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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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嫁丫鬟》!
    (政澤殿)
    “什麽?”
    聽到了太監的通傳,東方澈憤怒的扔下了奏折,直奔清風閣。
    “啊……啊……”
    舒茗見到眼前的一切,嚇得魂飛魄散,從閣內逃了出來,連閣門都來不及關,這糟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王妃,怎麽了?怎麽了?”
    喜兒見狀匆忙跑過去拉著舒茗的手詢問,舒茗的臉色慘白,答不出一句話,嚇壞了喜兒,
    “哈哈哈哈哈,妹妹,誰在裏麵呀,竟然把妹妹嚇成這個樣子”
    竹目見舒茗嚇成這個樣子,笑得前仰後合。
    “你閉嘴,都是你把我們的王妃害成這個樣子,我們不歡迎你”
    喜兒深知竹目是故意害王妃的,便攙起癱軟的舒茗,想盡早逃離這是非之地
    “放肆!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賤婢來教訓我了?!誌兒,給我狠狠的掌她的嘴,看她還敢不敢多嘴!”
    “是”
    侍夫誌兒幾大步就奔到了喜兒跟前,扯開了她扶著舒茗的手,舒茗倒在了地上
    “住手,喜兒是我的侍女,沒有我的允許,誰敢動她”
    緩了一陣,盡管舒茗身子有些不聽使喚,但意識還是清醒的,見到有人要打喜兒,她怎能允許。
    “嗬嗬,妹妹,你的侍女不懂規矩,妹妹顧著情麵,不好管教,那隻能由姐姐我替你操心了,也好讓她長長記性,否則失了禮數,也丟妹妹的臉,誌兒,給我狠狠的打”
    “啪,啪”
    “嗚嗚……”
    “喜兒,喜兒,你快放開她”
    舒茗艱難的拉著誌兒的衣角,可都無濟於事。
    “大王駕到”
    “臣妾參見大王”
    聽到了傳喚聲,竹目飛快的迎了過去,表情也快速的轉換到了最佳的狀態
    “大王,你可算來了,你看那,妹妹多不懂事,要不是我擔心妹妹一個人住不習慣,來看望,還不知道,她竟然,她竟然私闖王宮的禁地,嗚嗚……”
    “滾!”
    望著眼前的一切,東方澈的憤怒再次被點燃。竹目也感覺到了自己觸碰到了龍顏,貼在東方澈手臂的手收回到腹前,知趣的退到了一旁。
    “怎麽?仗著初夜得來的寵,連禮數都不會了?恩?”
    東方澈蹲下身,扶起了舒茗。
    “參見大王,我……”
    “你好大的膽子,沒有我的命令竟然擅闖靈閣!你知不知道,觸碰了我的底線,你會死的很慘,恩?”
    東方澈抱緊舒茗,將臉貼近她的,舒茗癱軟在他的身上,盡管恐懼,卻無法動彈。
    “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不是故意的如何?被人陷害的又如何?你知不知道,這是絕不允許發生的!”
    竹目在一旁聽到了這話,心虛的幹嗑了幾下。一切竟然在意料之外,她隻知道這個靈閣是供奉王宮某個祖先的地方,卻不知道竟然讓東方澈如此憤怒,更沒想到東方澈竟然懷疑到了自己身上。早知如此,她早另尋它法了。
    “我給你的還不夠多是麽?還想尋找什麽?恩?”
    東方澈順勢吻了下去,舒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掙紮,無奈,咬破了東方澈的嘴。這才掙脫。而一旁看在眼裏的竹目氣的直跺腳,卻又不敢出聲。
    “我沒有,大王,我隻是……”
    “下去,我不想見到你”
    東方澈放開了舒茗,隻留下了句輕的,冰冷的,沒有靈魂的話
    舒茗難過的流下淚,有委屈,更多的是,盡管她知道被人陷害,其中必有緣由,可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為何讓他如此難過,憤怒。
    喜兒攙扶著舒茗向清風閣走去。
    “都給我滾,滾呐”
    東方澈嚇退了所有人,包括一頭霧水的竹目。
    (靈閣內)
    燭火搖曳,靈符輕晃
    “額娘,我來看你了,你受驚了吧?這麽多年,除了我,你從沒見過任何人,我不想他們打擾你,嗚嗚”
    方澈點好了冥燭,跪在地麵,啜泣著。
    “這麽多年,我每月初一十五都來拜祭您,偶爾難過時,也會來和你聊,你知道麽,每次我從這裏走出去,都更加明確了自己的目標,額娘,我自己畫了這麽多死相圖掛在你的閣中,想必你每天看著都非常開心吧,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他們為自己做的事用一輩子償還!額娘,今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打擾你。你好好休息吧,孩兒過些日子再來看望您”
    關上了靈閣,東方澈邁著沉重的步子,沒有靈魂的走回了寢宮――正華宮,便睡下了,隻留了貼身的德公公在一旁精心伺候著。
