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邵星靨,葉家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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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安娜匍匐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麵色在酒精作用下通紅一片。
她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腦海中卻一片暈眩,四肢麻木,也顧不得將身體暴露在眾人視線中的羞恥感了,腹部很熱,好似心髒下一刻就要跳出來似的。
她雖然身體十分痛苦,但意識卻格外清晰。
邵星辰欣賞著安娜這副淒慘的模樣,片刻後,咧嘴笑了。
他的態度十分惡劣,完全把安娜當成了愉悅自己的小醜。
薑赴瞧了瞧邵星辰,心頭有些寒意,若不是自小和他就是朋友,此刻他怕是已經拔腿就跑了,邵星辰因為被寵溺著,已經成長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好了,說吧,我現在有興趣聽你說話了”
邵星辰咧嘴笑著,蹲下身,拍了拍安娜的臉,饒有興趣地說道。
聞言,安娜心頭苦澀難當。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定位,玩物,所以她別的沒有,就承受能力很強。
從校園走出來,至今已經十年了,在沒有認識邵星辰以前,她做過商販,做過舞女,做過服務生,苦苦在底層掙紮,希望有一天能夠以輝煌的姿態崛起,可惜,她的希望破滅了,曾經的驕傲抱負在成為情婦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和邵星辰在一起,最好的一點,或許就是完美的物質生活。
她已經努力了那麽久,有了房,有了車,有了存款,這在物欲橫流的世界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她不會死,她要站起來,享受自己千辛萬苦得來的美好日子。
今…咳咳…今天,有人,來惹…惹事,監,控!”
安娜伸手,緊緊攥著邵星辰的浴袍下擺,結結巴巴地吐出這樣一句話。
星辰俱樂部作為逍遙法外的地方,自然非常警惕而隱蔽地設置了攝像頭,安娜心中清楚,既然那男人來過,即便使用手段讓所有人都遺忘了他的存在,但攝像頭卻不會偏向誰,它一定會攝下那個神秘而古怪的男人。
安娜了解邵星辰,他一旦知道自己被人耍了,不管對方是誰,都會不遺餘力的找回場子,他這樣的人,做任何事都全憑自己的喜好。
然而,以那神秘男人舉手投足的厲害之處,邵星辰一定會踢到鐵板。
安娜閉著眼睛,胸腔中燃燒中熊熊的火焰,她雀躍而瘋狂,這是她這輩子唯一能夠殺死邵星辰的可能,借他人之手,鏟除自己之患。
聞言,邵星辰眯了眯眼睛,神色變得有些陰沉古怪。
嗬,若有人惹事早就上報了,安娜小姐,為了救自己居然敢信口開河?難道你不知道星辰的為人?我奉勸你一句,適可而止,或許還能平安離開這裏”
邵星辰沒有說話,薑赴卻是忍不住了。
他冷嗤一聲,嘖嘖有聲地垂下眸子,眼神憐憫地掃過安娜,精致的臉龐,豐滿的身軀,的確是個誘人的女人,隻可惜,他不喜歡女人。
而且,看樣子安娜跟了邵星辰這麽久,在最後關頭,還是愚蠢占了上風。
在被人侮辱和欺騙邵星辰獲得殘喘機會這兩者間,她居然選擇了後者,是她太不了解邵星辰了,還是他過分了解了呢?
果然,薑赴聲音落下,邵星辰就伸手再度捏住了安娜的下顎。
他力道很大,安娜疼的哀嚎出聲,隻覺得下顎骨都要斷開了。
我沒…沒有,監,控!監…控啊!”
她不斷掙紮著,下顎的疼痛刺激著腦袋中的昏沉,讓她勉強能夠維持清醒,她聲嘶力竭地低吼著,這樣的痛苦實在太大,她深感無力。
邵星辰眯著眼睛看安娜,漸漸鬆開了手上的力道。
去把監控給我調出來!”
他起身,隨意揮了揮手,就再度坐在了薑赴身邊,冷著聲音說道。
安娜跟了他好多年,她的性子他也知道一些,怕他怕的要死,怎麽可能在短短一夕之間就改了性子,敢說謊騙他?
