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遠慮、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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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遠,最近在家忙什麽?”
    “啟稟陛下,臣最近在讀書!“
    ”慕遠也喜歡讀書?“
    “書能使人明智,書能使人進步,其實也是無事可做,聊以慰籍罷了!”
    “慕遠,所讀何書啊?”
    “最近在看武帝本紀!”
    “哦,慕遠對武帝如何看待?”
    “不敢,武帝千古一帝,雄才大略,豈能是我鬥升小民可以評價的!”
    “豎子,怎麽如此不識抬舉,朕隻是讓你談談自己對武帝的看法,怎能推托!帝王千百年後,都會被坊間品評!”
    “那我就鬥膽說上一二!”
    “武帝,說來,確實也是運氣實在太好,高祖白登之圍以後,對於匈奴之強大,采取了妥協的方式,北向和親!
    漢初,天下大定,天下百姓需休養生息,漢庭沒有足夠的兵馬錢糧對付匈奴!
    和親政策,一直延續了文帝與景帝兩朝,直到武帝中後期才停下來,文帝與景帝於民修養,到武帝朝已經80餘載,積攢了足夠的國力,對匈奴一戰,自此武帝才可以施展雄圖大略,
    武帝一朝,將北方匈奴幾乎徹底擊潰,匈奴匈奴降漢者不知多少,此後,匈奴不再對漢庭構成威脅!
    就此以後,匈奴人元氣大傷,隻能與漢庭小打小鬧,直至前隋年間,匈奴才徹底的融合於中原人士之中!
    武帝,一生功績為三,削弱藩鎮,北擊匈奴,拓商西域!
    然武帝北征匈奴,所得疆土,無一穩固,又為新的草原蠻子所占領,如我朝之突厥,高昌等!”
    “豎子,敢以古諷今!”
    “陛下,這我哪裏敢!是陛下讓我談談對武帝之看法!”
    “而今吐蕃與我大唐亦是和親,爾不是借古諷今?”
    “陛下,借我幾個腦袋,也不敢有如此念頭,我朝與吐蕃和親,乃於漢庭有很大不同!”
    “且講來,如若沒有道理,小心爾的狗頭!”
    “陛下明鑒,漢庭乃是不得已而為之,匈奴之強,非漢庭可以擋之,實乃權益之計,我朝,吐蕃震懾於王師之威,主動求親!
    此乃漢庭與我朝最大之不同,一是受迫,一是被求,不可同日而語!”
    “坊間是否也會有如此輿情?”
    “陛下威服四海,近來又得高昌,輿情豈會於陛下不利!”
    “不過.......“
    “豎子,有何言,盡快到來!”
    “人亡政息,陛下需要為千秋萬代著想!”
    “此話怎講?”
    “吐蕃王子,來我大唐求親,此乃兩國之幸事!陛下懷柔四方,此事依然應允,吐蕃與大唐可暫時和平,於陛下鑿通西域,有莫大好處!
    此可以為術,而非道!
    然吐蕃王子之後呢,我大唐亦不可能每個吐蕃王子均下嫁一位公主!”
    李老二沉默了片刻之後問道。
    “慕遠,高昌的事情,知否?”
    “坊間有議論,皆言陛下寬仁!”
    “漢庭韓信之流,不得善終,真不想為後世所詬病!”
    “朝中大事,我一介商賈,不可議論!”
    “如果是爾,也敢如此為之?”
    “珠玉玩物,於我而言,饑不可食,寒不可衣,要來無用啊!”
    “真乃商賈,整天就知口舌之欲!”
    “天下百姓,皆口舌之欲耳!”
    “如若是慕遠打下高昌,如何處之?”
    “陛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此等軍國大事,請不要為難我一介商賈,再者,我亦無此等能耐不是?”
    “豎子,爾方才言道,武帝征戰所得之疆土,在漢庭衰亡之後,又為草原蠻子占領,到了本朝,如之奈何?”
    “朝中大臣應有真知灼見!我於坊間讀得閑書,胸無點墨,軍國大事,不敢操切,也不敢多言”
    “豎子,朕恕你無罪,快快道來”
    “陛下,西域胡人,與我朝人風迥異,如需長久治之,重在教化!”
    “如何教化?”李老二一頭霧水!
    “學習我朝之文化,使用我朝曆法,遵循我朝之風俗,摒棄胡人之文字,久而久之,不攻自破!”
    “凡我大軍所到之處,全部按此推廣,三代之後,其人忘記其舊製,不會再與我朝為敵!普天之下,所說花語皆乃大唐雅音,所習文字,均為我朝!”
    事實上,李老二的母親獨孤氏,很有可能就是匈奴後裔,李老二身上有匈奴人的血統!
    “如此說來,倒不失是一個辦法!然誰人可以教化胡人?”
