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定陽煉妙法,夜遊青華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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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敬二人回轉定陽城,卻發現李玄機並未轉回定陽城,二人長歎一聲,認為李玄機已經離了定陽城遠行不提。
    殊不知李玄機早已返回定陽城,化作遊方道士掛單在城內一家道觀內。道觀供奉六合無窮高明上帝,乃是正一道傳承,觀主自稱乃是正一道弟子,故此供奉六合無窮高明上帝,說起六合無窮高明上帝諸位可能知之甚少,但是若是說起六合無窮高明上帝另外一個稱號,想必諸位便知道了。那就是“三天扶教輔元大法師,正一靖應顯佑真君,正一衝玄神化靜應顯佑真君,三天法師正一真人”。正一道初祖張道陵張天師。
    昔年張道陵似醒似夢之間,忽見太清教主下降,對張道陵說:“近來南荒有六大魔王,狂暴生民,你前往治之則功德無量,名錄丹台矣!”乃授以“正一盟威符籙”,三五斬邪雌雄劍、陽平治都功印、平頂冠、八卦衣、方裙、朱履等。以千日為期,約會於南蠻。
    張道陵拜領太清教主所授,日昧秘文,能集三萬六千神靈、千二百之官君,以供驅使。他隨即往十萬大山,置琉璃高座,左供太清教主,右供三十六部尊經,立十絕靈幡,鳴鍾叩磬,布龍虎神兵,施起法力。
    魔王鬼帥同聲哀求,盡被折服,表示再不敢虐民。張道陵乃收八部鬼神,降伏六天魔王,群妖乃滅表絕跡。他則遂與弟子王長、趙升前往南蠻關外四百裏處鎮魔山修道。
    既伏妖魔,太清教主乃命使者下降來告道:“子之功業合得九真上仙之位,但滅鬼過多,未免殺氣穢空,非大道好生之旨。子須再修三千六日,吾待子於玄都八景宮中。”於是道陵乃偕弟子王長、趙升複往漢中的龍虎山,精修二十餘年。
    地紀仁康三年正月,太清教主與眾真複降,為張道陵說:“北鬥延生真經”及“三八謝罪法懺”。仁康四年春,會大千世界萬神於龍虎山天壇下,盟五嶽四瀆,立太清二十四治,福庭鬼獄。定三十會真壇與六十通真靖,七十二福地,命人處明陽、鬼處幽陰,各治設祭酒與男官、婦官,以讚玄化。其時,太清道顯化,張道陵率弟子複遊各地,斬妖巷孽、奪鹽池,建功立德,造福蜀民。功成後蒙太清教主冊封為正一天師,千年前隨三清教主一同飛升。
    後人感起功績,立祠供奉,曆代帝王加封,一時間太清道顯赫無比。後正一掌教似得老祖天師之命,急流勇退。辭去國師之位置,帶領正一道弟子回歸本宗玄都八景宮,成為玄都支脈,自此正一道方才傳入民間,各地無論大小城池村落,皆有正一道觀。隨著時光推移,各地道觀成了玄門弟子出世曆練之時,若是不想住在仙玄司,在仙玄司備案之後,可以去道觀掛單。方便清淨,也適合獨來獨往的道人。
    李玄機入了正一觀,給觀主出示了度牒,言說自己需要閉關修行,讓觀內人若是無事莫要打擾,觀主也是修行中人,雖然法力不高,但是也能看出來人不凡,也不多耽擱。帶著李玄機去了廂房休息,自言告罪退了出去。
    見那正一觀主退走,李玄機關閉了門窗,在門窗上貼了幾道示警靈符。在桌上點了檀香,與屋內蒲團上打坐。
    沉定心神,李玄機自內觀自家紫府玄都。兩顆金丹化作紫府日月,暗合陰陽兩極玄妙。隻不過如今一顆金丹上裂痕遍布,雖然寶光豔豔,實際上入不敷出,李玄機不得不時時刻刻利用三寶如意鎮壓其上。另外一顆金丹黯淡無光,盤旋於一側,如鯨吞吸水一般,吸納著無量元氣。李玄機掏出一瓶玉髓,滴了三滴在上。玉髓緩緩融入金丹,原本黯淡無光的金丹,慢慢發出了瑩瑩毫光。
    看著法力漸漸回複的金丹,李玄機負手立於一旁。之前與謝戮一戰,自家不慎失了法劍。險些命喪謝戮之手,若非八卦紫綬仙衣有護主之功,加之太皇黃曾天宮內的太皇黃曾天尊法相與神相合,抽幹了金丹內無量法力方才揮出了慶明無量玉扇。恐怕李玄機此時已然丟了性命,著了魔劫。