薑赴看了邵星辰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麽。
兩人斜倚著吧台,不多時,就有黑衣人拿著平板擺在了邵星辰麵前,畫麵上,正是安娜到頂層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看著監控器拍下的視頻,薑赴倒抽了一口涼氣,手中的杯子也落地摔碎。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奪過黑衣人手裏的平板,雙手顫抖地看著視頻中的一切,震驚的無以複加,可以說,視頻中的一切,已經顛覆了他往日的認知。
邵星辰臉色也沉的能滴出水來,他緊咬著牙,似發怒又似警惕和恐懼。
怎麽會?是鬼嗎?”
薑赴忍不住吞咽著口水,精致的臉龐一片煞白。
邵星辰沒有應聲,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平板中顯示的一切。
從底層司繆兌換籌碼開始,到他們在賭桌上開場,到第三層和安娜起爭執,再到電梯緩緩上升,在頂層邵星辰豪賭輸了五個億等等,全部都被拍了下來。
然而可怕的是,視頻裏,除了那一對雙胞胎,沒有半個影子,可眾人的表現下,分明就是有人的,邵星辰還和對方進行了一場豪賭。
賭桌的對麵,連影子都沒有晃動,空空蕩蕩,邵星辰卻極其囂張陰森地說著話,這一幕直接刺激著人的心髒,薑赴甚至能看清自己眼中的驚豔。
驚豔什麽?驚豔那隻鬼嗎?
邵星辰緊緊抿著嘴,一把抄走平板,速度極快地離開了星辰俱樂部。
他已經沒心情再留在這裏,自己被人動了手腳,記憶都有所遺失,看樣子,老巢是來了個不得了的人物,這件事他必須盡快調查清楚。
看邵星辰走了,薑赴也趕忙穿上衣服,看了剛剛的監控視頻,總覺得身邊陰氣森森的,當即也麵色煞白的離開了,他膽子不大,哪裏還敢留在這裏?
留在頂層的眾人猶豫了片刻,也都紛紛離開了。
他們雖然不知道邵星辰和薑赴看到了什麽,但看他們的神情也知道安娜所言不假,自然也就沒了再去動安娜的心思,以防被遷怒,還是盡快離開為妙。
一時間,頂層就隻留下一個赤裸著身體,陷入昏沉的安娜。
邵家。
作為華國頂尖勢力,還和M國首腦是姻親的家族,邵家坐落在管製森嚴的紅葉山,占地麵積極廣,一般鮮有人會到這裏來。
一輛銀灰色的車子在山路間飛馳而過,直衝進華麗的府邸宅院。
他經過時,看守駐紮在此處的軍人都紛紛行禮,陣仗很大。
邵星辰跳下車,手裏緊緊捏著平板,就一臉凝重陰沉地向屋裏走去。
大廳中,坐著幾個禮服在身,珠光寶氣的貴婦人,她們隱隱以中間的金發婦人為首,那婦人體態修長,姿態雍容,蔚藍色的眼珠和金黃的發彰顯她M國人的身份,相貌倒是漂亮,隻是眉眼間的強勢破壞了這樣的美。
星辰?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婦人看到邵星辰,就眸子一亮,站起身來。
她操持著一口熟練的華國語言,嫁到邵家二十多年,她已經被同化了,隻不過骨子裏還留存著身為M國頂尖家族千金的高傲和貴氣。
媽,我找姐有事,你先忙吧!”
邵星辰看到婦人,臉上陰森之氣漸去,卻依舊沒有多好的脾氣,他說完這句話,就向著樓梯跑去,獨留下一眾麵色尷尬的婦人。
邵母愣了愣,眯著眼睛有些若有所思地盯著邵星辰的背影。
她的兒子她很了解,外界傳言的不學無術的確是真的,不僅如此,他還每日沉浸在醉生夢死之中,很少有回家的時候,今天不僅回來了,還一副急匆匆,連她都顧不上搭理的模樣,可見是出了什麽大事。
思及此,邵母就對著幾個閑談的婦人道:
抱歉了各位,兒子突然回來,我也有幾日未見他了,就不招待你們了”
話落,她也不在乎自己的無禮是否會引來幾個婦人的不快,整了整華貴的披肩,就踩著高跟鞋向樓上走去,態度不可謂不囂張。
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邵星辰的母親一直以來就是這樣一副目中無人的德性,邵星辰會如此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邵星辰飛奔到三樓,平複了一下略顯急促的呼吸,走到一間房前,輕輕敲了敲,直到這一刻,他臉上的陰鬱和森冷才徹底褪去。
原本可怕的麵容,在站在這間房門前時,就變得多了些陽光。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打開了。
邵星辰呼吸一緊,雖然已經和自己的姐姐在一起相處了二十多年,但每回看到她,都覺得驚豔了歲月,若是時光能夠回溯,他不想再當她的弟弟。
好像並沒有多久,他竟然對自己的姐姐產生了些許不該有的感情。
邵星靨,取這個名字的意思就是笑靨如花,她也的確不負此名。
開門的女人身著火紅的波西米亞風長裙,火紅的顏色,耀眼奪目,裙擺層疊著鏤空花紋,豔麗精致的流蘇在腳踝邊飄逸,半露的酥胸上有一條藍色的狐尾紋身,直接纏繞至纖細的脖頸,女人容貌妖豔逼人,同樣是蔚藍的眼睛,璀璨的金發,豐滿的紅唇總是勾著笑,端的是妖精般魅惑。
有事?”
