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青牛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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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西皮咧!這破天氣啥都看不清還讓三爺我出來!”
    今天的天氣和劉三的心情一樣差,自清晨起林間便已起霧。這樣的天氣很是讓人提不起精神,再加上被人強行叫起去望風盯梢,劉三很是不開心!
    當初黃巾之亂波才,彭脫響應張角自豫州起事控製潁川、汝南、陳國一帶成為當時東戰線的黃巾主力。並於長社擊敗了漢庭前來討伐的大將朱雋,將朱雋圍困於長社。之後卻被前來支援的漢軍大將皇甫嵩所敗,在退守陽翟時被乘勝追擊的漢軍擊破斬殺。在波才、彭脫死後其手下多星散於周邊山野劫掠為生。
    這軒轅山因為其獨特的地理位置也是養活了不少苟且之輩,山上魚龍混雜大大小小的山賊強盜猶如瘋長的野草一般割了一茬又長一茬,是而劉三正是出自其中的青牛寨,作為大當家劉一刀的親弟弟劉三平日在團夥裏自然是作威作福慣了,可是日子久了作為老大的一刀也招不住手下們的怨氣,不得已隻好把這混賬玩意收拾了一頓,讓他也得為團夥的生存出一份力。
    這也是劉三一大早便罵罵咧咧的原因,在山口路邊的小樹叢中窩了一會見沒啥人來劉三便已耐不住性子了,起了身掏出家夥撒起尿來了。正當他舒暢之際隱約有人聲自山口處傳來,有人來了?!抖都沒抖一下劉三便直接拉起褲子撿起丟在一旁的破刀向著山口處摸了過去。
    也虧得這霧使得劉三的身影很好地隱藏了起來,山口拐彎進來處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人,身後跟著個高大的護衛和一個小書童,隻是看護衛和書童身上掛著大大小小鼓起的包裹劉三便內心大喜,肥羊!趕緊回去告訴大哥,這保不準是大功一件!得讓那些沒長眼瞧不起自己的狗東西好好瞧瞧我劉三的本事!
    此時三人才剛進山,陽翟通宜陽隻有這一條山路可走,倒也不怕他們跑了!劉三撒開步子便向著寨子裏跑去,甚至連沒係好的褲腰帶鬆開了也顧不上,激動得一邊扯著褲子一邊跑!我劉三終於要揚眉吐氣了!
    一路小跑的劉三很快便繞過曲曲拐拐的山道回到了他們團夥盤踞的城寨,軒轅山青牛寨因寨前的一塊型似青牛的大石而得名,這寨中當家的正是劉三的大哥劉一刀!
    劉一刀當年作為渠帥波才手下的親衛兵,在波才兵敗餘眾四散逃竄之際硬是憑著個人勇武拚殺了出來,還收攏了一小眾黃巾精銳並成功反殺了一隊追殺的官軍最後落草軒轅山。這些年也是慢慢拚殺發展成了軒轅山上的一大勢力,而現在盤踞的寨子也是他們穩定下來後把家眷接了過來慢慢發展而成的。
    “喲!這不是咱三爺嗎?這急忙忙的是幹嘛去啊?還沒到開飯時間呢~哈哈哈哈哈!”寨門上把守的山賊們看到劉三這番急匆匆的模樣便開口調笑道。
    “死一邊去!別誤了你三爺的事!”
    此時的三刀也沒心思跟他們計較,無視城寨看守大門的山賊的嘲諷劉三便自己拉開了一旁的偏門繞開陷阱一路直奔堂口而去。
    “大當家果然勇猛過人啊!青牛寨有大當家帶領必定蒸蒸日上!”
    一個中年書生模樣的人正對著武場上一個執刀而舞的身影恭維道。
    “先生過獎了,俺隻是個習武的粗人咱青牛寨的發展壯大還是得指望著先生出謀劃策。”
    隨著中年文士的話那個身影便收刀向中年文士致意。
    “分內事!不足掛齒!”
    “大哥!大哥!你在哪啊?”堂口外劉三的大聲叫喊傳來打斷兩人的互捧臭腳。
    “嚷嚷什麽呢!這混賬東西一點禮數都沒!整天沒個正形!先生見笑了。”
    堂口的演武場邊上站著兩個身影正說著什麽,明顯其中那個高大壯碩的黑臉漢子對於冒冒失失的劉三打擾了他們的對話十分不滿便出聲嗬斥,還向那個書生打扮的中年文士致歉!
    “嗬嗬,無妨無妨!三爺他估計也是真有事才這麽慌忙!”
    “還不過來向先生致意!”
    一看到自己這不成器的弟弟劉一刀便來氣,俗話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不同於弟弟劉一刀雖然出身草莽可卻是十分懂禮數且為人豪爽,對於那些讀書人更是向往敬重有加。
    這位書生名叫王陽,王陽原是周邊村落裏的教書先生,在青牛寨開寨之初被劉一刀自在山下強請了上山。這書生倒也光棍在妻兒同樣被請上山來後便直接為虎作倀,為青牛寨的發展出謀劃策,可以說青牛寨得以稱霸軒轅山這一帶他功不可沒。自此大當家更是倚重尊敬這位王陽先生,事無巨細都以之相詢。
    現今頗具規模的青牛寨上下三百多口人,第一把交椅自然是大當家劉一刀而第二把交椅卻是這一位王陽先生。但他卻從不許別人叫他二當家要以先生相稱,我想這便是他作為讀書人最後的倔強吧。亂世人命賤如狗,即使是讀書人也清高不起來吧,要清高自然便要餓肚子了。
    “見過先生!”
