就拿著吧,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打扮打扮也是好的。”
奈奈扯了扯嘴角,合著你就沒把自己當做女孩子。
蠻兒執著一本紅冊子,細細地替她清點嫁妝,畢竟是儲君府的管事親自采辦的,各色物件都已齊全,且成色上乘。
蠻兒又打開了一個錦盒,淡淡道:“這個錦盒你要收好了,這裏麵有各國的一些田產房契,都有人打理,每月會有專人來給你送盈利,另有十萬兩黃金作為你的嫁妝,最重要的是這塊璿璣令你要收好了,危急時刻可救你一命。”
奈奈握著那塊冷玉令牌,終於忍不住落下了眼淚:“公主,公主我舍不得你。”
蠻兒卻擺擺手:“別給我來這套,一點出息都沒有,我看著礙眼。如今你大小也是個郡主了,日後可不能再將自己當做我的小丫頭了,你畢竟是要隨著他在官場生活的,這些人慣會捧高踩低的,有些架子,該拿捏的時候還是要拿捏的。
奈奈卻使勁搖了搖頭:“我本來就是公主的小侍女,一輩子都是。”
蠻兒被她這麽一哭,眼睛也酸澀了起來,別過臉去不看她,裝出不耐煩的樣子道:“你早些休息,別明天腫著眼睛嫁人,怪醜的,我先回去了。”
說罷也不管她再留她,頭也不回地跑回了主屋。
西野雲驥毫不意外地又見到了小姑娘那兩個紅得像燈籠一樣的大眼泡,頗為好笑地將她拉進懷裏:“有時候真懷疑你是水做的,怎的這般愛哭,這副樣子還真讓人想象不出是那個手起刀落、殺人於無形的璿璣宮少宮主。”
蠻兒卻氣惱的推開他,一臉的不服氣:“愛哭怎麽了,誰規定武功高就不許哭了。”
西野雲驥又揉了揉她的耳垂,緩聲道:“好了,我這不是心疼你嗎,你這眼淚掉的我心都要碎了,想想你這麽多侍女,要是每個你都哭一場,那可怎麽得了。”
蠻兒扁著嘴道:“奈奈不一樣嘛,她不過五六歲就到我身邊了,跟我一道長大的,就是我的妹妹,送妹妹出嫁,自然是舍不得的。”
西野雲驥輕輕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好在阿布的宅子我就置辦在了禦街之上,來回不過半個時辰,你若是喜歡,便常走動就是。”
蠻兒聽得此言臉色黯然,卻故意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不讓他瞧見,低聲應了。
西野雲驥將她抱回榻上,又說了許久的話,方才一道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