    “大唐有豪強流民,遷徙過去,陛下可派遣大唐有學之士,到西域進行教化!對於西域,需要做到鹽鐵專賣,防止其造反,其所產,亦需與中土公平交易!
    同時,陛下需施展懷柔之策,但不是一味的賞賜,可與之封號等,使之覺得自身本就大唐之百姓,如此方可穩妥!
    李老二最近在李銘這裏接收的東西有點多,他需要消化一下!
    不過他對李銘充滿了狐疑,這個商賈從哪裏得來如此多信息!以前的主意,李銘都說出自那本策論,但是今天談的這個上麵沒有寫啊!
    “慕遠,此番論斷,可有出處?”
    “均出自策論啊!”
    “呈給朕的,看沒記載爾方才所講!”
    “此前已經嚴明,策論不是完整的,是我憑記憶寫的,方才陛下問起,我又想起了一些!
    李老二始終不相信李銘這個商賈能想得出如此高論,肯定還是那本策論了!
    也不知道是何人所著,其治國理念,給李老二啟發很大,比戰國革新要強上好多倍!
    講到這裏,李銘已經有點筋疲力盡了,見李老二,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李老二見李銘這樣講,估計也問不出來什麽了,就讓李銘滾蛋!
    李銘巴不得呢,趕緊就撤!
    程老二,召集了一群官二代,在那密謀,如何霸盤長安糧價。
    開始的時候,還不那麽順利,大家對於這神一樣的操作,幾乎沒有相信的,最後經程老二三寸不爛之舌一陣忽悠,最後決定幹一把!
    還有官二代,可以影響到自運河運抵長安糧船的速度,程老二擔心道。
    “不會出什麽差池吧,戶部和工部追究下來,很麻煩的!”
    “二郎放心,運河情況複雜,每條船耽誤一段時間,不算什麽!”
    李銘不過起了一個頭,這些官二代就敢如此大膽的玩一把,以前李銘就說過,這個程老二有天生做生意的頭腦!
    召集這些個官二代,還是因為沒有足夠的錢和關係,去運作一些事情!
    不過程老二的忽悠力度是絕對夠的,發財大家一起發,不吃獨食,這個就是一個商人最根本的道德底線了!
    房玄齡等人最近也很頭痛,朝堂上為侯君集的事情,那隻是小事情了!
    聖上上次講的那些事情,到現在還沒有章程,自己所在的門閥反應很大,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雖然李老二好說話,可以聽進去勸諫,但是此次聖上占著大義,門閥隻為自家私利,孰是孰非,不言而明!
    由於李銘被召見的次數最近有點頻繁,引起了這些的注意,朝中耳目眾多,以前他們覺得李銘一介商賈,翻不起什麽浪花,但是聖上頻頻召見,那裏麵估計有什麽文章了!
    讓這些朝中重臣,去麵對一介商賈,這個畫麵的確有點尷尬!
    但是他們需要想得到確定的消息,這些餿主意是不是這個商賈給陛下出的!
    已經排查了好多人,都被排除了可能,現在就剩下這個該死的商賈了!
    仔細商量過後,發現李銘和程家老二關係莫逆,所以他們想從程老二身上打開缺口!
    程老二得到這些忠誠召見的時候,一頭霧水,平日裏,也沒有打過交道,怎麽突然相召呢!難道是炒作長安糧價的事情?這還沒有開始呢,正等機會呢!
    去之前,他還找李銘商量了一下!
    李銘告訴程老二,應該不會是他們剛開始謀劃的事情,那些官二代,為了發財,暫時還不會出賣你!
    放心去好了,也許沒有多大的事情!
    程老二一臉狐疑的來見房玄齡!
    “二郎,最近可好!”
    “回房相,家裏一切安好!”
    “聽聞你和商賈李銘關係莫逆?”
    房玄齡也不想和程老二墨跡,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
    程老二腦子多塊啊,原來是與李銘有關的,那就沒有什麽問題了,自己還怕是糧食哪個事情呢!
    “也不算莫逆,家中大人,為他大婚的事情,多有操勞!有一天,慕遠在家用餐,大人著我作陪,自此相識!
    他家廚子手藝不錯,平日也就到他家用餐而已,別無它事!”
    “哦,這個李銘平日是否和你講起一些亂七八糟的的事情?”
    “亂七八糟?房相是指什麽?”
    “比如治國策論,修路屯田等!”
    “房相見笑了,這個李銘,平日想的就是吃,惠賓樓房相應該知曉吧,那就是他開的!平日就琢磨如何吃的好,住的好,什麽時候再購買宅院!
    求田問舍而已,對於軍國大事,一概不曾關心!”
    “那你可知,聖上屢次召見李銘,所為何事啊!”
    “這個他倒是提起過,宮中禦廚,有兩個是李銘在富城的廚子,還有富城菜油也是進貢的,內府和少府監需要榨油,所以就召李銘覲見,問詢一些事情!”
    房相還是一臉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