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奴九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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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珠回到家,被人抬進自己的房間,應付完來來回回好幾撥來看他的人,痛苦又快樂著。
    賈母跟王夫人還非得看看傷口,一個大老爺們讓人家看屁股怎麽也好意思,雖然說是此身的母親跟祖母,但是畢竟裏子變了啊。
    感覺這群人不是來看傷員的,倒像是來看猴的,比如賈珍來了後看了看傷,說沒事,也就是看著挺嚇人,其實兩天下床,七天就好。
    還說道:還是大兄弟威風啊,這鬧騰了一通,整個北京城都震了三震。
    聽說義忠老王爺跟皇世子殿下都被皇上罰了,就這樣去挨了打也僅僅傷了一點皮,真是驚天動地,好威風,好厲害。
    以前怎麽沒看出大兄弟還有這個能耐,能把這北京城給捅漏嘮,以後為兄還是得指著大兄弟照應我了。
    賈珠聽著賈珍這些看似誇獎實則調侃的話隻翻白眼,又不能攆他走,隻能強忍著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關鍵這貨怎麽這麽多廢話呢,賈珠雖然沒事,但是趴著趴著就想睡覺了,旁邊賈珍叨叨叨個沒完,說了一個時辰,倆小時,到最後賈珠就不強忍著了,直接睡過去了。
    再醒來已經是傍晚了,屋裏很昏暗,還沒掌燈,古代就是這個比較煩人,一到晚上就是黑乎乎的,哪怕點了蠟燭屋裏亮度也很差,女人們還愛晚上就著這點蠟縫點什麽,這要是不近視眼就奇怪了。
    “可人,可人。”
    “來了來了。”隨著答應,可人從外麵提著食盒進來了。
    “爺您醒了,都睡了一下午了,剛才老太太打發人給送來了飯,說怕您吃不好,還有說最近您好好休養,不著急去她那請安了,她想你了就過來看你。”
    可人說著把食盒放到桌上,倒了一杯茶,走到床邊,小心的把一個軟枕放到賈珠的胸口的位置讓他趴著能空出兩隻手。
    “珍大哥什麽時候走的,怎麽沒叫醒我。”
    “可別提了,珍大爺真是能說的,爺都睡著了他還自己說了好一會,發現您睡著了,這才走的。”
    “嗯嗯,我是實在撐不住了,好家夥活活給我念叨死,下次再來就說我舒服不見客了。”
    “好,您不說我估計甯兒也會這麽做,珍大爺走的時候甯兒自己從那念叨好一會,說以後再來就不給開門了。”
    “對,直接不開門了,開著門進來了,也拿棍子給打出去,讓甯兒打,出了事我給你們頂著。”
    賈珠跟可人說了會話,有點尿急想從床上爬起來,去上廁所,剛起身就感覺屁股跟針紮一樣,吸了一口涼氣又爬下了。
    “爺您還不能起來,您這是要解手麽,等會著,我去給您拿恭桶。”可人很有眼力價,一下就瞧出來他要幹嘛了。
    賈珠第一次被人服侍上廁所,感覺很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上完廁所,又伺候著洗了手,吃了飯。
    趴在床上跟可人還有甯兒倆人聊著天,時不時用一些現代的話逗逗兩個小姑娘,剛開始還有點聽不懂,不適應,但是後來,通過賈珠的講解,甯兒笑的前俯後仰的,可人則趴在桌子上笑,肩膀一聳一聳的。
    三個人鬧了挺長一段時間,可人終於止住了笑,走到賈珠的跟前說道:“爺,該給您換藥了,先別說笑了,等會笑起來,我可給你把傷口弄疼了。”
    賈珠趴著沒回頭,感覺可人輕輕將他的褲子褪下來,然後拿了創傷藥輕輕用手給他塗在傷口上,感觸這輕柔的動作,賈珠身體都快繃直了。
    終於塗完藥,賈珠放鬆了身體,回頭看看可人說道:“你這手真是巧,絲毫感覺不到疼。”
