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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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珠甩了賈珍還有要跟著他的小廝,一邊走一邊腦子裏想著對策,靠嘴炮一時之利暫時算是唬住了這群草包勳貴。
    但要是真去告禦狀肯定是除了被打的屁股開綻,就他這些操蛋的理由皇帝根本就不會理會,說不定還會責罰與他。
    這京城的路根本不像電視裏麵演的都是石板路,淨是土路,坑坑窪窪不好走,衛生極差,寧榮街上的繁華跟平整的石板路都是賈府自己掏錢修的。
    路旁商鋪參差不齊,有的是青磚碧瓦的二層小樓雕梁畫棟,有的是低矮的破舊土磚房,掛著各種幌子,還有各種小商小販在路旁擺攤,各種好聽的叫賣聲隻感覺像是來聽相聲,隻是馬路上的氣味不好聞。
    眼看著一個小商販突然跑到一旁的不起眼的牆角解開腰帶蹲下就開始方便,旁邊的人都見怪不怪,一客商牽著馬從路上走著,馬一邊走一邊排便,從路旁邊就有幾個髒兮兮的小孩拿了一個笸籮把這些馬糞撿了起來,然後跑到這個客商跟前伸出雙手,客商隨手扔下幾個銅字,幾個小孩興高采烈的撿起來然後蹦蹦跳跳的去一邊分去了。一個身著帶毛皮衣綠眼珠的西域客商牽著一匹駱駝從賈珠旁邊走過,那股羊騷外加狐臭的味道差點熏賈珠一個跟頭。
    整個街上土腥味跟尿騷味另外加上一些說不上來的怪味摻雜在一起,讓他直呼受不了。
    在二十一世界待貫了那種幹淨整潔街道,一時到了這樣的環境讓賈珠很不適應。
    但是路上的其他人貌似都適應了,不管是衣冠楚楚的商家,還是破衣補丁的貧民都很適應這樣的環境,一個混沌攤一個人吃完剛走,另一個人坐下,攤主就把上個人用的碗裏麵的湯倒了,在旁邊的桶裏涮了一下,然後用一塊破布一擦就又盛了一碗給這位拿了上來。
    就這樣的公共環境,這樣的衛生意識,人能不生病麽,怪不得古代人壽限不高,這樣的衛生環境細菌滋生,不生病就怪了。
    突然一個念頭就是如果他掌權了,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京城大掃除,重新鋪路修道,修建公共廁所,禁止隨地大小便,所有的飯店餐具一定要消毒,必須清洗。
    正想著怎麽治理呢,一輛馬車從他旁邊跑了過去了,頓時漫天的土沙,讓他直揮手吹散鋪麵的揚塵,另一隻手用袖子捂住口鼻,眯著眼快走幾步。
    回頭看看還在揚塵裏的小商販跟那個吃混沌的吃客,隻是用袖子捂住了碗,一聲謾罵都沒有,看來這應該是常態了,這群人都習慣了。
    根據自己腦中的記憶,這條街不是最好的街,但也算是比較繁華的,穿過三條街轉過彎就是最繁華之地,也是大富大貴的人們常去的地方,這裏平整的石板路,兩旁邊都是磚木結構的三層小樓,有的三層是一個平台,平台上竟然有葡萄藤架,葡萄藤順著木質的架子遮瞞整個平台,平台的欄杆則是用上好的木材做成,雕刻了許多精美圖案。
    來往之人都是身著華麗長衫,身後跟著幾個小廝家丁,時不時與對麵的同樣扮相的人拱手互敬,互相說著些沒營養的客套詞,擦肩而過後接著又跟下一位繼續打招呼。
    這裏沒有小商小販,有的隻有門口神色倨傲的夥計,隻會對那些身著華麗之輩低聲下氣,對過往的普通人則是滿眼不屑。
    穿過這條街,再往前走一段距離就是皇宮的範圍了,賈珠一邊欣賞這古代京城,一邊琢磨著該怎麽辦,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
    正琢磨著,從旁邊一個酒店裏衝出幾個人,一下架起賈珠,就往酒店裏麵走,賈珠反映了半天,開始使勁掙脫這些人,發現這些人的力量極大,任自己怎麽使勁,這群人都不帶打晃的。
    “哎哎哎,什麽情況,怎麽還搶人呢,哥幾個弄錯了吧。”被架著的賈珠喊道。
    這幾個人根本不理會賈珠的呼喊,架著他進了酒店,然後直接上了三樓,進了一個包間,把他放下後,幾個人施禮出去了,順便把門給帶上。
    打量了一圈這房間裏的情形,一個身穿樸素藏青色長袍白發老頭坐在一把太師椅上,一個同樣身著樸素的中年男人,低眉順眼的站在老頭旁邊,還有一個粉色衣裙的姑娘,彈著琵琶唱著小曲,老頭聽著曲閉目搖頭晃腦的沒理會他。
    賈珠站在門口摸不清頭腦沒敢動,直到姑娘把曲唱完,老頭才睜開眼,然後說道:“好曲。”
    然後衝姑娘揮揮手,姑娘沒說話一手拿著琵琶,一手提著裙子出去了順便把門關上,老頭這才轉頭看站在門口位置的賈珠。
    上下打量著他,嘴裏還時不時賊拉幾聲,把賈珠都看毛了。
    老頭指指門口凳子,說了聲坐,賈珠順從的坐下,然後琢磨到底怎麽回事,這老頭是幹嘛的。
    老頭又對一直站著的中年人說了句去看看。
    這個中年男人走到窗戶邊,推開一點,探頭朝外看了看。
    “回老爺,來了。”
    “賈珠是吧,我請你來,是為了請你看一場戲,你也不用琢磨我是誰,該讓你知道的時候自會讓你知道。”白發老頭對賈珠說道。
    “去吧。”
    “是!”
