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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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28日。
    這一天是大主教為亨利皇帝選定的吉日,盛大的慶典終於要開始了。
    教堂和城樓上用於預警的巨鍾敲響了,這些巨鍾隻有在節日才會敲響,長度隨節日而變,新年則會敲響8次。這一次為了慶祝皇帝的生日,足足敲響了60次。
    整個城市仿佛都寂靜了,所有的民眾們在大街上靜靜的傾聽鍾聲,沒有人擅自喧嘩。
    當60聲鍾聲響過之後,皇帝亨利一聲盛裝,頭戴皇冠,手持權杖,出現在城堡對外的大陽台上,在這裏,全德赫瑞姆的市民都能仰望到皇帝的英姿。
    整個城區沸騰了,市民們高呼皇帝萬歲,紛紛拋灑鮮花彩紙,伯爵,男爵等未能進入宮殿的貴族們則一身正裝,在大陽台的最前方,向皇帝行大禮。遠處城牆上的士兵們則集體向城堡方向行軍禮。
    在大主教的授意下,教堂的修士們放飛了大量的鴿子,一時間漫天白鴿飛舞,煞是壯觀。
    皇帝在大陽台上向下麵的貴族和市民們揮手致意,此時的亨利心中比這些市民還要激動,亙古未有的盛事,執政最長時間的皇帝,這些榮耀的光環使得皇帝激動得幾乎流下眼淚。他相信自己這輩子的辛勤執政得到了最好的回報——民眾的愛戴和貴族們的尊敬。
    皇帝清了清嗓子,高聲喊出:“願上帝的榮光永遠照耀卡拉德帝國!”
    民眾和貴族們更加激動了,一時間人聲鼎沸,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一波一波衝擊著人群,似乎不抓緊著什麽就會隨時被聲浪衝走一般。
    隨後皇帝回到宮殿。伯爵們前往公館,參加由內政大臣組織的貴族宴會。市民們則自發的組織成遊行隊伍,開始走街串巷,載歌載舞。隊伍猶如一條巨龍一般,將歡樂散布到全城的每一個角落,連唯利是圖的商人們都暫時放下了手上的生意,加入到這歡慶的隊伍裏來。花瓣和彩紙在空中不斷飄揚。從城牆上衛兵的視角來看,就像是整個城市在下花瓣雨一般。
    按照羅伯特的意思,城牆上的士兵們每個人都分到了一碗淡啤酒和一隻烤雞,士兵們席地而坐,一邊喝吃喝,一邊觀看城內的遊行,大家的興致都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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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殿的大廳也被大總管裝飾一新,皇帝加冕時才使用的紫色絲帶被掛滿了大廳,所有裝飾都粉飾一新,王座下方,為公爵們歡宴準備的小桌分兩側擺開,亨利皇帝一生節儉,但是在這難得一遇的慶典時,終究還是要講究體麵,以往使用的銀質餐具今天全都換成了純金餐具。公爵們盛裝出席,但並未入座,分兩側站在大廳裏等候皇帝,連仆人們都著正裝,生怕失了禮節。
    大廳的大門徐徐打開,兩邊的公爵們齊齊施禮:“陛下,祝您健康!”
    皇帝在公爵們的的歡迎下,沿著新鋪設的紫色天鵝絨地毯,一步步走向王座。當皇帝就坐之後,公爵們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亨利非常高興,擺擺手道:“諸位公爵就坐吧。”隨後公爵們入席。
    緊接著,門口傳來通報:“大王子殿下,帕拉汶公爵,羅伯特·菲爾德覲見!二王子殿下,哈勞斯·菲爾德覲見!”
    羅伯特和哈勞斯從大門進入,羅伯特今天一身帝國元帥軍裝,配上紫色綬帶,腰掛亨利贈與的鑲嵌著藍寶石的華麗手半劍,麵帶微笑的沿著地毯走來。跟在羅伯特身邊的是眼神中已略有堅毅的哈勞斯,身著貴族華服,佩紫色綬帶,腰掛鑲金單手劍,步伐穩健的跟隨者自己的哥哥來到王座前,齊齊半跪施禮:“皇帝陛下,祝你健康!”
    亨利很高興道:“起來吧我的兒子們!讓諸位公爵們看看未來的皇帝和元帥!”
