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兒行千裏母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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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珠從賈政房裏出來,想要溜達溜達,最近剛挨了打,還是不出門為妙,這兩天把榮國府轉了個遍,沒啥可看的了,幹脆去東府溜一圈去。
    一路溜溜達達,出了內院的門,自己的小廝早就到了消息,在門口等著了,看到他出來湊了上來,原來那個小廝油腔滑調的,之前沒少糊弄原來的賈珠,最近又想來糊弄他的銀子,直接給了兩個大嘴巴子,跟王夫人回了一句就給打發出去了,後來他自己又挑了一個老實本分的,叫文慶,家裏排行老六,賈珠幹脆叫他六兒。
    “爺,今兒要出門麽。”
    “今兒不出門,咱去珍大爺那兒瞧瞧去,,六兒,咱空著手去合適麽。”賈珠感覺自己空著手串門子感覺有點不合適。
    “爺,咱們兩府本就是一家,爺們之間來往,都沒見外的,咱拿著東西去了反而顯得遠了。”六兒恭敬的答道。
    “好,走著,今兒我帶你去東府樂嗬樂嗬,也給你放放假。”賈珠點頭說道。
    兩個人到了東府,門口的小廝看到賈珠趕緊行禮,門口的管事的打發了一人進去通稟,自己則把賈珠迎進來領著往裏麵去了。
    穿過兩道門,賈珍領著一個小孩已經等著他了,看到賈珠進了院門,趕緊迎了上去。
    “請了兄弟你好幾次了,哥哥終於給你盼來了。”賈珍笑嗬嗬說道。
    “給大叔叔請安。”賈珍旁邊的小孩下拜道。
    “大哥哥說笑了,之前都是怕打擾到你,才不敢過來啊,再者老爺盯我讀書盯得也緊了點。”賈珠笑著回道,又看看賈珍旁邊的小孩,一身粉色長衫,小臉粉裏透紅,扮相極佳,滿臉笑容。但是這笑容怎麽看都有點欠揍的感覺,感覺賤兮兮的,這應該是賈蓉了,一股子脂粉氣。
    兩人閑扯了幾句,賈珍吩咐人領著六兒去吃飯,樂嗬樂嗬,他領著賈珠往屋裏走去。
    兩人進了屋落了座,賈珍吩咐人上茶,又吩咐準備好酒好菜,要跟賈珠喝會子,一會功夫就有丫鬟端來兩倍熱茶,端到賈珠跟前,賈蓉過來從茶盤裏端出來放到賈珠旁邊,又端了一杯放到了賈珍旁邊。
    “來來,兄弟,嚐嚐哥哥這今年新進貢的好茶。”賈珍衝賈珠示意品茶。
    賈珠對於茶葉沒啥了解,裝模作樣的抿了一口,再看看賈珍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發出長嗯的享受音。
    賈珍自己先說了句好,又問賈珠如何,賈珠哪懂什麽茶葉,之前喝的茶要麽是茶葉包,要麽就是百十塊錢左右的茶葉,哪有閑工夫品茶,隻能順賈珍說好。
    “珍大哥,敬大老爺,今年過年還不回來麽?”賈珠放下茶杯問道。
    “哎~~,大老爺鐵了心出家問道去了,不再問俗事,這一大家子就扔給我了,我年輕哪擔得起啊,好在有西府大老爺跟老爺外麵幫我扛著,裏麵有你嫂子幫我持家,還算是能過得過去。”賈珍歎氣說道,聽著話像是挺難過的,但是還是能從表情上看出來點竊喜。
    “對了,嫂子好了麽,前幾日聽太太說嫂子身體不好,請了太醫來瞧,不知現在如何了。”
    “都是老毛病了,之前生這個畜生的時候落下的病根,一直時好時壞,拖拉了好幾年了,今年入秋後越發厲害了。”賈珍邊說著還指了指賈蓉。
    “願吉人自有天相吧。”賈珠也隻能這麽說了,按照原文的意思,賈珍的原配夫人快死了,後來的尤氏是續娶的。
    倆人在會客廳瞎聊著,一會準備好了酒宴,就一塊過去吃酒,賈珍還叫來了府裏養的戲班裏兩個小戲子來唱小曲給倆人助興,賈珠對這玩意沒啥感覺,電視電影看多了,網上的歌曲也多,在這樣的衝擊之下什麽樣的小曲他都提不起興致,再說他也不是愛好者。
    賈珍聽得起勁,還時不時叫著其中一個小戲子過來吃一杯酒,賈珠沒有多喝,推脫老爺指不定哪會子就找他,所以就徹底成陪客了。
