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結束,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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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英國,古堡。
“我沒事,你先過去,我馬上來。”咽下口中的鮮血,努力說出完整的話,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愛過但從未開始過的女孩,況天佑似乎又回到了waitingbar的初見。記憶中從未見過的人,她的一顰一笑,嬉笑怒罵,卻有一絲絲熟悉感,似曾相逢,未相知。
“我們是不是見過?”疑惑,迷茫,還有淡淡的期待。似在尋找,尋找什麽,我不知道。
“也許吧。”簡單的三個字,加上那不經意的對視,心,悸動不已……
「早已注定,況天佑會愛上一個叫馬小玲的人……」
女孩點點頭,轉身走去,萊利和詩雅還在那邊,馬家的職責殺盡天下所有僵屍,僵屍王將臣未除,馬小玲不會放下馬家的責任。
“巫婆玲,保重。”
馬小玲似乎察覺到什麽,身子一頓,又大步走開了,她在逃離,萊利詩雅還在等她消滅。
「馬小玲,再見了,最愛的人。」口中的鮮血早已咽不下,大口吐出。
“天佑。。天佑。。”身旁的女孩一遍一遍的叫著自己的名字,不停用手抹去嘴角留下的鮮血。
“珍珍,對不起,”費力的抬手,拭去女孩眼角的淚,“下輩子吧,如果有下輩子,你一定是我最愛的人。。。”這個溫柔體貼的女孩,是自己不夠好,來生吧,一定好好愛她。。。
“天佑,不要,不要閉眼啊,天佑。。”緊緊抱住天佑,似乎這樣就能留住自己心愛的人。
“珍珍,我,要走了,忘了我吧,找一個最愛你的人,一定要幸福。。”看著這個最愛自己的女孩,眼皮緩緩垂下…
“不要,不要,不要死啊,天佑。”最愛的人在自己懷裏逝去,心,好痛好痛,痛苦的珍珍沒有注意到,身後一個人緩緩接近……
馬小玲這邊,與萊利激烈的打鬥著,詩雅的死使萊利發狂,發狂的僵屍戰力驚人,孔雀和正中與萊利纏鬥,被打飛倒退的小玲剛穩住身子,心突然絞痛起來,微微轉頭,看向天佑和珍珍的位置,他們應該沒事吧,握緊伏魔棒,再次衝向萊利,三人一僵屍,打得難舍難分。半吊子的正中,沒捉過僵屍的孔雀,經驗欠缺的小玲,對上不死不滅的三代僵屍萊利,打鬥不占優勢,轉眼間三人就被一一打飛出去,可憐的正中被掛在樹上下不去,大叫師傅救命。這邊一耽誤,萊利趁機逃跑了,三人隻得追上。
沒有追蹤符,無法確定萊利逃跑方向,當三人找到萊利時,似乎剛經過一場惡戰,萊利正被天佑牽製住無法動彈,趁機拋出幸運星,放出神龍,神龍穿體的刹那,小玲看到萊利眼裏的解脫和笑意。
他在笑什麽,幸福的笑,是因為詩雅嗎?
“師傅,他站起來了。”萊利被神龍穿體後沒有立即死去,費力的爬起身,踉踉蹌蹌的向詩雅走去。不知從哪來的精靈,飛到萊利身旁,在他耳邊低語,然後朝著一個方向飛去,萊利急忙跟上,小玲看了眼天佑,追著萊利去了,其餘三人也跟了上去,正中離去前奇怪天佑怎麽穿皮衣了。
萊利在精靈森林前停下,今晚有新的精靈誕生。詩雅,靜靜的躺在地上,像睡著了,周圍有好多精靈圍著她飛來飛去,口中還吟唱著隻有它們才能聽懂的歌聲。小玲他們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幾人遠遠的站著沒有靠近。
歌聲結束,詩雅的身體消失,精靈多了一隻,新的精靈趴在萊利耳邊低語,萊利看著精靈,笑著說出了我也愛你,然後閉上眼,變成了精靈,和詩雅一起飛走了。
看著飛走的兩人,不,應該是兩隻精靈,小玲摸了摸口袋裏的天使之淚。轉身,看向天佑,“珍珍呢?”
