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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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嫁丫鬟》!
    “啟稟大王,我已經查出幕後凶手,昨夜送信的人是目王妃派去的……”
    清晨,德公公急報,負責調查的將軍文崇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調查清楚,告知了東方澈。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我的女人!我看她是活膩了!”
    “大王,衛龍國世世代代有著守護我們蘭澈國的責任,又是我們蘭澈唯一分封的自製國,雖然近些年來,衛龍國新任國君有意謀反,可此次衛龍國王派竹目公主來和親,體現了衛龍國君和好的誠意,若是大王此時動了她的公主,恐怕甚是不妥呀!”
    文崇將軍委婉的給東方澈分析了利弊關係。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大王”
    東方澈拍案而起,怒火中燒。
    “大王,我覺得文崇將軍說的很對,雖然那衛龍國隻有我國軍力的三分之一,可也不容小覷呀,我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給他些麵子為好。”
    “宣竹目午後到樂幽亭見我”
    “是,大王”
    東方澈眼裏流露著憤恨
    “大王,大王,王妃醒了”
    聽了喜兒的呼喚,東方澈飛快的奔向內閣。
    “你醒了,來,喝點水”
    東方澈抱起舒茗,端起了一杯水送到了舒茗嘴邊。
    “我的孩子,嗚嗚……你別靠近我,我恨你!”
    舒茗打碎了水杯,掙脫了東方澈,躲在了軟榻的一角,蜷縮進了蠶絲被裏,臉色蒼白,可憐的哭泣著。
    “瑾兒,我……”
    東方澈看著她,心疼的要死,盡是不忍,慢慢的靠近舒茗。
    “你別過來,你這個魔鬼,嗚嗚,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恨你,嗚嗚,我恨你!你走啊,我不想見到你,你走啊!嗚嗚”
    舒茗醒後便察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有了,她像瘋了一般,向著東方澈咆哮著。
    “你別激動,我走,我走”
    東方澈心疼的留下了淚,因舒茗的誤解,也因死去的孩子,還有此刻舒茗承受的痛,他多想代替她承擔。
    “王妃,大王他……”
    “住嘴!我們走”
    東方澈打斷了德公公的話。
    “是”
    “大王,為什麽不告訴王妃,她誤會是你做的!”
    “我不能讓她每天活在恐懼裏!”
    “可……”
    “別說了,回宮更衣,上早朝吧”
    “是”
    (樂幽亭)
    “竹目見過大王!大王約我來這風景怡人的樂幽亭,難道是有什麽驚喜給我?”
    竹目諂媚到
    “你膽子很大麽,恩?”
    竹目被突然轉身掐住自己脖子的東方澈嚇壞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放,放開我”
    竹目隻覺得呼吸困難,隨時可能斃命,嚇得連聲求饒
    “不知道?哈哈哈哈哈,你以為你那點小伎倆可以瞞過我的眼睛?恩?”
    東方澈的手慢慢收緊
    “大王恕罪”
    竹目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擠出了這幾個字。
    “哼!”
    東方澈放開了竹目,竹目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又慌忙跪在了東方澈麵前。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我隻是一時昏了頭,以後我再也不敢了,嗚嗚”
    “若你再敢碰她,可就沒這麽好運了,懂?”
    東方澈蹲下身來,一根手指撫摸著竹目的臉頰,邪笑著,竹目嚇得渾身顫抖,早已沒了靈魂。
    “是是是,臣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嗚嗚”
    “滾!”
    東方澈怒吼著,竹目倉皇逃走,仿佛身後有野獸追趕一般,發釵掉落也渾然不知。
    自那日回到清風閣後,舒茗每天都很難過,望著自己縫製的小孩子衣服發呆,東方澈每日晚上都來看她,並派人送補品來,舒茗從不與他談話,每次東方澈都陪著她,有時講很多笑話逗她開心,舒茗也隻是簡單回應幾句,每次,東方澈都落寞離開。風陌則每天午後來陪伴舒茗,偶爾送來些新鮮玩意,偶爾陪舒茗到花園裏賞花,吟詩作對,轉移她的注意力。舒茗隻有見到東方風陌的時候才會廖做慰藉,不那麽難過,漸漸的,舒茗好像習慣了每天和東方風陌在一起的日子,偶爾一日不來,就會思念。
    (芷香閣)
    “什麽?大王又去了?”
    竹目聽了誌兒的話後,氣的推翻了一桌新備的酒菜。
    “王妃莫要動怒,這一個月以來,大王也隻是可憐她沒了孩子,如今,估計大王的新鮮感也快耗沒了。”
    “這個狐狸精,不知用了什麽媚術迷惑大王,害我到如此境地,真是氣死我了!不行,我得想個辦法,誌兒,你去派人回我母國把我妹妹接來”
    “是”
    ‘我就不信我竹目會輸給你這個賤人!’