    不過那道烏光當真是詭異無比,竟然能打飛自己手裏法劍。不過此戰之後,卻是多了張底牌,看來《彌羅三十六天尊真解》果然妙用無窮,光是第一天太皇黃曾天尊便有如此法力,若是日後修為高起來,想必其中有諸多法寶妙訣。
    李玄機思考之時,忽然虛無中一聲鍾聲想起,“鐺!”鍾聲驚醒了思考中的李玄機,定眼看去,有一神人身著黑紅大衣對李玄機道:“奉青華司濟幽府主之命,前來拜請玄機道長往濟幽府一行。”
    李玄機定神對那神人道:“既是神人相邀,玄機敢不從命。”李玄機站起身,看到自家還在那裏打坐入定,“哈哈”一笑出了門外,喚出自家坐騎,跨上虎背往陰司而去。瀛琥雖是生靈,但是此時有陰司神靈開路,李玄機法力護身故此可以穿行陰陽。
    約莫在虛無中前行半日有餘,李玄機終於到了此行目的地,昆侖青華司下轄濟幽府。入了濟幽府,此地和方才荒蕪不同,此地有神光照耀大千,陰風陰災害之不得。各處可見幽魂,叫賣聲源源不絕。恍若來到人世一般,畢竟此地和人間無二。
    在那神人的帶領下,李玄機入了濟幽府來到一處官居,入了門便聽到:“玄機師弟,別來無恙,師弟下山,怎不和師兄說一聲,悄無聲息下山,讓吾等撲了個空。”李玄機入了門聽聞此言,抬頭看去,乃是紫虛道尊座下的玄憂,玄空,玄同,玄明四位師兄。旁邊還有三位身穿青袍的道人,細看服飾,乃是玄都八景宮製式。想必乃是玄都來的客人。
    李玄機趕忙道了一聲:“各位師兄恕罪,師弟下山之時,之時拜訪了玄晟師兄,取了三寶便下了山門。卻是忘了諸位師兄。還望恕罪則個。”昆侖三代弟子雖然是五位道尊所傳,法脈不同。但是親如手足兄弟,當初清虛道尊帶李玄機上山之後,李玄機方才兩歲。清虛道尊回歸本宗之後忙於閉關,把李玄機丟在了昆侖山玉虛宮內。
    靈虛道尊無奈,喚來三位道尊,言說:“此子乃是清虛師弟衣缽傳人,清虛師弟忙於閉關,汝等看怎麽辦是好?”
    紫虛道尊說道:“不如便讓此子去吾那裏,此子吾甚喜愛,想必交予玄憂四人,讓他們照顧便是。”靈虛道尊與金虛靜虛三位道尊口稱:“善。”如此,李玄機便是被玄憂四人養大,直到十歲之後,清虛道尊出關方才回轉靈皓峰不提。
    “莫行虛禮,汝這滑頭,若非汝貪功冒進。怎麽落得個如今的地步。”玄憂道人笑罵道。
    “師兄訓誡的對,師弟貪功冒進,如今卻是自找的。”李玄機對著四人道。“還不快快入席,吾等七人可是等汝頗多時候了。”一旁的玄同道人說著,一指空位。李玄機踏步入席,在觀上首。
    玄憂道人正在與玄都宮三人交談:“明禾道友,且觀吾這師弟如何?”被喚做明禾的道人,乃是三人之中年歲最大那人。那道人朝李玄機看來,隻見道人眼內光芒閃過。心血來潮之間,李玄機似覺被人窺視,三寶如意鎮下,打碎了那道目光。明禾道人臉上閃過一道潮紅,趕忙移開了目光。
    “玄機道友,貧道看不透。”明禾道人如實對著玄憂道人說道。聽聞明禾道人此言,玄憂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卻飛快不見。
    “尚未給三位師弟介紹,此為玄機。乃是貧道四人的師弟,其是昆侖靈皓峰主清虛道尊座下首席弟子。”玄憂道人指著李玄機對三人說道。
    “原來是清虛道尊高徒,貧道方才失禮了,”明禾道人站起身來,對李玄機施了一禮。李玄機趕忙起身回禮道:‘師兄,可不敢當。’
    然明禾道人旁邊那道人對著明禾道人傳音:“師兄,看來此子便是此代昆侖人間行走,日前我等感應到的玄魔比拚,想必便是此人出手降魔。”
    “看來吾等下山之前,老師所言不虛,此代昆侖行走法力如此高絕。想必定是昆侖五位道尊之手筆,不愧是玄門執牛耳之人,手筆之大。”明禾道人對著一旁的明信道人傳音道。
    “既然如此,此次洪元會,請帖便給他吧,老師也是命我等前往昆侖邀請,如今交予昆侖人間行走,也是功德圓滿。”明禾道人對著隨行二人點了點頭。
    又對著玄憂四人道:“玄憂師兄,吾等下山之時,家師曾言,洪元法會道貼送至濟幽府便可。到時自有有緣之人來取,今日觀玄機師弟,想必便是家師所言的有緣人。”自懷內掏出一張金貼,金貼上朦朧青光閃爍,朝著李玄機飛去。李玄機伸手穩穩借接住金貼。
    玄憂四人對看一眼,複對明禾四人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