    此時的賈珍還不算放肆,一是他老子剛出家,還沒敢徹底放開,再者原配夫人還在,時常規勸,賈珍也能聽進一些去,到後來續娶了尤氏,那根本就頂不起事來,別說規勸,隻要賈珍不罵就是好的。
    賈蓉這會母親還在,雖然身上有點那種賤賤的氣質,但是總體是個好孩子,剛開始還在旁邊給兩人倒酒。
    後來這倆小戲子來了,就主動撤離了,說是太太該吃飯了,去跟前伺候去了,很不錯,很有眼力價,變成後來那樣,第一是母親去世了,父親每天隻知道自己玩自己的,而且還覺得他在跟前膈應,種種原因才會成了那德行,這會還有救。
    倆人吃著喝著,桌上的菜都換了三波了,根本都沒吃幾口,涼了就撤下去了,再換新的,酒都是溫的,伺候太到位了。
    酒足飯飽,賈珠起身告辭,賈珍也沒再繼續留,天不早了,知道賈珠回去晚了,肯定少不了挨罵,打發人送到西府上,一定送達了。
    賈珠走的時候還刻意從馬棚那個地方走過,沒瞅見焦大,隻有幾個中年家丁在喂馬,應該還沒把焦大打發到這裏來。
    賈珠回到家天就很昏暗了,去到賈母屋裏請了安,留下吃飯,說是在東府吃過了,就離開賈母那,去了賈政那裏請安。
    到了賈政屋門口,就有人喊大爺來了,賈珠直接挑簾進屋,賈政應該是剛吃完飯,坐在那裏喝茶,賈珠走到切近請安,可能是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了。
    “哼,又去哪裏鬼混了,這一身的酒氣,哪裏像個讀書人。”賈政沒好氣的說道。
    “去東府珍大哥那玩了會,非留下吃飯,推脫不了,便與他喝了幾杯。”
    “天天就知道玩,什麽功夫讀書,什麽功夫寫字,天天吃酒,打架,風花雪月,幹脆就別費那個勁了,讀書二字放在你身上就是有辱了這兩個字。”
    賈珠很明白,再說話還得挨罵,賈政就這個臭德行,封建大家族的父親都是充當一個嚴父的角色,家裏的兒子要麽就是孽障,畜生,孽畜,反正怎麽也賺不到好,幹脆就別說話了。
    賈政沒搭理賈珠,也沒讓他走,自己喝茶,把賈珠就晾在那裏了,過了挺長一段時間,外麵傳來給太太請安的話,王夫人挑簾進來了,進來看著屋裏的情景,走過來拉著賈珠就坐到了一旁。
    賈政估計也是消氣了,看著賈珠說道:“你早上跟我說的話,我自己琢磨了一下,又跟你母親商量了一下,她自是不同意,我覺得可以,畢竟西府的事情不能總是麻煩你珍大哥,這兩天準備一下,讓你母親給你安排兩個老成之人跟著你去。”
    賈珠心道:終於可以出去逛逛了,每天就這一畝三分地上轉悠,感覺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出去轉悠轉悠旅個遊還是不錯的,天高皇帝遠,山高任鳥飛。
    “老爺,珠兒畢竟還是小,就這麽讓他出門,我始終是不放心,不成還是珍兒去走一趟吧,再過兩年,他老練了,再讓他給家裏幫忙。”王夫人萬般不道。
    “我意已決,就這樣,我也跟大老爺那邊商量了,隻有珠兒去才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榮國府大少爺,辦這個事情最好。”
    跟王夫人說完又衝賈珠說道:“你還有什麽想說的麽,沒有就退下吧,這兩天準備準備就去吧。”
    賈珠感覺還是少說話為妙就回了個老爺怎麽安排怎麽做的話,然後退了出去。
    這兩天王夫人給賈珠準備路上的一切應用之物,各種替換的衣物,單的棉的,皮的大襖,什麽靴子鞋子,整了好幾個包。
    可人跟甯兒也給他整了兩個大包袱,賈珠看了王夫人跟可人準備得東西之後,感覺自己這不是出門,感覺是把他給轟出去了,東西太多了,一輛馬車都不一定裝的下。
    自己找了王夫人好說歹說終於放下了很大一部分,僅僅帶了幾件單衣跟棉衣,兩雙鞋子,別的東西都沒帶。
    自己帶著銀子去了太原再買不合適麽,不比從京城帶去強啊。
    王夫人不準備衣服了,又給他準備吃的,反正折騰了好幾回,徹徹底底的讓賈珠感受到了母愛的力量,對王夫人感情又有所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