“她剛剛昏倒,我把她送回旅館了。”天佑看著眼前的馬家女人,沉默了一會,還是回答了。
“應該是嚇到了,她沒事吧?”小玲著急地跑向旅館邊問天佑。
“沒事。”
簡單的回複,天佑好像不對勁,受傷了嗎?到了嘴邊的關心,還是咽下了。
旅館裏昏迷的王珍珍此時已經醒了,靠坐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都是自己不好,如果不和小玲來英國,不去古堡,沒有見到萊利和詩雅,那天佑就不會受傷不會死,兩人可以繼續拍拖,然後結婚、生子,一家人幸福的生活直到老去,可是現在……閉上眼,不敢再想。。。。。
房間的門被打開,床上的人雙眼緊閉,似乎剛哭過,手裏緊緊的捏著被角,雙肩微微顫抖,極力的壓抑克製著什麽。
被珍珍的樣子嚇到了,認識好多年,第一次看到珍珍這樣子。大步上前抱住她,“珍珍,怎麽了,別嚇我啊!”緊緊的抱住珍珍,渾身冰冷,整個人充滿絕望和悲痛。
一遍又一遍的叫著珍珍,珍珍,珍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悲傷的人終於被喚醒,緩緩睜開眼,雙眼對焦看著抱住自己的人,是小玲,是小玲啊,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昏暗的世界裏終於有了一絲光亮!
“小玲,天佑,天佑他。。。咳,咳咳。。。”話沒說完突然咳嗽起來,連忙抬手捂著嘴,咳了幾聲舒服多了,手心有些濕潤,翻手一看是血。
“都咳血了還沒事,什麽是有事!你等著我去找醫生。”快速起身就要去找醫生,鎮上有醫院,不遠的。
珍珍見小玲要走急忙扣住她的手,“隻是被萊利打了一掌,沒事的,我休息會就好了。”
“真的沒事嗎?”被扣著手小玲走不了,將信將疑的看著她。
“小玲,我真的沒事,休息下就好了,”把小玲拉到床邊坐下,看著她不知道怎麽開口,“小玲,天佑,天佑他……”
“那該死的臭警.察,還說你沒事,他是怎麽保護你的!”珍珍還未說完就被小玲氣呼呼的打斷,剛要繼續,門口進來一個人,看著熟悉的麵容,呆住了,是了,他說他是況國華,天佑的爺爺,六十年前變成了僵屍,所以和天佑現在一模一樣。
就在珍珍愣神的時候,況國華已經被小玲氣衝衝地拉到了外麵,還特意把門給關上了。門雖然關著,可馬小姐的怒罵聲還是時不時的透過房門被珍珍聽到。小玲是把國華當作天佑了?聽著門外的動靜想著要和小玲說清楚,真正的況天佑已經死了,那是況國華,不是況天佑。
在門外的怒罵聲中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衣服行李已經收拾好,小玲不在屋裏。回想起要說的話一次又一次的被打斷,小玲一直不知道天佑的事,還有況國華,慌忙出了門,走向隔壁天佑和正中的房間。
隔壁房間裏,正中正在收拾行李,看到珍珍進來立刻放下衣服,上前扶住她,“怎麽來這了不好好休息,醫生剛來看過了,傷不重,休息幾天就沒事,師傅知道你不好好休息跑過來又要罵我了,我可不想被師傅罵。早上天佑就被罵了。師傅太凶了,這麽凶的人真不知道誰會喜歡她。。。”
“正中,天,,天佑和小玲呢,他們去哪了。”不理會正中的碎碎念,珍珍著急的要知道去哪了,除了天佑的死還有國華的身份,僵屍啊,小玲可是殺僵屍的!!
“他們啊,早上師傅罵完天佑就給你請了醫生,醫生看完沒事之後讓我看著你然後就出去了,天佑被師傅罵完就不見了。”正中一邊說著一邊在想等會被師傅發現珍珍沒躺著休息後自己要怎麽說才不會被罵被扣工錢。
還好,小玲應該沒發現況國華身份,“你收拾東西,我去找他們。”說完轉身跑了,不理會正中在後麵大叫要好好休息不能出去。
況國華這邊,早上莫名其妙被那個馬家女人罵了一頓,原因是沒照顧好王珍珍,天佑的女朋友,害她受了傷。好幾次開口想說自己不是天佑,話沒說完就被那女人打斷,接著被她狠狠地罵,索性不說了。
精靈森林,萊利和詩雅雖然變成了精靈,但還是立了兩個十字架做墓碑,在他們墓碑的不遠處,還有一個,是天佑的。趕到的時候,天佑已經死了,珍珍看到和天佑長像一樣,楞住,解釋說自己是天佑的爺爺況國華,因為某些原因樣貌和六十年前一樣。看著天佑逐漸僵硬變冷的身體,心裏有把火,那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啊!
