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蜈蚣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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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沒人涉足這片土地了——高黎貢山山脈蜿蜒向南,再往南就快到西南蠻夷部落了。那裏流傳著些許傳說,有人說那是個文明還未褪去原始皮層的野蠻之地,也有人說那高黎貢山南麓、怒江的下遊是一個久違的世外桃源。既是人跡罕至之地,有這褒貶不一的說法也實屬正常,人們對未知的東西有的也隻是猜測罷了,夢一般的東西,有美的,自然也有醜的。
高黎貢山山徑過大,要越過此山,在怒江下遊的渡口渡船而過,再往南行才到萬蟲穀,這一路的艱險,不言而喻。
匡昊一行三人行至山中,隻見這綿延的高黎貢山:山中溪流湍急直衝成灣環,打一個回環飛向崖邊的山澗;再看那山中怪石嶙峋,堆疊地星羅棋布,真是行人難走,虎豹難躍;除此,山裏還荊棘遍布,樹草叢生,腐爛的枝葉回歸大地,那腐爛後在林中產生的瘴氣彌漫於山中,若非匡昊有點蒼所帶的“打瘴”藥丸,毛與上官一飛各自運功換氣,此刻三人恐已暈厥在這山上。
在這荒蕪人煙的山上行走,未免會有些許不適——毛今日的狼鼻就隱隱感覺不尋常,總覺得有特殊的氣味在周圍,而且就在不遠處,但這裏樹木豐茂,一轉眼,隻有那些荊棘枝條和樹幹,根本沒有異常。
毛站住了,“這叢林太奇怪了,一股氣味隨我們進山,而現在這股氣味卻漸漸消失……這當中,卻似有端倪。”毛道。“恐是這山中有些野獸,現在與我等錯開了。”匡昊道。“此乃人之氣息,不為野獸之味。”毛道。“毛少俠之意為有人跟蹤我等?”上官一飛道。
“這就是奇怪之處所在,若為懂輕功之人跟蹤,憑我狼鼻之功能嗅出的乃均勻一致,可這氣味一開始很近,後漸遠,現在又在漸漸消逝……”
“那究竟是何人……”上官一飛也陷入沉思,就在這一刹那間,毛雙瞳放大,“血味!”話音剛落,已躥出數丈之遠,上官一飛攙匡昊,一個就地騰空躍起,腳尖輕點樹枝,閃過荊棘,柔和的輕功很快也趕上毛,毛雙掌劈開一堆盤地生根的枝條,眼前一切真是大吃一驚:兩名女子被一堆藤蔓圍住,一名女子已倒在藤蔓之中,那藤蔓竟會如同蛇一般將其軀體裹住,藤蔓頭也如蛇口一口吸住她白皙的臉,另一名女子雙手抓住兩支洶洶漫上的藤蔓,而整個身體大半已被藤蔓纏住,她極力握住的那兩隻,就是吸向那暈倒女子臉部的“頭”,不過看似,這女子也支撐不了多久,她看到周圍的三名男子,眼皮慢慢下垂,口中喃喃地道:“救我們……救我……”說罷,那雙手也撐不下去,倒在藤蔓之中。
那兩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易靜與封淩淩——遇到這一狀況,沒有人會先追問或分析什麽,救人要緊。匡昊正欲衝往藤蔓中,被毛攔下,毛道:“你幹什麽?你現在武功還未恢複,這麽去豈不送死?!”“在那裏的是易靜!我就是送死也要前往!”匡昊吼道。“我與上官大俠定把她倆救出!你休要管此事!”說罷,毛與上官一飛起身飛向藤蔓群,毛雙手爪下藤蔓,如狼爪子一般撕扯,將兩人身上圍困的藤蔓撕下,可藤蔓太緊,毛運足內力雙手一扯藤蔓帶著兩人的衣衫被撕下,毛頓覺羞澀,脫下自己的衣衫,裹住兩人,上官一飛道:“運功將其移出這裏。”說罷,雙掌運功與毛將兩人推出藤蔓陣中,匡昊接住後,立馬又給易靜添了一件衣裳,自己將易靜攬在懷中,用他的臉龐貼住易靜的額頭,希望以自己的體溫溫暖易靜,讓易靜快快蘇醒過來。
而此時的毛與上官一飛都被藤蔓圍住,那藤蔓湧出幾個頭來,伺機而動,毛警覺起來,口腔發出了狼一般的小聲嘶吼——天狼奇功最講究的就是本性呈現,在危急時刻,練此功之人便會產生狼的習性,招式、速度都會很接近狼。藤蔓“咻”的一聲四麵八方殺向兩人,藤蔓迅速將兩人圍成兩處,兩人不得相顧,毛一聲狼嚎衝向外部藤蔓沒攔住這勢頭,一個身位殺出去時隻聽得一聲爆裂,藤蔓悉數炸開,了無生氣;另一頭的上官一飛,在藤蔓衝來之時,一伸手似一個伸懶腰的動作後急速下轉,上軀體轉動一圈後藤蔓沿轉動的軌跡被削斷——這隔空破物的本事,霍俊昆、上官懿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像上官一飛這麽隨心所欲使用的,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山林中隻剩下幾隻鳥的鳴叫聲。
