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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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德赫瑞姆大街上。
因為皇帝的慶典即將到來,貴族們陸陸續續都趕來了德赫瑞姆。這種盛況即使是新年也無法比擬的,大量的商隊蜂擁而至,南來北往的商旅在市場上販售著各種商品,從小飾品,小玩意,到利劍盔甲,寶馬良駒,各種平時見不到的好吃的好玩的現在滿大街都是。而城鎮公所為了提升節日的氛圍,取消了晚間閉市的決定,這使得整個城市在夜晚也是燈火通明,大街小巷無時無刻不是熱鬧非凡。
公爵們被安頓在城堡內,而伯爵,子爵等等被安排在公館休息。很多爵爺貴婦都帶著孩子仆人,在首都的街道上遊覽,不少爵位較低的男爵,還是第一次來到帝國的都城。這些日子在街道上乞討的乞丐們都賺了個底朝天,貴族們出手闊綽,“再要幾天飯我就能在薩哥斯買個房子了!”一個乞丐如是說。
哈勞斯一身普通貴族少年打扮,沒有穿戴任何象征皇家的紫色裝飾。而哈倫哥斯則打扮成一個平民仆人,一把短劍掛在腰間,緊緊跟隨著哈勞斯。
“殿下,不,少爺,不早了,咱們趕緊回去吧?”哈倫哥斯不安的說道,“要是帝師發現我們又偷偷跑出來,那我可就完了。”
“能不能不提醒我?”哈勞斯不悅道,“難得德赫瑞姆這麽熱鬧,看,那邊有賣烤鹿肉串的!走,我請你吃!”說罷興高采烈的向賣烤肉的跑去,哈倫哥斯趕忙追過去,卻被擁擠的人群衝散了。
“老板,我要四串烤肉!哈倫哥斯,快掏錢!”哈勞斯扭頭一看,哈倫哥斯不見了。
哈勞斯樂了,“這下好,沒有人在我耳邊嘮嘮叨叨了!”
賣烤肉的大漢從篝火上取下四大串烤鹿肉,熟練的撒上一把香辛料,鹿肉滋滋作響,香味撲鼻而來。“這位少爺,一共八個銅幣。”
哈勞斯身上並沒有帶錢,他從衣袖內解下手上的一串珍珠。“大叔,我沒有帶錢,可以用這個抵嗎?”
賣烤肉的大漢也是跟著商隊走南闖北的,見過無數稀罕玩意。然而當他看到這串珍珠的時候,依然吃驚的說不出話來。這串珍珠不論從色澤,通透度,以及個頭來說,隻有可能是產自提哈的極品珍珠——雪珠,晶瑩圓潤,色白如雪,僅僅一顆便價值數百第納爾,更何況是這一串,足有二十多顆!
大漢顫顫巍巍的接過手串,連聲說道:“夠!夠!”說罷趕緊將手串塞入衣兜,他知道隻要周圍的同行看上一眼,自己就絕不可能獨吞這筆財富了。
“這是八個銅幣。”突然,哈倫哥斯出現了,他從兜裏掏出了八個銅幣,遞了過去,“請把手串還給我家少爺。”
“哈倫哥斯,你居然找到我啦?”哈勞斯笑著遞過去一串烤肉,“諾,請你吃的!”
哈倫哥斯並沒有接烤肉,而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賣烤肉的大漢,提高音量重複了一遍:“請把手串還給我家少爺!”
大漢打量了一下哈倫哥斯,見他隻是一個少年,冷哼一聲:“做生意錢貨兩清,你家少爺自願出價,我並沒有逼迫他給我手串。快走,不要耽誤我生意!”
“鋥!”哈倫哥斯短劍出鞘,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出劍,利劍如閃電般瞬間抵住了大漢的脖子,大漢甚至沒有看清哈倫哥斯的動作,冷汗瞬間流了下來,哈勞斯也看呆了眼。
哈倫哥斯一字一句的說道:“請把手串還給我家少爺!”
大漢戰戰兢兢的從衣兜裏取出手串,小心翼翼的遞到哈倫哥斯手上:“小哥饒命,我認栽!我認栽!”
哈倫哥斯接過手串,收回了短劍,將手中的銅幣放入還在顫抖的大漢的手中。隨後哈倫哥斯接過哈勞斯遞來的烤肉,叼在嘴裏,雙手幫助哈勞斯戴回了手串,“少爺,我們走吧!”
哈勞斯這才回過神來,興奮道:“哈倫哥斯,今天我才發現,你的劍術原來這麽厲害的啊!”隨後又一思索,懊惱道:“原來你和我比劍都是讓著我的啊!”
哈倫哥斯一邊嚼著鹿肉,一邊道:“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把我丟到軍營去了,我學會的隻有駕馭這把劍。少爺要學會駕馭的,可不僅僅是一把劍。”突然話鋒一轉:“少爺,你欠我八個銅幣。”
哈勞斯興奮的說道:“你下次教我你剛剛施展的那一招,我還你八個第納爾!”
兩個少年興奮的邊聊邊吃,慢慢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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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二王子身邊的那個孩子是誰?”一身普通市民打扮的葛瑞福斯,望著逐漸消失在人群中的兩個孩子,向周圍的隨從詢問道。
一個隨從回答道:“大人,是哈倫哥斯伯爵的小兒子。”
葛瑞福斯點點頭:“這個孩子,將來不可限量。”
隨從討好道:“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劍術,假以時日,必然是個劍術非凡的勇士!”
葛瑞福斯哈哈一笑,“同樣都是隨從,為什麽你說的話,分量卻遠遠抵不上一個小孩子的話呢?”說罷轉身去了,留下了一頭霧水的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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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裏,一個簡單的小桌,一盞昏暗的油燈。幾個人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飄忽不定。
“你清楚你的任務了麽?”
“清楚了。”
“那麽,起誓吧。”
“我,亞羅格爾克·艾德裏安,願將榮辱,財富,生命,獻給維基亞,留下痛苦,死亡,恥辱,給自己,願維基亞給與我的匕首以庇護與安寧。”
“為了維基亞。”
“為了維基亞。”
呼嘯間,密室裏的人都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一盞忽明忽暗的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