憤怒的僵屍會失去理智,現出僵屍形態,珍珍被況國華的僵屍形態嚇暈,暈倒的前一刻明白了他說的樣貌和六十年前一樣就是因為變成了僵屍。況國華看著暈倒的珍珍,微微回複理智,循著氣味把她送回了旅館然後去了古堡見到那個馬家女人,現在該走了,走之前再來看看天佑。轉身準備離開,忽然聞到淡淡的氣味,是那女人的,味越來越濃,她朝這過來了。下意識的,快速移動身子躲了起來。
小玲在萊利詩雅墓碑前停住,還好,她沒繼續往前走,況國華不知在慶幸她沒發現自己還是在慶幸她沒發現天佑的死。
她手裏拿著什麽東西,來來回回走來走去,想著什麽,臉上一會猶豫一會又不忍,這樣的她和打鬥時的認真凝重,罵自己時的惱怒生氣不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說不上來。
六十年的封閉不與外界接觸,他當然不知道那是一個女孩對愛情的美好期盼,不過,期盼終究是期盼。
終於停止了走動,定定的看著墓碑,臉上不在猶豫和不忍,蹲下身,認真小心地把手裏的東西埋在土裏,眼裏劃過一絲不舍,不過很快被開心和愉悅替代。
“算我馬小玲欠你們的,還你們了。”起身拍拍手,轉身,離去。
看著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裏,憑著僵屍良好的聽力,聽見了女孩的嘀咕,“天使之淚沒了,酬金也沒了,信用卡沒錢付,回去有得忙了……
“……不知道正中這臭小子有沒有好好看著珍珍,沒有的話下月的工資別想要了……”
看著馬小玲遠去,況國華不禁想起六十年前的馬丹娜,馬家的女人,變化還真大。
就在國華沉思的時候,小玲離去的方向又來了一個人,是王珍珍,不知道她和馬小玲有沒有遇到。
王珍珍也在十字架墓碑前停住,天佑的墓碑,那小小的墳墓裏埋著她最愛的人。靜靜的看著墓碑,回憶著過往的點滴。有人說過,當一個人痛到極致的時候是不會流淚的,正如現在的珍珍,沒有眼淚,沒有悲傷。
國華不想打擾,悄悄轉身準備離開,即將邁出的步子被珍珍叫住。
“你要去哪?”出了旅館不知道去哪找他們,走著走著就來了這,剛好看到況國華,看著和天佑一樣的臉卻是爺爺的國華,珍珍不知道該怎麽稱呼。
轉身麵向珍珍,看著她,“有事?”
“天佑和我說過,六十年前他的爺爺和別的女人離開了,再沒有回來,他的奶奶一直在等他,她相信他會回來。天佑當初考警察,就是為了找到他的爺爺。”
「天佑,你一直在尋找的人出現了,可是你卻見不到了,你不是還想問他當初為什麽離開嗎?」
國華愣住,他不知道,不知道阿秀等他,天佑找他。當初和馬丹娜去除將臣被咬,無法接受自己成了僵屍,不知道怎麽麵對阿秀,和複生離開了,六十年,再沒回去過。
看著呆住的國華,珍珍讓他回去看看,天佑就住嘉嘉大廈,國華沉默良久轉身離開了,珍珍想叫住他卻不知道怎麽開口,站了好一會才緩緩離去。
剛進入旅館,遠遠的就聽到小玲的大罵,疾步進入房間,“小玲,我沒事,剛剛睡醒不見你們,擔心出事就出去找你們了。”
小玲看到珍珍回來,停止了對正中的大罵,瞪了他一眼迎上珍珍,“珍珍,你別亂跑,受了傷好好休息。”邊說邊把珍珍帶到床上讓她休息。
“我早上不是休息了嗎,現在已經沒事了。”對於小玲的過分擔心,珍珍略顯無奈,天佑的傷痛,也少了幾分。沒有愛情,還有友情啊,馬小玲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見小玲還要說什麽,看向正中轉移了話題,“正中,東西收拾好沒?不好意思啊,我出去害得你被罵了。”
“沒事的珍珍,我已經習慣了,”正中剛說完就被某人的視線盯上,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正中相信自己已經死了無數次。受不了小玲的視線,跑了。
“臭小子,算你跑的快。”看著落跑的正中,憤憤地收起準備扔出的定身符咒。
看著身邊的小玲,珍珍不知道怎麽開口說天佑的事,雖然她經常和天佑吵架互懟,關係其實很好的,而且還有一件事,是天知地知自己知道,他們倆卻不自知。。。
天佑的死發生的太突然了,需要一些時間,實在沒有勇氣說出口。。。。晚上正中問起天佑的時候說他有事提前回去了,小玲又是一頓白眼加不滿。
英國之行的最後一晚,四人行變成了三人行,吃完飯早早休息了,雖說早些休息,有的人還是失眠了,如珍珍,想著天佑的死,久久不能入睡;如小玲,想起之前在教堂看到的那一幕,又想起海邊那個戒指……
雖然夜裏沒睡好,還是早早起床,從小鎮坐車去機場。汽車行駛在路上,正中突然指著窗外大叫萊利詩雅,幾人看去,真是他們,揮著手似乎說再見。
萊利詩雅的故事在這結束了,另一個地方才剛剛開始,同樣,馬小玲況天佑的故事在這結束了,另一個地方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