邵星靨倚靠著門板,挑眉看向自己這已經魂不附體的弟弟。
她眸子閃了閃,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紅唇,上前兩步,塗著鮮豔指甲油的纖纖玉手在邵星辰胸口摩挲,她甚至還能聞到他身上殘存的情欲味道。
我…我…”
邵星辰呼吸一滯,竟緊張到結巴,說不出話來。
他心頭不禁苦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克星,而他的克星就是自己的親姐姐,不論他在外麵如何囂張霸道,在麵對她時,總是難以自製的。
嗬嗬,進來吧”
邵星靨眼神中掠過一抹滿意,她就喜歡男人為她神魂顛倒。
進了房間,邵星辰就不由自主地將門反鎖了,他喉結滾動,倒不是真想發生些什麽,別人不清楚,但他對自己這姐姐的厲害卻很了解。
隻要她想,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殺死任何人,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邵星靨將腳上的鞋子踢走,就半趴在床上,一條胳膊拄著自己的下顎,側頭看邵星辰,她紅唇微啟,妖嬈萬千,將“勾引”二字展現的淋漓盡致。
披肩的卷發,豔麗的容顏,豐滿的身材,筆直的長腿,哪一樣都是誘惑人心的珍寶,這樣的女人,真如狐狸精轉世,天生就是迷惑男人的。
有什麽事,說吧”
好半晌,邵星辰都呆呆站在原地沒有動靜,邵星靨無趣地打了個哈氣,她這弟弟,平日說是膽子大倒也大,但對於和她的男女之事,總是這般畏縮。
看著邵星靨深感無趣的眼神,邵星辰不禁在心頭苦笑。
若是可以,他也想不顧一切得到這個女人,可是,她是他的親姐姐啊,血緣的羈絆讓他實在邁不過那道坎,可這麽多年,麵對她的勾引,他依舊樂此不疲,縱然欲火焚身,也覺得這一輩子算是值得了。
熟悉邵星辰的人哪裏知道,在外人麵前囂張的家夥,其實是個受虐狂?!
是這個,今天有人到星辰俱樂部鬧事,我懷疑對方是修者!”
邵星辰將手裏的平板遞過去,還不忘點開拷貝上的監控視頻。
邵星靨興趣缺缺,這個世界修者不少,有個別幾個喜歡去賭場玩的也沒什麽值得驚訝,細長的狐狸眼不置可否地掃向平板。
這一看,邵星靨就忍不住微微直起了身體。
她目光瘋狂閃爍,帶著些許危險的氣息,能夠屏蔽掉監控的,無非是那些實力強大導致磁場改變的大能,但這個世界有那種層次的修者?
我要這人的畫像!”
邵星靨起身,聲音冷肅地說道。
她用的是肯定句,可見她對監控視頻中人物的好奇。
姐姐有所不知,監控視頻不僅沒有拍到這人,他還抹除了當日賭場內所有人的記憶,如果不是恰好有一個女人躲過一劫把這件事告訴了我,恐怕我現在還被蒙在鼓裏,能夠隨便篡改人的記憶,這樣的修者,不用我多說吧姐姐”
邵星辰深吸一口氣,麵容冷凝地說出這樣一番話。
說話的間隙,他周身好似還籠罩著一層寒意,能被人隨意篡改了記憶,如果那人心懷不軌,要殺了他了事,那他豈不是根本沒有半分還手之力?!
有些事情,細思極恐,容不得他不謹慎。
哦?你說的是真的?”