    “爺您淨誇我,哪有什麽巧的,我就怕用大力氣弄疼了您。”
    “很巧啊,那天我看你秀的那朵花就很好看啊,就是布小了點,做的手絹麽,繡好了給我吧。”
    “什麽花啊?”可人有點納悶。
    “就是你針線笸籮裏那個黃色布上繡了一朵花。”
    可人頓時羞紅了臉,說了句爺您怎麽這樣啊,扭過頭去找自己針線笸籮去了。
    甯兒看著可人的樣子衝賈珠比劃比劃臉說道:“爺您真不害臊,那是可人姐姐繡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可人捂住了嘴,賈珠這時候再傻也明白是啥意思了,應該是繡的肚兜,古代女人的肚兜都是自己繡。
    賈珠有點尷尬隻能裝傻,甯兒掙開可人,跑到一旁繼續說道:“有啥不能說的,都要做姨娘的人了,還怕說麽,不就是肚兜麽。”
    可人就上去追她“再胡說,我就撕了你這個小蹄子的嘴。”
    看著兩個人在屋裏鬧騰起來了,賈珠這個時候幽幽的說了句:“咳咳,你倆以後都是姨娘。”
    屋裏頓時安靜下來了,可人羞紅了臉坐了下來,甯兒也弄了個大紅臉說道:“誰要做你的姨娘,到了年我就回了太太放出去了。”
    “我要是不同意,太太就算答應了,你也走不了啊,嘿嘿。”賈珠笑道。
    “反正,反正……”甯兒羞了個大紅臉,吭嘰吭嘰沒說明白就出去打水去了。
    氣氛有點尷尬,三個人都沒繼續說話了,賈珠任由倆人擺弄給他洗完臉,吹了蠟燭,可人也躺下了,屋裏分外的安靜。
    一連過了十幾天,賈珠早就可以下床活動自如了,棍傷沒問題了。
    早上賈珠給賈母請了早安,來到賈政屋裏,自己的母親也在,給兩人請完安,看著兩個人有啥心事,一臉愁相。
    “老爺,太太不知道有什麽煩心事,可跟兒子念叨念叨。”賈珠小心問道。
    “沒你什麽事,仔細讀好你的書就行了,其他事用不著你操心。”賈政沒好氣的衝他說道。
    王夫人則過來拉著賈珠坐到一旁,拿出一封信遞到賈珠手裏說道:“這是咱家去山西進貨的孫掌櫃托人送來的信。”
    賈珠拿過信看了看,賈府在京城有幾間鋪子,其中有一家皮貨鋪子,每年都要去山西進貨,快過冬了這群人去進貨,在太原府給扣下了,信上說必須要有一個賈家能管事的人去把這個事情給解決一下。
    賈珠看完了信有點不解問道這有什麽可愁的,王夫人看看賈政沒說話,繼續說道:“這進貨的人裏麵有一個是當初跟著大老爺的貼身小廝,後來抬舉了他去鋪子當了二掌櫃,仗著是大老爺的親信,這幾年沒少鬧騰事。
    這次是去山西,他又在太原逛那煙花柳巷,跟本地一個鄉紳鬧騰起來,給人打死了,太原府尹李廣岑著人送了一封信,又傳了話,這事可大可小,人家對方家要求必須得去個能管事的人去處理,不然人家肯定還要繼續鬧騰。”
    賈珠說道:“那麽咱們就去個人不就結了麽。”
    “哎,跟大老爺說了,大老爺那邊根本就不管,東府你珍大哥也不能總麻煩人家,咱們西府上的事情還是得自己辦了,這會正愁這事呢,人死活先不管,那些貨可是不少銀錢呢。”王夫人說完,賈政恨恨的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賈珠想了想說道:“老爺、太太,這樣我去一趟太原,看看把這事給解決了。”
    “你?你不給我惹禍我就燒高香了,你還給我了事。”賈政不屑的說道。
    賈珠沒生氣知道賈政就這個德行繼續說道:“老爺莫惱,還聽我道來。”
    “咱們府上能出麵的人,就是大老爺,您,其他的族人雖也有些臉麵,去了人家未必認,而且這個事情還是莫要聲張的好,要是傳出縱奴行凶,仗勢欺人這樣的話,對咱家名聲影響不好,再者孩兒也大了,也想為府上出把力氣,老爺覺得要是不放心可以派個老成之人陪著,我隻管出麵,其他的事情由他來處理。”
    賈政聽完他的話,沉吟了一會,讓他先出去,要想想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