    中年男人出門下樓去了,老頭走到窗口,然後衝賈珠揮手讓他也過去,推開窗扇,朝下看去。
    剛才去賈府問罪的那隊人正朝這邊來,隻見那個中年人帶著幾個人走到這群人跟前,然後衝這群人亮了一個東西,然後這群人停轎,南山伯這群人都紛紛下轎,走到中年人跟前行李。
    隱約聽到中年人說道:“奉我家王爺之命,今天要給幾位一個教訓。”然後揮了一下手,剛才那群黑衣漢子,衝上去對著行禮這些位開始拳打腳踢。
    看著這群人挨打,賈珠心裏莫名一陣舒爽,再看看老頭,要是還不明白,就是傻子了,這個老頭不知道是哪個王爺。
    “賈珠給王爺請安。”賈珠趕緊朝白發老頭行禮。
    “行了起來吧。”王爺看看窗外挨打那些位哼了一聲,回到剛才的位置。
    “怎麽樣,解氣了麽,這群人也算是武爵,一個個隻會欺軟怕硬,一上戰場就怕死的要命,一群蠢蛋,上不了戰場,隻能在京城作威作福,給他們個教訓,讓他們收斂收斂。
    賈珠你可知道你名字何來,你的名字的當年還是老夫給你起的,隻望如明珠一般,沒想到確是明珠蒙塵,你老實木訥與你那無趣的父親一樣。
    前日聽聞你竟與其他之人打架,到是讓老夫挺吃驚,木訥老實的你竟然沒有吃虧,而且還打傷幾人,雖然手段不光彩,卻有乃祖之風。
    今日聽聞這幾個貨竟然以大欺小,打架輸了還有臉上門問罪,真是武勳之恥,本欲上門幫你一把,在路上就聽聞你駁得這幾個貨啞口無言,吾心甚慰。
    好孩子,好孩子,哈哈哈。”這個王爺說著說著自己大笑起來。
    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王爺,自己哪裏值得這個老王爺這麽關注,還要為我打抱不平。
    “行了,氣也給你出了,回家吧,就那個讓人啼笑皆非的理由告禦狀,給你打的渾身開綻都是輕的。”
    說完老王爺徑自哈哈大笑出門去了。
    賈珠幾步走到窗邊,朝下麵看去,那個南山伯他們已經相互扶著站了起來。
    老王爺走出酒樓,看了幾人一眼,衝那個中年管家揮揮手,然後自己背著手朝一旁走了,那幾個人趕緊跟上去。
    自始至終南山伯那群人都沒敢說一句話,連放一句狠話的膽都沒,隻能眼睜睜看著老王爺一群人走了。
    這群人等著老王爺一群人走出這條街,這才招呼家丁奴仆給自己整理衣物,然後上轎朝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早早散去了,賈珠看這群人走遠了,自己在包間內坐了一會,琢磨這個老王爺是誰。
    “四王八公裏麵的四王都與賈府有故交,現在隻有北靜王水溶還是王爵,但是現在尚年幼,其他人早已不是王爵,這四王排除在外。
    這老頭的歲數比現在的老皇帝應該小不了幾歲,應該也得六十多歲,應該是皇帝的弟弟,但是如果他為何為我出頭,而且看南山伯幾人的樣子對這個老頭敢怒不敢言,看來積威已久,如果賈府有這樣的後台,也不至於現在這樣,上不上下不下的。”
    琢磨了半天隻能猜個大概,賈珠從包間出來下了樓,往酒樓門口走去,到了門口看著酒店掌櫃的站在門口櫃台裏,隨口問了句“掌櫃的可知道這老王爺尊謂。”
    “公子,既然他老人家沒跟您說,我也不敢多言,還請見諒。”掌櫃的拱手抱歉。
    賈珠暗自說了聲還是得問老祖宗,然後衝掌櫃的笑了笑,就出了酒樓,秋日的夜晚來的較早,天已經灰蒙蒙,街上的行人也變得匆匆忙忙,白天還是喧囂的街道已經開始安靜下來。
    古代的夜生活很枯燥,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是忙碌了一天的人的溫柔鄉避風港。
    賈珠走入人流中,懷揣著許多的疑問、不安向榮國府走去,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感覺腦子都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