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青牛登門(五千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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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中。
    六耳獼猴化成本相,怒吼連連,金箍棒也變成隨心鐵杆兵,不停的攻擊大陣。
    但所有攻擊都仿佛打在了棉花上,毫不著力,沒有絲毫作用。
    “六耳,咱們談談吧。”
    寅長生突然出現在陣中,淡淡的看著六耳。
    六耳獼猴呲牙咧嘴,雙眼噴火,對著寅長生攻出十餘棒,可每棒都差那麽一絲就是打不中。
    “談什麽談?快放老子出去,老子要殺了那猴子,代他去西天取經,成就正果。”
    六耳獼猴雙眼迷離,說的話仿佛仿佛並非他的真意,卻又出離了憤怒,看的寅長生暗自納罕。
    “此人神誌有問題,難道被人算計了?”
    寅長生並非胡亂猜測,以六耳獼猴的本事早就長生不老,隻是沒有編製,也就是所謂的編外人員,不被天庭承認,稱之為散仙或散修。
    以他對妖魔的了解,特別是有本領的,早就不在乎什麽編製正果,相比起來更喜歡無拘無束,比如紅孩兒被觀音抓去南海做善財童子,成了正果,牛魔王夫妻和如意真仙非但不感激孫悟空,反而惱恨無比。
    如意真仙說得更透徹,給人做奴才怎比得上做妖王來的自在舒服?
    六耳獼猴比紅孩兒厲害得多,便是和牛魔王相比也不弱分毫,怎會自找不舒服?給人當奴才,聽別人調遣?
    哪怕是孫悟空,如不是緊箍咒限製,早跑回花果山當妖王了,哪會老老實實的保護唐僧去西天?一路上盡受些鳥氣,雖說後來被封鬥戰勝佛,也就多了個組織靠山,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多的好處,仍要枯坐參禪。
    想通這些,寅長生愈發覺著六耳獼猴不對勁,他暗自冷笑,知道肯定是佛門暗中出手搗鬼。
    “吒!六耳獼猴,還不醒來,更待何時?”
    寅長生借助吞天大陣,施展天帝秘法,警世音。
    警世音一出,並沒有震耳欲聾的聲音,反而無聲無息,沒什麽動靜,此秘術已技近於道,有了大音希聲,大道無形的味道。
    本來瘋狂攻擊的六耳獼猴呆了一下,迷離的眼神瞬間清明,有些懵逼的看著寅長生,隨即臉色大變,恨得咬牙切齒,雙拳握的劈啪作響。
    “好算計,好算計,竟想讓我成為那猴子的墊腳石,好算計。”
    “六耳道友,現在可以坐下來聊聊了嗎?”寅長生伸手一指,憑空浮現一張石桌,兩張石凳,“道友請坐。”
    “六耳謝過道友。”六耳獼猴隨意的坐到石凳上,並無一絲拘束。
    “道友已明白前因後果,不知接下來有何打算?”玉琵琶端著茶壺和茶杯從外麵走進來,為兩人斟上茶,站到寅長生背後,為他輕輕捏著背。
    六耳獼猴仔細打量玉琵琶,已知對方來曆,露出一絲驚容。
    看出玉琵琶的實力不在他之下,真打起來不弱於他,獨門神通倒馬毒樁連西方如來都無法抵擋,這麽厲害的妖王,竟如弱女子般給寅長生端茶倒水,捏背放鬆。
    “此人究竟什麽來曆?竟能讓此女心甘情願做此等下作之事,還能破了夢幻泡影之術。”
    想到此處,六耳道:“不瞞道友,我和佛門結下的因果總要算一算的,不然,我心有不甘,無法靜心修行,原本的修行之地已無法繼續待下去,需再尋靈山勝境,開辟道場。”
    寅長生道:“道友應該知道,身在此陣能屏蔽佛門菩薩感知,就是佛陀也不能探查清楚,可以放心大膽的交流,如道友不嫌棄,可來三清觀修行,至少佛門不敢明目張膽算計。”
    六耳一愣,隨即露出個複雜的神色,悄悄打量了下三清觀的情況,笑道:“道友好意,貧道心領了,貧道向來獨來獨往,不喜人多,所以想尋個安靜的仙山修行。”
    “唉,那真是可惜了。”寅長生沒有強留,他知道對方是怎麽想的,三清觀所在之地是個普通的小山,靈氣稀薄,沒有仙花異草,對方根本看不上眼。
    “可惜了?”六耳獼猴一愣,不知對方可惜的是沒留住他,還是可惜他沒選擇留下。
    “既然如此,我便送道友離開吧。”寅長生微不可查的看了眼天穹,領著六耳出了大陣。
    剛來到大陣外,便覺洶湧如水的日月精華撲麵而來,天地靈氣粘稠如水,說是天庭聖境也不為過。
    哪怕是不會修行的人,在此處待上一個月也能長命百歲,延年益壽,對修行之人來說,更是堪比仙家福地,玄門洞天之所在,修行一日,比得上其他地方一年。
    六耳獼猴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三清觀怎麽就有了如此濃鬱的靈氣?