邵星靨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邵星辰,聲音冷極。
看著逐漸靠過來的女人,邵星辰心髒劇烈跳動起來,他不知該作何言論,隻能胡亂點了點頭,邵星靨就是幹擾他冷靜的興奮劑,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此時,邵母正站在門外,她猶豫了片刻,終究沒有敲響房門。
她生的這個女兒,她有時候看到都害怕。
察覺到漸漸遠離的腳步聲,邵星靨眸中掠過一抹狐媚,她目光直視邵星辰,眼珠中有點點光彩閃爍,紅唇靠近邵星辰的脖頸,吐出的芬芳讓邵星辰渾身燥熱,他想要推開麵前的女人,但是卻提不起那個勇氣,他有些沉淪了。
邵星靨背對著邵星辰冷笑一聲,纖細的手指悄無聲息地撫著他的後腦,舌尖輕輕舔過邵星辰的脖頸,上麵還帶著別的女人的味道。
邵星靨不禁厭棄地眯了眯眼,直起身將唇印在了邵星辰嘴上。
兩人唇齒相交,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水漬聲。
邵星辰忍不住伸手半摟住邵星靨纖細的腰肢,沉浸在她的吻中,不可自拔。
在此間斷,邵星靨的神識則浸在邵星辰的記憶中,不斷翻找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可惜,關於那神秘人物的事情,半點都沒有,好像他的記憶中確實沒有這樣一個人似的,這種手段,她敢確定,不是十品修者之下能做到的。
可是,華夏最強的就屬五聖人之一的奚閭,他也僅僅隻是九品而已。
突然生出來的變故讓邵星靨臉色有些難看,她習慣了掌控一切,這種莫名其妙跑出來的神秘修者讓她感到些許不安,她厭惡這種不安。
就在邵星辰抑製不住,準備更進一步時,邵星靨突然推開了他。
這兩個人,我要知道他們的身份”
邵星靨走到床邊,撿起平板,將監控視頻停在葉鬆和葉柏的畫麵上,指著兩人,聲音冰冷而肅殺,與剛剛的妖嬈動人截然相反。
看著突然轉變態度的邵星靨,邵星辰愣了愣,旋即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他上前接過平板,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抬手摩挲著邵星靨略顯紅腫的唇,垂眸時,視線掃過葉鬆和葉柏,不禁眯了眯眼睛。
他將視頻點開,在持續播放中,邵星辰麵色越來越沉,越來越難看。
怎麽,你認識?”
邵星靨目光一厲,旋即若有所思地問道。
邵星辰抿著嘴,眼神中滿是陰鬱地說道:
葉家老二,葉長華的雙胞胎”
葉家和邵家可以說是夙敵,心頭都秉持著不滅對方誓不罷休的心思。
當年葉流華的老婆冷玉蓉成了植物人,孩子也丟失的事情,就是他們邵家所為,所以邵星辰明白,隻有逮到機會,葉家會不遺餘力除去邵家。
同樣的,邵家多年籌謀被葉家毀壞,兩家已是不死不休。
如今葉承歡被選為修者聯盟的弟子,並且還被盟主彭坤看重,連帶著葉家地位都上升了不少,再加上葉流華本人的冷厲作為,邵家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邵家雖然知道前段時間修者聯盟派人去過葉家,但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葉承歡讓彭坤頗感羞恥,當然不會廣而宣之。
所以,到現在,京城中人還不清楚葉承歡已死,修者聯盟巨變之事。
邵星辰手頭上捏著所有葉家人的信息,其中也包括駐紮L省的葉長華的。
這兩個雙胞胎,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都是葉長華的雙生兒子。
葉家?”
邵星靨輕聲呢喃著,柳眉微皺。
對於葉家她也有所了解,但一直不曾放在心上。
該死的葉家!真以為有了修者聯盟撐腰,就敢在我星辰俱樂部惹事?找了個修者過來,平白從我手裏套走五個億,還抹去我的記憶,簡直找死!”
邵星辰怒火中燒,眼神中盡是森寒和狂躁。
夠了!這麽不冷靜,哪裏是邵家的孩子?!”
邵星靨隻覺得耳畔十分吵鬧,不禁叱了一聲。
姐,隻要你肯出手,別說一個葉家,就是十個,也會在眨眼間覆滅!隻要葉家沒了,我們邵家就會更上一層樓,哪裏需要隱忍?”