    竹目眼底泛著邪光。
    (清風閣)
    “瑾兒,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容不得舒茗反抗,東方澈拉著她就跑。
    “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裏啊,我不去!放開我”
    任憑舒茗反抗,東方澈將舒茗抱起,為她披上了自己的遮風龍袍,出了清風閣,便上了馬。東方澈將舒茗圈在自己的懷裏,雙手攬著韁繩,駕馭著棕色戰馬,威風凜凜,舒茗感覺好暖,好多的安全感,可她恨眼前的這個男人,若不是他,她不會如此可憐,她的生活不會如此難熬,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出了宮門,穿過了草地,小河,眼前是一片竹林。
    “來,我們到了”
    這是舒茗進宮以來第一次出宮,東方澈先下了馬,舒茗急著掙脫東方澈,來不及東方澈反應過來,便不顧危險的欲獨自跳下,東方澈想著接住她,沒想到馬受驚向前挪了一步,舒茗壓在了他身上,吻在了一起。
    四目相對,舒茗看得出東方澈眼裏的高興,瞪大了眼睛,連忙起身逃離,一把被東方澈攬回。
    “瑾兒,別走”
    “你不要再費心思了,我說過,我不會原諒你!”
    舒茗冷冷的說著,轉身邁著沉重的步子離東方澈越來越遠。
    “難道你不想看看我們的孩子麽?”
    舒茗停住了腳步,東方澈走到了舒茗麵前。
    “我不求你的原諒,隻希望你能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來,我幫你帶上它”
    見舒茗沒有反抗,東方澈給她帶上了眼紗,舒茗看不見任何東西,隻能慢慢的,慢慢的跟著東方澈,東方澈拉著她的手,舒茗能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在秋日裏,那麽溫暖,她能感覺到身邊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那麽悅耳,他們行走在竹林中。
    “我們到了,你先站在這別動,我讓你解開眼紗,你再解開”
    舒茗微微點點頭,她很激動,她明知道不可能見到自己的孩子,卻還是信了他的謊言,她也不懂自己為何信了他。
    “好了,瑾兒,解開吧”
    眼紗慢慢落下,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舒茗,整個空地處在竹林之中,無數的螢火蟲發出了耀眼的熒光,照亮了整片空地,仿佛置身於仙境一般,眼前,東方澈手拿著一幅畫,不難看出,那整幅畫都是是用熒光代替濃墨製作的,的確,這一個月來,每晚東方澈離開清風閣後,都會去捕捉螢火蟲,德公公勸他早些休息,還要上早朝,派下人去捕,他不肯,每天都後半夜才睡,白天一回到寢宮就開始用取來的熒光作畫,舒茗看到畫的上半幅,一女子正俯身嗅著野薊花,舒茗回憶起了那日在冷月閣見他的情景,正是自己,下半幅,一嬰兒正坐在那野薊花叢中衝著她笑。
    舒茗看到眼前的一切,淚水不停地滑落,慢慢的走了過去,撫摸著畫中的嬰兒。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嗚嗚。”
    “瑾兒,他雖然已經不在了,可你看,他在那邊過的很好,他在衝我們笑”
    東方澈安慰著舒茗,抱緊了舒茗。
    眼前這浪漫而又感人的一切讓舒茗很感動,她很感激東方澈讓她能看到自己的孩子,雖然隻是片刻的相見。
    “嗚嗚,謝謝你,這一定很難做到吧”
    舒茗心裏滿是感動,看著眼前衣著單薄的東方澈,她有些心疼,便脫下了東方澈給她的龍袍,想要給他披上,被東方澈攔下了。
    “我不冷,你快披好”
    “為什麽?你到底想做什麽?你恨我,又在為我著想,孩子沒了是你的命令,此刻你又再思念他,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舒茗盯著東方澈,生怕錯過了解他的機會。
    “你開心就好”
    東方澈側身轉了過去,逃避著她的目光。
    “你回答我啊,為什麽你要逃避?你在逃避什麽?你那麽恨我一定有你的原因對麽?你說啊?說啊?”
    舒茗激動的搖晃著東方澈,淚水不停地滑落。
    “沒有原因!我們回去吧”
    東方澈拉著舒茗拿著畫向竹林走去,舒茗掙脫了束縛。
    “為什麽不說,你到底心裏藏著多少秘密?為什麽不告訴我?!”
    舒茗泣不成聲,東方澈握緊了拳頭,一滴淚無聲的滴落在地麵,沒有被舒茗捕捉到。
    “你告訴我啊?你告訴我,為什麽恨我,嗚嗚”
    舒茗拉著他的衣角,聲嘶力竭。東方澈看著舒茗,熒光的輝映下,她如此美,心疼的攬過吻了下去,舒茗閉上了雙眼,任由他吻著,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沒有反抗,她是愛東方風陌的不是麽?也許這是因為她隻是暫時的感動吧,舒茗這樣想。
    “不要愛上我!”
    放開了舒茗,東方澈輕聲說道。
    ‘為什麽,聽了你的話,我會難過……’
    風很緊,竹葉摩擦聲刺耳,螢火蟲穿過竹林,飛呀飛,飛呀飛……