毛走近匡昊,靜靜打量這兩位剛剛陷入藤蔓叢中的人。匡昊此刻回歸了冷靜。淡淡地道:“想不到我們會如此粗心,這一路上也沒料到她們一直跟隨著。”毛歎了口氣,道:“這一路我們心思都在如何趕到萬蟲穀,隻是今日入了高黎貢山,我顯得格外小心,嗅覺才會比平時靈敏個幾分,說來也是我的過失。”“何為你的過失,若不是你發現,易靜此刻恐已葬身這大山之中,而我卻會連她的屍首都見不到。”匡昊那雙堅毅的眼中泛起了淚花,眼珠也漸漸紅了起來。他一言沒發,隻緊緊抱著易靜,他給易靜把過脈,看這脈像,再看易靜那蒼白的臉,怕是頗難救回了。
上官一飛扶起昏睡的封淩淩,撘了脈,立馬運功給封淩淩療養——封淩淩有武功底子,暈倒的時間不長,功力一進體內,便已恢複知覺。不過恢複知覺的她,還是像以前一般對人那麽冷淡,隻輕描淡寫了一聲“謝上官大俠”後,便已不再發言。
時間仿佛停止在那一刻,封淩淩盤腿坐在山中,毛依靠著一棵大樹,上官一飛也站立了許久。
匡昊的喉結上下攢動了一下,擠出幾個字來道:“你們……既想跟來,為何不跟緊點,跟緊點,也許我們能發現……她也不至於……”“是我讓她悄悄跟著你們,你……不質問我……也不怪我?”封淩淩道。“為何要怪你,是我想得不周到。”匡昊看著暈厥的易靜,把臉又貼到其額頭上,“她一刻也離不開我的,以前帶著她,她都吃了不少苦,更何況我要離開她那麽久。記得以前,無論多麽艱險我都會帶著她;這次怪我,怪我武功已失,難以自保,竟把她當作累贅,讓她一人苦守,我……”匡昊已無話再說下去,痛苦,這比他幾年前在雪山大戰時麵對群雄還要痛苦。
“她沒有愛錯人……”封淩淩道,也不知何時,她那冷眸中也噙著淚花。
風來,一陣陰風擺動了周圍的葉子,有人!
毛警覺地對上了那飛影,兩人一對掌,被雙雙震飛。定下形來,細看,前方是一落魄老道,隻見那老道生得一雙鼠目,鷹鉤鼻架在灰暗的麵龐上,左右耳似乎不對稱,好似左耳被什麽東西削掉了一部分且還掛著一道傷疤,身著一身破爛的道袍,雙手粗糙黝黑,指甲也已很久未曾修剪。
還沒等毛等人發問,那老道便先聲奪人道:“你們是何人,竟闖到這‘絕蔓靈陣’中?這‘嗜血蔓’乃我多年精心栽培,你等就這樣毀了它?”
“我等隻是路過,在下為救兩位陷入藤蔓中的朋友才出手毀了這些藤蔓,還望老道恕罪。”上官一飛道。
“你等可知這裏是何地?”那老道說到。
“我等自然不知,還請老道明示。”毛道。
“這裏乃高黎貢山‘小龍嶺’,毒蛇遍地,亙古少人行,隻因我種植‘嗜血蔓’毒蛇近幾年已被‘嗜血蔓’吞沒許多,我可取蛇膽,蛇液釀製藥材,遠看這‘嗜血蔓’已快成陣,可如今卻被你們悉數斬斷,這賬要如何算。”那老道說到。
“若這藤蔓是你栽種,你是否能解這藤蔓之毒。”匡昊冷冷地道
“這藤蔓沒毒,隻是嗜血,它會不停地吸血,蛇會被吞沒的原因就是,蛇被藤蔓纏住,血被吸幹後,才能被吞入其中。我看你懷中那位女子,恐遭‘嗜血蔓’吸血,加之中了林中的瘴氣,若不加醫治,恐命不久矣。”那老道說。
“那你,可能救她?”匡昊激動道。
“你們毀壞我的藤蔓,還想讓我救人。”那老道輕蔑地來了一句。
“若能搭救於她,我定承擔毀壞你這一番心血的責任。”匡昊道。
“留下你的腦袋!”老道一語驚人,“好!”匡昊答道。
那老道一閃殺向匡昊,是上官一飛在眨眼間擋在前麵,一掌攔下其攻勢,老道退出數米遠,上官一飛道:“匡昊,你若一死,救回易靜她也痛苦萬分。”“對,若這老道真想救人,他也絕非會有如此想法,隻怕你死後,他還是不會救人。”
“好一副尖牙利嘴。小子,剛剛跟你交手,頓覺有些‘天狼奇功’的意思在裏麵。你可知陳洛璞為何人?”那老道說到。
毛目光中充滿了疑問,道:“那正是家父,你怎會知道?”“你是馴狼家族後人,真是沒想到……如此,我便可搭救那位女子。”那老道話語一出,大家明白了許多,那蜀中馴狼之人與這老道頗有私交。
那老道從袖口中丟出一個小瓶,“這瓶子裏綠藥丸解瘴氣之藥,紅藥丸是補血之藥,服下在運功療養便可。”
老道說罷走了,“不過年輕人,你可要記住,前麵的路不好走,若沒本事,可不久就要喪命了。”“那您可驗驗我的本事。”毛微笑道。
老道站住了,此時落葉有規律地旋轉起來,包裹住其身軀,不經意間忽如一條蜈蚣般殺向毛,毛沒有閃躲,雙手運功抓向那股樹葉,彈指一揮間,樹葉被悉數破開,毛借著力道一掌打向老道,那老道順勢閃過,兩人交起手來,那老道身法奇特,如蜈蚣般穿梭,雙手速度之快,如蜈蚣之千足。
狼對蜈蚣,兩人招式都為仿生一派,鬥至二十回合不分勝負。
那老道與毛再對一掌後定下身來。“‘天狼奇功’名不虛傳,果然虎父無犬子。”說罷,揮袖離開了。
“敢問老道尊姓大名?”一陣聲音飄來。“姓名早就隱埋在這深山之中了,老道號‘陷地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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