    天庭為了便於管理三界諸天,不讓下界生出太多妖魔精怪,以周天陣法截住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日月星辰精華,不然,下界遍地妖魔,天庭哪能管的過來?妖魔早就聯手打上天庭了。
    當然,世間有如此濃鬱靈氣的地方屈指可數,全是有來曆背景的大門大派,那些地方被修行之人稱為靈山福地,仙家洞天。
    這也是修行者為何打破腦袋也要拜入大宗門的原因,修行速度能提升許多,長生不老的機會更大。
    六耳獼猴之所以不願留下,便是三清觀太過貧瘠,還不如他的修行道場。
    可打臉來的太快,如今的三清觀堪比天宮聖境,不知比他的道場強了多少倍,他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剛才拒絕的太快了,現在如何改口?
    “公子,玉帝真的答應了?”玉琵琶一臉驚喜,哪怕不運轉玄功,濃鬱的日月精華也朝體內湧去,修為緩緩提升,如果運轉玄功,修為還不飛速提升?
    “不怕玉帝不答應。”寅長生無所謂的說了一句,聽得六耳獼猴心尖一顫,寅長生在他看來愈發的神秘了。
    “道友,貧道告辭了。”六耳獼猴雖然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卻也不好改口,隻能心頭滴血般的告辭。
    “唉,六耳道友,貧道是真心實意挽留,希望道友三思,在此潛修,咱們也能時常談玄論道,提升道行,豈不美哉?還望道友仔細考慮。”寅長生暗自發笑,卻一臉惋惜的說道。
    “道友即如此說,我再拒絕就是不識趣了,隻望道友莫要嫌煩就好。”
    六耳獼猴的神色頓時精彩起來,呆立良久,麵皮發紅,幸好猴毛濃密,別人看不出來。
    “道友哪裏話,同道之人越多越好,方圓十裏之內皆是如此,道友從道場回來後,自行選擇一處,開辟洞府即可。”
    送走六耳獼猴,玉琵琶就要笑出聲來,見寅長生瞪了一眼,連忙忍住,過了一會兒寅長生才道:“六耳獼猴乃天地異種,立於一地,千裏之內的話語皆能聽到,方才肯定聽我們談論,你若笑他,定會記恨於心,雖無大礙,總是不好。”
    “公子教訓的是,屬下明白了。”玉琵琶躬身領訓。
    寅長生招來蜈蚣精,聯手玉琵琶,三人聯手施法,以三清觀為中心,起了一座千丈高山,取名聖道山,在山巔建了一片宮殿,取名聖道宮,三清觀仍在山腳之下,作為平時交流歇息之地。
    聖道宮則是聖道教的根基所在,也是日月精華最為濃鬱之地。
    山中曲徑通幽,蒼鬆翠柏對對排,藤蘿異草遍地是,山花紅遍山野,翠竹成林,飛瀑湍流,靈獸奔走,懸崖峭壁間分布著許多洞府。
    在濃鬱的日月精華滋潤下,聖道山愈發神聖,霞光萬道,瑞氣千條,很多鳥獸漸有了靈性。
    整座大山被白虎吞天殺陣隱藏,不得寅長生允許,休想進來,而他也正好借日月精華祭煉陣旗,一舉兩得。
    “寅道友,貧道來了,還請打開陣法,讓貧道進來。”
    這一日,寅長生正在聖道宮中祭煉周天星鬥大陣的陣旗,突然聽到青牛精的聲音,連忙打開一條通道,讓其進來。
    至於周天星鬥大陣則是他從天帝傳承中得到的,傳說中,上古妖族天庭便由此陣保護。