邵星辰努力平息著自己的火氣,上前輕輕攬住邵星靨的腰肢,輕聲說道。
他這話可不是說假的,他敢肯定,自己同為修者的姐姐,修為比起五聖人來說都是隻強不弱,隻可惜,她做事全憑喜好,葉家沒有擋路,她這麽多年也就冷眼旁觀邵家和葉家之間的爭鬥,若非如此,暗地裏下手,葉家早就毀了!
閉嘴,你以為毀滅一個家族是容易的事?這是要沾染因果的,蠢貨!”
邵星靨毫不客氣地揮開邵星辰的手臂,冷笑著罵了一句。
葉家既然能屹立華國這麽多年,說明本身就是天命所歸,輕易碰不得,再加上葉家馳騁戰場,主殺伐,若是動手毀滅其根基,一定會遭到不小的反噬。
這麽做太過愚蠢,所以她這麽多年對邵家和葉家的恩怨都袖手旁觀。
聞言,邵星辰抿了抿嘴,不敢回嘴,隻能默默受著。
去,調查清楚,葉家這兩個小子到底是和誰一起去的”
邵星靨走到桌邊,抽出一根煙,兩指夾住送入紅唇中,點燃後吞雲吐霧起來,煙霧朦朧了她稍顯豔麗的眉眼,多了幾分悵然和愁思。
邵星辰看的有些眼花,他從不知道女人抽煙也能這麽美。
還不快去?!”
察覺到邵星辰癡迷的視線,邵星靨回頭,冷冷嗬斥一聲。
若是平時,她或許還有心情與他調情一番,但現在,京城突然冒出個神秘修者,她可不能傻乎乎的等著,做任何事,都要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對!
是”
邵星辰眼神有一瞬間的黯淡,他輕聲應了,拿著平板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邵星靨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些煩躁地將手裏的煙撚滅,隨意換了身衣服,也跟在邵星辰身後離開了邵家,不管怎麽說,這個世界還是很吸引她的。
*
葉家。
冷老和冷夫人已經離開了,兩人對明天葉蓁的“接風宴”非常期待。
葉蓁和司繆也沒有在客廳多待,回了房間。
不知道萊格和郎翼是不是已經處理好虛空洞的事了”
葉蓁手指拉了拉司繆的銀發,輕聲說道。
不會有事,放心”
司繆輕笑,對於能和葉蓁一起享受普通人的生活,他也很滿足。
葉蓁準備說些什麽時,房門被敲響了。
她黛眉輕佻,上前將門打開,站在門外的是一臉緊張的葉鬆,他眉毛糾結在一起,額頭上也留著冷汗,似乎在做著什麽劇烈的心理掙紮。
怎麽了?”
葉蓁神情淡淡地問道。
慕海棠的表現讓她對葉鬆和葉柏也提不起什麽溫情,當即有些不冷不淡。
看到葉蓁的神色,葉鬆心頭苦笑,他再早熟也隻是個青春時期的孩子,知道是剛剛母親的態度讓她不悅了,他臉漲的通紅,不知該說些什麽。
什麽事”
司繆來到葉蓁身後,看著葉鬆。
今天葉鬆和葉柏帶他賺到了錢,算是幫了他。
姐夫,對不起,我替我媽和你道歉,她不是壞心,你別生氣”
看到司繆,葉鬆緩緩鬆了口氣,雖然知道和葉蓁相比,他可能更加危險一點,但此刻看著司繆,葉鬆反而覺得更親切,或許是因為今天大家一起去賭場瀟灑過的原因,而葉蓁因不悅而生出的冷淡,恐怕少有人能夠坦然麵對。
聞言,司繆搖了搖頭,別人的態度,他從不曾關注過。
太好了!既然姐夫不生氣的話,那能不能先幫我保管這張支票?”