    兩位王子轉身,向諸位公爵行禮。
    公爵們受寵若驚,紛紛起身還禮。烏克斯豪爾公爵伯納德讚歎道:“兩位王子器宇不凡,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超凡的氣質,帝國的未來一片光明啊!”羅伯特微笑道:“叔叔過獎了。”
    薩哥斯公爵世代鎮守北方,性格粗獷豪邁,脫口而出:“陛下該為兩個王子定下親事了!不知道有多少貴族女孩夜夜思念著二位王子呐!我要是有女兒,肯定早早就來提親了!”諸位公爵哈哈大笑起來。亨利也笑了,說:“說的也是,不知不覺兩個兒子都這麽大了,也該是時候定親了。”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通報:“日瓦丁兼庫勞公爵,查理·菲爾德覲見!帝師,班森·賴特覲見!”
    貴族們紛紛起身,亨利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快步走下階梯,前去攙扶兩位出現在大廳門口的老人。“查理叔叔,年歲大了就不要出遠門了。”亨利攙扶住已經白發蒼蒼的叔叔查理,兩位王子則攙扶住帝師班森。
    現年89歲的查理·菲爾德,是皇帝亨利的叔叔,依照菲爾德家族的繼承方式,當兄弟成為皇帝之後,將前往受封帕拉汶,當侄子成為皇帝之後,將前往北方受封日瓦丁和庫勞,以幫助帝國管理維基亞地區。這三個公國是帝國少有的不實行世襲分封的公國,而公爵也始終由皇室血親擔任。因為亨利沒有兄弟,在查理前往日瓦丁擔任公爵之後,仍然同時兼任帕拉汶公爵,直到羅伯特出生,才將這一頭銜轉封羅伯特。
    查理哈哈一笑,拍著亨利的肩膀說:“陛下,我是看著你長大的,能到今天這一步,叔叔也替你高興啊!你的慶典叔叔不能缺席!而且我也很長時間沒見到我的老朋友班森了。”班森也很高興:“查理公爵和我都不服老啊,我們幾年前就打賭,誰先走誰就負責在上帝麵前打點一切!”亨利笑了:“那兩位的賭局可能還要很多很多年才能見分曉啊。”幾個人一邊說一邊向裏走,大廳裏的公爵們都靜靜的看著,這幾個人的地位和資曆均是自己遠不能及的。
    隨後公爵們再次入席,兩位老人和王子被安排坐在最接近亨利的位置。就在大總管準備宣布宴會開始的時候,門口又傳來通報。
    “庫吉特汗國特使,可汗衛隊將軍波日特覲見!”
    公爵們這一次沒有起身,紛紛向大廳門口望去。一身白色雪狼皮襖,身披紅色鬥篷的波日特出現在大廳門口,他並沒有回應公爵們的目光,徑直走向亨利,在台階下彎腰施禮:“庫吉特汗國向帝國皇帝陛下致敬,願長生天永保陛下!”
    亨利並沒有對這位使節的來訪特別高興,作為屬國,庫吉特汗國實際上是非常沒有價值的。每年進貢的皮毛不過五百條,金不過800第納爾,對於帝國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而在帝國出征的時候,庫吉特人出動的兵力也往往隻有數千輕騎,而且由於文化差異,他們也無法和帝國公爵們的軍隊和睦相處,基本上在軍事和經濟上對帝國都是毫無意義的。另外庫吉特人喜歡用狼糞生火,庫吉特的平民身上的氣味讓帝國人無法忍受,雖然作為貴族的波日特舉止有禮,身上也絕無這種氣味,但是很多公爵還是不自覺的抽了抽鼻子。
    亨利點點頭,說道:“替我向可汗問好。賜座。”隨後波日特被安排坐在最末席。波日特似乎心裏早有準備,並沒有在意座次,很坦然的入席坐下了,目光掃過維魯加公爵時,微微笑了笑,而維魯加公爵也微微點了點頭。
    大總管在多次確認賓客已經到齊之後,宣布宴會開始。頓時上百個仆人衣著華麗,手捧各色美味佳肴魚貫而入,在公爵們的小桌上擺上精致豐盛的酒食物。亨利舉杯道:“上帝保佑我卡拉德帝國!”
    公爵們一起舉杯:“上帝保佑我卡拉德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