    那時,陣基是天上周天星鬥,主陣之人則是帝俊和東皇太一,還有河圖洛書兩件先天靈寶作為陣眼,再加上東皇鍾協助,可謂是威力無窮,震撼寰宇,隻有十二巫祖聯合萬千巫族布下的盤古真身大陣才能與其匹敵。
    周天星鬥大陣非但防禦無敵,殺傷力更是不容小覷,但需要兩件靈寶作為陣眼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便是傳說中的河圖洛書。
    這兩件先天靈寶和混沌鍾,自巫妖大戰之後便不知所蹤。
    “牛道友請進。”
    白虎吞天大陣裂開一道門戶,射出道白光,把青牛精接引了進去。
    “寅道友,數日不見,你的道場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說是瑤池仙境也不為過。”青牛精一進大陣,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特別是感受著濃鬱的日月精華,一時間呆住了。
    他跟在太上道祖身旁,對天庭的事情知道很多,除了極個別的勢力,天庭根本不會徹底放開日月精華,會用陣法遮擋九成九,隻留一絲降落下界。
    可眼前的景象告訴他,這裏的日月精華,天庭一絲一毫都沒克扣,全部放了下來。
    他看著寅長生,眼神怪怪的,猜測此人的靠山是誰,竟能讓天庭如此給麵子。
    “寅道友,貧道對不住你,本來留下坐鎮車遲國的,卻因私事離去,害的車遲國差點被滅,騙老牛之人已被俺殺了,這一路上又殺了數十個前來車遲國找麻煩的妖魔,也算俺老牛的一點心意,還請道友諒解。”
    震驚過後,青牛精露出愧疚神色,如果車遲國被滅,寅長生的下場絕不會好到哪兒去,哪怕他有道祖當靠山,也要曆經重重磨難,才能化解結下的因果。
    當他醒悟過來時,嚇出一身冷汗,卻為時已晚,幸好車遲國沒出事,還愈發強橫了,這讓他更加羞愧。
    寅長生聽到青牛精殺了數十個前來車遲國找麻煩的妖魔,心中暗感遺憾,他還想靠著那些妖魔提升法力呢,如今卻是不成了。
    不管如何,青牛精也是好意,他也不能說什麽。
    “牛道友如此說就見外了,建立一方聖朝,豈是如此容易之事?必定會經曆重重磨難,成功的概率也不會太高,這次道友被人騙走,定是上天降下的劫難,怪不得道友。”
    “多謝道友體量,以後但凡有用得著俺老牛的盡管開口。”青牛精的性格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寅長生如此敬重他,讓他越發愧疚,最後微愣,隨即道:“寅道友,我記得你曾說有件事想與俺商量,不知何事,隻要俺老牛能做到的,絕不會有絲毫含糊。”
    寅長生確實有事要青牛精幫忙,之所以一直沒說,等的就是這一刻,即使如此,他也不敢保證對方會答應。
    “並非貧道不記得此事,而是怕道友為難。”寅長生遲疑道,露出一副為青牛精著想的樣子。
    “道友如此說,豈非看不起俺,有什麽隻管說,哪有什麽為難的,婆婆媽媽,忒不爽快。”青牛精見寅長生如此,有些氣惱。
    寅長生沉吟一會兒,道:“貧道欲觀道友的那件白晶晶的圈子法寶,不置可否?”