    在大哥的訓斥下劉三隻好滿臉不情願地向王陽一拱手便算見過禮了,這勉強的模樣又是讓大當家氣不打一處來。劉一刀一直希望弟弟能夠跟著先生一起讀書識字卻被整日遊手好閑的劉三拒絕,這也是他對劉三最為不悅的地方。這人不好學能算上進嗎?劉大當家的覺悟倒是挺高的。
    唉!草莽之路如何艱辛當年的義軍吃的苦頭還不夠多嗎?但凡當年義軍能有幾個有識之士又何至於此?這也是劉大當家當年開寨便執意要找讀書人入夥的原因,現在青牛寨裏的孩童每天都必須跟著王陽先生讀書識字,這倒也是應了王陽的本職。教書嘛!換個地方教不也一樣是教書啊!
    “今早不是叫你出去望風嗎?怎麽這麽快就溜回來了!”
    明顯大當家以為劉三又偷懶了便厲聲喝問。
    “不是啊,大哥我這不剛看見三個肥羊進山了便飛跑著回來報信嘛!他們身上都大包小包的呢!估計有不少好貨!”
    對於這個嚴厲的兄長劉三真是又敬又怕,趕緊湊上前來解釋他跑回來的原因。
    “肥羊?就你這愣貨還能碰到,怕不是大霧天你看花眼了吧!滾一邊去,再瞎混我又要收拾你了!”
    對於這個弟弟大當家很直接地表達了自己的不信任,正眼都沒瞧一下劉三便繼續轉過身去繼續和王陽先生聊天了。
    “可是大哥。。。”
    “還給我可是呢!”
    不耐煩的大當家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劉三的後腦勺上把他扇得一哆嗦,還作勢又要一巴掌下去嚇得劉三抱頭鼠竄飛也似地逃出了堂口。
    “唉!這混帳東西。”看著劉三這番模樣做兄長的不免長歎一口氣。
    “明明真的有啊!大哥幹嘛不信我,我還想著回來帶人的!”
    出了堂口的劉三越想越氣,便悶頭往寨子外走去,這番灰溜溜的模樣又免不了被寨中的人一番嘲笑了。
    “喲三爺!您辦完您的大事啦?還留下來吃飯不?哈哈哈哈哈!”
    寨門上的幾個壯漢看著劉三又吃癟了頓時大笑起來,三刀平時在寨中整天遊手好閑還仗著是大當家的弟弟老是惹是生非,早就讓寨中的人們對他鄙夷不已,可以說對大當家有多敬重對他這個弟弟就有多厭惡。
    “笑個屁啊,一幫殺才!”
    眾人的嘲笑讓劉三倍感羞愧,還想著揚眉吐氣呢!就這都快沒臉見人咯,不行!我得想想法子!實在不行俺就自己上,嗬,等俺做成了這大買賣豈不是更威風?
    頭腦簡單的劉三很快便被自己的想法說服了,說幹就幹!一個人扛著他那把破刀便出了寨門下了山。
    “前麵那三個傻鳥給俺站住!”
    下了山的劉三沿著山路很快便追上了那三個肥羊,大喜的劉三便直接出聲叫住他們!
    “這位兄台有何貴幹?”
    正在向前走的三人應聲齊刷刷地轉身,為首的那個書生倒也沒因為劉三的粗鄙而動怒反而回身向劉三作揖開口。
    “額。。。內個,內個。。。俺打個劫!”
    其實這三人的仗勢倒是有點嚇住了劉三尤其是那個身材高大的虯髯客,所以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但對於揚眉吐氣的渴望使得劉三隻得硬著頭皮上了,說著便把扛著的破刀拿在手中向三人作勢比劃著。
    “。。。。。。”
    “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我看像,年紀輕輕的就這樣子了,真是可憐。”
    “要不咱施舍點給他?”
    “可咱也沒錢啊!”
    “哦,是哦是哦!”
    “。。。。。。”
    劉三這番語出驚人的話語,雷得三人側身一陣竊竊私語。
    “哎!你們三嘀咕嘀咕什麽呢!快點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你三爺還趕著回去吃飯呢!”見三人也不曾有反抗的舉動劉三頓時更是囂張了便惡狠狠地出喝罵出聲。
    劈裏啪啦一通亂響被劫的三人卻是十分幹脆地把身上掛著的大大小小包裹全丟在了劉三的腳下了,那模樣就像怕遲了甩不掉一般。
    “沒事我們可以告退了?”為首的青年文士十分有禮貌地出聲詢問。
    “去去去!”
    “哦!”
    三人轉身便繼續上路。
    “。。。。。。”
    “慢著!”
    “有事?”
    剛走沒幾步的三人又齊刷刷地轉過身來看著劉三。
    “俺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