葉鬆麵色一喜,趕忙將口袋裏有些褶皺的支票遞過來。
他不知道應該把這麽多錢放在什麽地方,好像哪裏都不是太安全,若是被母親發現,恐怕會勒令他們把錢還給姐夫,所以,還不如瞞著她的好。
葉蓁看著葉鬆手上的支票,回眸看了司繆一眼。
不能”
司繆對著葉鬆搖了搖頭,十分冷漠地拒絕了。
除了夫人,他沒興趣幫旁人保管任何東西。
聞言,葉鬆整個臉都垮了下來,就在這時,上樓聲響起,他也來不及沮喪了,飛奔著逃離了葉蓁房門口,似乎生怕被誰撞見似的。
葉蓁帶著司繆回了房間,默默盯著他看。
去賭場,本金是他們給的”
司繆倒也老實,在葉蓁的視線下,認真說道。
聽到他的話,葉蓁腦補出司繆被兩個小屁孩帶去賭場,還伸手和他們要本金的一幕幕,不禁額角微跳,對這樣的畫麵實在有些接受不能。
她的縹緲神尊啊,就因為一句買房的話,下凡塵了。
葉蓁同樣覺得賭場那地方和她家神尊的氣質格格不入,不過在詫異的同時,伴隨而來的就是愉悅,能夠發掘出司繆不同的麵,她深感榮幸。
以後不要去了”
葉蓁伸手拉住司繆的手,輕聲說道。
好”
看葉蓁眉眼間滿是柔和,司繆也鬆了口氣。
我會盡快找房子,我們搬出去”
葉蓁想了想,又開口說道。
今晚,葉家人的態度也算是給了她一個新的認知。
雖然知道他們是普通人,那樣的表現無可厚非,但她就是小心眼,就是冷漠無情,針對司繆一刻,比針對她一年要嚴重得多。
司繆沒有說話,隻是眼神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頰。
臨睡前,葉蓁又嚐試著開啟葫蘆空間,可惜,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她不禁心頭微歎,身體一滾,就窩進了司繆懷中,懷抱的主人將其緊緊抱住。
第二天。
葉蓁早早就醒了,天還沒亮時,她就察覺到葉家參差混亂的腳步聲。
她側眸看著閉著眸子的司繆,失去了偽裝的他,絕豔的容顏好似精心雕琢而成,葉蓁心頭感慨,不論看多少次,好像都看不膩似的。
她起身,打開門時,就看到擺在門口的衣架上掛著的禮服。
將衣服取了,走進房間時,司繆已經醒了,他半靠在床頭,看到葉蓁,眼神中的冷意消退一些,多添了幾分溫柔,眼中笑意也多了些。
喏,你的衣服”
葉蓁指了指衣服,這種老夫老妻似的生活,讓她臉上湧出些熱浪,沒想到短短幾個月,她竟然已經習慣了成為一個妻子,而不是獨行者。
她聲音微輕,嘴角卻不可抑製地翹了起來。
葉蓁拿著衣服去了更衣室,換好出來時,司繆也已經穿好了衣服。
兩人的禮服是情侶款,每個細節都處理的極好,十分惹眼。
來,我給你畫眉”
司繆手一翻,取出一套頗為古典的化妝品,這是從饕餮大陸帶來的,與這個世界的全然不同,每一樣都放置在極其精致的古盒裏。
畫眉?”
葉蓁微愣,她很少化妝,但今天的場麵確實應該化一些細微的妝容,隻是,在抬眸看向司繆時,葉蓁有些想笑,她敢肯定,司繆不會。
不過,葉蓁還是乖乖坐在了梳妝台前。
司繆執著眉筆,一手固定著葉蓁的臉頰,一手畫眉,神情極其認真。
眉毛畫好,葉蓁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突然就笑出了聲。
司繆畫的眉,眉梢很黑,眉尾很細,看上去實在是過分古怪,好在葉蓁有顏值撐著,一眼看去倒不會讓人覺得醜陋。
司繆也看出自己手藝不佳,不禁捏著眉筆在一側皺眉深思,他有些不明白,明明是很簡單的事,為什麽做出來會那麽難?
葉蓁拿出相機遞給司繆,將他第一次為她畫的眉定格在照片上。
門被敲響時,葉蓁和司繆都已經收拾好了。
打開門,冷玉蓉看著眼前的女兒女婿,眼神中滿含驚豔,然後極高興地點了點頭,今天的她穿著一套十分喜慶的裙子,這和她如蓮的氣質有些不符。
不過冷玉蓉偶爾穿上鮮豔的顏色,還是給人以驚豔之感。
她看上去年紀並不大,和葉蓁站在一處,倒像是一對姐妹花。
走吧,媽先帶你們去酒店”
冷玉蓉伸手摸了摸葉蓁的臉頰,聲音柔和地說道。
離開葉家時,葉蓁並沒有看到葉老,葉流華,慕海棠等人,倒是亓九天,有些別扭地扯著身上的西裝,這還是他長這麽大,頭一次穿正裝!
