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誰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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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蕭伯和李鐵匠進城之後,李銘有一個多月沒有出門,就在家裏練字,用的都是老秀才留下的筆墨紙硯。
    練字是一個慢活,不是想提高就能迅速提高的,李銘對自己有自知之明的,就是想做到就是自己的字拿出去不是那麽難看!
    風力發電那套東西實在是不靠譜,雖然將風輪安裝在房頂,電線引下來之後,連接到蓄電池上,也就能照明,自己還得盯著!
    如果蓄電池過度蓄電,燒起來怎麽辦!手機早就沒有電了,蓄電池裏麵的電也不能給手機充電,有時候摸摸手機,也算是一種懷念了!
    懷念有電又有網絡的低頭時代!不能用以後就不用了,反正現代化的東西離自己是越來越遠了,忘記才是最好的出路!
    已經到秋天了,需要加衣服了,整個冬天,怎麽過,地處偏僻的小村莊,倒是十分的安全,無論帝國的中心發生什麽事情,都和他無關!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所以還是把目前的日子過好才算正事!
    不過聽老秀才說過一嘴,年初,當今聖上打算派大臣為各道黜陟大使,到各地視察政情、民情。
    李靖推薦魏征,太宗以魏征“箴觀朕失、不可一日離左右”,而改任李靖、蕭瑀等十三人巡行天下諸道,要求“察長吏賢與不肖,問民間疾苦,敬禮老年,賑濟貧乏,起用久滯之士,俾使臣所至,如朕親臨。”
    這就像後世的巡察組下去巡查一樣,但是功能更大,治吏,還要賑災,還要選拔人才,就像中紀委,組織部,民政部三個部門合在一起的功能。
    但是整個對於富城縣來說,沒有多大的影響,離京都長安太近了,也沒有什麽災情,一個小小的縣城,有什麽人才可以挖掘!
    不過第二件事情,有點意思!
    當今聖上要為太上皇避暑而營建夏宮。就是後世所說的大明宮。可是貞觀九年五月,年界七旬的唐高祖李淵駕崩於長安大安宮寢殿內,大明宮建設隨即中止。
    此次建設時間僅持續半年有餘,按唐代殿堂營作,一般是先備料,後施工,石構件和木材的材質運輸及磚瓦的燒製,都很耗費時間,還要避開農忙季節,且李淵病逝十餘年間,不見有使用大明宮的記載,此次工程無多大建樹。
    在大明宮營造期間,擔任將作大匠一職的人,是聲名顯赫的大畫家閻立本,要是李淵這個老頭能再挺個幾年,估計李銘所搗鼓的刨子就能用於大明宮的建設了!
    不過有點奇怪,一向節儉的李世民怎麽能給太上皇李淵修建夏宮呢,難道朝中魏征這些家夥都沒有直諫?
    李銘心裏想,估計是李家老二覺得自己殺了大哥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又逼著自己老爹讓位,自己心中有愧吧,朝中誰敢就這個事情,駁李老二的麵子,估計誰就要倒黴了。
    不過李老二這個修建夏宮這個設想,他的子孫替他完成了,成為華夏曆史上一個非常著名的建築,現在陝西西安還有大明宮遺址,非常壯觀!
    雖然朝中大事和李銘關係不大,但是知道一下大事,對於從信息時代過來的人還是有必要的,李老二還是節儉的,老子死了之後,就停止了大明宮的建設,也算是一種明智的選擇,估計還是魏征那幾個家夥勸解的結果!
    在家中實在無事,李銘覺得還是到縣城走走,添置一些衣物,順便看看有什麽書需要買的,各個地方的地方誌還是很有必要看看的!
    再說,秋高氣爽的天氣,也適合到外麵走走!向日葵早就收好了,鄰居們幫忙收的,幾個鄰居打聽,這個東西自己是否能種,李銘當然不介意!
    和鄰居打聲招呼,自己要到縣城走走,最近幾天就不要給自己做飯了,本來鄰居都勸李銘趕緊成個家,或者雇傭幾個傭人之類的,李銘壓根就沒有考慮過這些事情!
    提前已經打聽好,村子裏麵今天有去縣城的牛車,李銘也就打個順風車了!自從上次坐過蕭伯的牛車以後,李銘還是有點怕,太顛簸了,好在今天是白天!
    走一半的小路之後,就會走上管道,管道是比較平坦的,修管道是沿襲了秦直道的做法,是整個帝國為了各個州府之間的聯係,由官家出錢修建的,各地的物資轉一般都是走的官道!
    在官道有一隊官差騎著馬,壓著幾輛囚車走了過去,按道理說到了貞觀年,社會治安已經非常好了!
    有一年全國處死的死刑犯隻有8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李靖還真的查到幾個蛀蟲?按照他的性格,應該不會吧,當今聖上對他過多猜忌,應該謹慎為妙才是,還是到了縣城去打聽一下為好!
    按照事先的安排,李銘采辦了幾件秋衣和冬衣,還有一些日用品,讓村莊上的人帶回去!定了一車木炭,到時候有人會送到村莊去,錢已經付過了,整個冬天不用挨凍了,畢竟這個是李銘在大唐的第一個冬天!
    在一家酒館吃了點湯餅,上次吃過一次以後,李銘覺得這個湯餅的味道還是不錯!
    吃飯期間有人閑聊:各位,聽說沒有,今天縣衙那邊熱鬧極了!
    “什麽事啊啊,好久都沒有聽說有啥熱鬧了!
    ”官家抓了幾個人,說是要壓往長安!”
    “到底犯了什麽事情啊,還要壓往長安,去年聖上勾決的也隻有200多人啊,這幾位犯的事情事情看來不小!”