    “你說的是這件法寶?”青牛精順手從胳膊上拿下金剛琢,隨手遞給寅長生,道:“道友,你這人忒不爽快,我還以為什麽為難之事,竟是這點小事,你若想看,盡管拿去,待到俺老牛對敵時再還我便可。”
    “啊?道友,你就不怕貧道不還?”寅長生故意驚訝的看著青牛精。
    “哈哈哈……道友倒是實誠,有什麽說什麽,如果道友真有本事據為己有,老牛絕不說半個不字,你盡管拿著便是,俺老牛去巡視車遲國,看能否再碰到幾個不長眼的妖魔,幫你收拾了。”青牛精大笑幾聲,起身便要離開。
    寅長生連忙阻止道:“道友,無需如此操勞,隻要他們不禍害普通百姓,盡管讓他們來,我的白虎吞天殺陣還需他們進補。”
    “這樣的話,忒沒意思,總是閑著渾身不舒服。”青牛精在宮殿裏來回走動,甚是不耐。
    寅長生心中一動,道:“牛道友,如果你不嫌麻煩,貧道還真有事拜托你。”
    “有話就說,不要拐彎抹角。”
    “東海二太子是貧道收的第一位弟子,如今主持東海之事,前些日子,玉帝答應下旨,四海龍族以東海為尊,但貧道擔心其他三海不服,以敖坤的本事壓製不住,所以想請道友前去協助,不知道友……”
    “敖坤?好,俺老牛記住了,我倒要看看有誰不服,俺老牛手癢得很,走了。”
    不等寅長生說完,青牛精便接過話茬,說完便施展遁法走了,看的寅長生目瞪口呆,實在未想到青牛精如此好說話,與他想象的差距太大了。
    看著白燦燦的圈子,寅長生心情激動,這可是太上道祖西出函關,化胡為佛的護身至寶,蘊含化胡為佛的教化功德,可套萬物,水火不侵。
    此寶之中,蘊含著太上道祖對大道的感悟,乃是對大道的總結,如能悟透其中玄妙,道行必定突飛猛進。
    即使無法悟透,隻需悟出皮毛,也可領悟出無上神通。
    前世看小說時,最羨慕最想擁有的便是此寶,攻防一體,可說西遊第一。
    這讓他想起闡教的太乙真人,太乙真人有門神通,可以收掉對手法寶,與金剛琢有些類似,但效果相去甚遠,他懷疑太乙真人便是得了太上道祖指點,才領悟的此神通。
    他雙手握住金剛圈,催動無名玉器,推演其中的大道玄妙,領悟大道真義。
    金剛圈乃功德至寶,神威無量,單憑他的悟性,絕無可能領悟其中玄妙,太深奧了。
    但無名玉器猶如作弊器,可以把玄妙無比的大道真義用最簡單明了的方式灌輸給他,讓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並理解其中玄妙。
    不知不覺,數十日時光悠忽而過,借助無名玉器從金剛琢中參悟出無數妙法,道行提升許多,雖仍是太乙真仙後期,手段戰力都提升了不少。
    這一日,他猛然從定中醒來,掐指一算,暗道:“唐僧師徒已經到火焰山,我也該過去了,玉琵琶和天蜈道人得傳導出元陽之法,實力提升不少,隻要佛門不出動金仙大能,他二人坐鎮足矣。”
    “寅道友,貧道回來了,還請打開大陣。”沒等寅長生出發,陣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不是驅神大聖又是何人?
    打開陣法,接引驅神大聖進了聖道宮。
    “道友見諒,貧道得知對頭消息,心中甚是難耐,忍不住離去,道友若有怪罪,貧道絕無任何怨言。”驅神大聖一臉愧疚道。
    寅長生道:“如何?可見到你那對頭?”
    “不曾,貧道被人騙了,如果讓俺知道是誰,定要打殺了此人。”驅神大聖惡狠狠的說道。
    “此天道運轉之下,降下的劫難,怪不得道友,事已過去,休要再提,貧道要出去幾日,還需道友在此坐鎮,數日後,有位六耳道友前來,請道友代為接待,說起來,你與六耳道友還是同類,坐而論道,定能獲益良多。”寅長生笑吟吟的看著驅神大聖,並未點明六耳獼猴的本相。
    “與我同類?道友盡管放心離去,俺再也不會隨意離開,如今這裏成了瑤池仙境,貧道還需尋處洞府靜修,然後再開個小攤,去交河城賣東西去,嘿嘿嘿,道友手段,高深莫測,貧道佩服。”驅神大聖說完,屁顛屁顛的尋找洞府去了。
    寅長生搖了搖頭,收起金剛琢,招來一朵白雲,架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