你爸爸他們已經到酒店去準備了,今天有不少頂層人士來參加屬於你的宴會,必須要萬無一失,他讓我和你說,昨天他並不是故意的”
坐上車,冷玉蓉悄聲對身邊的葉蓁說道。
聞言,葉蓁輕輕頷首,沒有說什麽多餘的話。
看著她的模樣,冷玉蓉忍不住歎了口氣,她知道,葉蓁的冷是從內而外的,想要將其融化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也恰是如此,她才會更想對司繆好。
她希望葉蓁能夠幸福,而顯然,這樣的幸福唯有司繆能給。
在冷玉蓉看來,司繆即便是罪大惡極的犯人,亡命天涯的死徒,她也會把他當成親生兒子對待,隻因維係兩人關係的,是她最重要的女兒。
車子疾馳,一路向著明珠酒店而去。
今天的京城,春光明媚,上流社會卻引發了一場大的波瀾和猜測。
一向不和外人接觸,一直表現出高冷姿態的葉家,居然大張旗鼓寫了帖子邀請他們前往明珠酒店參加一場不知名的宴會。
這個消息一出,震驚一片,有不少人昨晚都沒有好好休息。
聽說最上頭那位今天都會親自到場,這可是天大的麵子。
不管葉家的目的為何,凡是收到了請帖的,都會到場參加,這是個結識人脈的好機會,更甚至,昨晚有不少人拚命想要攀關係,企圖混進宴會中去。
要知道,能被葉家邀請的,無一不是華國頂尖勢力。
一旦有人能混進去,隨意攀附到誰,都有可能一步登天,飛黃騰達。
媒體也早早得到了消息,從昨天晚上就蹲守在明珠酒店外,企圖能拍到一星半點,這些紅色家族的事情是最特別的,雖然拍了也不敢刊登出去,但最起碼也算是見識過這些盛大場麵了,平時他們哪裏有機會觸碰到這個層次?
載著葉蓁等人的車子直接從後院進了酒店,沒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
進了酒店,葉蓁和司繆直接被冷玉蓉帶到了指定的房間中休息,宴會是從下午開始的,現在時間倒不算太擠,剩下的事她需要親自把關。
有些像結婚”
葉蓁坐在床上,手中捧著一本古籍,正是司繆時常看的那本,書麵上用一種普通人都看不懂的遠古文字上書“法則”兩個大字。
不過看這情形,葉蓁不禁輕笑著說道。
我們會有大典”
司繆坐在她身邊,語氣認真地說道。
他深愛的人,自然要有最好的。
聞言,葉蓁輕輕頷首,清透的眸子中含著點點柔和。
她心中清楚,這一次的宴會不會舉辦的那麽順利。
今天的明珠酒店不接受任何人的預定,因為這裏即將展開一場盛大的宴會。
酒店外,站著一排排站得筆直的軍人,數量很多,他們將明珠酒店團團圍住,今天來的都是重要人物,他們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時間漸去,酒店外一輛輛或低調,或奢華,或權威的車子停下。
站在門外迎客的,正是葉流華。
今天的他並沒有穿冷硬的軍裝,而是套著一身嶄新筆挺的西裝,他很少這樣穿,但今天這樣的場合,他穿的心甘情願,臉上也隱隱含著溫和。
來參加宴會的賓客都是和葉流華打過交道的,看他不似以往冷銳,皆是震驚。
葉流華是個什麽性情,眾人都有所了解,震驚過後,就都暗暗猜測起來,葉家究竟是出了什麽大喜事,竟然這麽大手筆舉辦盛宴?
自從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後,葉家已經很少舉辦宴會了。
所有人都在心中估摸,今天的宴會都和葉承歡脫不了關係,畢竟她被選為修者聯盟弟子的事情,已經在上層圈子傳的沸沸揚揚。
大家原本都在猜測葉家要什麽時候慶賀這件事,沒想到竟然拖了這麽久。
葉家和冷家共同寫的請帖,邀請的人自然很多,而“漏掉”的也不少。
來參加宴會的人都是喜笑顏開的,而沒有接收到葉家請帖的,心情就不是那麽愉快了,“巧合”的是,邵家和薑家就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