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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午後的陽光依然帶著夏天的一絲炙熱，斜陽劃過琉璃的屋脊照進會客廳的大堂，站在堂中的少年沐浴在陽光中，顯得那麽耀眼奪目。
    “我本無罪，為何要跪。”聲音不大卻在堂中回響。
    “孽障，你還敢頂嘴，今天就在這些大人前行家法，打死你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賈珠看著氣急的賈赦，微微一笑說道：“大老爺莫急，我有一些話想跟老大人們說道說道，如果我說的無道理，哪怕打死，賈珠也認了。”
    “你這孽子。”賈政臉色由青轉白，看堂中的不急不躁的賈珠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擔憂急的。
    “赦公、政公，莫急，且聽聽大公子怎麽說。”一個麵善的中年儒生站起來說道。坐在一旁的賈珍也趕緊勸賈政，賈赦。
    “大公子，且說說你的道理。”
    “好，那我就說了，我本在讀書，且因幾位公子相邀，本不欲往，隻是盛情難卻，隻能前去一聚。
    為了圖清淨，也因為怕聚會飲酒說話太放肆，引得外人不快，所以包下醉仙樓二樓，我等吃酒聊天本無事，誰知東亭侯家的公子帶著幾位家的公子也到醉仙樓，不聽店家勸阻，東亭侯府家公子跟南山伯府家公子二人帶頭闖上二樓。
    鎮國公家大公子與其和氣好商量，我期間一句話沒說，隻是東亭侯家公子過於盛氣淩人，非要我們騰地方給他們，我忍不住說了句怎麽都得有個先來後倒之禮，這時候南山伯家的大公子則說了一句讓人無可忍耐的話，他說我道是誰，原來是全家都沒卵蛋的榮國府大公子。
    請問這樣的話放在誰家能忍，我賈珠堂堂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自是忍不了上前爭辯，先動手的也是南山伯家的公子，我忍不過才與其發生爭執。
    請問各位老大人，賈珠這個解釋如何，是否能讓各位老大人滿意。”
    “哼，好一個巧言令黃的黃口小兒，按你說的我們家的孩子都白挨了打，一個個還在家包著頭，躺在床上吃喝讓人喂，你這清白無辜受欺辱之人到是站在這堂上跟我等講道理。”
    賈珠說完，從在左側上首坐著一個青須白麵的中年人騰一下站起來，幾步到了賈珠跟前說道。
    “敢問老大人尊名，賈珠近年來在府中苦讀，甚少與外界接觸，不知尊名還請海涵。”賈珠衝著個白麵的中年說道。
    “我就是南山伯，我的兒子被你打的肋骨斷了好幾根，而且你還下手更是齷齪無比，讓人深感不恥。”
    “原來是南山伯老大人當麵，那麽我有幾句話要問問南山伯，貴公子說我榮國府上下都沒卵蛋，當真沒錯麽。”
    “縱是有過錯也不及你萬一。”
    “好好好，有南山伯這句話，賈珠就明白了，今天我到是要跟南山伯老大人好好說道了。
    當年元末，群雄四起，我家祖演公源公跟著聖祖東征西戰，亂世英雄梟雄輩出，我家祖上在聖祖麾下與各起義軍戮戰於野，流的是血不知幾何，那是南山伯你祖也隻是我祖父麾下的偏將，那時你家祖怎不敢跟家祖說一句無卵蛋的賈家，更何況，平定天下後，聖祖冊封各路功臣，家祖憑赫赫戰功得封寧國公，榮國公，今天你家公子一句賈府上下無卵蛋，是不是連家祖都罵上了，連聖祖爺也罵上了，是聖祖爺無辨認之能，封了兩個無卵蛋之輩為國公，你家這有卵蛋的隻能是南山侯。
    我看你家大公子，出言不遜，損太祖威名，實乃大逆不道之輩，我賈珠就算是與你們打上金殿也要跟你們掙個明白。”
    “你你你，你胡說，我兒子何曾有大逆不道之心，斷是有不當之言也僅限你而已。”
    “南山伯莫急，是與不是我們上金殿與陛下說去，今天就去，我去皇城擊鼓鳴冤，豁出挨那四十廷仗命不要，也要與你們這些厚顏無恥之輩爭個明白。”
    此時堂上其他人都看著這個大義淩然的少年，賈政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好似不認識，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兒子這麽能言會道，說的堂上這些人一句都說不出來。
    賈赦剛開始還咬牙切齒一副要吃了賈珠的樣子，這會到是平靜下來了，悠然自得的看著這些剛才還來勢洶洶，一副非要跟賈家碰上一碰的硬氣，這會一個個都臉色都青白不堪，在心中暗道這群人也就那麽回事，靠上東亭侯這個紅人又如何，扶不上牆的爛泥，再加料也還是那塊爛泥。
    剛才第一個發言的中年儒生這時候走到賈珠跟南山伯跟前，拉了南山伯一下，用手勢請他先回座位。
    “大公子嚴重了，都是小孩子玩鬧，怎麽說著說著就成了大逆不道了，還要告禦狀，我跟你們父親他們年幼之時也經常打鬧，是吧，恩侯。”
    賈赦笑了笑沒說話，這會他到是能沉住氣了，就靜靜看著堂中，榮國府大老爺的氣派擺的十足，與旁邊的賈珍對視一眼，賈珍也在看熱鬧。
    儒生看賈赦沒說話，又衝賈珠說道：“大公子，這是個誤會，還請大公子海涵，今天我等上門確是無理，我在這裏帶他們給大公子賠個不是。”
    看著儒生道歉，賈赦看了一眼賈珍，賈珍心領神會，站起來走到賈珠旁邊，拍拍賈珠的肩膀說道：“大兄弟，李維忠大人都給你賠了不是了，你也別抓著不放了，消消氣，消消氣，實在氣不過打哥哥兩拳。”說完拉著他就往旁邊走。
    賈珠揮手把掙開賈珍的手說道：“珍大哥，這不是我生氣，事關聖祖，祖宗，賈珠實難就此罷休，如果賈珠今天罷休，祖宗受辱倒還是小事，聖祖威名受損是大，恕賈珠難從命。”
    說完又衝著坐下的南山伯說道：“賈珠先走一步去鳴鼓告禦狀，還望南山伯也能跟著賈珠這沒卵蛋之輩一起去。”
    說完就往外轉身大步往外走去，南山伯站起來用手指著甩袖出門的賈珠，臉色青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李維忠看著出去的賈珠，轉頭一臉苦笑的看著賈赦、賈政說道：“存周此子性情如此剛烈，不成大器都難，恭喜恭喜。”
    賈政有點不好意思了，站起來抱拳說慚愧，賈赦沒搭理他們，趕緊喊賈珍跟上，他也摸不準賈珠會不會去告禦狀，如果告禦狀，這個事情就沒轉機了，趕緊讓人攔下來，火候差不多了，該收尾了，自己也能趁機弄點好處了。
    賈珍趕緊跟上去，追在賈珠後麵，喊守在門口的家丁攔住賈珠。
    賈珠一路到了門口一腳踹開一個上來攔他的家丁，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