    日子過去了一月之久,舒茗自那日起便再未見過東方澈,而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東方風陌也不曾再見過,沒有被禁足,當然也不可能有隨意通行的權力,舒茗隻每日無聊了便在花園內閑逛,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確切的說,是她害怕見到任何人,無論是她想感謝的,還是她討厭的,亦或她又恨又怕的……
    那日發生的事讓舒茗不知所措,她想過去給東方澈解釋清楚,也想過道歉,可不知為什麽,她就是害怕,害怕麵對那個讓自己又恨又怕的人……
    “王妃,又有人送信來了”
    “快給我”
    舒茗打開了信,又是一首詩,這一個月內,奇怪的是每天都有人送信過來,信中都是詩詞,問那送信的太監,又不肯告知。
    舒茗斷定,這必是東方風陌的,她認得他的字跡,但每次讀其中內容,都讓舒茗覺得逾越界限,因都是借著鼓舞舒茗之情遙寄相思之意,卻讓舒茗覺出一絲溫暖,眼下,舒茗仔細讀著剛送來的這首詩。
    《情》
    東風和暖映斜陽,
    方許一心共白廂。
    澈水流清魚歡躍,
    隻歎遊龍鎖仙旁。
    愛若有靈情作網,
    爾等芳心莫幽涼。
    一諾願守白頭日,
    人生何處不留芳。
    舒茗讀罷這首詩,格外喜歡,自己也不知為何,舒茗不由得心生慨歎,世間竟有如此才子,讓人好生佩服,舒茗想著那日贈藥之情,便不由得心生感動,思想著回詩一首以報恩情。
    “喜兒,去找墨筆來”
    “是”
    《邊情》
    暗雲濃抹蔽晴日,
    平沙萬裏沒秋霜。
    鐵甲擎風無所向,
    拾錦家書望斷腸。
    贈你這首詩,希望你能在藩土平平安安,也感謝你對我的照顧,這一月以來,是你的詩詞,你的鼓勵,把我帶出了心靈的桎牿,可我已經是大王的女人,日後莫再賦詩於我,靈瑾回筆。
    “喜兒,我寫好了,明日那人再來時,你交給他送還去吧”
    “是”
    喜兒收信時,一不小心竟把那墨盤打翻了,墨汁漸到了剛送來的《情》上,每行前麵的一兩個字都不看不清了。
    “請王妃怪罪,是喜兒的錯”
    喜兒懊悔至極,雖然知道王妃不會怪罪自己,可弄壞了藩王送給王妃的詩,喜兒內心覺得愧疚的要死。
    “沒關係,喜兒,下去吧”
    “是”
    喜兒走後,舒茗慢慢清理著墨漬,可無論用什麽方法,她都沒辦法看清前麵的那些字跡,隻憑印象默寫出了第五句和最後一句前麵的字,其他的那幾句隻能留下了殘缺。
    “哎,都怪我,記性如此之差,明明讀過兩遍的,算了,還是先收起來吧,日後有機會再請教他”
    (政澤殿)
    “大王,你有回信了,還有一個好消息”
    “什麽,快給我,好消息是什麽?”
    “你害怕的事永遠不會發生了,今天我去送信,見王妃的侍女愁眉不展,我便詢問起來,她問我能不能讓信的主人再從寫一封昨日的信給她,她不小心把墨灑在了那首詩上,前麵的字看不清了。”
    自那日起,東方澈東方澈雖然很生舒茗的氣,卻又不自覺的惦念舒茗,他深知自己所做的一切深深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人,可他扣問自己的內心,不允許自己對她有憐憫之情,甚至不可以有感覺,可他知道那是在欺騙自己,掙紮了許久,他隻能想出這個主意,就讓她誤會是東方風陌的贈的也罷,隻要她能振作起來就好,還好他能模仿出東方風陌的筆跡,而昨日那篇是東方澈醉酒後寫的藏頭詩,〈東方澈隻愛爾一人〉,是的,醉後的他在欺騙自己,欺騙自己她永遠不會發現,今晨醒後,他才回憶起昨天的事,可一切為時晚矣,原本以為事情敗露的他,此刻得知機緣巧合,心中慶幸的同時竟也有些失落,但看到了舒茗的回信,竟有些驕傲。
    ‘我就知道你不會愛上他’
    東方澈心想著
    “快到割紙鳶大賽的日子了,小德子,派人去準備著吧”
    “是,大王還有一事,東方風陌回來了”
    “哦?他倒是個癡情種!”
    (一個月前)
    “什麽?你要讓我回去?”
    “怎麽?舍不得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此次回來的目的!但若你再執迷不悟,別怪我不客氣!那邊最近反應將士糧草供應不足,你回去想想辦法”
    “嗬嗬,你是怕見到我吧?恨我,又舍不得殺我!對吧?”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我隻是想讓你遠離她而已,別忘了,她是我的女人!”
    “那又怎樣?!”
    “今天她闖進了靈閣,如果你不想看到她死的話,就快給我滾回去!”
    “什麽?她竟然……”
    東方風陌自知東方澈的手段,和他說一不二的作風。
    “好,我回去,但隻是暫時!”
    “滾!”
    此刻東方澈望著舒茗清秀的筆跡,留連了許久,直到默背如流,才將那信燒了。
    ‘你永遠也不必知道那個人是我,因為那個人不可能是我’
    一股無名的烈火在吞噬著他的心,東方澈隻覺得一陣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