    “聽說是將鐵器走私到突厥!”
    “這可是大罪啊,曆年來突厥都有犯我大唐邊境,聖上也是擔憂啊!”
    “這些人聽說是從雲中都護府那邊押解過來的,做這個事情,他們從前隋年間就開始了”
    “那倒也是,時間短,路子都鋪不出來的!”
    “這個算裏通外國了,難怪李大人不敢獨自處理,要押解長安了!”
    “那雲中都護府為什麽不直接處理掉這些人呢?”
    “雲中那邊壓力非常大,有一個高昌,還有突厥,還有吐穀渾,整個西麵都有強敵,處理幾個走私犯,倒沒有什麽,不是李靖大人不是待陛下巡查天下嘛,雲中需要向朝廷吐苦!”
    “朝廷養著這些軍隊,他們有什麽好吐的?”
    “塞外都在傳,殺死大唐軍人的不是敵人,而是自己人!”
    “還有這樣的說法?”
    “聽說有一些門閥,為了自身的利益,專門組織將大唐的鹽鐵和一些藥品運往敵國!
    你想想看,突厥,高昌,吐穀渾這些人,拿著大唐走私的鋼鐵製造的大刀,砍死了大唐軍隊,那還不是殺死大唐軍隊的是自己人嘛?”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這些吃裏爬外的東西了!”
    “但是就隻抓幾個小小的毛賊,就能解決問題?”
    “當然不能,門閥之間,相互勾結,互通信息,幾個毛賊就能解決問題呢,雲中那邊隻是顯示一個態度,今年是聖上確定的對吐穀渾作戰的關鍵一年,雲中那邊希望各個門閥能消停一點!”
    “你怎麽知道這些消息呢?”
    “我兄弟在雲中都護府,時常有來信,不知道明年是否能活著回來!”
    聽到這裏,李銘知道了大唐對於吐穀渾一戰,那是勢在必行了,難道李鐵將那麽快的被召集倒縣城,和這個事情有關?
    李銘覺得還是需要去打探一些,因為這個事情畢竟和自己有關,如果李鐵將將自己給牽涉進來,那還是有點麻煩的!
    “各位,聽說最近縣衙從各個地方征集了一些鐵匠,木匠,不知道有沒有聽說?”
    正在閑談的幾個人看了李銘一眼,沒有搭腔!
    李銘知道自己的頭發還是有點短,有點像胡人,人家有猜忌,這個也很正常!
    “店家,這幾位的酒錢算我的了!”
    “好嘞!”
    ”各位,我從隴西來,投奔一個親戚,他是個鐵匠,我到他們家去的時候,才聽說縣衙的人召集走了,所以才到處打聽!
    “原來是這樣啊,沒錯,前段時間,各處縣衙都在召集鐵匠、木匠還有其他的一些,畢竟需要對外用兵了,還是需要準備一下!”
    “對付那些草原蠻子,現在絕對不能打,剛剛進入秋季,他們的馬膘肥體壯的,我們會吃虧的!隻有到冬天以後,他們的草料跟不上,我們再動手!”
    “這些鐵匠還在縣衙嗎?”
    “有一些到了縣衙,根本就沒有通過考核,水平太低,水平高的都被征集到長安去了!長安少作府需要改良大唐的兵器,聽說我們的唐刀,對人家突厥,吐穀渾,不占便宜啊!“
    李銘聽到這,心裏踏實多了,按道路講,李鐵將一家應該到長安去了,畢竟他們打造的唐刀是出類拔萃的,隻要他們到了長安,那麽一時半會麻煩不到自己這裏來,不過還是到蕭伯那裏確認一下最好!
    李銘付過酒錢之後,和店家唱個諾就直奔南城而去,他需要到佟老板那裏打聽一下蕭伯和李鐵將!
    聽了剛才那些人的話,李銘想,看來古今是一致的,抗日戰爭時期,國人恨偽軍,漢奸勝過恨日本人,大唐的民眾恨這些私通敵國的,也是一樣的!
    李銘覺得敵人,看得見的敵人是很好對付的,但是看不見的,就像這些斯通外國的,那實在是太難對付了!估計他們不僅僅是走私鹽鐵等物品,很可能還有情報,這些人是典型的冒險家和自私者!
    到了佟老板的木器行,一打聽,佟老板出去了,不在,李銘不覺得有點失望,順便問了一些夥計,蕭伯一家最近什麽情況!
    ”您還不知道吧,蕭伯剛到城裏沒兩天,就被征召到長安去了!還有你們那裏來的一個鐵匠,一起去的!
    李銘估計這個是佟老板將蕭伯一家給賣了吧,畢竟他是受惠者,當官府召集能工巧匠的時候,他隻有把蕭伯一家推到前台去了,幸虧蕭伯和李鐵匠都沒有把自己牽連出來!
    李銘和官府打交道還是比較打怵的,後世的政府,他本身沒多少了解,因為剛出學校沒有兩年,但是也看到網上關於一些政府辦事太難的帖子。
    封建社會的官府到底怎麽回事,他腦子裏麵還是一團漿糊!電視劇裏麵的那些描寫,實在是小兒科了,要是按照那個裏麵的場景去辦事,估計自己八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雖然蕭伯和李鐵匠全家都去長安了,李銘還是自己住在鄉下,實在是消息閉塞,不然哪天麻煩真的來了,他還是瞎子,啥都不知道,所以下來他打算在縣城買處房屋住著,畢竟也方便不少,同時還能得到一些消息!
    至於鄉裏那些田地,租出去了,向日葵與花椒,自己有時間去看看,指導他們種也沒有問題,這個不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